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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婉点了点头,“大格格发落人的事,我是知道的。她特意写信送到避暑山庄,向我请罪。我当然是向着大格格的,别说大格格发作这些刁奴占着道理,便是冤枉了几个,我也得周全大格格的脸面,过后再教导她,再补偿被冤枉的人。”
秋香笑道:“除了这两件事,再没有别的了。福晋平时治家有道,出去三五个月下面也不会乱的。”
淑婉问她们,“亲戚朋友那里有什么稀奇事吗?”
秋香说道:“最大的事就是五公主生了个小阿哥,这件事您是知道的,您也送了东西过去,除此以外也没什么了。”
“隔壁府里有件事很奇怪!”冰香说道,“福晋资助的那位侧福晋,近两年要银子越发频繁。前几日她又要银子,这回竟然要一千两!我们想着,福晋还在路上,便没有送信过去,等您回来后再请您示下。”
秋香说道:“再一个奴才们也想晾晾她,太轻易就答应下来,显得咱们没脾气。”
淑婉问她们,“那侧福晋要钱的时候,没说要银子做什么吗?”
冰香摇头,“没有,只说要银子有用。裁缝和尼姑经常过去,她们观察过了,侧福晋的日子过得很简朴,以往要的银子好像也没花在自己身上,至于花在哪儿了,谁也不清楚。”
淑婉想了想说道:“把银子给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处理完府里的琐碎事情,淑婉又去进宫给德妃请安,又去探望五公主,又要把从塞外带回来的礼物分给大家,着实忙了一阵子。
刚消停几天,宫里传来旨意,皇上给皇孙们批发取名,小宝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大名,弘昀。
淑婉没那么多讲究,名字听着顺耳就行。孩子有个大名就行,她这个当娘的一点都不挑剔。
小宝得了名字,他问淑婉,可不可以进宫谢恩。
“谢恩让你阿玛去就行了,你好好在家念书!”
淑婉不想让小宝进宫,皇上对小宝太好了,孩子在塞外已经出了一波风头,回到京城可不能再这样了。
皇上现在不见小宝,赐名字都是批发的,可见皇上对孩子的维护。他应该也想让小宝低调一点,这是为小宝着想。
小宝说道:“我还是想进宫谢恩,当面谢谢皇上。而且我之前答应过皇上一件事情,我得兑现承诺。”
“你承诺过什么?”淑婉问。
“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额娘不应该问。”
淑婉瞪他,狗屁男人,你个小屁孩!
她抬手喝道:“我抽你哦!”
小宝镇定快速地说道:“我第一次跟皇上晒太阳的时候邀请皇上到家里来玩,他说你家有什么好玩的,我说我家里特别有钱我也有钱,我还答应把自己的零花钱一百多两银子送给他。”
淑婉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呱唧呱唧鼓掌。
“很好,以后我封你为家里的散财童子。”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罢了,人无信不立,这一次比较特殊,我就让你阿玛带你一起进宫谢恩。把你一百多两碎银子拿着,一文钱都别落下!”
小宝拱手感谢淑婉,“多谢额娘成全!孩儿这厢有礼啦!”
淑婉翻了个白眼,让他赶紧滚去读书,别在这碍眼。
淑婉跟四阿哥商量了一下,过了两日,四阿哥带着小儿子进宫谢恩。
皇上看见小宝喜欢极了,觉得小宝磕头可爱,说话可爱,做什么都可爱!
“你怎么来了?不在家读书吗?”
