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变着法给楚瑜做东西吃,什么红枣茶,草莓果汁,鸡腿汉堡,火腿三明治……
苏曼觉得,她和老楚与欣欣,都是沾了楚瑜光,才能吃到这些美味。
是的,虞浓不下厨则已,下厨总会能弄出些美味的东西,楚欣欣现在都爱死她姐姐了,天天围着叫姐姐,就是个小吃货。
楚瑜也没说什么,但他会吃得干净,连个小叶片都不会剩下。
这几天,楚瑜就更明显了,平时经常加班,有时候三两天都见不着人影,但现在,虞浓每天排得几点课表,他都知道,到点就会在开车在门口等着送她去上班。
问他怎么有时间,他说最近不忙了。
苏曼可不止一次看到他最近在家里办公,而且时间越来越长了。
但两人就是原地不动
可把苏曼看得急死了,这年轻啊,喜欢就在一起啊,磨磨蹭蹭拖拖拉拉。
玩一些我喜欢你,但我装着不喜欢你的把戏。
幼稚!这种时候就得拔苗助长!
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小孩子吗?
苏曼看着两人,你看我羞涩,我看你耳红,就是不往一起靠。
她哼了一声,拿起遥控器,把电视上唧唧歪歪,你爱我,我不爱你的剧给换了,换成了宫斗!
虞浓这几天在楚家,住得挺舒服的,一觉睡到天亮,主要是楚瑜就住在她旁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的关系,就感觉他在身边的话,她睡觉都香。
精神养得特别好,眼睛都带着光,笑起来皮肤又白又透亮。
她今天没课,被苏曼拉出来逛街,逛着逛着,就把她领到了一家会员制的餐厅。
苏曼是这家餐厅常客,带着虞浓进去的时候,推开门就是一股清凉之意迎面而来。
里面还有咖啡和奶油的香气,餐厅布置的很舒服,空间感私密感都很好,苏曼领着她,对虞浓说句:“我今天带你来,其实是带你来看看楚瑜的相亲对象。”
原本心情还不错的虞浓听到后就愣了。
楚瑜的相亲对象?
“咱们就看看她长得什么,听说,长得你跟一样漂亮。”
虞浓停住了脚。
“怎么了?走啊?正好在这家餐厅,我有会员,可以直接进包厢。”
虞浓眼圈红了,她立即低下头遮掩:“我不去了。”
“都来了,你这孩子,走走,见见世面,我看你以后,也要学着相亲,靠你自己,难!”苏曼拉着不想去的虞浓。
将她拉到了一间包厢里。
两人一进餐厅,服务员就给两位客人引路,找到了房间,服务员敲了敲房间。
虞浓觉得不对,赶紧拉住她妈妈,低声说:“楚瑜相亲,我们来干什么?”她还以是在大厅相亲,可以看到的那种,没想到是这种包厢啊,那她妈拉着她进去干嘛,她不想进去……
结果门打开了,楚瑜站在了门口。
看到她们,他好像一点都不吃惊,虞浓却尴尬得要死,心里又酸涩又气恼,不过她眼睛还是往包厢里看了眼。
虽然她很谦虚,但是她还是想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长得跟她一样漂亮,她谦虚是谦虚,但她知道自己很漂亮。
结果里面并没有人。
是相亲的人还没来……吗?
