直到千代谷天彦捂着胸口,佯装悲痛欲绝的样子:“早织也成大姑娘了,怎么看着跟妈妈那么像,就连性格也……”
他话还没说完,千代谷早织条件反射学着竹光唯的动作,一根食指就戳到了她爹的额头上,将后者更是戳得一呆,脸上直接显示出“QAQ”的恶意卖萌。
如果警校组出现在这,大抵就能猜出来千代谷彻平日里卖萌委屈的表情到底是跟谁学的了。
竟然还真能戳到!
千代谷早织有些麻木地想,她该不会因为发烧和心情起伏过大又加没好好休息,直接刚复活就把自己给送下去了吧?
天呐,那她到底能不能给警校组托个梦?


第184章 正文后续(父母、琴酒场)全修,建议重看。
3.
最终是竹光唯打断了他们之间耍宝一般的行为, 三人坐在餐桌上,面前是色香味俱全的菜。
当然,除了糖醋鱼是竹光唯做的, 其他的都是千代谷天彦一人承包——但这并不影响某满口花花的人一口一个“我老婆真棒”。
可以说是很会拍马屁了。
千代谷早织捧着碗坐着,米饭透过陶瓷传递到手里的热度很明显, 但她难得没有想要放下远离的想法。
竹光唯给她夹菜, 让她快点吃, 千代谷天彦则是絮絮叨叨着竹光唯这道菜又比上次进步了多少, 然后也给千代谷早织夹菜。
她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碗就冒尖尖了。
千代谷早织:“……”过去的记忆跳起来攻击她了。
以前她也是这样被爸爸妈妈边念边塞菜, 每天都吃老多, 没变成小胖墩全靠基因和运动。
她扭头看向周围,发现四周的环境与她有些模糊的记忆里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甚至说,她想不起来的地方, 梦里也都有。
真实得不像是一个梦。
“saori快点吃吧, 不然你爸这个饭桶等下就吃完了。”
“我哪里是饭桶了,我这是清扫后续……!”千代谷天彦嘟嘟囔囔, “反正碗也是我洗嘛。”
竹光唯眨了眨眼睛:“老公, 你是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保证没有!”千代谷天彦打了个激灵,连忙道,“今天下午你有工作吗?房间里的东西……”
听着父母两人斗嘴且温馨的话语,千代谷早织埋头挖饭, 糖醋鱼酸甜可口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全是除了竹光唯之外无法复刻出来的家的味道。
妈妈做的其他的菜味道都稀奇古怪, 只有糖醋鱼……因为她特别爱吃。
千代谷早织吃着吃着, 鼻子就一酸, 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就直接落了下来。
为了不被面前这两人看到,她只能低着头,更加大口地埋头吃饭。
真的好狼狈啊……千代谷早织,你什么时候那么爱哭了呢?
周围不知何时变得很安静,千代谷早织吃着吃着便突然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千代谷天彦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直接反手一捞把她给抱了起来。
千代谷早织:“!”
黑发少女嘴边还沾着饭粒,筷子握在手中,眼泪还欲落不落的,那双黑眸里却写满了惊吓,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干饭仓鼠。
竹光唯拿起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接着换了个纸连带着她的嘴也给擦了。
堪称是婴儿级别的待遇。
没等她来得及说话,两人就直接来了个左右夹击,将她死死抱在中央。
“宝贝,我们爱你。”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着世界上最露骨的表白。
或许因为千代谷天彦本就是个离经叛道的存在,又或者能跟他选择跑路私奔的竹光唯心中也有着叛逆的反骨,在内敛的日本,两人在平时却丝毫不吝给千代谷早织最热烈真挚的爱意。
在他们家中,每天问候早安,互相表达爱意,能开启一天的好心情。
哪怕现在,也依旧如此。
千代谷早织下意识张开手,搂住了他们的脖颈,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在两人中间。
“我,我也爱你们。”她喃喃地道,“爸妈……”
“不要难过了。”竹光唯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不止有我和爸爸爱你,还有很多人都爱你,saori,你应该要看到更多温柔。”
千代谷早织张了张口:“我……”
她想说,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说。
尽管已经找好了所有解释的理由,以她的了解程度来看,降谷零他们绝对会无条件信任她说的所有话,或许会有些短暂的别扭,但终究也会成为过去的一缕奇妙回忆。
但她依旧想逃避一段时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那就不要说。”千代谷天彦吹了个口哨,“那就不说好了,成年人之间哪有那么多坦诚相见,就连你妈都不知道我之前为了约她出来见面,把她当天顾客的电脑资料给搞崩了的事情。”
“千代谷天彦……”竹光唯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柔和,“你再说一遍?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凑巧……”
“老婆,老婆,哎呦我错了!别拧!”
千代谷早织悲伤到一半,突然有点悲伤不下去了,她无语地看着竹光唯拧着千代谷天彦的耳朵,叹了口气:“就不说吗?”
“既然他们那么聪明,让他们自己去猜不是更好?”千代谷天彦对眨眼她比了个wink,“我觉得,只要你人在,估计就够了吧?”
千代谷早织:“……”但估计一顿胖揍也免不了了。
仔细想想,揍就揍呗,反正大不了她就……QAQ。
千代谷天彦笑着说:“小丫头不要想那么多,相信那群家伙就好,我跟你妈可是有帮忙把关的,对吧?”
千代谷早织:“啊???”
不是吧!别告诉她,她之前干的事情,她爸妈其实都知道!