小宝解开外衣,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我一是来谢恩,二是偷偷送个东西给您。”
皇上帮小宝把衣裳扣好,然后把钱袋子里的东西全抖出来。
里面有几张小额的银票,还有几块散碎银子,剩下的都是铜板。
小宝叹道:“之前想邀请您到家里来玩,但我觉得您应该没时间。您虽不能来家里玩,我这零花钱该给还是要给的。我是男子汉,说话算话。”
看着那几块寒酸的散碎银子和铜板,皇上感动极了。
当时他是逗小宝的,说过的话差不多都忘记了,没想到小宝还记得。
四阿哥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里有点酸。儿子攒的小金库都拿出来了,真是大方。
皇上笑着揉揉小宝,“乖孩子,我不缺钱,之前是逗你的。”
小宝淡淡地说道:“我又不傻,我当然知道您不缺钱,但是你想要,我就给。这钱随便你怎么花,赏人也行,随便花掉也行。只要不是扔水里听响,怎么都随您。”
听了这话,皇上更加感动。
他问小宝,“你一个月多少月例银子?”
小宝说道:“二两!”
皇上叹道:“你才二两银子,要攒多久才能攒这些!快拿回去吧!”
小宝坚决不要,“除了月例,额娘隔三差五会发零花钱,过年的时候长辈们还给金银锞子。额娘说了,我现在还小,二两月例就够我赏人用了。等我再大一些,额娘就会给我很多很多零花钱,到时候我要学着自己理财。
比如有了大宗银子我应该买房还是置地;再比如将来我娶了媳妇,应该让家里如何开销,做到收支平衡;还有怎样花钱才不算浪费,又能让自己享受。额娘说了,这些都是学问。”
皇上感慨道:“你额娘很会教孩子。”
四阿哥连忙替淑婉道谢,“谢皇上夸奖。”
小宝扁嘴,有些不赞同。
皇上问道:“你有别的意见?”
小宝看了四阿哥一眼,小声说道:“额娘是会教人,但主要还是我够听话,肯让她教。我能如此优秀,我自己功不可没!”
四阿哥拳头硬了,若不是在宫里,皇上也在,此时此刻小宝已经屁股开花。
皇上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确实!确实!我们小宝确实功不可没!”
他对四阿哥说道:“小孩子嘛,说话这样天真无邪才好!可不能像你这般稳重,你这个样子太无趣了!”
四阿哥心里腹诽,我小时候脾气像爆炭,您说我反复无常。现在我控制着自己,变得老成,您又嫌我无趣了。
皇上收下那点银子,又拉着小宝的手,说了好些话,他特意吩咐膳房厨子拿出真本事来,留小宝和四阿哥吃了午饭,才放小宝回家去。
从塞外到京城,小宝受到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一时间皇子们都想凑个热闹,纷纷在家里考较儿子文才武功,都希望自家孩子像小宝一样,得到皇上的喜欢。
虽然没有听说小宝文才好,武艺好,大家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受宠,但自家孩子怎么看都喜欢,皇子们都觉得自己儿子是最棒最可爱的,小宝能得宠,他们也不差什么。
八阿哥心里也痒痒的,没有子嗣是他的心病。备受宠爱的小宝就在隔壁,这让八阿哥想要孩子的念头前所未有的高涨。
这么多年了,福晋试了许多法子,她应该是生不出来的。
王侧福晋怀过身孕,八阿哥去她那里的次数多了起来。
八福晋又气又嫉妒,对待王侧福晋越发刻薄,眼看着天气转凉,府里却迟迟不往王侧福晋那里送炭。
王侧福晋翻出去年的大棉衣裳穿着,特意穿给八阿哥看。
八阿哥来到侧福晋这里,屋里冷得像冰洞。
他看见王侧福晋的打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又是福晋吃醋了。
八阿哥心里叹息一声,假装没看见王侧福晋的厚棉衣,跟侧福晋说起了闲话。
王侧福晋不像往常那样奉承,她淡淡地说道:“奴才这里冷,八阿哥去别处吧!别冻坏了身子。”
八阿哥叹了口气,他握住侧福晋的手,“你怎么还自称奴才?我说过的,在我面前,不必讲究这些虚礼。我知道你委屈,你为了我忍一忍,她不敢太越界的。”
侧福晋心中冷笑,凭什么让她忍?她忍了这么多年,早就忍够了。她也受够了八阿哥虚伪的嘴脸,一边说疼她爱她,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八福晋害她,欺侮她。
这样虚伪,比八福晋还惹人厌!
