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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人五衰”是鸽子精聚会吗!?
作者有话说:
诸位买股的小天使们,请允许我在这里科普两个小知识:
1、在《白痴》一书(作者:陀思妥耶夫斯基)里,男二如此形容俄罗斯女人的爱情观:我现在折磨他,以后再用我的爱来补偿他。
2、俄罗斯法定结婚年龄是14岁。
第134章
当然现在不是讨论鸽子窝的时候。
小八猫眯了眯眼睛, 目光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身上一掠而过,很快落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他身上没有任何被血迹溅上去的痕迹,但属于猫科动物的敏锐嗅觉让她知道, 这个人的手指尖端还残留着地上死去的人的血腥味。
这两个人是他杀的。
不仅是这两个人……敏锐的感知注意到了更多的事:枉死的冤魂渐渐复苏,咆哮着哭喊着疯狂地朝着青年扑去, 本就浑浊漆黑的灵魂被怨念污染,魂体变得灰沉。
黑猫仰起头来,在属于猫又的视野里, 属于非人的世界中, 这个地下建筑里死去的人的灵魂正朝着这边汇拢!
‘我好恨……’
‘呜呜妈妈我不想死……’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死的人是我!?’
‘我不想死!我还没干掉那个家伙,我不能死!’
无数的重叠了一样分不清男女老幼的声音涌入属于猫又的耳朵里,仿佛四面八方都是它们的声音, 回声叠加回声,让小八几乎是下意识地选择了保护自己的手段:她变回了人形。
人形状态下对怨灵的吸引力不如猫又,可以让她有效保护自己迷失在他人的怨恨中!
陀思妥耶夫斯基来不及惊讶喀秋莎居然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伪装就直接变回人形,好像根本不在乎被他发现黑猫就是她一样, 但随后他就看到了人形的喀秋莎头顶那两只明显的不属于人类的毛绒绒兽耳。
“咦!?”旁边的小栗虫太郎已经惊得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猫、猫耳朵!?妖怪!?”
——钟爱神秘学知识的小栗虫太郎先生表示他喜欢的只是神秘学知识, 妖怪这种不合常理的东西不在里面!
陀思妥耶夫斯基刚想说什么, 却看到黑发异瞳的少女紧紧捂住自己的兽耳,脸色痛苦地跪倒在地!
——猫又的体质太容易吸引这些怨灵并催化它们, 哪怕她现在还没有完全觉醒属于猫妖猫又的体质, 但猫形态下的她这方面的能力被加强了太多,再维持猫咪形态下去,她会被怨恨吞噬自我, 令怨恨完全激发猫妖血脉, 变成毫无理智的妖怪!
但是身体变回来了, 头顶上那对毛绒绒的兽耳却依然还是猫又的耳朵,这是变回人形也无法控制的部分,无数的声音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鲨鱼一样,拼命地往她的耳朵里钻,哪怕她努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试图隔绝掉一切声音,都无法阻止那些带着怨恨力量的声音钻进来!
那些东西要形成怨灵了!
——在《猫又侦探》这本书的连载过程中,有读者强烈要求想要看灵异向内容,而不是顶着灵异的壳子实质只是正常的破案,所以小八曾经应读者要求,写了一个灵异番外,其基本设定就是被杀死的冤魂汇聚起来,形成了像伽椰子一样的怨灵,并且由于自己的枉死,怨恨让它们失去理智,放弃自我融为怨灵,并开始向所有它能够触及到的人类乃至活物宣泄它的血和泪。
通俗来讲就是闹鬼了。
并且闹到出人命了。
——有一个人从天台上跳了下来,死了。
接到报案的警方赶来后认为是意外,因为从监控器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死者是一路惊慌失措地逃上天台,并径直跳下了天台——看上去好像有人在追他,但不管是当日的监控视频,还是商场里曾经被惊慌失措的死者冲撞过的工作人员,都一致显示,那个时候,死者身后没有人。
那模样根本不像是自杀,就算说是意外都非常牵强,毕竟一个人惊慌失措之中会慌不择路跑上天台很正常,如果围栏什么的年久失修坏了导致他掉下去倒也能说是意外,但自发地动作迅速地翻过围栏跳下十八层楼高的天台……
说是意外吧,那明显是他自己翻过围栏跳下去的;
说是自杀吧,那么惊慌的好像在躲避什么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要寻死的模样。
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的警方只能凭借着掌握到的证据和线索,以最合理但也显得很牵强的“意外”草草结案,但随后,以这个大楼为中心,接二连三的诡异事件持续发生,让人闻此色变。
这里几乎成了“被自杀圣地”。
曾经人流巨大的商业圈一下子变成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诡异的是,依然有人死在这个没人愿意来的地方。