竹光唯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千代谷早织的脑袋:“那个叫诸伏景光的,脾气好,长得不错,会做饭,估计也蛮喜欢你的,想试试的话就直接冲上去,学学你爸,该表白表白,该生米煮成熟饭就煮!”
千代谷早织:“……”什么虎狼之词。
偏偏他爸还在一旁点头:“对,就是要一个快准狠,不然你妈这种大家闺秀,八成还要磨蹭。”
“至于其他几个男孩子,也不是不行,除了伊达航那个小子结婚了以外,其他四个都不赖嘛,而且都是未婚……要不你们干脆出国得了?我记得有些地方好像可以都要。”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淡定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
千代谷早织现在觉得这绝对不是她的梦境了,她哪里有胆子想这些事情!
不过说起来,假设降谷零不结婚是要跟组织死战到底,那么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寡着做什么?
难道他们背地里打谁先脱单谁是狗了吗?
千代谷早织的思路开始跑火车,却没反应过来暂时将诸伏景光给排除在外了。
许久未见的三人又甜甜蜜蜜地蹭了一会,最后千代谷早织收到了妈妈的香吻一枚,和老爸的暴风吸入——险些把她脸给亲肿的程度。
“乖,不想说就不说,淡定就好。”竹光唯摸摸她的脑袋,“你盗一叔叔的理论没错,保持扑克脸不仅适用于魔术师,只要你不尴尬就没有人会尴尬!”
千代谷天彦赞同点头:“不过也要注意节制啊,虽然我也很想要孙子,但是吧,怎么说……生孩子那么疼你领养也可以?”
千代谷早织恼羞成怒:“你们两个想太远了!”
都当她大了就可以开黄腔了吗!
亏别人还都说她社牛,这明明是老的姜太辣,遗传的!
4.
千代谷早织刚走出家门,回头看见千代谷天彦和竹光唯朝她挥挥手,再往前一步便又是一片黑暗,唯一的光线下,一个男人靠在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旁,正叼着烟,双手抱胸望着她。
——琴酒。
千代谷早织心中下意识一紧,她敛着眸,将情绪收敛起来,走到他旁边,径直从他的口袋里拿了一根烟出来。
后者任由她动作着,只是嗤笑一声:“原来神索是你,格兰玛尼也是你。”
“很意外吗?”千代谷早织叼着烟,没有点上,她有点怀念薄荷味的仿烟棒棒糖,可惜现在已经吃不到了。
琴酒言简意赅:“并不是特别意外。”
他早就察觉到了这对姐弟之间的相似性,不仅是在外貌,还有在性格方面,只不过洗脑药剂带来的改变实在是难以预料,他只能将这违和感归咎于药剂的变化,便不再考虑。
银发杀手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后竟然翻车在千代谷早织身上。
只能说,这只蛰伏在暗处的狼,确实胆子很大,下手够狠。
那双幽绿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色,他开口道:“你的演技确实很好。”
不管是在神索还是在格兰玛尼,甚至最初的千代谷彻身上,都有她算计的痕迹,而琴酒哪怕敏锐地避过了一些,也没有想过有人能狠到愿意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博取他、乃至整个组织的信任。
千代谷早织进入组织的时候还是个未成年,看着也柔柔弱弱,但她一边毫不手软地彰显自己的实力,一边主动提出设计把自己引入实验室,就是为了尽快获得代号。
而那位先生,在知晓她的身份后,便毫不犹豫地选择利用她。
短短一年时间里,千代谷早织就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并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琴酒不想知道那个所谓的意识转移实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他不在乎,他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千代谷彻的热忱和格兰玛尼的疯狂,被这女人演绎得毫无瑕疵,成功将他放在手心里耍了个彻底。
他自以为摧毁了一件美好的事物,亲手造就了一个怪物,并将这怪物归为自己的阵营,甚至给予信任,殊不知已经被液麻痹了心脏和大脑,成为了猎物。
最佳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千代谷早织不是一个好的杀手,也不是一个好的警察,她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边缘,倒更加符合侦探的定位。
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导演、演员、说谎者、魔术师,独自一人在倾情演绎中,将屹立了许久的黑暗组织彻底推翻。
原本被格兰玛尼算计所杀的愉快又在这缕清思路中变得更加丰满,琴酒眯着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他承认,他有些迷恋这种与世界周旋的感觉,并且为他是其中的重要一员感到满意。
特别是纵观全场,他黑泽阵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对千代谷早织下狠手还没被当场报复回来的存在了。
不管是在对神索还是对千代谷彻方面,他都占据过上风。
比那群被蒙在鼓里的条子,岂不是好了太多?
谁也不知道琴酒效忠乌丸莲耶的理由,但实际上,他只是更加迷恋一手创建权利的过程,最后一刻选择乌丸莲耶,也不过是觉得格兰玛尼更没有价值而已。
事实上,这个宝藏被主人深埋在地下,没有一个人能看清。
“来打一场吗?”银发杀手不紧不慢地说着,嗓音沙哑低沉,“没有亲手杀掉我,是不是很可惜?”