最早的时候,她以为八阿哥是喜欢她的,是怜惜她的。他为了自己,打八福晋的脸面,执意让她做侧福晋。但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王侧福晋早看明白了。八阿哥谁也不喜欢,他只喜欢能让他获利的人。
因为八福晋能管家理事,帮他料理外面的事情,所以八阿哥尊重她。因为自己这个侧福晋能做解语花,能让他高兴,他才一直宠爱她。
王侧福晋抽出手,“八阿哥还是走吧!您不来,奴才的日子还好过些。”
八阿哥脸上有些不好看了,他也不愿意在这受冻。
“罢了,你不高兴,那就早点歇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王侧福晋蹲身行礼,送八阿哥离开。等人走了,王侧福晋用茶壶里的冷水浸湿帕子,一遍又一遍地搓自己的手。
隔日,裁缝到淑婉那里量尺寸,裁衣裳。
她顺便说起了隔壁的侧福晋,“王侧福晋让我问问,福晋有没有助孕和打胎的药?”
淑婉皱眉,“她要这个做什么?”
裁缝摇头,“她做事从来不说缘由。”
淑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得找人问问,有了消息,我会让尼姑去隔壁传话的。”
裁缝连忙答应下来,“是!”
淑婉把养在家里的大夫请了过来,她直接问道:“有没有助孕的药物。”
大夫皱了皱眉,“回福晋的话,这种药有是有,只是效果不一定好。怀孕生子这种事还是得看缘分,看天意。有些人助孕的药吃了一箩筐,却总不见效,有些人只吃了一次,立刻就会怀孕。
草民以为,想怀孕,除了药物帮助,更重要的是针对女子月事规律,注意同房的时间。”
大夫心想,福晋问这个问题,应该是想生第三胎了吧!
也是,福晋和郡王这么多年只有两个儿子,膝下还是单薄了些。而且福晋已经好几年没怀孕了,这些年福晋仔细保养,身体也好,现在怀孕也是个好时候。
大夫自以为揣测到了淑婉的心意,他拍着胸脯跟淑婉保证。
“福晋气运深厚,是有福之人,您底子也好,想再怀一胎肯定容易。我现在就开药,福晋注意保暖,保证作息饮食规律,肯定能再得喜讯!”
淑婉皱眉,“你说什么有的没的?我说我想再生孩子了吗?你思绪跑得挺快啊!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吧!”
大夫揣测错了意思,吓得满头是汗。
“草民胡言乱语,请福晋责罚。”
淑婉叹道:“算了,你这么大岁数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你回去准备准备,弄点助孕的药和打胎的药,弄好了交给我。”
大夫更迷糊了,怎么还要打胎的药呢?
“福晋,这……”
淑婉警告他,“在府里当差,少问问题,多做事,明白了吗?”
大夫连连点头,“明白明白,草民明白,草民这就回去准备药材。”
他小碎步退了出去,淑婉小声嘀咕,“这大夫,脑洞真大!”
第136章
夜深了, 四阿哥和淑婉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四阿哥问道:“你要助孕药和打胎药?”
淑婉翻身面对着他,“你知道啦?是府里养的大夫告诉你的吧!哼!这老头用不得了,他就好比城门口贴的告示, 私密事情告诉了他,就相当于满城皆知了。”
四阿哥笑道:“他只告诉了我, 这有什么关系?你要这些东西想给谁用?”
淑婉故意吓唬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给别人用,不是给自己用呢?”
“你?呵,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若想生孩子, 用助孕的药是可能的, 但绝不会用打胎的药。这药不是给你用的,你这醋缸也不可能给咱们府里的人用。”
淑婉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两种药是隔壁侧福晋要的。”
四阿哥皱眉, “她要这个做什么?”
淑婉叹道:“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自己用,要么是给隔壁府里的其他姬妾吃。”
四阿哥说道:“也有可能是助孕药给自己吃,堕胎药给别人吃。难道……八福晋怀孕了?”
