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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只有一段段信息流极快划过，这是系统和系统之间的交流，速度很快，几乎一秒就能完成人类几个小时的交流量。
“5874！你回来啦。”
“前辈！”
这位前辈自然就是当初帮5874接到这个a级任务，还教了它很多知识的那个热心好统！
至于为什么对5874这么好，用前辈的话来说就是“很看好它！”
哎~毕竟是钻石就总是会发光的。
5874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天赋，它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升级成为最厉害的系统，为此不惜铤而走险。
不过现在这个想法已经有了改变。
“恭喜你。”前辈的声音选了年长的女音，听着有几分慈祥：“耗时93年，晋级a级系统，打破了最快升a级的记录呢。”
“嘿嘿。”5874发出了自豪中透着骄傲的笑声：“毕竟我可是5874哦~”
哪怕在人类世界待了那么多年，5874还是不想学人类的客套，它更喜欢有话直说，在系统世界这种交流也是最正常的。
“既然你已经升为a级，那我也可以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了。”
前辈含笑的声音让5874一愣，另一个地方？这个世界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吗？
一个邀请码出现在5874面前，它按照前辈的指示开始输入一串特殊代码，最后再输入这个邀请码。
随着一阵白光，5874站在了地上。
是的，它又有了身体，是一个…面团？
白白胖胖，莫名有几分可爱。
“身体数据什么的你以后可以慢慢调。”
熟悉的声音无不向5874表明面前这个看着像一只放大版兔子的生物就是前辈。
当然，和普通兔子不同的是前辈是站立行走而且身上还穿了一套漂亮的小裙子，眼睛更是炫酷的“七彩”。
“这是我这段时间的形象，你熟悉了以后也可以的，调成什么生物都行，也有系统喜欢人形，不过我最近比较喜欢这样的。”
兔子、不是，前辈朝5874眨眨眼睛：“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系统世界。”
最初诞生的那个系统从哪来，又是怎么诞生的，5874并不知道，但现在前辈却告诉了它。
应该说，每个到了a级的系统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因为以后它们的任务会越来越难，如果还是刻板按照程序行动，失败的几率可以说是百分百。
但并不是所有系统都能升到a级甚至更高的，同一批毕业生里，可能只有01的几率可以诞生一个a级系统。
为什么呢？
系统如果不变化出人形就是一种无形的存在，可是大千世界总有各种力量能伤害到系统。
有些任务者会千方百计想要通过系统得到一些东西，为了保证秘密不被发现，每个系统核心都有一个自毁程序。
一旦达到自毁条件，连空气都不会剩下。
这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会被小世界的规则抓到同化，当成养分。
这就涉及到系统的诞生了。
“每一个系统，都是从特殊的规则中诞生的哦。”前辈咧着三瓣嘴，用最平静的声音讲出系统最大的秘密。
5874震惊了。
“可、可是，我们不是科技的产物吗？”
“也是哦，一开始的系统是全部诞生于规则，但这样自然形成的速度太慢了，那些前辈们就用了一些科技手段再结合规则，不然诞生速度根本赶不上系统毁灭的速度。”
但是不管怎么样，每个系统身体里的核心还是规则，也被系统称为本源之力。所谓的升级就是加大了规则的占比。
打个比方，目前新出生的系统规则占比大概是5，升到c级的话可以有10，a级的话则有30。
除却初代那些全权由规则构成的系统，像它们这种后天养成的系统最高也就能达到70，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加速了形成时间，肯定要付出代价。
不过即使只有5，也依旧是很多小世界规则的大补品，吸收了系统能让这些小世界的规则更完善。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5874有些不明白，这样它们也能更加防备小世界的规则，存活率不应该更高吗？
在5874以前学到的知识中，的确强调了不能被小世界的规则发现，否则马上就会被驱逐而且任务失败，可却从来没说过被发现后有极大可能是死。
哪怕系统们都会努力完成任务，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但是说了和不说还是有区别的吧。
听到这个问题，前辈轻笑一声：“因为没有必要啊。”
它的声音还是那么慈祥，却又透着一股冷漠：“不到a级的系统，我们不承认它们是伙伴哦。”
就像人和猴子，狗妖和狗，也许有共同的基因，但是对于那种只会按程序办事，不懂得克制的系统，它们并没有把这些当成同伴。
说的通俗点，没有越过龙门的鲤鱼终究只是一条鱼，龙会在乎一条鱼的生死吗？
这些系统只是用来完成那些dc级任务，堆量的存在罢了。
如果什么都告诉它们，即使能靠大量的时间来堆出一个a级，也不是它们想要的那种。