千代谷早织微微一笑,任由长睫掩盖住眸底的繁杂思绪,她将含在口中未点火的烟摘下:“好啊。”
手中的烟簌簌被碾成碎末,落到地上,女人毫不犹豫握拳朝琴酒的脸上打去。
银发杀手顺势向后一闪,握住了她瘦削的手腕,但下一刻,劲风袭来,只见千代谷早织借着被他抓住的手为支点,只见绷直脚朝他下巴踢去。
琴酒向后仰头,腾出另一只手格挡,反手拽住她的手腕向外甩去。
两人的动作很快,在这片漆黑的空间内来来往往地交手了多个回合。
没有武器,就徒手肉搏,千代谷早织完全不再掩饰自己的力道,招招都往死穴上打,新仇加旧恨的累计,再加许久未发泄出来的情绪,让她连眼睛都有些发红。
琴酒也不甘示弱,死亡的阴影在心中闪回,给他带来了不计后果的狠厉,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野狼,随时会拼尽全力撕咬掉敌人的皮肉。
两人的打斗到最后甚至进行到拆车的环节,拿着保时捷上拆下来的车灯就往对方头上砸。
鲜血的味道在这片空间蔓延,汗水自额上划过,连喘息声也粗重了很多,千代谷早织仍由琴酒抓着自己的肩膀,手却抵在了银发杀手的咽喉位置,只要再近一寸,指甲就可以直接抓破他的动脉。
“我赢了。”她冷冷地道,“琴酒,我真的很恨你。”
琴酒嗤笑一声,眼中燃烧着的是热烈的地狱幽火,带着挑衅的意味,又格外愉悦。
他下意识向前倾去,指甲嵌入喉咙带出了一缕猩红的鲜血,顺着颈侧淌下:
“——我的荣幸。”
千代谷早织被他的话音激得打了个寒颤,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一把抓住他长长的银发,用力地向下一扯!
她记仇,真的很记仇!


第185章 正文后续·补四千字番外在作话
5.
千代谷早织从梦中醒来, 只觉得万分舒适,前面的梦境明明非常真实,就像是与人见面一样, 但她最后那一下扯了琴酒的头发,好像直接回归了她想要的结果。
——秃了。
那个画面太美,直接把她给笑清醒了, 千代谷早织起身,思考了一下,决定去度假放松个心情再回来面对其他的事情。
正好许久没有见过黑羽千影, 她可以去美国看看对方。
其实她爸妈说的也没什么错, 她只需要保持平静就好, 没有什么会比之前的事情更糟糕的了。
黑羽快斗和泽田弘树本来想跟她一起去, 但奈何学生就是学生,再想扑腾也要以学业为重, 哪怕他们都会。
“姐——”黑羽快斗伸着尔康手, 苦着脸看她, “记得帮我们带点特产回来, 最好我妈也给绑回来。”
他真的受够留守儿童的日子了!
泽田弘树则是拽着活宝哥哥,朝千代谷早织挥挥手:“姐姐玩得高兴!”
千代谷早织戴着墨镜,朝两人愉快地挥手告别, 便上了飞机。
6.
降谷零几人最近很忙碌, 似乎又没有那么忙碌,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二十来天, 快一个月了。
组织的问题解决得很快,在后方指挥的领导迅速接受了他们的报告, 将一切的事项都安排妥帖, 唯有在申报统计的伤亡失踪人数那, 保持了缄默。
说没有任何伤亡是不可能的,而那些士兵和家属都会得到相应的赔偿,其中名字最为醒目的便是千代谷彻和千代谷早织。
被标记为失踪。
当时众人反应过来后立马沿着基地进行地毯式搜索,几乎将整块荒野都翻了过来,堪称是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千代谷彻和千代谷早织的踪迹,他们就好像是空气一样,看不见又摸不着,直接消失在了世界上。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两人的身体情况,哪怕是用跑的、或者开车,都不至于到他们找不着的地方。
因此,只是失踪。
他们剩余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寻找失踪人口上,而在没有找到之前,谁都不会说他们死亡。
这天,几人又一次沿着所有能想到的道路寻找,最终聚集在一处偏僻的公园。
樱花树已经长出了花苞,不知何时会彻底绽放,最终在风的带动下化作樱花雨。
包括伊达航,五人互相依偎着靠在树下,闭着眼睛,感受着风的律动。
“我的直觉还是告诉我,彻和早织都活着,而且并不糟糕。”诸伏景光轻轻开口,“就好像是还没开的樱花花苞……”
“什么奇怪的比喻啊。”萩原研二懒懒地开口,“不过我也赞同。”
既然说是要回家,那么起码要停留在有家的位置吧?不管是墓园还是江古田町的旧址,他们都跑了一趟,也没任何动静。
怎么想千代谷彻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更别说还有早织。
他们姐弟俩八成是商量好的。
松田阵平没说话,就当时渡轮上千代谷彻当着他面坠海这事情,对方都轻描淡写地挺了过去,而现在,在没见到人之前,他是一点也不敢产生其他的想法。
千代谷彻就是那么神奇又神秘的一个人。
更别说他们去寺庙求签,算卦,怎么算都是吉卦,五个人花不管里胡哨算都是——怎么也不像是假的。
抛开玄学和直觉方面看,还有其他的蛛丝马迹。
降谷零开口道:“我有去找过好几次羽塚警官,就是那个警校期就跟toru认识的……我感觉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怎么说?”
“很沉默。”降谷零说,“只是沉默,纯粹的沉默,没有任何悲伤和波动,也不带任何快意和掩饰,就好像……是给我看一样,不管多少次都这样,装作看不见我似的。”
“就好像是告诉你,他不会说,是吧?”诸伏景光很快get到了他的意思。
降谷零点点头:“这么多年来也见过几次羽塚警官,我觉得以他跟toru的关系,不可能那么平静。”
他甚至去问了黑田兵卫,去问了更高级别的警官,都是一片沉默。
标为失踪照理说这么久没找到,也该改状态了,但所有人都没动。
萩原研二“啧”了一声:“摆明了有猫腻。”
伊达航叹了口气:“彻和早织真是给我们出了好大的一个难题。”
几人又忍不住想,千代谷彻和千代谷早织不愿意见他们,该不会是因为身体太糟糕,被送去医院急救了什么的……
这个可能性才是最大的,但偏偏全瞒着他们……
很难不往坏处想啊!