迫于社会舆论压力,警方无法再以简单的“意外”结案,只得请求外援,而其中一个请来的外援,就是出门旅游出来散心却被抓了壮丁的主角。
主角来到现场命案发生的大楼底下,还没有进去,在属于猫又的眼睛里,就看到了整栋大楼怨气重重,散发着近乎不详的紫黑色气息……
一番和怨灵争斗兼探查寻找线索后,主角终于找到了真相:枉死的人的冤屈足够强烈,将不得解脱的死去的人的灵魂束缚在此,向他怨恨着的人发起报复——第一个以“意外”结案的那个奇怪的跳天台的人就是看到了被他陷害死的人的灵魂竟然来找他了,惊慌失措逃跑的时候被属于怨灵的气息迷惑,以为跨过围栏之后是可以逃跑的天台平地,结果就这么从十八层楼的天台上摔了下去。
死于意外的他本来是不会产生迷茫的灵魂的,但是怨灵的气息污染了他,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死亡真相,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的他受怨灵气息侵蚀,被吞噬了属于自己的意识,余下的怨和恨则被怨灵全盘接受,壮大自己……
死的人越多,怨灵越强大。
当主角收到邀请来到大楼附近的时候,怨灵已经到了蜕变成凶灵的边缘。
正常来说,主角总该是成功阻止怨灵变成凶灵解决事件,但由于番外前段部分发表之后大受好评热度贼高,编辑都怂恿她最好把这个番外改成长篇——以“猫又侦探”为主角的系列,一个系列写正常的破案小说,另外一个系列就是跟超自然事件做斗争,两手抓两手硬,争取把实体书销量再推一个高峰——小八改掉了在怨灵蜕变失败前结束故事的想法,直接先让怨灵升级成了凶灵(并且断章吊读者胃口),再通过一系列剧情发展,最后解决掉凶灵。
果不其然,这个独立番外的热度再添一层,最后字数也到了足够出版的地步,于是这个本来就打算写个一两万字的小番外,变成了一本独立的出版书。
这些都是题外话,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番外里,小八以“猫又血统的进一步觉醒”为理由,给主角添加了一系列特殊能力以对抗那个被她不小心设定得太强大以至于主角差点凉凉的凶灵。
如果她现在的身体真的是全盘继承了她当初的设定的话……捂着耳朵的手缓缓松开,那些重叠的无数的声音顿时找到了缝隙钻了进来,几乎要被“音波攻击”弄得晕过去的小八努力在噪音群中保持冷静,勉力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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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秋莎!?”陀思妥耶夫斯基毫不迟疑地甩手拦住试图探头的小栗虫太郎,刚想要走到黑发异瞳的少女身边,就感觉到眼前一花!
方才还在数米之外的少女竟然在刹那间就到了他面前,右手不知何时经常变成了非常诡异的利爪,朝他抓来!
青年的眼睛一眨不眨,视近在咫尺就将要抓开他脖子气管的利爪如无物,只注视着少女姣好的面容漠然没有丝毫表情。
那对异色双瞳里可以看到他自己的身影,却不带丝毫温度。
锐利的爪子在距离陀思妥耶夫斯基脖子皮肤只差几毫米的地方划过,后者感觉到脖颈处一阵冰凉。
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了一会,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时,才迟疑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没有受伤。
喀秋莎没有伤到他。
那刚刚……
他看了过去,这时才发现,明明应当是没有碰触到任何东西的,但空气里,竟然留下了锐爪抓过的痕迹——白色的痕迹,凭空停留在空气里。
“这、这是……”小栗虫太郎睁大了眼睛:这都是什么东西!?
然后,在这白色痕迹的附近,一点点的灰黑色气息开始涌出。
不,不是涌出,而是一点点显现出来。
——那些气息本来就存在,但是在那之前,不管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小栗虫太郎,都没有看到。
‘我好恨……我好恨……为什么……’
飘忽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响起,但当他们想要追寻这声音来源的时候,却发现似乎四面八方都是这个声音。
“有什么为什么,死了就是死了,”勉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发出那一记攻击的小八这会儿几乎要被来自身体深处的那股热力给烧灼得恨不得死掉,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开口道,“只想着你为什么这么死了,怎么就不想想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家伙的怨?”
