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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裴寂安回家,映入眼帘的是一桌子丰盛菜品,像是过年一样,他不解看向陆浓。
吴妈喜滋滋开口,“咱们家浓浓进了故宫工作,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庆祝一下。”顾小淮重复吴妈的话,他最近说话越发流利了。
陆浓摸了摸崽崽的小脑袋,矜持点头。
“如此,是该庆祝一下。”裴寂安巡视一眼饭桌,然后走到酒柜旁,打开酒柜拿出一瓶度数低的回到餐桌,启开酒盖,给自己、吴妈和陆浓各倒了一小杯酒。
裴铮眼巴巴看着裴寂安,然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他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敢正视亲爹的眼睛,没想到竟是为了一杯酒。
“……”自己肯定是被没心没肺的陆浓带坏了。
他立马垂下眼睛。
裴寂安拿起裴铮面前的茶水杯,倒掉里面的茶水,亲手给他倒了一杯酒,轻轻放到裴铮跟前。
裴铮不敢置信地抬头,亲爹竟然亲自给他倒酒?
两父子对视一眼,裴铮红了眼眶,裴寂安见状皱眉,板着脸说:“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你是我裴寂安的儿子,我不希望以后再见到你露出软弱姿态。”
仍旧是训斥、不留情面的话语,但裴铮第一次认认真真听进心里。
陆浓虽然不认同裴寂安的话,但这个时候的裴铮最缺乏安全感,来自父亲一句教训的话,比旁人说千句百句的安慰都有用,因为父亲的训斥代表在乎,代表他没有被放弃。
也不知道裴寂安是不是明白这个道理才对症下药。
训完裴铮,裴寂安举杯说了几句场面话,庆祝陆浓顺利工作,一家人都举杯沾了口酒。
就在大家放下酒杯,开始吃饭的时候,吴妈突然拍了拍脑袋,“等等,今儿个特意给姑爷熬了鹿血汤,我这就去端来。”
裴寂安:“……”
陆浓:“……”厉害了干妈,我千防万防都没防住,您还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汤做好了。
裴铮:“……”得了,又到了我该低头的时候。
这一回裴铮顺便把自家弟弟的头也按了下去,兄弟俩一个姿势埋头吃饭,誓要让饭桌上其他人知道,他们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你们随意。
陆浓:“……”
作者有话说:
今晚,鹿血血脉又将崛起!
裴铮:永远相信,永远被骗。
第59章
吴妈不是开玩笑,起身真的去厨房端来几碗鹿血鹿茸红参瘦肉汤来,最大一碗盛给裴寂安,稍小一些给了裴铮和陆浓和吴妈自己。
其实鹿血不但壮阳,老人喝了能治疗心血管、失眠、风湿等疾病,年轻人喝增强免疫力和补血功能,是温补的上佳中药。
鹿茸除了治肾虚和改善女子宫寒不孕,还有滋补气血,强身健体的作用,配何红参一起熬汤,能增强人的免疫力,延缓衰老,增强身体体质。
吴妈炖汤的水平绝佳,鹿茸和鹿血味道腥咸,吴妈这碗汤却最大程度降低了腥味,让人品尝到食物的美味。
裴铮嫌弃端起,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喝完以后表情立马变了,又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最后喝完了一碗汤。
“吴姥姥,真好喝。”他朝吴妈比了个大拇指。
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吴妈傲娇扬头,“可不。”
顾小淮吧唧吧唧嘴,“小淮吃。”
裴铮嘿笑一声,“乖,等你长大点就能吃了。”
顾小淮听得懂,倔强摇头,“要吃!”
陆浓见状趁顾小淮不注意,拿起他的小勺子,倒了一点茶水进去,然后放到自己的汤碗里,假装从里面舀出汤来,递到顾小淮嘴边,“啊张嘴,哥哥不给小淮吃,妈妈给小淮舀一小勺尝尝味道,喝完以后不能再要喽。”
“嗯嗯。”顾小淮乖巧点头,把一勺子茶水喝下去。
……连小孩子都骗,裴铮瞳孔地震,还能这么操作?
不对,你干嘛踩我!?什么叫哥哥不给喝,妈妈给喝?