几人不约而同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这抓猫可真难。
突然,降谷零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国外打来的。
“降谷君。”接起电话听见的便是赤井秀一平静又藏着暗潮涌流的声音,对方平铺直叙地道,“如果你们有空的话,请尽快来美国一趟,地址我发给你……至于原因,我想你们应该清楚。”
似乎还有什么急事,没等降谷零回应,他就匆匆挂掉了电话,留下五个人茫然地面面相觑。
“我们,应该都清楚的原因?”松田阵平皱了皱眉,“我们跟他很熟吗?他怎么知道我们都在一起。”
“我们凑在一起不就一件事,找——”萩原研二的话没说完,顿时停住,他的眼睛睁大了几分,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光彩,“找彻和早织啊……”
“去美国,现在就去!”伊达航拍板,“如果是跟他们有关的话,那么必须尽快过去了,我先跟娜塔莉说一声。”
“我已经买好票了,下午两点半。”降谷零的动作更快,他晃了晃手机,“在这之前,我们得随便吃点什么。”
7.
事情是这样的,当千代谷早织在美国跟黑羽千影碰上面,并且痛痛快快地玩了段日子后,她这位阿姨便挥挥手又跑去找她自己的乐子,让千代谷早织自己看着玩。
她本来寻思去给黑羽快斗和泽田弘树他们买点伴手礼,结果出门没多久,就撞到了赤井秀一。
被直接拦下来了。
……
已经从日本回归,顺便升职加薪一条龙的FBI探员看着面前这人,总觉得有一种做梦一样的不真实的感觉。
面前的少女从外貌上看完全没有岁月的痕迹,这很合理,因为千代谷彻和千代谷早织都如此。
她还未留长的黑发随意地散在肩上,身穿着一条格外合身妥帖的裙子,黑眸熠熠生辉闪着光亮,漂亮上翘的眼睫,望人的时候自带着温和的气息,连不说话的时候都是柔软的。
这就很像是他所见过的千代谷彻。
而当她看到他时,流露出的那一丝冷硬,又格外像是格兰玛尼。
于是,赤井秀一彻底陷入了沉默。
他竟然在美国碰到了一个身负重伤在日本失踪,现在还没找回来的——跟姐弟俩还都有些类似的女孩子!
于是,赤井秀一果断上前将人给拦了下来。
“千代谷……”他的话在口中滚了半天,也没想出要怎么称呼,最终喊了一声,“小姐。”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千代谷早织也没想到会直接碰到赤井秀一,但她其实心里清楚,她的快乐假期怕是到此就结束了。
玩了十多天,也不亏,就是给快斗和弘树的礼物怕是还要拖一拖了。
千代谷早织心中叹了口气,直接反问他:“你……想要我说什么?”
“果然。”赤井秀一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挑了挑眉,“降谷君他们还在日本找你。”
“不过,你到底是千代谷彻还是千代谷早织?”
千代谷早织选择沉默,剧本她是有,但想起千代谷天彦的话,她想看看……他们先会怎么想。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黑发女人没有回答,她微微敛着眸,似乎想要遮掩住眼中的深思,看着地砖的纹路不再动作。
赤井秀一见对方仿佛试探一样地说了一句“你想要我解释什么?”之后就没了动静,表情下意识严肃了几分。
对方的语气没由来的有些陌生:“你叫我千代谷早织就好。”
“介意跟我找个地方坐坐吗?”赤井秀一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心中蓦然萌生出一个想法。
千代谷早织自然是答应的。
某FBI利用自己的特权找了个隐蔽性很强的安全屋,坐下后递给了千代谷早织一瓶未开过的矿泉水。
这些没什么好疑问,千代谷早织将自己的护照给对方看了一眼,只是说自己来美国是来见一位长辈。
赤井秀一坐在她面前,问:“介意告诉我那位长辈的名字吗?”
“抱歉。”千代谷早织自然不会暴露黑羽千影的名字,她不不小心踹到凳脚,险些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绷住表情,“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们FBI都那么自来熟的吗?”
而在赤井秀一看来,黑发女人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苍白,眉头紧蹙,似乎因回忆感到疼痛。
“恕我失陪一下。”赤井秀一心中有了想法,他起身,旋即问她,“介意我把这些事告诉降谷君吗?”
女人沉默了一下,最终轻描淡写地道:“都可以。”
他们交流的时间并没有很久,千代谷早织蹭了一顿丰盛的美式外卖,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直接告辞,留赤井秀一一人站在房中,打电话让人查千代谷早织最近出行的路线。
二十天前到达美国,居住在保密性极好的富人区,中途有一段时间并没有出行,而最近出行的路线仅仅像是看风景旅游,刷的卡署名为“千代谷彻”。
众多疑点加在一起,变成了一份份资料,落在了从日本急匆匆赶来的警校组面前。
美国时间下午四点,六人坐在安全屋里,面上都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疲倦,但这些倦意很快就被兴奋所冲淡。
“好消息是,千代谷早织、或者是千代谷彻,确实还活着,并且已经找到了。”赤井秀一看着几人,不紧不慢地说,“但还有些不确定的事情,需要跟你们商讨一下。”
降谷零垂眸看着这些资料,上面的少女眉眼弯弯地笑着,看着格外甜美柔和,但神态怎么看却更像是千代谷彻一点。
或者说,toru穿女装也就是这个模样……
“还记得我最后跟你们所说的猜测吗?”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是……关于toru的身份的那个?”
