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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说话也没个忌讳,你要死我都活的好好的,我管你娶不娶,你就是不娶妻,你那妾侍多的可是满屋子都装不下了。”
方惟彦气的要咯吱她,蜜娘连忙告饶:“傻子,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碰到我肚子了。”
他这才松手。
二人闹了一场,头发松乱,还好此时已经是夜晚,丫头们打了水来梳洗一番,蜜娘爱洁,即便是冬日,也必定是要清洗身上的,换了亵衣出来后。
她见方惟彦躺在床上发呆,不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可否同我说说。”
“无事,只是今日馆课的题目。”方惟彦笑了笑。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想的另一件事,前世这位所谓简家的“全姑娘”嫁的是齐国公的儿子,这人看着有气势,实则是个脓包,齐夫人又是个狠角色,简家倒霉后,她的境遇不太好,偏偏又被顾望舒看上了,夺了去,成了禁脔,却无人敢龇牙。
齐家人为了巴结她,早早把休书送了去,讨好的跟哈巴狗似的。
顾望舒那人冷心冷肺,却权势极大,当时徐氏还对他道:“这顾望舒连个通房也不要,满京的名门淑女由着他挑,他倒好。不曾想却看上人家的老婆了?真个不要脸的。”
方惟彦看了巧笑倩兮的蜜娘一眼,这简大姑娘和蜜娘居然生的很相似,他顿时有种古怪的感觉。
顾望舒最后是死在宫里的,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陆大学士因为在宫中认识某位大铛,那位大铛就指名道姓的说过,他应该是被贤妃害死的。
当时阮太后还是贤妃,宠冠六宫,有她在,皇上几乎不看别人一眼,但听闻顾望舒和贤妃并不和睦,自然也有人传出说顾望舒是永隆帝的男宠,大家都猜想可能是争风吃醋,最后贤妃干掉了顾望舒。
但顾望舒却把个跟蜜娘像的女人藏在屋子里,还娶作妻室,甚至是夺人之妻。
他们总有个误区,认为是贤妃手段太厉害,可顾望舒武艺高强,非一般人能近身,又是锦衣卫总指挥,掌握东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妃子撂倒,还下毒成功,这不可能发生。
顾望舒每日面对无数下毒这种事情都能躲避过去,哪里能让一个宫妃送毒成功。
除非他是心甘情愿的,他也许爱慕她,才愿意束手就擒。
就像蜜娘不管做什么,他都会觉得很可爱,连她有孕在身,他也不想分房,就怕她一个人睡,迷迷糊糊的掉下床来。
想到这里,方惟彦紧紧抱住蜜娘。
蜜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懵了一下。
第80章
虽然世子之位方惟昌暂时没了,但日常申氏和方惟昌夫妻还是住在最好的霁月楼,此时申氏很是激动,她嫁到京中许久,也不过只见了娘家人几面。
“这回来,娘可要好好待在京里,女儿也好孝敬您。”
只有在母亲面前,申氏才会柔软许多。
申夫人五十好几的人了,就申氏一个女儿,疼的什么似的,她很是后悔:“嫁到这样的勋贵人家,又有什么好,当年若听我的,嫁个读书人家反而清静,以咱们的家世,也不是不能。”
“哥儿和姐儿都生了,您说这个做什么。”申氏不知道如何说,那些官宦子弟哪个肯说自己不纳妾的,想也别想。
即便他们自己愿意,家里也不愿意啊。
少年进士,哪里愿意娶个母老虎,早早就被家世更好的定下了,即便不那样,人家也要娶贤妻啊。
况且方惟昌对她也很是不错。
申夫人哪里看不出女儿的想法,于是道:“不过是随意说几句罢了。”
“为官做宰的,哪个不是三房五妾的,就说阮家还是公侯小姐,嫁到沈家那样的人家去,我上回去了一次,妾侍就好些个,饶是那样又如何,上头几层婆婆,规矩又大,还让她管家,一个不好就都说。”申氏说的是瀚海公次女三姑娘,这姑娘之前和张静之拉拉扯扯看不上人家,后来嫁到沈家去,日子可过的不是很顺。
申夫人也去沈家去过,不免道:“你说的莫非是那个皮肤挺白,个头还挺高的年轻媳妇,脸上倒是淡淡的,没什么笑影儿。”
“就是她。”申氏点头,“一个个的自以为能浪子回头金不换呢,且看看,还是不成。”
都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阮三娘子以为姐姐是脓包,自己进去又怎么样呢?一个庶出的女儿,挑三拣四的。