裴铮生气,一口气干掉了杯里的酒,默默朝酒瓶的方向伸手,刚碰到——
“放下。”
裴铮立马缩回手指。
陆浓朝裴铮眨眨眼,学裴铮小心翼翼朝酒瓶伸手,一点点靠近,然后握住酒瓶,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全程没人阻止。
裴铮:“……”呵,幼稚!
吃完晚餐,陆浓从厨房拿出自制的樱桃小蛋糕,给每人都分了一块,顾小淮只有小小一口。
奶油小蛋糕上面搭配一颗熟透了的糖渍樱桃,樱桃是夏天那会儿冰冻在冰箱里的,化开以后不比刚采摘下来新鲜,但主要作用是用来点缀,聊胜于无。
陆浓摘下蛋糕上的樱桃咬了一口,纤细莹白的手指捏着腌渍熟透的樱桃,递进殷红湿润的唇中,美人含珠丹。
糖渍樱桃太甜,陆浓微微皱眉,把剩下的半颗樱桃放下,想了想不能浪费食物,忍着过量的甜味重新拾起另外半颗樱桃,快速放进嘴里吃下去。
再抬头时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陆浓不解,“怎么了?”
吴妈捂嘴一笑,“没事没事,厨房里还有樱桃,浓浓要吃管够。”
陆浓还是喜欢新鲜一点的樱桃:“留给小铮和小淮当零嘴吧,太甜了。”
当夜的情事难免激烈,裴寂安不知怎么回事,不断噬咬她的嘴唇,一根根亲吻她的手指,吻完以后下面越发用力,像着了魔一样。
陆浓受不住,睁开含着雾蒙蒙水汽的眼睛,小声嘟囔,“嗯……你、你干嘛——”
裴寂安和陆浓对视一眼,不发一言,只是眸色越发暗沉,没等陆浓将话说完,便又俯下身堵住她的嘴巴,唇齿被肆意索取品尝着,手指被一只大手攥紧。
好一会儿,她整个人被抱坐起来,这个姿势很深,陆浓便无暇再说话。
到最后激烈平息,裴寂安还是不愿放过她,侧身抱着她缓慢动作,这样虽不比疾风骤雨激烈,可是余韵更长,令人难以招架。
陆浓怀疑再这样下去即便那东西不留在里面,她仍旧会怀孕。
“去买些避孕套回来吧。”陆浓喘息着说。
裴寂安重重一送,“好。”
陆浓安心下来,在这规律的频率中将将睡意泛开,裴寂安的声音突然响起:“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陆浓一惊,睁开眼睛回头看他,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问出来。
按照陆浓对裴寂安的了解,他向来都会尊重她的想法,不问为什么,有时候是他已经猜到了答案,有时候是他喜欢后续用眼睛观察,然后自己得出结论。
陆浓不想敷衍裴寂安,想转过身来,裴寂安看出她的想法,抱着她面对面,这一动作牵动了两人相连的地方。
陆浓受刺激骤缩,“呃……”
裴寂安不愧是将克制刻进骨子里的男人,说好缓慢进行,即便自身变化大,即便陆浓不讲武德骤然剧缩,还是维持着原来的速度,不徐不急。
陆浓差点给跪了,这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他将陆浓搂进怀里,把她的腿架在腰上,“嗯?”
陆浓小声说:“听说生孩子很痛的,我怕疼,而且生孩子身上还会长很丑的妊娠纹,再说小淮还小呢。”
有时候她想,她一定是爱惨了某个人才会想给那人生一个像他的孩子,可陆浓即使再爱一个人也只有五分付出,永远不可能全心全意付出十分。
这可能是现代人的通病和进化,网络太发达了,人们从无数人的无数案例上看透了人性的自私和爱情的本质,不再傻傻付出,自我感动,而是学会了更爱自己。
这没什么不好,人首先要学会爱自己。
永远不要感动式付出,父母、子女、爱人……就算是最亲近的人,感动式付出也可能带来灾难,你付出的越多就越不甘心,越想要得到回报,投入更多,直至最后不可自拔,五脏俱焚。
而且别以为有钱人就不怕受伤害,感情面前人人平等,陆浓作为一个脑袋清醒、自有逻辑的有钱人,从来没给过男人欺骗伤害她的机会。
她说完裴寂安就沉默了,伸出手捂住陆浓的嘴,半晌:“我该拿你怎么办?”