“不可能!”淑婉斩钉截铁地说道, “就凭八福晋张狂的性子,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此时此刻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肚子里好不容易揣了一个宝贝蛋, 她不得把八阿哥的妾都锁进牢里!”
四阿哥枕着胳膊若有所思, 淑婉劝他放宽心,不要想太多。
“是好是歹跟咱们没有关系, 王侧福晋想要这两种药, 我就给她, 用或不用选择权在她手上。我已经安排好后路, 出了事情也牵扯不到咱们身上。”
四阿哥点了点头, “也罢!就这样吧!”
雍郡王府的大夫费心地将助孕药和安胎药制成药丸, 隔壁府里的王侧福晋耐心地等着。
可能是八阿哥跟下面的人打过招呼了,王侧福晋的房里有了炭火,只是炭不好,不仅烧着呛人,还到处飘黑灰,落在被褥上很难清洗。
品质这么差的炭弄得人没脾气。
不用吧,屋里冷得像冰窖!用吧,晚上洗脸,鼻孔里都是黑灰,搞得桌椅板凳和帐幔上脏兮兮的!
丫鬟们都嫌弃炭难用,王侧福晋却不为所动。她不怕脏,她在等着四福晋送药,只要有了药,她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几日后,裁缝到雍郡王府里送衣服,淑婉取出两个瓷瓶。
“东西准备好了,你可以送到隔壁府里了。”
裁缝欠着身低头说道:“福晋还不知道吗?八阿哥府里王侧福晋有喜了。”
“有喜!”淑婉茫然摇头,“我怎么没听说啊?”
春儿说道:“福晋,八阿哥府里确实没人过来报喜。”
裁缝说道:“这个消息是八阿哥府里采买说的,八成是真的。”
春儿:“可能是未满三个月,不想往外说也是有的。”
淑婉揉搓着帕子想了片刻,“既然侧福晋有喜,这两样东西就不给她了。”
裁缝惊讶了一瞬,“这……福晋已经答应过了,临时反悔不太好吧?”
春儿也说道:“这两样东西,不论怎么用,肯定是用在后院女人身上。那侧福晋爱怎么用就怎么用,跟您没有关系啊!”
裁缝也跟着附和,“是啊福晋!我去过许多高门大户,也见过不少阴私手段。王侧福晋的日子就像泡在苦汁子里,她想用些手段也无可厚非啊!”
淑婉已经定下主意,不会因为别人两句话而随便更改。
她对裁缝说道:“你去告诉王侧福晋,她有了身孕,我恭喜她。八阿哥还没有子嗣,她这一胎不论生男生女,都是她的依靠。日子会一天好过一天。有个血脉相连的亲人,总比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要好。
我当初送她银两,确实是想用她,但也确实是觉得她可怜,值得同情。这些年我送她的银子,应该够她打点下人,给孩子铺路的了。你劝她好好养胎,现在日子有了奔头,就不要做那些傻事了。”
裁缝叹道:“福晋真是心善。”
淑婉笑道:“我这顶多是伪善,真正慈悲的,都在庙里供着呢!你回去吧!若是见到了王侧福晋,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地给她听。”
裁缝告辞离开,隔日她把八阿哥府里的衣服包好,坐着马车到了八阿哥府上。
八福晋见到她还奚落了几句,“不愧是凭着女儿身就赚得盆满钵满的女掌柜!你瞧着隔壁是郡王府,这里是阿哥府,做衣裳都先紧着郡王府的做。哼,也不知道郡王府给了你多少赏钱,够不够你当狗的!”