申夫人笑道:“你说的不错,可多少人能明白这个道理呢。罢了,我也不是听你讲别人的,今儿我同你那婆母见了一面,外边看着倒是精明。”
提起徐氏,申氏就咬牙切齿:“她不过是个填房,方惟钧那是个狗肉上不了正席的东西,方惟彦倒是装模作样的,这个位置迟早要回到我们爷头上。”
“你别急,这事儿你爹和我总会想法子的。”申夫人看着女儿道。
申氏松了一口气:“有爹娘在,女儿可就放心多了。”
申夫人又说把外孙子接去申家读书云云,申氏更是高兴了。
徐氏为何一个续弦敢在府里这么横,最重要的原因是有儿有女,而且儿子还非常有出息,申氏不知道丈夫的世子之位还能不能回来,只能做两手打算,若能到手自然好,若不能,儿子们走科举之路也是极好的。
偏这个时候,玲珑过来了,她是被于氏打发来的,进门见到申夫人连忙行礼,申氏略有些不喜,但还是带着笑意道:“你怎么来了?可是你主子有什么事?”
“大奶奶,我们主子一向有眩晕的毛病,须吃人参才好,二奶奶打发奴婢来问您这里有没有人参。”
申氏心下不大爽快,暗道于氏没个算计,要人参也该跟徐氏讨要,跟她要做什么。
她反问道:“怎么不去太太那儿要去?我这里只有些参片,一整根儿的倒是没有。”
玲珑叹道:“奴婢方才就是去太太那儿,太太说府里的人参都是给老太太常服的。”
这一看就是推脱的话,于氏的丈夫被流放了,还被开除出族谱,虽然头几个月还说一应如常,但到底如何,这不就现了原形了。
但申氏也是个周全的,她道:“既这样我包些参片给你们奶奶,就说让她好些养病才是。”
玲珑虽然没有要到一整根人参,可有参片也就不错了,千恩万谢的回去。
看她远去了,申夫人才道:“你们东安侯府那也是数得着的人家,怎么连人参都没了?”
申氏冷笑:“这不过是太太在中间弄鬼罢了,家里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只不过她那个好儿媳有了身孕,也不要铺张浪费,太太就借这个由头裁剪了不少用度。”
“哦,有了身孕的可是她那嫡亲的儿媳妇?”申夫人皱眉。
“正是。”
“那你看她私下有没有进补呢?”
“她倒是会做表面功夫。”
意思就是没有抓到证据,申夫人道:“这倒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要我说你也别太轻敌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自古皆然。你虽然有万般手段,但是现在徐氏占了上峰,不管如何她是你的长辈,你这四弟和这位弟媳妇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嗯,我知晓了。”
不过,申夫人倒是替女儿想了个法子。
很快,蜜娘就得知东安侯出去围猎时新纳了一房妾侍,虽然是庄户人家的闺女,但荆钗布裙难掩丽色,名字也好听,姓梅。
比起旁人要有身孕才能封姨娘,梅姨娘进门就是姨娘,且她性情温柔,东安侯很是抬举她,连徐氏也要高看她三分。
方惟彦倒是不奇怪,大户人家多少生的小儿子比孙子还小,没什么稀奇的。
蜜娘却警觉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抬了一房良妾,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不成。”
还这么巧,申夫人一走,侯爷就纳了二房。
以前,东安侯也不是没出去打猎的,从未这样,冰天雪地,人都冻的跟乌猫子似的,穷人家的姑娘哪个不是生了冻疮,东安侯什么美女没有见过,那梅姨娘性情倒是温柔,美貌根本算不上,还不说跟她比,比徐氏都差远了。
“我看必有蹊跷。”
方惟彦笑道:“你呀想这么多干什么,就是她生了十个八个儿子,总还小呢,也和我们争不上什么。”
妻妾地位泾渭分明,少有破格之处。
蜜娘摇头:“你是不知道这里头的利害之处。”说完又道:“你不知道也好,反正你只有我一个,也不必知道。”
这小姑娘现在对他占有欲这么强了,这样霸气,倒是让方惟彦道:“嗯嗯,你说的都对。”
梅姨娘也的确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虽是个庄户闺女,但为人比宅门的人都强,只是徐氏怕东安侯发现她在打探他的行踪,不敢轻易去查。
又是一场鹅毛大雪,方惟彦还得早起,他蹑手蹑脚的起来,见蜜娘睡的香甜,特地嘱咐下人:“千万不要叫醒你们奶奶,让她多睡会儿。”
夏莲忙应声:“是。”
故而,蜜娘起来时发现身边早就没人了,她还左右看了一下,只有夏莲和书香在内里坐着,“咦,四爷呢?”