说他们的同伴是早就被组织迫害过的实验体,自出生的命运便是一场悲剧,这无疑让他们难受了许久,但却对命运的玩笑无可奈何。
至于神索,几人也是无比忧心她的状况,甚至担心那组织的研究,让她彻底失去恢复的机会,这两点让他们恨不得把组织挫骨扬灰。
但现在怎么看,都好像有了误差。
赤井秀一抿了抿唇,将自己碰到千代谷早织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怀疑她来美国就是治病的,将她送往美国的那人身份暂且还没查出来。”
赤井秀一说:“很显然,最后一战对她并不是没有伤害,起码她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而正是因为这,她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回去找你们。”
伊达航下意识抽了一口气,连忙问:“严重吗?”
赤井秀一倒是第一次见这位警察,但他没多问,只是沉默了一会,沉声道:“可能。”
“我感觉她的记忆是没有恢复的,连对自己的名字都有些陌生,我估计是通过护照才确定的,至于我……她应该是对我有些熟悉,但再深入回想,会头疼。”
赤井秀一回忆着早上见面的事情,继续道:“常识没有问题,但是我提起降谷君的名字,她没有多余反应,而是用含糊的语气让我进行选择,因此我断定……她也在试图寻找自己之前的记忆,并且,这态度熟练得并不像是第一次。”
千代谷早织在他面前是以一种较为谨慎的姿态行动的,似乎是知道他可信,但又不清楚他得知了多少信息,一直试图反向打探,而对降谷零等人的态度,则是更为复杂。
“我猜,那她缺失的记忆,可能正巧与她目前这个模样有关。”
降谷零心情有些复杂:“如果是来治病的话……”
他记得千代谷彻最初对他们的说辞便是,他有找在人研制慢性的解药,尽管后面暴露出可能是他自己下的,但这种连组织都没办法解决的药来源,无疑也是千代谷彻话语中的那个神秘人。
而一开始千代谷彻就说过,他在国外居住过一段时间,在警校中途还回去过一次。
如果这些所指的都是那位在美国的长辈的话,千代谷早织这次前来找他,也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他,不仅知道关于千代谷早织的所有事情,应该也在后面做了不少推手。
只是关于记忆这个方面……
“那我们要去找那个人问吗?”诸伏景光咬着下唇,看着照片上的那人,心情格外复杂。
降谷零沉吟道:“我再打一通电话给羽塚警官吧,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告诉我。”
松田阵平:“现在国内是凌晨四点多。”
“羽塚警官这个点应该已经起来了。”降谷零说做就做,直接拿出手机,“嘟嘟”两声,电话接通了。
确实已经起来开始晨练了的羽塚勇人确实没想到,这群小子竟然跑到美国去找千代谷早织,还偏偏让他们给找到了。
不过……
“你说早织的记忆可能有一定程度的缺失?”羽塚勇人听着降谷零说这来龙去脉,眉头紧皱。
他记得千代谷早织在他面前解释的内容,只是没想到,这次短短二十多天,她似乎又一次动用了那并不稳定的实验。
意识转移这本就是极难操作的事情,千代谷早织连续承受了那么多年的压力,到达临界点的话……确实有这种可能。
见降谷零说,她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有些生疏后,羽塚勇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她怎么敢的啊!”
降谷零的声音骤然拔高:“羽塚警官,务必说得明白一些好吗!”
羽塚勇人叹了口气,听着降谷零忐忑又期待的声音,最终还是开口了:“这件事情我确实清楚……”
他将关于实验和意识转移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孩子一直有些担心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或许是觉得对你们是欺骗吧,在上次见面时,她满身狼狈地坐在我面前,红着眼睛说想要冷静一下,让我对此保持沉默。”
羽塚勇人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无奈:“但这件事情并不能全部怪她,一开始拿她做实验的是组织才对,意识转移这种东西……听听都很危险,她这么多年以来,基本每次都忍着记忆可能丢失的风险和疼痛进行操作,我们公安……亏欠她太多了。
而早织的目的也很明确,她只是想对付组织,神索做不到的事情,她就只能想方设法再动用另一条更加危险崎岖的道路。
如果不是你们,我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在解决掉组织后也选择与她的父母团聚……
降谷,还有其他的几位,你们都是早织很重视的人,正是因为重视,才没办法面对,我不知道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动用了这个实验,但毫无疑问,她终究失败了,付出了记忆的代价。
……或许你们心中也有怨气,但是作为早织的长辈,我希望能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原谅她的隐瞒,并且……不要讨厌她。”
“如果可以的话,请把地址告诉我吧,我会带她回来的。”
羽塚勇人说了很多,说到最后,甚至嗓子都哑得有些难以开口,他叹了口气,只听见那边急促的呼吸声,知道他们此时也是被庞大的信息量冲得晕头转向,便更耐心地等着。
半晌,他等到了一句干涩地“谢谢”以及“交给我们”。
羽塚勇人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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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等人确实是彻底被惊愕所包裹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实验的开端,竟然是在千代谷早织身上!