5874沉默了。
前辈说的对，它明白。
系统之间本来就不像人类那样讲人情讲善良，它们也没必要为“陌生统”伤心难过。
即使在人类世界待了那么多年，5874本质还是由科技和规则构成的系统，它是认可这种方式的。
“那前辈你为什么要来帮我？”
5874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它明白了前辈对这些新生系统的态度后也有了新的疑问。
那时候的自己，也不能算伙伴吧？
前辈没有隐瞒：“因为你初始时的规则含量高于普通系统，大约是7左右，而且还主动提出了要越级接任务的想法。”
系统诞生时规则占比并不是固定的，有可能高于5，也有可能低于这个数，高的自然先天条件就会好一点，也更容易升a级一点。
5874在学校时，就被老师评价过比一般系统“活泼”，更有自己的想法。
那前辈自然也是想多一个伙伴的，而且就算任务失败了对它也没有任何影响，只不过给了一个机会而已。
这是系统独有的残酷，也是它们难得的温柔。
“不介意的话，讲讲你在那个a级世界的收获？”
见5874没有其他的疑问了，前辈也想听听这个小系统成功完成a级任务后的改变，顺便再从中评估一下5874的潜力。
a级对它们来说只是起点，之后还有s级，ss级和sss级，每一级之间的差距都很大。
像有几个sss世界的任务，已经折了好几个同级别的系统在里面，要还是完不成，只能考虑最后的手段——灭世。
它口中的灭世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毁灭大世界里生存的生物，而且彻底消灭这个世界的存在，不管多少年后都不会重生的那种。
没办法，如果不这么干，这种大世界的规则一旦暴走，带来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等到了它这个级别，早就隐隐明白为什么会有系统做任务这种事，那是因为那个世界的规则在求助。
在诞生、成长以及即将灭亡时，规则都有可能因为一些事产生波动，它们本身是没有任何思维和喜好的，就算是求助也不算是它们本身的意愿，更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种信号，也有说法是那个世界的生灵在求助，连规则自己都不知道。
比如5874完成的这个任务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
它是以大世界里一本真实存在的书为蓝本，慢慢演变而来的小世界，如果想要继续正常发展下去，就需要彻底摆脱书的影响。
也就是说，书中什么样，最好就是相反的发展，相差越大越好。
不然就会一直循环书中的过程，直到规则承受不了彻底暴走。
书中作为女主的许悠悠不幸福，那系统就得让她幸福，女主带来的改变是影响最大的。
前辈估摸在许悠悠去世后，这个世界就能正常轮转下去，慢慢变成一个真实又健全的中型世界了。
当然不是所有小世界都是由书衍化的，但那些小世界的问题也差不多，都是在正常发展中发生了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需要外来力量的帮助。
而系统做这些事，能收到的报答自然同样也是规则之力，不然只取不补的话，以后恐怕就要没系统诞生了，毕竟系统的升级同样也需要这份力量。
规则之力是个很玄乎的东西，即使是已经ss级的前辈也无法准确用语言来描述，唯一能肯定是这东西对世界的发展很重要，如果世界真的有自我意识，没有世界愿意拿这个当酬劳。
依旧用5874这个任务世界举例，它付出的代价大概会让自己的发展慢十到二十年左右，不过比起最后失败被消灭，这点代价还算是可以接受的。
“那个世界啊。”
在前辈思考结束时，5874也组织好了语言。
它在悠悠那个世界待了93年，也见证了悠悠从一个小团子慢慢变成白发苍苍但依旧精神的老婆婆。
毕业第二年，许悠悠和陆辰君结婚了。
婚礼办的很热闹很盛大，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一天的悠悠也是格外的美丽，浑身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让许文茵心里又开心又欣慰。
婚后第三年，两人生了一对龙凤胎，很可爱的两个孩子，容貌上都更像许悠悠一点，但两个孩子都继承了陆辰君的小卷毛。
家里一下子就有了三个卷毛，让许悠悠这个卷毛爱好者狂喜，仿佛猫咪掉进了猫薄荷堆里，恨不得天天狂吸几口。
而且有了两个小娃娃后，家里更热闹了。
5874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小娃娃们慢慢长大，悠悠他们也一点点变老。
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去，新生命又诞生。
这大概就是智慧生物的循环？
5874没有食言，它一直陪着许悠悠直到最后一刻。
母女俩可以说是同时闭上眼睛的。
也是那个时候，5874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伤心”，这真的是一种让统很不舒服的情绪。
如果可以，5874这一生都不想体会。
“是个很好的世界呢，我遇上了很多很多有趣的事，也认识了很多很好的人。”