夏莲捂嘴笑:“四爷特地嘱咐咱们不要喊醒您了。”
蜜娘又道:“你们几个小蹄子越发会打趣人了。”
不一会儿,唐妈妈亲自来发月例银子,府里小姐姨娘们一个月二两银子,蜜娘进府后,比着前头的例子是一个月四两,另外因为她有了身份老太太姑太太再送了不少贵重器具补品来,徐氏从私房里一个月贴补她十两银子。
她抓了一把钱给唐妈妈:“劳烦您老替我送钱来,我这身子不便,总劳你们惦记。”
说罢,让人上了茶点来,唐妈妈忙道:“太太说让四奶奶您仔细着身子,年节下忙,皇后娘娘听说病了一场,咱们太太还得进宫去。”
“皇后娘娘病了,病的严重吗?”
这话是废话了,病的不严重,也不会有命妇进宫探望啊。
唐妈妈心道不好,她都差点忘了四奶奶也是阮家人了,故而委婉道:“这倒是不知道了,我们太太也是听大姑太太那边说起,才打了牌子进宫请安的。”
二人又随意说了几句。
等唐妈妈走了,蜜娘才觉得蹊跷,阮皇后身体可从来没有坏到如此地步过。
她做皇贵妃的时候,皇后都只是被废了,但还好好活着。
不过这么想来也很正常,这可不像前世有她护在阮皇后身边,还奋力和崔贵妃博一把,最后把崔贵妃斗下去了。
否则,以崔贵妃的狠毒,她可不是自己,她是动辄就要人命的。
尽管阮皇后当年很不喜欢她,但最后她也给了她一条生路,这天,蜜娘破天荒的炒了一册佛经。
坤宁宫
流苏喂药喂了一半,忍不住偷偷哭了起来,娘娘近来身子骨不大好,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一圈,还咳了血,虽然瞒着外头,只说是旧疾,但不能起身是真,故而不少人往崔贵妃那边去讨好巴结。
郑豆娘怕流苏惹阮皇后伤心,忙接过碗来,亲自喂道:“娘娘,等明年春天,您最爱的栀子花到时候就开了,多好看啊,您还说要替奴婢簪花呢。”
“不,豆娘,你不必拿话哄我,我知道我的身子骨绝对不行了。”阮皇后虚弱的笑道。
“娘娘……”
“你听我说,我倒是无所谓,可福柔那里,我已经替她请旨,让她嫁给锦乡侯世子。至于你,皇上那里不放人,我会在遗言上恳求皇上,若实在是不行,你就和流苏去投靠丽昭仪,她是我的表妹,如今又有了身子,好歹是一宫主位。”
听阮皇后仿佛像交代后事一般,几个伺候的宫女都受不住了。
郑豆娘强笑:“娘娘不要这么说,只要好生吃药就成。”其实她也知道娘娘至多也就一年的功夫了,即便上好的药材包过来也没用。
她看向周福柔这个傻妞,她福气倒是好,有娘娘赐婚就是不同。
只可惜自己了……
娘娘终究还是拗不过皇上。
晚间,阮皇后派周福柔去探望了丽昭仪一次,阮皇后虽然没有那个夺别人孩子的心思,但现在她眼看身子骨不成,也多往范玉真处走走,这样即便日后她去了,她们也有个好归宿。
范玉真近来养胎养的不错,但是她知晓承恩公夫人的意思,心下很是惶恐,见周福柔过来,面上却不变。
“又劳皇后娘娘来看我了,等娘娘好些了,本宫是必定去请安的。”
周福柔在宫里这一年,也懂些眉眼高低,忙坐下来道:“我们皇后娘娘说让您好生养胎。”
好生养胎?养了把孩子过继给你吗?