楚瑜侧身将她们迎了进去,他今天穿得很正式,雪白的衬衣,衣领笔挺,衬得他更丰神俊朗。
外面一件黑色外套西装。
进去的时候,桌子上已经点菜了,都是女士爱吃的东西。
雪白的盘子里,有奶油和蜂蜜蜂淋得薄薄烤饼,上面还挤了紫色的蓝莓酱,散发着果香的香气。
还有芒果味的奶酪蛋糕,一看就知道口感酸甜软糯。
炸到金黄色的开背虾,煲好的菌菇汤,还有两份香酥鱿鱼圈和三份碳烤牛排,都摆在了桌子上。
餐后的甜点是布丁和苹果派,另还有一壶咖啡。
虞浓看了楚瑜的脸色,他见到她们,十分平静,于是,她急忙扯她妈苏曼:“妈,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添乱了。”虞浓一边看着楚瑜,一边小声地说。
“啧,添什么乱?快坐快坐。”
楚瑜又悄声对服务员说:“两杯果汁。”
服务员很快离开,走前将门轻轻地合上。
虞浓今天还是穿了那件一字肩的,这是母女装,她妈妈也有一件。
这次逛街,她就被苏曼要求穿上一起出来逛。
她妈穿着没有关系,可她一穿,就全身不自在。
苏曼要黑一点,穿上不显。
这是件宽松的牛仔一字领上衣,因为牛仔布料沉,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在肩膀上。
偏偏虞浓皮肤还白,蓝色牛仔布料,衬得她更加的白嫩。
所以视线就会全部集中在她胸前后背露出的皮肤上,又因为一字肩的牛仔衣宽松,不贴身,会微微露了一点胸,因为衣服过于宽松,来回晃,这就导致,看着好像随时可以掉下来,所以穿着的人觉得没有安全感。
看的人眼睛锃亮,就想看里面,毕竟奶嗯白嗯奶嗯白的颜色啊,可就是看不着,就差一点的感觉,可看不着吧,又觉得能看着,因为一旦掉下来呢。
苏曼是无所谓的,虞浓一路上就感觉自己没穿衣服,风都能透进去。
现在坐在这里,她还拉了下肩膀的带子。
她就搞不清楚她妈妈怎么想的,既然是楚瑜的相亲宴,干嘛带她来这啊?
苏曼将包放到一边,招呼楚瑜:“你也坐下坐下,我今天把你们叫来……”
楚瑜云淡风轻的,伸手还给两人倒上咖啡。
“就是我这个当婶婶的,就托大,给你们组个正式的相亲宴,你们小年轻,喜欢就赶快在一起,不要折磨我们这些老人,对不对,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别磨迹……”
虞浓在旁边越听越不对劲,她偏头极小声,用气音问她妈:“……妈,人还没来呢,你不是说,楚瑜相亲了一个和我一样漂亮的吗?”人呢?
她妈苏曼看着她道:“对啊,我这个婶婶的,给楚瑜组个相亲局,女方和你一样漂亮,因为女方,就是你啊。”傻女儿!
虞浓缓缓地张了张樱桃粉的唇:……
“啊?”
苏曼笑着对楚瑜说:“你看看我家这笨蛋,楚瑜啊,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了吧?这样你们俩的后代,综合综合,还能挽救一下孩子智商……”
“不是啊妈……”不对啊,来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所以,这里组的是她和楚瑜的相亲宴?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她妈是怎么想出来的馊主意?
虞浓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飞快地看了楚瑜一眼,楚瑜没作声,低头喝了口咖啡,将杯子放下。
“好了,咱也不来那些虚的,叫你们来,一是吃个饭,二就是就是让你们俩互相表个态吧,我还是那句话,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干脆点,利落点。”苏曼道。
“楚瑜,你呢?”苏曼问。
楚瑜眼睛似无意瞥过虞浓,不过他一如既往地礼貌回应:“这个要看浓浓的意思,我都行。”
苏曼笑了,然后看向女儿虞浓:“楚瑜同意了,你想好了吗?”
虞浓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好了,她都不知道这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要当面问行不行的?
她都快羞耻地钻到楼下了,脚都扣出三室两厅。
她看了眼她妈,又看向楚瑜,只看到,楚瑜清冷的眸光看着她,表情淡淡没有一点起伏。
“我……”答应不答应就在一瞬之间,但虞浓处在选择的边缘,一时心神剧荡。
她就听到了耳边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滋……噗……”


第64章 洗澡
梦8
虞浓睁开眼晴, 看到自己正坐在一间套房里,应该是家酒店套房。
对面有电视机,头顶是大灯, 她正坐在客厅的米色沙发上,她低头,看到自己穿着一件酒店标配的白色裕袍。
她轻轻伸手, 掀开浴袍领口一角, 往里一看, 嘶了一声,光着的?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静悄悄的。
虞浓让自己镇定下来, 目前状况是, 她一个人待在一间酒店套房里, 刚洗过澡。
那么接下来呢。
她刚要坐沙发上起身,想找找有什么线索, 她的衣服, 包和手机呢。
接着就听到走廊里有人走过来的声音。
似乎正在打电话。
而且声音很熟悉。
脾气很不好的样子:“……谁让你往我房里塞人?你赶紧让你的人出去,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把人直接赶出去!”