单纯的死灵不会变成怨灵,但如果是生前手上就有人命的家伙死了,尤其是这种混黑的自发自主杀人、本身就带着血腥的人死了,还死得那么不明不白,变成怨灵可真是太正常了。
而在这个时候,原本还只是点点灰黑色的气息已经显露出了原貌:那是一个人形的看不出面容的气息集合体,像是灰黑色的气体变成的一个近似人形的外形,但没有任何细节。
这就是失却了自己理智的怨灵。
因为没有理智,所以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它”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试图阻止那白色的抓痕侵蚀“它”的身体,但那白色抓痕上的力量不受它控制,自发地扩散,凡是被它碰触到的灰黑色气息,尽数消失。
不多时,灰黑色的人形完全消失了。
那白色的奇怪的抓痕也消失了。
真是的,我当初为什么要设定一只传统形象是怨恨化身的猫又有净化怨气的能力呢……意识滑入深渊之前,小八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
陀思妥耶夫斯基及时接住了昏迷过去的少女身体。
没有任何迟疑,他朝少女头顶的耳朵伸出了手。
手指碰到的触感温热,柔软,毛绒绒……和摸喀秋莎的耳朵时一样的手感。
手指还能够感觉到兽耳耳根处血管脉动的动静——奇怪,这里有动脉血管吗?
然后,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低头看去。
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从她的衣摆下掉了出来,受地球重力影响,静静地垂下……
第135章
温热柔软, 透着鲜活生命力,是真的,并不是什么道具。
前段时间看到喀秋莎的时候, 她身上还没有这些人外的特征……近段时间刚刚出现的?
和她的忽然昏迷有关吗?
还有……刚刚的攻击之后,出现的那个灰黑色的东西。
除了地下通道里常年存在的呜呜风声外, 他没有听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余光中留意了小栗虫太郎的表情,后者显然和他一样。
那喀秋莎的话是在对谁说?
……在喀秋莎的世界里, 那个灰黑色的东西是能够说话, 和她对话的?
她的忽然昏迷和那些东西有关?
心头思绪转动万千,陀思妥耶夫斯基解开自己的披风,将它裹在了昏迷过去窝在他怀里的少女身上——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对那条尾巴出手确认一下真伪的小栗虫太郎眼看着尾巴也跟着被披风裹了进去, 刚刚伸出几公分的手默默地又缩了回来。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径直摘下自己的帽子,给这个被称呼为“喀秋莎”的少女戴上,毛绒绒的歌赛克帽轻易遮住了那对过于引人注目的耳朵。
做完账这些, 青年转过头来, 朝以为自己偷偷看的动作被发现而险些惊得跳起来的小栗虫太郎道:“我们走吧, 外面来接应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小栗虫太郎:“好、好的……”可恶!好好奇那对耳朵和尾巴是怎么回事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完便抱起被他用披风和帽子几乎捂得严严实实连脸都半遮盖在绒帽下的女孩, 走在了前面,小栗虫太郎跟上, 没忘踮起脚尖避让开地上淌开的那两个死去看守的血。
“善后的工作能麻烦您吗, 虫太郎先生?”前方的俄罗斯人冷不丁道。
“这不就是我的工作吗?”小栗虫太郎回道。
“好的,那么就麻烦您了,我先走一步。”他说道, 礼貌欠身后便先行离开。
小栗虫太郎看看这个关押了他许久的地下建筑, 发动了自己的异能力:【完全犯罪】!
奇异的常人看不到的奇怪生物从他身上冒出来, 飞舞开来,落在各个地方,扑头开始啃食什么——能够释放出迷之生物来销毁所有犯罪证据,这就是小栗虫太郎的能力,也就是【完全犯罪】。
在经过他处理之后,这个地方被人发现了,警方立案了也调查不出任何结果来,因为他们已经“看不到”任何能够破案的线索了。
这也是为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会找上他的原因——并且小栗虫太郎深知这一点。
知道他异能的人都会利用他,无一例外。
除了那家伙……想到自己唯一的友人,小栗虫太郎的眼眸沉了沉,但很快恢复,快步离开这里。
当他走出这个软禁了他许久的地下建造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一辆车在等着了,先一步离开的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后排座位上,怀里抱着那个孩子——对小栗虫太郎来说,这个女孩只能用孩子来形容。
看了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位子,小栗虫太郎毫不犹豫地选择坐到了他对面:“我还以为你先一步离开是为了安顿这个孩子呢。”
“嗯,的确是有这么想过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着说道,“但是考虑到上次我把她安置在一个临时的家里,等我忙完回去就发现她走得无影无踪了,还是我亲自看着她比较好。”
小栗虫太郎惊了,他虽然被抓起来好久了,但因为接触的事物的特殊性质,对“天人五衰”或许不太了解,但对于“死屋之鼠”和“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可是有相当程度的深入调查的:这个孩子居然能够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怎么做到的!?