哼,只有你一直卧床,我才能拥有我的孩儿。
范玉真笑道:“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替我带些我抄的经文给皇后娘娘吧,这也是我为她祈福。”
因为范玉真有小厨房,也特地送了一些糕点让周福柔带去给皇后娘娘品尝。
周福柔看了看这糕点和经文,心道这丽昭仪倒是个实诚人。
于是也忙应承了。
范玉真又道:“我听闻你要嫁给锦乡侯世子了,真是先提前恭喜你了。”
虽然有这个风声,但并没有下旨意,周福柔连忙摇头,脸上带着红晕:“昭仪娘娘别打趣我了。”
在周福柔走的时候,范玉真又给了她赏钱,让大宫女送她出去。
范玉真就更心情不爽了,当年她进宫,处处以皇后马首是瞻,皇后却从不为她打算,现在却要抬举身边的女官,还要赐婚。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来还让你活一年的,既然如此,那你就速速去死吧。
想到这里范玉真又打了个冷颤,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免又觉得自己是否太恶毒了。
可旋即,她又抚着肚子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要夺去我的儿子,还有崔贵妃,你们一个个我都不会放过。”
因为宫里皇后不大好,徐氏怕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国孝期间不能办喜事,这但凡喜事,就不能一波三折,尤其是姻缘,波折多了二人成婚后也会过的磕磕绊绊。
虽然这是迷信,但是大家总希望一个“好”字,顺顺利利的嘛。
因此徐氏和简夫人商量,又找来简凝初的继母商量,简夫人有意对简凝初的父亲道:“东安侯老夫人是我老姐姐,方四之妻又是我外孙女,凝初嫁进去绝不会吃苦。”
其实简凝初虽然是简家嫡长孙女,但她因为替母亲守孝耽误了年纪,再者她的嫁妆有限,简夫人虽然为人海量,但也不至于替她特地置办一份嫁妆。
她又没个嫡亲的兄弟,能嫁进这样都是亲戚的人家,已经是难得的好处了。
像简夫人自己的孙女简月华嫁的虽然是元辅家,日子也不一定那么舒心呢!
有那高门大户,只一味图门第高,人不好,俩家因为儿女之事闹矛盾,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况且方惟钧极有可能袭爵,东安侯可是铁庄稼,拥有丹书铁券的人家,否则申家为何把个女儿嫁了过去。
自然,就是不能袭爵,袭爵的也是方惟彦,那也是方惟钧的亲哥哥,方惟彦不可能会亏待亲弟弟,那也过的平安。
人啊,不求别的,就是求一个平安,就胜过许多人了。
简凝初当然也是愿意的,她虽然没见过方惟彦,但是见过蜜娘了,虽然惊鸿一瞥,可她的气度说话都令人难忘,她嫁的人肯定很好,同理,方惟钧作为方惟彦的弟弟那肯定是不错的。
俩家都是大户人家,但默契的定亲又很迅速。
方惟钧当然很高兴,她已经听人说了,说简家这位姑娘不仅贤惠端方,而且相貌非常好看,和四奶奶生的很相似。
他是见过四嫂的,叔嫂当然不能随便相见,但四嫂已经是极美,若自家妻子也生的那般美,他就更没什么好求的了。
定亲这日,蜜娘也早早到了徐氏那里,徐氏嗔道:“哪里要你过来,还是好生保养才行。”