陆浓不解,是觉得她任性吗?
她刚想和裴寂安理论,谁知裴寂安下一刻大开大合起来,将陆浓抵在床头,箍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一副明天不过了的架势。
第二天陆浓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身旁早就没了裴寂安的身影。
这人怎么回事啊!
陆大小姐穿上吊带小睡衣,不满地揉揉腰肢,大腿根酸痛不已,她艰难下床走到镜子前照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凌乱,面带媚态,嘴巴红肿,像刚吃完辣椒一样,脖子上、锁骨上都有吻痕,自锁骨以下吻痕越来越多。
这些都是最后一次留下来的。
裴寂安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夏天天气热的时候,穿衣风凉,知道她还在上学,少有时候会留吻痕,实在忍不住也大多在看不到的位置。
可昨晚实在突兀,是因为她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了吗?
陆浓走到窗边坐在藤椅上,仔细回忆起来,她说让裴寂安去拿一些避孕套回来,他答应了,态度正常。
接着,他问她为什么不想生孩子。
陆浓下一句是:听说生孩子很痛的,我怕疼,而且生孩子身上还会长很丑的妊娠纹,再说小淮还小呢。
等等,陆浓倏然起身,“她”已经生过孩子了,哪里用得着“听说”?
裴寂安意识到她有问题?怀疑她?
也不对,裴寂安是个绝对理智异常克制的人。
她有理由相信,一旦裴寂安怀疑她不是“陆浓”,首先做的是若无其事地稳住她,而不是捂住她的嘴巴,说一句似是而非的“我该拿你怎么办”,然后带着一股惩罚意味和她爱爱。
要说裴寂安爱上她了,陆浓更不相信,还是那个理由,裴寂安是个绝对理智的人,连他自己都说了国家在前,不可能在不确定她是否是间谍的情况下爱上她。
陆浓看不懂裴寂安,不过就算裴寂安怀疑她她也不慌,因为她是真真正正的陆浓本人,不怕查不怕问。
就是以后要小心些,可别再露马脚了。
想完心事后,陆浓拉开窗帘,一片雪白映入眼帘,怪不得天光比平常亮上许多,外面竟然下雪了!
厚厚一层雪花铺满庭院,万籁俱寂,偶有树枝枝桠不受层雪重负,抖落下来。
陆浓十分惊喜,这不是今年的初雪,却是最大的一场雪,足够堆雪人了。
她急忙穿好衣服下楼,吴妈刚好从外面进来,抖落头上的雪花,“好大的雪呦,来年谷满仓。”
“我出去堆雪人啦。”陆浓像阵风一样从吴妈身边掠过,兴冲冲跑出屋外。
“哎——外面冷,你多穿点,别冻着!”
“知道了,穿的够多啦。”
吴妈摇摇头,“这孩子,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说风就是雨?”
大雪纷纷扬扬还在继续下,门口本扫出来的一条小路又重新覆盖上一层新雪。
陆浓在雪中转了个圈,钻进小花园里,捏出一团雪球,然后放到雪地上慢慢滚大,直到滚出一颗巨大的雪球,又如法炮制出一个小一点的雪球,把小一点的雪球堆到大雪球上面当头。
雪人的身子就做好啦!