裁缝连忙赔笑,“郡王府比较节俭,才做几件衣裳。不像福晋这里,家大业大,出手大方,衣裳都是一车一车地做。”
听了这话八福晋心里舒坦了许多,“嘴挺甜嘛!罢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你们外面的衣裳我是不穿的,你去后院吧!让她们试试衣裳,有不合身的就改改。”
裁缝赔着笑脸躬身告退。
到了王侧福晋房里,她帮王侧福晋换好衣裳,见左右无人,便把淑婉的话说给侧福晋听。
“侧福晋,您别怪我多嘴。这些话当真是金玉良言,写在纸上,装裱后挂在墙上都使得。人这一辈子,活的是什么?就活个念想!
您在这府里没有父母亲人,如果生下自己的孩子,将来他还能温声细语地跟你说话,您心里好歹有个安慰。”
王侧福晋眼圈一红,紧接着表情又变得冷硬。
“多谢那位了,她是真的为我好,是个真真正正的好人。可惜我没福气,没有在她身边伺候。”
裁缝轻叹一声,“您可太倔了,不管之前有没有福气,您得为了将来争一争命啊!”
王侧福晋深吸一口气,眨眨眼睛,按下眼里的泪意。
“不必劝我,告诉那位,只等我演的大戏吧!”
裁缝劝不通,只能叹息着告辞离开。
裁缝找了个由头,又去了雍郡王府一次,将王侧福晋的决定告诉淑婉知道。
淑婉听完只能叹息,“既然这是她的决定,那就尊重她的意愿吧!”
一个月后,八阿哥往宫里报喜,告诉大家自己的侧福晋怀孕了。
最高兴的人就数良妃了,今年皇上单独升她为妃,现在侧福晋又怀孕了,这对良妃来说是喜上加喜。
她先在小佛堂里拜了拜佛,然后挑了许多寓意吉祥的东西赏了下去。
惠妃娘娘也是一副欣喜的样子,也照着良妃的例,赏了东西。
在宫外,九阿哥和十阿哥是最高兴的人,比自己妻妾怀孕还要高兴。
两个任性的人凑到一起就得作妖,老九老十包下一个酒楼,广发帖子,邀请朋友一起喝酒热闹热闹。大家也不太明白,八阿哥的侧福晋怀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八阿哥被弟弟们弄得哭笑不得,再加上他心里也是高兴的,最后就由他们去了。
本来王侧福晋怀孕,八福晋就很生气了。
宫里娘娘们的态度,九阿哥和十阿哥摆酒,这两件事就像火油一样浇在她的心里,让她心火越来越旺。
她最恨王侧福晋背叛她,更恨八阿哥对侧福晋的宠爱。
现在王侧福晋又赶在她前面怀孕,八福晋如何能忍得了?
八阿哥去九阿哥和十阿哥包下的酒楼吃饭喝酒,当晚回到家里,八福晋把他堵在了大门口。
这顿酒宴八阿哥喝得熏熏然,看见八福晋那一刻,八阿哥的酒立刻就醒大半。
“你……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门口等着?快跟我回去,别着凉了。”
八阿哥柔声劝着,温柔地拢住八福晋的手,拉着她往回走。
八福晋心中暗叹,可能八阿哥天生带着招人喜欢的气质,他柔声说话的时候总是让人忍不住沉溺。有这份温柔勾着,她一直不能对八阿哥死心,总想做对他最特殊的人。
她甩开八阿哥的手,“你今天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八阿哥不敢回答,这么高兴的日子,他不想跟八福晋吵架。
“出去喝点酒,怎么熏到你了?我这就回去洗澡。”
八阿哥大步往前走,想远离八福晋,远离争吵。
但八福晋怎能让他如愿?
她快走两步追上,扯着八阿哥的袖子让他停下。
“听说老九老十摆酒庆贺你后继有人是吧?你是去他们那里喝酒吧!怎么?你喜欢的侧福晋怀了身孕,你不能在家里摆酒很委屈吧!你转过来,你看着我!”
八阿哥叹气,“老九老十爱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请的都是咱们用的上的人,我不去露脸不像话,咱们将来还得用着他们呢!”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你明明心里开心极了,你得意极了,你喜欢的女人马上要给你生小阿哥了,你是不是还想休了我,给他们娘俩腾地方啊!”