“太太,今日可是五弟的好日子,虽说也是后年成婚,但定亲是大事,我怎能不过来,您放心,我坐暖轿来的。况且,大夫也说让我多走动呢。”
徐氏笑的很开心:“你们做哥哥嫂嫂的这样捧场,你五弟高兴坏了。”
今天来的人也不少,锦乡侯府、信陵侯府、瀚海公府、承恩公府,再有其他姻亲南平伯府等等,蜜娘现在也坐稳了胎,出来给大家见礼。
瀚海公夫人和蜜娘相熟,忙道:“哎呀,这身子几个月了,你穿这个大衣裳倒是看不出来。”
蜜娘又特地解开披风,大家看她肚皮圆滚滚的,面色红润,心道这大概怀的是个女儿,民间自古怀男孩,母亲脸上就丑还有蝴蝶斑,怀女儿就没什么变化,甚至还很漂亮,而且肚子尖尖是男孩,肚子圆圆是女孩的俗话已经深入人心了。
但想着她是头胎,都不便说什么。
瀚海公夫人还好心道:“我看蜜娘准保怀的是个男儿,我们上次去确云庵,那师太有相人之术,说你是宜男之相。”
这也是承恩公夫人为何一定想蜜娘替阮皇后生孩子的原因。
蜜娘笑道:“这头胎生儿生女我都好,生儿子固然不错,生女儿,先开花后结果也成。我婆婆也是这样和我说的。”
众人都夸徐氏是个好婆婆如何开明,徐氏当然脸上有关,赞叹儿媳妇会说话。
齐国公夫人也带着儿媳在这里,她是简凝初前世的婆婆,这妇人在外倒是看起来彬彬有礼,正和徐氏说话,听说方雅晴操持着宴席,拉着方雅晴还送了一对水头颇好的镯子,蜜娘暗道不好。
再有信陵侯夫人看方雅晴也是夸了又夸,徐氏更是高兴,女儿的事情也是她的一桩心事。
现在小儿子定了亲,下一步就是女儿的婚事了。
蜜娘晚上回房时和方惟彦提起今日的事:“我看齐国公夫人和信陵侯夫人都对雅晴有意。”
“信陵侯家最出息的就是顾望舒了,其余世子倒是还行,但也就那样,不过她们家有钱倒是真的,可惜我们家倒是不缺钱。没钱就是富贵闲人,但凡分家,继承爵位的分七分,诸子分三份,信陵侯儿子可不少,不成。至于齐国公府……和我们家关系一般,我看都不成,这事儿我会和娘说的。”方惟彦道。
这俩家本来就有问题,这不像简家姑娘,挑不出错来,简家目前也还成,简大人官声非常好。
“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蜜娘笑道。
二人睡下后,没想到半夜丧钟仿佛从鼓楼传来绵延不绝,一直在响着……
蜜娘也被惊醒了,方惟彦数了数:“一共响了几万声,怕是宫里出事了。”
“该不会是皇后吧……”
正说着,天儿一早,就有人道:“四爷,现下四处禁止走动,宫里皇后娘娘崩了。”
蜜娘和方惟彦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想到去世的是阮皇后,蜜娘前世做皇贵妃时,阮皇后四十多了都还在,现在不过才二十多岁……
方惟彦则是想前世都说是阮太后害了同族姐妹阮皇后被废才上位,可现在阮太后在她家里呢,怎么皇后这么早就去世了,也许,蜜娘根本不是害她,反而保护了她。
而蜜娘心道,瀚海公夫人今天还说皇后娘娘想为身边宫女周福柔请旨嫁给锦乡侯世子,那现在她都去世了,周福柔还能如愿吗?
第81章
坤宁宫
“娘娘,娘娘……”郑豆娘实在是无法相信皇后就这么去了。
流苏和周福柔也是哭的不能自抑,周福柔甚至惶恐不安起来,娘娘这么去,她们怎么办?娘娘这么好的人,为何就这么短命,好人怎么就不能长命呢……
范玉真也是挺着大肚子来了,她哭的是梨花带雨,“昨儿我还说给娘娘请安,娘娘怎么就去了呢?”