为了稳固雪人,陆浓拿铲子把周围的雪都挖过来,不断往雪人身上堆,完工后她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本就酸疼的身子这下子更酸了。
“祖宗哎,你怎么坐雪里了?”吴妈拿着手套出来,看到陆浓坐在雪地里赶紧过来拉起她,把手套套到她手上。
陆浓乖乖巧巧不敢反驳,任由干妈给自己戴手套,在这个家里,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老太太。
“对了干妈,小淮和裴铮呢?怎么没看到他们?”陆浓问吴妈,下雪都不出来玩雪,不是裴铮的性子啊。
吴妈:“小铮一早就带着淮淮出去了,可能是出找那群小子们玩了。”
陆浓点头,又问吴妈:“干妈,咱家有胡萝卜吗?雪人缺个鼻子……”
“打住!胡萝卜是菜,可别给我糟蹋粮食了。”吴妈毫不留情拒绝陆浓。
陆浓摸摸鼻子,颇有种小孩子被家长拒绝的滑稽感,她都这么大了,还是会被老太太压制,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办法,最后陆浓只好找了根木棍代替,又用石子做眼睛,头上放上小水桶当帽子,大树杈当手。
堆好后,陆浓回屋抱着小白取暖,远距离欣赏自己堆的雪人。
“小白,怎么样,妈妈堆得雪人好不好看?”陆浓指着雪人给小白看。
吴妈无语,“你跟一条狗论亲,它能听懂吗?狗是你儿子,难道它要叫小淮哥哥,叫我姥姥吗?”
陆浓假装惊喜,“您老同意了?”
“来小白,快叫姥姥。”
吴妈:“……”
“走,小白,咱们出门找哥哥,去看看他们在玩什么不带你。”
她放下小白,小白脚步欢快地跟在陆浓身后跑。
出了门,路上雪太大,小白一头拱进了雪里,被陆浓单手拎起来,小白委屈地挠爪爪。
“好啦,妈妈抱着你走。”陆浓温柔摸摸狗头。
走到秦大姐家门口,秦大姐正在扫雪,看到陆浓拉过她热情打招呼,又想到什么,抬头四处看了看,低声问她,“你是不是得罪赵馨那一帮人了?”
陆浓一头雾水,“得罪?没吧?”
她最近没见过赵馨啊,连隔壁崔嫂子都不来家里当说客,还以为那群人消停了,听秦大姐的意思又有人作妖?
“赵馨生病,你是不是没去看过她?”秦大姐咂摸嘴,“大院里都传遍了,说是赵馨和你一起遭难,结果你没事,她病了,霍小玲劝你去看看她,你一口拒绝,一点情面都不留。传得有鼻子有眼,都说你不会做人。”
陆浓皱眉,赵馨到底想干什么?
第60章
秦大姐见陆浓皱眉,同情说:“这事儿肯定是霍小玲那个脑子拎不清的露出来的,她要不说,别人能知道你们俩说了什么话?”
“我说妹子,你打算怎么办?不然咱就去看看赵馨?”
陆浓一时之间没主意,摸着小白狗思索,这里没有外人,陆浓跟秦大姐透底:“秦大姐,赵馨那个人邪门得很,我不想和她接触。”
秦大姐一拍大腿,“哎对,终于有人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霍小玲原来多能吃苦耐劳的一个人啊,你看她现在,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见天跟老崔吵吵。”
陆浓是不想去看赵馨的,大小姐活得任性,不吃道德绑架那一套,闲话都已经传遍大院了,去看了也只能显出她心虚。
白白被人当笑话看。
而且她怎么觉得这件事里透出一股赵馨急了的意思,是不是裴寂安那边有了进展?
那她更要稳住了,以不变应万变。
想到这里,陆浓安慰秦大姐,“没事,您放心吧,那天是我和裴铮救了她,又不是她救了我们。没道理她生病我就该巴巴跑去看她,我不欠她什么,而且我们也不熟。”
“是这个道理,”秦大姐点头,“大姐脑子笨,没你想得明白。”
秦大姐越琢磨越是这个意思,鄙夷地说:“她也没去跟你道谢,哪来的脸要你去看她?那帮人脑子里装的都是糨糊,不清醒。”
陆浓笑笑。
“不说这个了,”秦大姐换了个话题,上下打量陆浓一眼,一脸狭促地说,“老裴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好东西,看把我家妹子滋润的,容光焕发,比抹雪花膏管用多了,有什么好偏方快给秦姐介绍介绍。”
天气冷,衬得陆浓小脸儿越发白里透红,眉梢眼角处丝丝春意涌动,唇儿诱红,雪地美人,不外如是。
陆浓摸摸嘴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觉得今天出门是个错误,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