“死屋之鼠”看起来人员没几个,但在刚才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进行交易的时候,他提出的诸多要求,诸如日常起居需要的用品、和神秘学还有古代炼金术相关的稀有藏书、远离大海处于密林中的林中洋馆、按照他要求的时间安排走私船让他从这个国家逃走等等一系列要求,陀思妥耶夫斯基都毫不犹豫地应下并表示能够立刻就为他准备好,只从这里就能够看出,死屋之鼠的活动范围之广和地下势力的强大。
更不要说“魔人”本身的头脑和能力了。
而这个孩子,竟然能从这样的“死屋之鼠”和“魔人”手里逃走……
“没有逃哦,虫太郎先生,请不要误会这点。”
小栗虫太郎:“……哦。”嘴硬是没用的,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我并不是在辩解什么。”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陀思妥耶夫斯基垂了垂眸,细密的睫毛极轻微的颤了颤,“虫太郎先生养过猫吗?”
这倒没有,原因也简单:“我讨厌不能沟通的生物,而且猫毛乱掉我会很烦躁。”啊,说起这个来,这个女孩子……是猫吧?
想想初见时惊鸿一瞥的猫咪那又长又软从视觉感官上就能够想象得到手感的皮毛,还有她变成人后从脑袋上探出来的两个毛绒绒兽耳,以及那根一开始变成人时没有的、在她昏迷之后才出现的毛绒绒大尾巴——和印象里野生猫咪又细又长的尾巴不符但想想西森和布偶那种大型长毛猫的毛量就能理解这尾巴毛的厚实程度了——小栗虫太郎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这只不知道该不该叫猫的猫,会掉毛吗!?
猫毛可是会随处乱飞的!
但看看被魔人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只露出了小半张口鼻位置不妨碍到她的呼吸的兽耳兽尾女孩,小栗虫太郎又放下心来:没关系,就算真的会猫毛乱飞,在魔人拿掉他的帽子和披风之前,那些毛也不会飞出来!
说起来她会掉毛吗,刚刚陀思妥耶夫斯基摸她耳朵的时候好像也没飞毛,有点想摸一把确认一下……不,他绝对没有好奇!
“猫是一种非常自我的生物,想要驯服她得花非常大的力气,才能让她乖乖地留在你的身边。但就算她乖巧地留下了,如果将它丢在一边,不闻不问的话,感觉你已经不需要她了的猫也会自行离开。”俄罗斯青年轻声道,“这孩子的头脑里可没有‘逃’这个概念,她只是过得不开心了就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而已。”
哪怕那个时候他做了安排没有把喀秋莎送到她父母身边,而是安抚下了她让她留在他可以放心的地方等他回来,按照那个时候他需要处理的事件花费的时间,等他回来,大概就和当初是一样的场景:觉得他已经走掉了的喀秋莎不会等他,只会顾自跑去能让她过得更开心的地方。
他从第一眼看到喀秋莎时的印象就没有错过。
真是个坏孩子呢。
自顾自跑来救了他,自顾自闯进他的天地里,又自顾自走掉,走了连偶尔想一想他都不肯,还把他给记成了另外一个人……自我得一塌糊涂。
“这么坏的孩子,会有人喜欢吗?”他近乎叹息般地低声道。
——肯定有一大堆人喜欢吧。
但喀秋莎不会在乎有多少人喜欢她,真是的。
不自觉地,他紧了紧怀抱,让昏迷着发起高烧的少女面颊更加贴近他的脖颈——如果喀秋莎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想要挣脱的话,只要张开口,咬断他的脖子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可以用灼热来形容的呼吸拂过他微凉的皮肤,近在咫尺的热源带来更多的热力,他把下巴抵在喀秋莎的额头上,借着这段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的时间,静静思索该拿这个意外的惊喜怎么办。
“对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小栗虫太郎问,刚才陀思妥耶夫斯基说需要他协助天人五衰的“共噬”计划,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那个计划不是在近期开展的,那么,在那之前,他们要在哪里就是个问题了——他是有向陀思妥耶夫斯基要求林中洋馆的待遇,这是直接去林中洋馆吗?