看着她的肚子,郑豆娘眯了眯眼睛,昨儿真是蹊跷,她姐姐的祭日,因此皇后娘娘特许她去西山祭拜,就这一天,听说只有丽昭仪送了糕点过来。
那些糕点她虽然查了没事儿,但是经文却……
她正想的时候,范玉真却突然晕厥了过去,皇帝匆匆赶了过来,太医把脉方才知道是范玉真中了毒。
永隆帝如今最宠范玉真,见范玉真这个样子,心急如焚,但因为皇后葬礼又要大肆操办,最高兴的就莫属崔贵妃了。
她自忖,皇后之下论身份论地位论生育她都是首屈一指的就是她了,将来的继后一定是她。
皇后驾崩,兹事体大,但凡有爵位的人家,一年内不得宴席音乐,庶民皆三月不能婚姻,文武百官需要服丧二十七天,四十九天不准屠宰。
侯府戏班子就就此散了,徐氏和东安侯还有翁老夫人商量之后,多数人给了银钱归乡,有那父母爹娘故去,或者本来被卖的,不想再归本乡的都留下来给各房做了丫头。
蜜娘这里也分来一个叫皓雪的,说是教习改的名字,因她肌肤胜雪,故而改名叫皓雪,她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肌光胜雪。
她就被白芷带着,多学些针凿女红,其余倒是一概不管,名字都没改。
皓雪知道四奶奶这里是个好去处,四奶奶院子里清静,为人宽厚,四爷也上进,难得比别的院子里的事情要少许多,她已经下定决心好要生学针线,否则到时候什么都不会,一辈子做个粗使丫头。
听到皓雪的表现,蜜娘不禁点头:“这样才好,知道上进就行,别真把自己当成副小姐了。”
这说的是谁,院子里哪个丫头都听的出来。
这话当然也传到碧裳的耳朵里了,她是以为蜜娘真的宽仁,在凤梧院每天也不需要她做什么事情,她也不是个眼里有活的,竟然心安理得起来。
墨香和碧裳有些情分,因此冒死和她道:“姐姐,你日后该怎么样,也得跟四奶奶说一声,总这样,四奶奶是个佛爷怕也容不得你啊。”
且不说下人的事情,阮家整个家族都因为皇后的死炸了锅。
承恩公府一切荣膺都来自于这个女儿,现在女儿死了,还没个皇子,承恩公夫人当即就哭的不能自已,晕倒了几次。
阮五娘陪着母亲哭,但她同时又很庆幸,当年若是她进宫了,姐姐一死,她又算什么,到时候还要被崔贵妃欺压,如今张静之人品端方,家里也只有她一个妻房,只不过惦念着她。
她看着堂姐阮三娘,有些愤恨。
随即又收敛目光。
阮老夫人虽然也哭,但因为宫里还有范玉真怀有龙嗣,因为有了寄托,所以就还好,定二奶奶还得喊一声:“您可要留心身子啊。”
现在以蜜娘的身份当然不能进宫哭灵去,但她也往瀚海公和承恩公府走了一趟,是方惟彦陪着她过去的。
在马车上,方惟彦真是怕她被颠着,一直是抱着她。
蜜娘推他:“你平日不是很守礼的吗?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我不在意,也没人在意。”比起蜜娘的身体来,这些还真的不算什么,他们是正经夫妻,亲昵一些也实属正常啊。
“老夫子变成小顽童了。”
一看蜜娘羞羞脸,方惟彦掐了一下她的脸。
“别掐我,讨厌。昨儿忘记跟我涂茉莉油了,今日可要记得,要不然留好些痕迹丑死了。”
“今儿回去就跟你抹去。”
“你也早点回来,三娘四娘五娘都往我那儿去,她们是好了,叽叽喳喳的我睡不好也看不好书。”几个小姑子和她关系都不错,但是姑娘家们凑在一起,即便声音不大,那也吵的沸反盈天。
蜜娘也不好意思让她们走,因为她喜欢独处看书,这些时间被挤压,以至于一本书到现在都看不完。
多读书的好处,比跟一个俗人交往更能受益良多。
听蜜娘这么说,方惟彦想起他每次回去见蜜娘脸上喜笑颜开,还以为她很欢迎姑娘们在那儿,他还特地去书房了,没想到她居然是不好意思说,其实是想自己读书。
“好,我以后一回去就找你去。”
“这还差不多。”
方惟彦心道,自己这小妻子表面功夫也做的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