松田阵平抱着头坐在凳子上,恍惚地道:“让我理一理……”
“最初被迫进行实验的是早织,但是她通过篡改数据让组织以为实验失败了,实际上她是唯一的成功个例,并且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彻’作为意识的载体。”
“接下来,为了防止再次实验带来的伤害,神索‘被迫’身体虚弱,被组织排斥到边缘,因为依旧想要帮公安获取情报并且瓦解组织,早织冒着巨大的风险扮成彻来警校上学……啊啊啊!”
“是早织?!”松田阵平锤着桌子,整个人都是凌乱的状态,“是女孩子?!”
萩原研二的状态也没怎么好,他想起之前自己满口花花还要带彻去撩妹见小姐的经历,现在整一个窒息状态。
诸伏景光猝不及防得知自己的同期就是早织并且等于C,四舍五入他产生好感的对象……
“喂喂hiro!你该不会要晕过去了吧!”降谷零连忙往他脸上泼了一杯水,晃了晃他。
诸伏景光喘着气,蓝灰色的眸中满是迷茫,他摆了摆手:“zero……我现在有点混乱。”
赤井秀一也觉得这事实在是超出了他的常识,他叼着烟,手抖了一下还把火柴给划歪了。
他继续补充着道:“然后早织小姐就化身彻君,也就是格兰玛尼,再一次混进了组织,而这一次,她成功找到了机会,让BOSS又一次看到了她身上的价值,想要重启实验,因此,才有了最终的结局。”
“但这只是早织小姐的计划,其中还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比如她与你们几人产生了羁绊,害怕你们被组织发现,再比如降谷君前去卧底、诸伏君成了她的下属,与柯南君掉进山洞……还有就是,洗脑的药剂。”
赤井秀一吸了一口烟:“关于洗脑药剂,我们FBI有探子调查过,是存在的,也就是说……她确实结结实实挨了几针,并且诞生了格兰玛尼。”
“不过现在看来,她还是强制自己保持了清醒,没有造成任何失误。”
对上几人看过来的视线,赤井秀一扯了扯嘴角:“就像是一辆行驶在崎岖天路上即将散架的车,但它依旧开到了终点。”
除了驾驶员,没有人知道这究竟要耗费多大的功夫。
其他人沉默了,刨去早织与彻的身份问题,单从这计划和结果来看,可以说是疯狂又决绝、惊险又惊艳了。
早织……比他们还小两岁啊。
“羽塚警官还担心我们恨她,因为她隐瞒了身份的问题,又或者说是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场戏。”降谷零阖了阖眼,声音有些发颤,“但这……怎么会呢?”
身为卧底有多么步履维艰,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如果早织在一开始就将这些告诉他们,万一谁被组织逮到,没挺过洗脑药剂,那么一切就功亏一篑;或者说哪怕是泄露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以琴酒他们的敏锐程度,也是万劫不复。
因此,她谁也不能说,包括羽塚勇人这些长辈,也包括与她朝夕相处的同期,她……只能一个人走罢了。
这时,降谷零才真正理解那句“有目的”的接近是什么,因此感觉更加复杂。
早织是个女孩子啊……
她这是冒着多大的决心,才会与他们成为朋友的?
伊达航沉声道:“其实,也能从细枝末节看出些端倪,一开始见我们会脸红;对女孩子格外亲切却又不含其他想法的举措;从不在我们面前换衣服或者一起洗澡……如果说之后的事情的话,应该是用了那个所谓的意识转移,所以才导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吧?
我跟彻……早织后面见得比较少,应该是你们比较熟悉。”
“这么仔细想想,我确实没有见过早织和彻一同清醒过……”诸伏景光若有所思,“他们永远都有一个陷入沉睡。”
意识的转移有后遗症,且没办法同时控制两个身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姐弟俩没办法碰面,并且脸色永远都很糟糕。
这困扰了他们许久的问题就这么解开了,却又诞生了更多的问题。
比如千代谷早织为什么又要冒险使用意识转移,最终将自己的记忆给转成了一片空白;再比如她为什么会在美国待那么久,那个神秘人又放她出来一个人乱晃……
再最后,他们要怎么对待她?
几人说心情不复杂是不可能的,但若说是怨恨,又或者说是其他的负面情感,那确实捋清整件事情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们没有办法去怨一个付出如此之多的同伴。
更何况早织与他们的相处中,确实是真心的,真是因为过于真心,才在最后没办法抽离,只能逃避地想要自我毁灭与他们断绝关系,却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这让几人感到又气又心疼。
“那个笨蛋……”萩原研二捂着脸道,“她这得有多疼啊?”
主动送自己去死,就是怕他们不接受,便干脆想着一了百了。
哪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这么拼的?!