如果是在来救他之前就事先预料到了他会提出的要求并且做好了安排……他需要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人的危险程度判断做出修正。
“啊,我要带喀秋莎去看医生,这里为虫太郎先生准备的林中洋馆距离这些也有些远,如果不介意的话,您等会可以在医生那一并做个身体检查,然后再由我的手下送您去林中洋馆。”陀思妥耶夫斯基说道,“至于您的其他要求,除了神秘学和古代炼金术的藏书运送过来需要特殊的运输环境所以要明天早上才能抵达洋馆外,其他的最晚会在今天晚上九点之前完成。”
医……生……?
是要,去医院……吗……
被来自身体深处的灼热烧灼得几乎要变成灰烬的小八艰难地呼吸着,努力试图清醒,但是身体的异样和那种精神都连带着被撕扯着仿佛在跟随什么一起成长扩张的感觉太过可怕,原本昏迷是最好的保护自身的办法,但她担心出事努力试图清醒,这份可怕的感觉就几乎要摧毁一个人的神智了。
在这样可怕的痛苦中,听到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不太清楚。
小八努力尝试思考,死屋之鼠能够找到的医生……不会,是那种倒胶水的地下黑医吧……可恶,她又不是小熊软糖,倒胶水她只会死给你看……
呼吸越发急促,原本雪白的面颊都浮起了高热的红晕,陀思妥耶夫斯基将手放在女孩通红的面颊上,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轻声道:“别怕哦,是很好的医生。”
他说着,看向已经在会诊室里等他的男人:“那么,就拜托您看一看她的情况了,黑杰克先生。”
第136章
小栗虫太郎没有先走, 他对那个长着兽耳兽尾的女孩子很好奇——不,不是好奇,就是奇怪她为什么会有那种毛绒绒的耳朵和尾巴, 这一点都不科学!
虽然他们的世界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异能本身就不能叫科学,但迄今为止, 就他所知,所有表现出非人类特征的类人体基本上都是怪人,破坏社会安定, 制造各种流血事件, 英雄协会每年都要付出巨大努力铲除的对象!
那个女孩子是猫猫怪人?
另外……魔人的势力和死屋之鼠的财力比他想象的更强。
那个面部一半黑色皮肤一半白色皮肤的奇怪男人的名字是黑杰克,小栗虫太郎只能够想到一个人:黑市医生,黑杰克!
不被正统医学界承认, 没有行医执照,但是医术高超到不可思议的医生,传闻他要价极高,并且行踪不定, 很多富豪想要找到他给自己动手术, 都无法找到他的下落——那个女孩的出现显然不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预料之中, 但在她倒下后到离开“七号机关”的地下建筑这短暂的时间里, 陀思妥耶夫斯基立刻就让人找到了黑杰克,并给出了让后者同意马上赶来进行会诊的出诊价格。
……不对, 这么短的时间里, 如果黑杰克不在这附近的话,怎么也赶不回来,他是刚好在附近, 还是说……魔人能够找到进行“空间传送”的人?
小栗虫太郎头脑高速运转思考, 他站在会诊室的一角, 没有妨碍到黑杰克,后者也就无视了他,倒是那个看起来根本就是个孩子的黑杰克助手恶狠狠地瞪了他几眼——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小栗虫太郎并不知道,他惹到黑杰克的助手皮诺可,仅仅是因为他看到黑市医生的助手是个小孩子时脱口而出的“小孩子?!”,这对一向自称已经18岁是黑杰克的妻子的皮诺可而言,是绝对不能踩爆的雷区……
“情况稍微有点不太对劲。”结束了检查之后,黑杰克拿着仪器给出的检测报告,说道。
到了如今的这个年代里,医生本身的医术水平很重要,硬件设备同样重要,许多非常难以察觉到的隐患,或许资深的医生可以借助自己的经验敏锐地意识到不对,但要确定是否是如他们所想的问题病灶,就要借助各种医疗检测仪器设备了。
黑杰克也是如此,他出诊是会向病患要求提供正规医院给出的检测报告,毕竟作为一个流浪的行踪不定的黑市医生,他手边并没有可以支持他进行检测的医疗仪器。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是突发疾病,那位死屋之鼠的首领手边也没有她的身体病症检测报告,但他却在极短的时间里调动资源提供了他列出的医疗检测设备,方便他进行全面检查——黑杰克在心里衡量了一番,决定先稳定下这个孩子的身体情况,再考虑这个看起来似乎和黑暗面丝毫没有关系的女孩子是否是被那位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迷惑的问题。
“您请说。”黑发的俄罗斯青年坐在病床边,一只手握着还昏迷的人,另一只手贴在她通红的面颊上。
不同于一般发热病人面颊皮肤发烫但是手脚冰凉的情况,喀秋莎的手非常热,是和她的脸颊皮肤一致的温度,这不像是普通的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