电话里的人服软道:“楚哥, 楚少爷,你就帮帮忙, 江湖救急啊, 银行那边跑断了腿,钱批不下啊,只要拿下了这片地, 欠您的钱, 我翻倍给, 你看怎么样?”
“呵, 我看啊,这次合作,我是要重新考虑一下了。”说完,楚瑜挂断了电话,
谈投资就好好谈,整天想着歪门邪道,不是前天酒会上给他灌酒塞人,就是昨天饭局上,安排他左右全是女人,身上几种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现在想起来还熏得头晕恶心。
今天更厉害,把人直接给塞他房间里了,若不是前台那边经理是熟人,他都不知道这事儿。
本来一个好好的投资项目,让那周长金各种小动作搞得他烦燥至极,让人心生厌恶,这资不投也罢。
他冷着脸,刷了门卡,推开了门,一进去,就见到里面套间客厅的灯亮着。
有人在里面。
情绪不佳的男人,大步走了过去,一张面孔黑得要命,眼风嗖嗖的,冰冷刺骨地射向坐在沙发上的人。
一眼看过去。
就见到房间柔和色调的米色的沙发上,安静地坐着一个穿着浴袍的女孩。
他进来的时候,她正回头看向他。
她生得明眸皓齿,雪肌红唇,简直耀眼!
一头披肩的青丝长发,显得小脸只有巴掌大,楚楚可怜。
看到他时,眼睛还突然一亮,轻轻地站了起来,表情如小鹿投怀般让人心生欢喜,生动的如一幅画,使人怜惜。
本来要让将给赶出去的楚瑜……
他目光将人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看了下遍,那口气,突然泄了下来。
这女人一身雪白的皮肤,浴袍下的娇美若隐若现,双颊绯红、眸子水光潋滟……
果然如周长金所言,是个极品。
楚瑜放慢了脚步,微添了添唇,有些燥热。
他伸手将系着领带的领口扯了扯,将领带直接扯下来,扔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两人沉默了一会。
虞浓没有作声,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楚瑜是什么状况,就没有说话。
楚瑜单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喉结正在领口处若隐若现地滚动,眼神暗暗地瞥了她身段一眼,在她细腰上停留了下。
这时的他,也不像在门外时,说话脾气都不好,十分厌恶她的样子。
反而惬意起来。
他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这才看向她,看向她脸蛋和嘴唇,然后彬彬有礼,不急不躁地随口说了一句:“请坐,洗过澡了吗?”