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出现在眼前,一切巧合都是那么清晰地串联成必然。
为什么神索会出现在和果子店门口?因为那是彻,也就是早织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
为什么要搞个新干线爆炸恐吓他们?不仅是设计中让千代谷彻去破坏加拿大威士忌的任务,更是也在警告他们不要再跟千代谷彻继续掺和。
当然,失败了。
那个笨蛋想要推开他们,却被他们紧紧黏住。
松田阵平这才清晰地意识到当时拆弹被早织握住的手为什么会发抖,那声“笨蛋”到底含着多少的害怕和心有余悸,怪不得在那之后,黑发青年成天念叨让他好好学习拆弹、不要掉以轻心。
更别说之后的事情,千代谷彻受了委屈,早织便切换意识用另一个身份来小小地报复一下他们,话语刀刀见血,对叫“姐姐”的恶趣味也在暗戳戳地展现她的性格。
但总归,两个身份都在努力为消灭组织而奋斗。
想想都好累,这样的谋划和思虑,这样的双倍的伤,这样多方势力的周旋……千代谷早织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承担了一切。
“突然觉得她对我们是不是太好了。”松田阵平突然间轻笑了一声,“早织连组织都能按部就班、运筹帷幄掀翻,却因为担心身份暴露而不敢来见我们……何德何能啊。”
他们付出的好意,远远比不上对方的热忱。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我们该想想怎么办吧……对她太冷淡自然是不可能的,这换谁来也做不到……但是按照原本的态度——”
他的表情古怪了一瞬,其他人也想起平时自己相处的过程。
包括但不限于互相叫大猩猩,每天互殴,联谊会,谈论好看的美女,一起洗澡或者撸串或者勾肩搭背……嗯,互摸腹肌或者比大小也不是没有过。
换成之前他们这么干没啥心理负担,甚至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人还试图恶作剧扒过千代谷彻的衣服,只是没成功,而现在想起来……
“我都,做了什么啊。”萩原研二双目失神,“我在想早织怕不是想打死我。”
松田阵平同样呆滞:“那个黑心芝麻包……说她不记仇是不可能的,我还记得我们毕业典礼那次喝醉,好像是她一个人把我们全拎回去的吧?”
“不,不要说了。”诸伏景光捂着脸呻|吟,“救命啊……”
他感觉自己蠢蠢欲动的少男心在要碎不碎的边缘,最终坚强挺住以后,他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烫得不能见人了。
赤井秀一则是想起自己之前把格兰玛尼当作女扮男装的神索……他的直觉竟然没出错!
好吧,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靓仔沉默点烟。
降谷零无奈地道:“对吧?还是要稍微改变一下……”
几个大男人除了伊达航外,愣是半点没有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而萩原研二觉得自己对姐姐的态度,不太好放到对早织身上,也跟着一起抓狂。
但几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
最后,还是赤井秀一看不下去了,他无奈地道:“在考虑这个之前,你们难道不应该想想,怎么帮她找回记忆吗?”
几人全体豆豆眼。
对哦,早织没有记忆,指不定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更别说其他的事情了……
“快点睡觉吧。”诸伏景光迅速趴在桌子上,含糊地道,“明天出去找人!”
赤井秀一:“。”这是他的安全屋。
算了算了,不跟日本公安计较。
8.
第二天一早,五人组便出发去找千代谷早织所在的位置,接着很顺利地将人约了出来。
咖啡厅里,某个偏僻的角落,几人静坐着,鸦雀无声。
千代谷早织记着千代谷天彦的话保持沉默,想看这群家伙到底想了什么事情,到底要不要她解释,又或者说是什么态度,便也没办法直接开口。
而其他几人,则是看着穿着裙子、其他却跟千代谷彻一模一样的女孩,唔……乖乖巧巧坐着,似乎还有点惴惴不安的样子,他们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子。
为什么toru……啊不saori这种造型可以这么可爱啊,明明男装就是那种藏着坏水的芝麻包类型,难道是他们的滤镜不一样了吗?
这样下去,完全说不了什么重话啊!
尤其是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踩了他一脚,让他目光稍微收敛一点。
现在人还没记忆呢,万一吓跑了怎么办!
“咳。”最后是伊达航咳了一声,对千代谷早织说,“早织,我们都是你的警校同学,也算是私交很好的朋友,你还记得我们几个吗?”
千代谷早织一脸懵逼:“啊?”
他们这是怎么就觉得她不记得了?
降谷零摆了摆手:“如果不记得也不要紧,你也想恢复记忆对吧?我们可以帮你……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话。”
千代谷早织:“……”很好,她听懂了,所以日本警察和FBI他们讨论了半天的剧本就是,她失忆了?
她不甘心地问了一句:“我记得日本警校是男女分开上学的对吧?我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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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萩原研二觉得莫名有些燥热,他说,“你以前是女扮男装混进来的,然后与我们成了朋友,后来一起工作,我们都知道了,所以你不用想太多,现在还主要是找回记忆重要。”
千代谷早织不可置信地道:“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就不生气吗?”
“不久之前,我问过羽塚警官了。”降谷零道,“总之我们不生气,也不想疏远你,也不想其他的怎么样,早织,跟我们一起回日本吧!”
千代谷早织:“??”就这样?
“如果我没失忆呢?”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不就更好了吗?”诸伏景光脱口而出。
松田阵平轻咳一声,超级小声地道:“偶尔失忆还是蛮好的吧?”
起码黑历史什么的不见了……不然他估计要被千代谷早织打死吧?
听到某人小声逼逼的千代谷早织:“……”
她现在觉得,她亲爹确实蛮厉害的。
短发少女敛着眸,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暴露有记忆这件事,她问:“你们打算怎么带我恢复记忆?如果说是治疗的话,我心里有数。”
“就先去熟悉的地方走走吧。”诸伏景光温和地道,“从你二十岁到现在,我们确实一起创造过许多回忆。”
“……好。”
她莫名有一些紧张和意动。
不料伊达航突然苦口婆心地来了一句:“你怎么可以这么就相信我们了呢?万一我们几个是盯上你的人贩子……”
千代谷早织抽了抽嘴角,手中咔擦一捏,玻璃杯碎了。
全场瞬间安静。
9.
因为被大猩猩集体绑架,千代谷早织并没有给黑羽快斗和泽田弘树带上伴手礼,她直接被拎上了飞机,一路回到了米花。
降谷零几人对她家看着比她还熟悉,甚至一个个的犹如房地产商介绍房源,解说得格外起劲。
同样,他们也在千代谷早织的房间里发现了许多史莱姆抱枕,外加易容的道具,看她的目光更加复杂——扇形图都没办法解读。
萩原研二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你想怎么玩史莱姆就怎么玩,咱带出去玩!”