秦大姐还在继续说,当着陆浓的面,大大咧咧嫌弃自家丈夫。“我家老张啊,越来越不行了。”
“……”
对于秦大姐一言不合就开黄腔的行为,陆浓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还是没法子适应她如此豪放的私密话。
“大姐,您可别再打趣我了。”
秦大姐不以为然:“这有啥不好意思的,结了婚不就那么一回事,你以后啊就知道,老娘们闲着没事都说这个,她们眼神毒辣着呢,谁家男人行不行,看看各家媳妇就知道了,满大院的男人都说了个遍。”
“也就你家老裴以前没媳妇,看不出深浅,这要是让她们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老裴保准以后也跑不出老娘们们的嘴。”
陆浓:“……”
她眼珠一转,觉得可以分些鹿血给秦大姐,帮她分担一些压力,“大姐,裴寂安的老战友给了他很多干鹿血,回头我分你一些。”
“呦,原来是鹿血,我还以为是什么偏方,鹿血可是好东西,咱不能要,你留着给老裴吃吧。”秦大姐拒绝。
陆浓:“大姐,家里多的是,您放心吃不完的。”
秦大姐又推拒一两次,被看出陆浓是真心想给她,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了,“那敢情好,咱也让老张试试鹿血。”
告别秦大姐,陆浓往家走,没走几步,竟然遇到了阮玉芳和叶慧慧,母女两人打扮精致,正和一个穿着普通的女孩儿对峙。
叶慧慧:“你别再来了,我们家不欢迎你。”
阮玉芳责怪地看了一眼女儿,“怎么能这么和你姐姐说话?月笙也不容易,来找你爸爸支援一下我们得理解她。”
这话就很阴阳怪气。
叶月笙不是个受气包,冷笑一声,“我和你们叶家没关系,今天来也不是来找叶全,麻烦你们不要自作多情,以后见面当个陌生人就行,还有,让叶全不要再来找我。”
陆浓不打算多管闲事,抱着小白狗打算绕过三人离开。
谁知道却被叶慧慧眼尖看到,陆浓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叶慧慧骂道:“不要脸的狐狸精!”
陆浓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冷笑一声:“你再说一遍。”
“狐狸精狐狸精,我就说!”叶慧慧拧着脖子,回瞪陆浓。
“啪”得一声,陆浓抬手就给了叶慧慧一巴掌。
“啊!你敢打我!?”叶慧慧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浓。
“我敢啊,我不是打了吗?怎么?嫌不够的话把脸伸过来,你敢伸我就敢打。”陆浓轻描淡写地说。
“啊!!妈,她欺负我,她……”叶慧慧尖叫,当着便宜姐姐的面被人打脸,她的面子往哪搁?抬手就要打回去。
“闭嘴!”叶慧慧的妈阮玉芳拦下叶慧慧,忌惮地看着陆浓,“赶紧给陆阿姨道歉。”
这些天沈家发生的事、沈以梅发生的事,大院里的人都看在眼里,阮玉芳更看在眼里。
事情开始是裴明霞的态度发生变化,一夕之间裴明霞对沈以梅的态度急转直下,提起沈以梅只余冷笑和愤恨。
还告诉她们“裴寂安等沈以梅”的事,都是沈以梅自己一个人的臆想,她哥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她们所有人都被沈以梅骗了。
骗没骗这么多年了,大家心里都有数,唯有裴明霞一个傻子被蒙在鼓里,可没办法,沈以梅家世好,有个出息的哥哥撑腰,再嚣张十年都可以,他们这些人只能顺着。
阮玉芳从没见过裴明霞生这么大的气,一时之间竟有些好笑,裴二傻子终于聪明了一回。
万万没想到,沈家倒了。
阮玉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沈家没了,沈以梅走了,裴明霞病了。
要说沈家的事和陆浓一点关系没有阮玉芳是不信的,这女人不简单,仅花了几个月的时候就笼络住裴寂安,扳倒了嚣张多年的沈以梅,除去“裴寂安前妻”这根心头巨刺。
她不敢说换成自己在陆浓的位置上,会做的比陆浓做的更出色,实在是令人心惊又叫好,万不可得罪。
阮玉芳家境没有沈以梅和裴明霞好,但是却能和沈以梅、裴明霞并称三朵金花,靠的就是审时度势,她只欺负自己能欺负得起的人。
可惜她忘了自己有个坑货闺女。
“我道歉?凭什么!?”