第65章 艺术照
梦8
虞浓因为刚洗过澡, 一双秋水似得眸子隐约低敛地看着楚瑜。
其实她也在暗中观察着这个梦里,不同的楚瑜。
和现实的楚瑜在着装上,略有不同, 现实里的他,更偏向于朝气蓬勃的那种,偏向年轻时尚装扮。
而这次梦里的楚瑜, 他穿着十分考究, 更有上位者的气势, 脸上的线条看起来要更冷硬,并且双眼犀利, 他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看。
看得虞浓不安又心慌。
而且, 她身上酒店的浴袍, 加上楚瑜刚才在门外说的话。
让她大概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刚见到他时, 她还眼前一亮, 想到自己一进入梦里就又遇到他了, 那种心里透出来的欢喜,也微微一滞。
尤其看到他解开了衬衫扣子时, 露出来的那一柄孤零零的黑色小剑,这让她眼中的光, 慢慢的熄了下去, 反而微微避开了他的视线。
最终她轻轻应了声:“嗯,洗过了。”
楚瑜看着眼前这个清纯漂亮,身材曼妙, 窈窕柔美的少女, 往那一站, 那被浴袍包裹, 白得像蛋清一样的皮肤,嫩得像豆腐一样的脸蛋儿,那嫩嫩的粉红色的唇瓣,都看得他的喉咙忍不住的滑动了两下,一时口干舌躁。
“哦,洗过了啊,那你坐会儿,我去洗一下,马上出来。”说完,他又看了她一眼,就重新迈步,向浴室走去。
在套内浴室的门关上后。
虞浓立即动身,进了卧室,找到了她的衣服和包之类的东西。
她也来不及看,将衣服飞快地穿好。
先不管这个梦,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和楚瑜又有什么纠葛。
但当她看到他只剩下一把剑的纹身,只剩那一柄黑色剑的时候。
她真的不想再让它消失了。
她有认真考虑过,为什么楚瑜会和她一起出现在梦里,又为什么他总在她的身边。
可找不到答案,他就是会出现,但无论如何,她不能再拖累这个人了。
她害怕,最后一柄黑剑消失的话,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楚瑜很多次梦里受伤,现实也会感觉到疼痛,纹身又在楚瑜的身上,若没了,那现实的他,会怎么样呢?
她不是没有想过,两人关系好时,把自己的困难说给他听,可每一次话到嘴边,她又咽下去了。
让她怎么开口说呢?噩梦这件事,如果不是自己正在经历,她自己都不信,何况别人呢,听起来就像瞎编的一样。
她真的不想再去精神科了,这种事情说出来,人们只会沉默,然后让她去精神科看看,她不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而且现实里的楚瑜,没有梦里的记忆,她说出来了,没有记忆的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他真的无条件相信她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魔方,噩梦,变美笔记这些东西,他都相信,可是除了让他在现实里担心自己之外,什么也没有。
而梦里的他,又有各种不同的身份,处在各种不同的年代里,有各种不同的背景。
五年前的他,十年前的他,十五年前的他,三十年前的他,几百年前的他。
他每次都在她的身边,她或许可以向他求助,说出这些神鬼莫测的梦,不同时代的他,也许能理解这些匪夷所思的经历。
可楚瑜在毫无所知时,就尚且已经为了她失去了两柄小剑。
那么一旦让他参与进来呢?
他知道了一切,他就要和自己一样直面那些危险,只要直面危险,就不能保证,最后一柄小剑能保下来。
她觉得,那只会失去的更快!
无论告诉他,或不告诉他。
能避免伤害到他的办法,其实都只有一个,就是离开他,远远的。
不跟他有任何牵扯。
这才是她能想到,保护他最有效的办法了。
好在虞浓现实里也可以接近楚瑜,她住在了楚家,有更多的机会,以各种倒水,轻碰,坐在一起,哪怕在他的车上,都能吸取大量阳气。
她有储存足够的阳气,如果不修炼,只在梦里维持基本消耗,只要第一轮的危险不超过三天,她应该能支撑下去。
她必须在第一轮时,就将危险解决掉,因为第二轮不是她能应付来的。
虞浓一瞬间想了很多,心里乱糟糟,但她动作很快,换好衣服最后看向了浴室的灯,还亮着,她轻吐出口气,再见,楚瑜。
她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离开的时候,她仰头看了一眼十几层楼的金星酒店。
然后又看向周围的建筑。
这个梦,绝对不是现实的时间,至少要后退后个二十年。
她低头从一个皮皮软软的一个黑皮包里,翻了翻,翻到了一个样式很老旧的手机,有点像最早期的若基亚,很小很厚的一只,还带着一根天线。
她拿着看了看,丁点大的方块屏幕,好不习惯啊。
然后又在包里翻看,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化妆品,最后夹层里她翻了一个学生证。
封面是烫金字某某职业学校,翻开里面她的一寸照片,性别出生身份证号,护理专业,班级四班……
一切信息与虞浓符合,接着她按开手机看日期,时间果然退到了二十三年前。
再看学生证上面的学校,这应该是……职高?