瞧这屋里堆了那么多,却又怕被发现藏着严严实实,多不好。
千代谷早织:“啊?”
“以前穿男装不方便带的话。”松田阵平摸了摸下巴,“那么以后可以随身……”
“你觉得我的性子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吗?”千代谷早织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就是隐隐有些黑气。
松田阵平立马手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姿势,投降。
也是,千代谷早织有时候我行我素的程度,他们拍马都赶不上。
顶这个史莱姆出门都没问题!
千代谷早织:她开始后悔顺其自然装不记得了,她只是有些好奇他们打算怎么带她寻找记忆,顺便再试探一下态度。
没想到这些家伙蹬鼻子上脸的速度比她想的还快!
她开始寻思以后突然“医学奇迹”恢复记忆,然后能把这几个家伙的旧账怎么个翻一翻……
正兴致勃勃逛当事人家的几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10.
千代谷早织的身体在复活以后就开始正常发育了,但偏偏,从未体验过真实少女发育的某人心里完全没有一点数。
直到某天,千代谷早织造成突然被小腹一阵疼痛惊醒。
某人瘫在自己的大床上思考了许久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什么,才突然醒悟,哦对,她现在是个正常人了!
然后,她想想自己家中从来没有准备过的某件东西,陷入了沉默。
因为担心“失忆”的她“没安全感”,某些厚脸皮地大猩猩便在一楼客厅打地铺,如果她要出去的话,一定要经过,而且他们一定会问她要去做什么……
而如果爬墙下去的话……千代谷早织坐起来,面容瞬间狰狞了。
她三两下将东西全部收拾好丢到卫生间,然后陷入了沉思。
这可怎么办啊……
难道要她打电话给毛利兰或者宫野志保……?可她们进来看到这几个家伙,怕不是会陷入更加离奇的脑补中吧?
总不会要她去把千代谷彻的马甲,千里迢迢从江古田町运到这边来,那万一撞上快斗或者弘树,那俩小子肯定会好奇她的行动……
某人在卫生间里陷入了人生最困难的选择。
直到感觉有动静,上楼查看的诸伏景光敲了敲门:“早织,你还好吗?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千代谷早织:“!我没事!”
“这样啊。”诸伏景光道,“等下就可以吃早饭了。”
“我知道了……”千代谷早织痛苦面具。
但很快,从卫生间经过又路过了千代谷早织没关上门的房间,诸伏景光又默默地走了回去。
“早织……如果是要……要,咳,卫生巾的话,我采购的时候顺手买了,就放在卫生间的柜子里。”男人的声音温顺体贴,“因为不知道哪款更好,就都买了一点。”
“我先走了!”他说完就离开。
直到千代谷早织打开柜子,看到里面密密麻麻整齐分类,看着比她知道的牌子还多的卫生巾、洁厕液、空气清新剂、沐浴露等一系列与洗浴有关的东西。
千代谷早织:“……”
救命,谁来救救她!
诸伏景光你不要贤惠到这种程度好吗!
她情以何堪啊!
11.
说是故地重游就是故地重游,几人从最初相遇的医院逛到警察学校。
现在还没到四月,警校新生还没入校,校园里的樱花倒是都开了,纷纷扬扬的,像是粉白色的雪。
六人带着野餐的盒子,一路聊过去的时光。
“我还记得那时候差点拽……早织去澡堂洗澡,结果还被其他人当作是校园霸凌。”降谷零语气古怪,“这个锅背了好几个月。”
“还好没拽进去。”萩原研二挑了挑眉,“不然你可以就只活那么几个月了。”
千代谷早织忍不住露出半月眼,有些无语:“我哪有那么可怕啊。”
“我觉得早织应该是会进去欣赏我们裸|体顺带指指点点的程度。”松田阵平吐槽道,“你们除了第一次,还见过她脸红吗?”
其他人:“……”还真没有。
之后脱了N次也没有,某人甚至还上手摸过腹肌,挨个点评过。
千代谷早织:老脸一红.jpg
果然,黑历史什么的都是双向的。
“还有一起在樱花树下的合影。”伊达航指了指前面那个,“是那棵树吗?”
“好像是?”诸伏景光仔细看了一下,“不过那时候花都谢掉了,没现在那么好看。”
“所以说,赶巧遇上好时机了啊。”降谷零笑了笑,“这次再去拍个照吧?”
现在的他们,不需要隐瞒身份,不需要互相猜疑,互相间的隔阂也少了许多,那么再次拍照留念,记录下最真实的样子,自然也是极好的。
“好啊。”众人纷纷答应。
上次是千代谷早织爬上树将相机架好,而这次爬的则是降谷零。
金发男人窜上窜下不需要两秒,简简单单就架在了合适的位置。
“准备好了吗?这次不要恶搞,正经一点!”降谷零坐在粉色的樱花中,紫灰色的眼眸满是柔和,他低低地数着,“三……”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站在千代谷早织后侧的位置,班长插在他们中间,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则是与早织并排,略微弯下腰比了一个“耶”。
“二。”
伊达航:“有什么愿望就喊出来!”
“一!”
照片咔擦一声定格,站在最中间的短发少女笑容灿烂,她望着漫天的樱花,一只手比着“耶”,另一只手则是揪了揪诸伏景光的袖子。
她用不大不小,却能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说:“这下,是真的被记住了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