八阿哥被吵得心烦,他甩开八福晋,大声骂道:“你够了!”
八福晋顿了一下,又激烈地扑了过去撕扯他,“我不能够!我怎么能够?你对得起我吗?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对得起我吗?在宫里,我贴补嫁妆,帮你出主意,讨皇上欢心。出宫后,我尽心尽力打点家务,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我为你做的一切,你到底看到了没有!”
八阿哥恨得咬牙切齿,在场的下人吓得魂都快没了,早就关进大门,躲了起来,谁也不敢劝架,谁也不敢偷听。
“你真的是为了我吗?你问我有没有良心,你先拍着你的良心想想,你都是为了我吗?你这个人,最好出风头,最爱争权夺利!你帮我讨皇上欢心,因为你喜欢压着别的妯娌一头,你浑身上下都是傲慢!
你为了我打点府里府外的事情?你敢说你没有趁机敛财?哼,我已经对你够好的了,以前我跟你吵过,也警告过你,但是现在家里还不是事事都依着你!王侧福晋吃不饱,屋里冷得像冰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八福晋瞪着眼睛看着八阿哥,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你为了那个贱人,你骂我?我这些年为你的付出,都是为我自己?”八福晋一边哭一边摇头,“你太冷血了!”
八阿哥吼道:“对!我就是冷血,我这么大年纪了,我想要个孩子,不过分吧!”
“你让谁生都可以,你为什么偏要让她生?”
“除了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肯让谁生?”
八阿哥喘着粗气,“我不想跟你吵了,我警告你,这个孩子,我一定要养大成人,我劝不要做多余的事,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八阿哥怒气冲冲地离开,八福晋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气得胸口抽搐着疼。
自从跟八福晋吵过后,八阿哥对王侧福晋越来越好。
王侧福晋屋子里的摆设布置都变得奢华起来,饮食也越来越精致,炭变成了上好的银丝炭,炭盆旁边放了一圈橘子,烤的满屋馨香。
王侧福晋笑脸越来越多,见到八阿哥各种软语温存。怀孕以后事事小心,她看重子嗣的样子,正好投了八阿哥的脾气,让八阿哥越看越喜欢。
八阿哥来她这里的次数变多了,这里的下人也换了一拨,都是八阿哥信得过的人。王侧福晋屋子里围的铁桶一样,吃食用度都是八阿哥精挑细选过的,不容半点差错。
八阿哥在的时候,王侧福晋各种小心,他若不在,王侧福晋就粗疏很多,她很少摸肚子,也没有动手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裳。
服侍她的丫鬟有时候觉得很分裂,侧福晋一会儿紧张肚子,一会儿又不紧张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王侧福晋一直等着八福晋出招,但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一直不见八福晋出手。
王侧福晋不相信福晋会那么善良,也不相信八阿哥这次的警告突然好使了。
她只是觉得奇怪,八福晋难道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再抢走吗?以她对八福晋的了解,八福晋养路边捡来的小乞丐,也不会养她生下的孩子。
王侧福晋焦急地等着,她甚至起了管淑婉要堕胎药的心思。可惜她现在身边的人太多了,不方便做手脚。
这样平平安安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年后。三月份左右初春来了,王侧福晋的肚子都鼓起来了,再过两个半月,她就该生了。
感受到肚子里的胎动,王侧福晋有些喜欢这个孩子了,她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奇妙。
这日,她挺着肚子去花园散步,身后围着四个宫女四个太监。
转了一圈,王侧福晋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喝了一碗鸡汤。
她觉得有些困倦,侧身躺在榻上眯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她肚子越来越痛,直接疼醒了。
她心道不好,忙喊来宫女太监,命人去请太医或者请大夫。
太医很快就到了,王侧福晋疼得满脸的汗,捂着肚子恨不得在床上打滚。
太医诊了脉,无奈地摇摇头。
他直接说道:“侧福晋喝了催产的药,已经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