她已经管不了是什么学校了,她现在主要找一个落脚地,然后看看之后的事态怎样发展,这个梦运气很好,没有开局就遇到危险,还遇到了楚瑜,算是很安全的开场了。
只是,她为什么会在楚瑜的酒店房间里,听楚瑜的电话内容,她是被别人送过去的?那么这个送她到酒店的人,是谁?
虞浓将手机放了回去。
她看钱包里还有点零钱,立即挥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了学校的地址。
一站到学校门口,她就顿住了。
黄头发,红头发,黑色轰炸头,很非,很主流……
她沉默地看着。
这些人二十年后,再回头看他们现在的照片,真的不会想打死现在的自己吗?
大概会由心地评价一下自己,那年,那月,那傻逼。
她仰头看了看院校名字,跟学生证上的一模一样,还真是职校,她叹了口气,一边走手里的那个小小的天线手机响了,方块屏幕闪着绿色的光。
来电的人显示妈妈苏慧,她按下接通键,放在了耳边……

中午时分,夏日,烈阳高挂,职高院校不远的路边,站着一个妙龄少女。
这么热的天,她一头浓密的黑长直,倾泻而下,披在身后。
来来往往的骑自行车的,开小轿车的,行走的人,不泛爱美女士,见到了,都想将自己扎起来的头发披下来,想着能像这女孩一样惊艳路人。
有个路过的小年轻,回头看了好几眼。
女孩脸色平静,年纪不大的样子,应该是职高的学生,那个小年轻走过去了,又回过身,开始朝她走回来。
女孩穿得简单,却出奇的清纯漂亮。
上身只有一件短袖白t,纯白色,没有任何图案。
下衣穿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布料轻薄有弹力,紧紧贴合着她那双纤长的腿形。
脚上一双没有什么图案的白鞋,露出了雪白的脚踝。
阳光毒辣,所有人都汗腻腻的,她却显得过分的清纯可人、干净凉爽,如同夏日的一股清泉。
惹得若干路人,频频回头观望。
“小姐,能要个手机号吗?”那小年青第一个上前搭讪,胆小的吃不着肉,脸皮厚才能泡美女,于是他笑嘻嘻地过来,开口要号码了。
虞浓正在路边站着,有发丝被风吹到脸颊,她随手将头发往后撩了下,就见一个头发蓬松的小青年,过来跟她要号码。
从小到大,被搭讪的次数太多了,走哪里都会有人要她扫一扫。
虞浓一开始微笑拒绝,但是总有人以为她微笑了就有机会,反复纠缠,后来她就不笑了,果断,坚定的拒绝,才是最有效的。
“不好意思,没有手机。”
可小青年不打算放弃,“小姐,你是这个职高的学生吗?里面有一个叫高枫的,你认识不?是我哥们。”他不打算走的样子,站在虞浓身边开始跟她试图聊天。
虞浓看了他一眼,很瘦的一个青年,头发整得很时尚,很潮,在当下,几乎谁有这样的蓬松起来的长头发,谁就有优先择偶权。
高枫是谁,谁知道呢。
她将腿往旁边移了移,拉开了距离 。
但对方根本不理会这种肢体语言,仍往她这边走近了些,说道:“你们学校还有一个叫江艳艳的,我也认识,也是你们学校的,挺有名儿的……”
虞浓看着对方一脸的青春痘。
结果对方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哎美女,在大阳下面站着,多晒人啊,我请你吃冰淇淋怎么样?领你到超市去逛逛,想吃什么,哥给你买……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这就是让虞浓最头疼搭讪类型的人。
给个笑脸就上头,给个眼神就不走了。
于是虞浓一字废话都没有地对他说了简洁明了的五个字,她轻声道:“我在等我妈!”