叶慧慧从小被阮玉芳宠坏,长这么大只在裴铮那里受过气,没人敢动她一根手指,更别说被打脸了。
所以这个时候她压根没看懂也不看她妈的眼色,以为阮玉芳不向着她,无比委屈地大声嚷嚷道:
“我就不道歉!妈你们私下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沈阿姨被她害的那么惨,她就是个……精!她都打我了你还让我给她道歉,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也是被陆浓打怕了,到底没有再骂出“狐狸精”三个字。
阮玉芳:“……”我是你亲妈,但我也想打死你。
陆浓似笑非笑,一旁的叶月笙满脸嘲讽,阮玉芳见两人的反应,尤其是被叶月笙这个丈夫前妻生得女儿看笑话,心头怒火直窜。
想要阻止女儿口无遮拦也已经晚了,她只好朝陆浓尴尬笑笑:“陆同志别见怪,慧慧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又转脸对叶月笙皮笑肉不笑地说:“月笙,既然你来大院不是来找我们的,那就赶紧去忙你的事吧。”
叶月笙看了回叶慧慧母女的笑话,心情出奇好,憋闷不甘多年的心气,总算顺了一回,阮玉芳不过如此,任她再怎么看不起她娘,还不是给别的女人低三下四道歉?
想通后,叶月笙对陆浓灿然一笑,给了她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后,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陆浓目送她离开,无语至极,她一个路人成了对线的人,原本对线的人竟然成了路人,叶家母女真是有点毛病。
用一个词来形容阮玉芳再合适不过——前倨后恭,结合叶慧慧嘴里的话,陆浓稍微一咂摸就明白阮玉芳是被沈以梅的事吓到了,以为是她在其中搞鬼。
陆浓寻思着,你都觉得我是这样的人,那我要不是这样的人,岂不是令你很失望?
于是她朝阮玉芳阴恻恻一笑,对叶慧慧说:“既然知道是我把沈以梅害惨了,你怎么还敢来惹我?不怕我连你一起害?”
“等着吧,你的福报马上就来了。”
唇红齿白、眼波流转……这会儿的陆浓真挺像吸人魂魄的狐狸精,不止阮玉芳,叶慧慧被陆浓的表情吓到,以前都没意识到原来坏女人不好惹,她连连后退,突然撞到硬东西上面,不由自主惊叫一声“啊!!”
“鬼叫什么?”是裴铮、张开平、沈既明和蒋聿一行人。
裴铮后退一步,嫌弃地推开身上叶慧慧,幸好崽崽坐在他脖子上,裴铮把崽崽抱下来,“弟,没吓着吧?”
崽崽打了个哈欠,小家伙玩累了。
裴铮放下心来,环视一圈,给陆浓打了个眼色:怎么回事?
陆浓还没说话,叶慧慧看到裴铮像看到救星一样,抓住裴铮的手告状:“裴铮,这个狐……坏女人刚刚亲口承认是她害惨沈阿姨,你别对她的儿子这么好,说不定以后她把儿子教成小害人精来害你。”
叶慧慧是个记吃不记大的性子,上次被裴铮怼哭后,回家自我暗示一番后,再见到裴铮她还敢,理直气壮把裴铮告诫她不要多管闲事的话当耳旁风。
裴铮怒了,弟弟是他的逆鳞,叶慧慧哪怕骂他他都不会这么生气,沈以梅是裴铮心上的一根刺,好不容易今天心情好点暂时忘掉烦恼,结果又有不相干没脑子的人来提醒他。
他把崽崽放进张开平怀里,抱胸质问:“你有事吗?你谁啊我用得着你操心吗?”
裴铮不耐烦到了极点,也不管阮玉芳这个亲妈还在,对着叶慧慧一顿输出,“我后妈从来没有害过我亲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以后让我在别的地方听见这个谣言,我不会饶过你的。”
“还有,我后妈怎么说也是我后妈、我爸的妻子,是你爸职位比我爸高了,还是你们叶家看不上我们裴家了,能让你对她直呼其名?一口一个狐狸精坏女人,回去问问你爸,什么叫做长幼尊卑,你到底要叫我后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