一头蓬松半长头发的男孩,终于走了。
虞浓之前接到了手机上备注我妈苏慧的那个人电话,对方说马上就到她的学校,给她送点东西。
她对现在的处境,还有身边的人,很多东西不了解,所以她想从这个人那里打听一下情况。
“浓浓……”没等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提着衣袋急匆匆下车。
那司机还没立即走,而是探头朝虞浓望了望,才掉头开走了。
“……你怎么在太阳底下晒着?也不知道用纱巾遮一遮,这么白的皮肤,晒黑了怎么办?”
那个女人过来就埋怨了她一通,将她拉到一棵遮阴的树下。
虞浓的体质并不惧怕阳光,反而很奇怪,越晒越如霜雪一样白。
苏慧见到等在路边的女儿,松了口气,又仔细看了眼。
随即满意地露出一丝笑意。
“你看看,这是我给你带的衣服,全是新的,你拿回宿舍直接就能穿,都是过水的,是我在服装厂里挑的比较好看的款式,还好你妈是会计,拿厂里衣服,内部人半价,性比价高着呢,你以后的衣服都不要买了,我给你挑,你在外面买一件十五块的裙子,我在厂里七块钱就能拿下,成本价,直接省一半,而且料子我还能给你挑一挑,全是好料子,不好的我也不买。”
说着她将手里的袋子递给虞浓。
虞浓犹豫了下,接过了衣袋。
“……袋子里有两条裙子,你留着出门穿,其它的你带回宿舍平时穿穿。”苏慧细心安排道。
虞浓应了一声,随手打开了袋子,果然里面放了几件衣服,两条裙子,一条粉色一条白色。质地不错的白衬衫和一条深蓝裤子,还有件灰色棉织吊带与白色牛仔裤,以及一件小外套。
看样子她这个妈妈,审美很好,选的衣服颜值都在线。
标签也全部剪去了,熨烫整齐。
见虞浓取出一条粉色吊带短裙看了看,苏慧又从头到脚看了看女儿。
精细的小腰,包裹在弹力牛仔裤里,有着饱满的臀部曲线。
苏慧是平胸,但女儿虞浓跟她很不一样,发育很好,非常壮观。
她在旁边道:“浓浓啊,我和你爸离婚了,我一个人拉扯你,都不知道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
她说道:“你现在读书,在外面不能穿得太寒酸,可咱家就靠我一个人工资,一个月一千五,要付我们两人的生活费,还有你的学费,这都是不少的花费,我天天记帐呢。”
“省吃俭用,为了你能穿着体面,不让同学笑话你,我绞尽脑汁。还好我在制衣厂工作,这些衣服,标签剪去,料子不比大商场的牌子差,主要是谁也看不出这衣服多少钱,你就放心穿吧。”
苏慧在制衣公司工作多年,眼光和品味还是不错的,拿到的衣物若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她也会请车间手艺好的工人,帮忙修改一下。
这样在衣服上,就能省下不少钱。
虞浓此时身上穿的就是苏慧制衣厂的衣服。
她将东西放回袋子。
就听到苏慧犹豫了下,问她:“你爸爸……和你还有联系你吗?”
虞浓立即看向这个女人。
苏慧绷着脸:“我们是离婚了,但你也是他女儿,他要想看你我也不拦着!”
说完她又道:“你爸十年前和我离婚,转头找了个有钱的女人,我是恨过他,但是,他也给你付过学费,当年离婚了,那个房子他没要,我就算他还有良心,现在他自己开了个大公司,混得这么好,什么好的东西,都仅着他那后找的老婆和女儿,你爸和那个老婆,到现在没有自己孩子,那女人比我还大五岁呢,四十五了,还生个屁啊,你现在就是他唯一的女儿……”
苏慧激动地说道。
“我不是要你跟你爸要钱,或者和人家争什么东西,我是想着,毕竟是你亲爸,我和你爸的事,一码归一码,你只要想着你亲爸是他虞鸿远,我不求他能给你多少财产,咱不靠这个,但是,他认识的人多,层面广,人脉多,怎么也能帮你介绍个不错工作,再给你找个体面人家,所以现在,你就和你爸好好联络下感情,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