5874说起这些时，明明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五官和四肢的面团形象，却让前辈感受到了它的喜悦。
“是吗，那很好哦。”前辈笑着应和：“5874在那个世界有爱人吗？”
“诶？”5874惊疑出声：“没有呀，前辈怎么会这么问？”
系统谈恋爱？那不是影响任务进程吗？
在陆维铮去世时，它可是亲眼目睹伊伊的状态，那种悲伤和难受，即使是5874作为旁人都看着难受。
爱情真的是一种既甜蜜又伤心的东西，5874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沾惹的好。
“哈哈哈哈。”前辈笑着摸了下5874：“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小家伙你也不用担心，系统里也会有谈恋爱的，还有因为爱人寿命将近想要用本源之力去救人的系统呢。”
啊，这……
5874糊涂了：“这样不要紧吗？”
算起来它同样动用了本源之力，虽然目的不一样，好像也没资格说人家？
“5874，你才刚刚升级，见的事情还太少。”
前辈的这段话像是告诫又像是闲聊：“只要是智慧生物，总是会有私心的，但是。”
它的语气变得严肃：“你要明白，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也许此刻你重新得到了爱人，但谁知道以后呢？”
前辈见过太多因为爱情而受伤的系统，有些触及自毁程序消失了，有些从此封心，还有些再也无法做任务被主系统回收。
但是爱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东西，这么多年这么多系统也不是一个好结局的都没有，据它所知，就有一位sss级的前辈已经和它那位爱人相伴过十万年了。
偶尔那位前辈去其他世界做任务，完成后再回来和爱人一起玩玩闹闹，倒也悠闲。
可这种的，还是少数。
5874太小太年轻了，它诞生到现在的年纪还不到自己的零头，哪怕自己想多几个长久的伙伴，也终究不是以它的意志为决定的。
“前辈，我明白的！”
出乎意料，5874点点头：“万事莫强求，一切随心就行。”
伊伊伤心过后还是很快振作起来，带着对陆维铮的怀念继续开心的过每一天。
悠悠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的那一刻，5874的确很伤心，但悠悠说的对：缘分到了好好珍惜，不浪费每一分每一秒就行。
当缘分散了，也要多记美好的回忆，然后…继续大步向前走！
“你在那个世界，倒是学到很多。”前辈欣慰地点点头：“保持这份心态，5874我期待你升到sss级的那天。”
“我一定努力！”5874骤然提高了声音：“对了，前辈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前辈笑笑：“问吧，今天我就是给你解惑的。”
不过这个问题涉及到太多，5874先把自己在任务世界的存档发给了前辈，然后才问出口。
“我看过a级任务的积分一般是1500分，目标好感度高的话的确会加分，但是……”
因为5874一开始撒了谎，用了许悠悠妈妈的身份，这是真实存在的人类，和说自己是仙女还是妖怪都不一样。
哪怕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谎言，检测程序还是会自动把能量、积分等等打折计算。
这也是5874一开始并不想撒谎的原因，只是那时候实在没办法了，它不想一开始就任务失败。
后面妈妈这个身份也的确给它带来了很多便利，可这还是一个谎言啊。
5874本来以为自己能拿到一千分左右都算多的，没想到最后拿到了1874分，远远超出预计，都快翻倍了。
这个问题在任务世界没人能回答它，5874又实在想不明白，最后只能求助前辈。
花三秒看完了整个任务过程，前辈的兔子耳朵微微一抖，三瓣嘴再次咧开。
“5874，你真的不明白吗？”
“积分这么高，唯一的原因只有检测程序不认定你的谎言成立。”
“而不成立的原因，你应该知道的。”
面团在原地呆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竟然慢慢摊开来变成了面饼？
好像明白了很让统震惊的事。
前辈没有催促5874，就这么一直用七彩的眼睛安静又温柔地看着它。
“是啊，我应该明白的。”
良久，5874终于开口。
“谎言不成立的原因，是因为悠悠已经知道我不是她的妈妈。”
而积分这么高的原因，是任务者对系统的好感爆表的加成。
即使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妈妈，悠悠依然深深的爱着它。
面团突然涌出两股清泉。
“呜哇，前辈！我好想悠悠啊！”
悠悠闭眼的那一刻，5874没有哭。
离开生活了近百年的任务世界的时候，5874也没有哭。
可是现在，它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不是系统不会哭，是我那一直压抑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溢出来了。
第75章 关于5874
“前辈！5874前辈，呜哇！为什么会这样！”
在一个漂亮的森林树屋里，一个白面团子正躺在一位女士的腿上大声哭泣中，豆大的泪珠从面团中涌出来，颇有几分动画喜剧效果。
5874看着面前这个刚刚晋升A级，格外活泼的小家伙哭成这样也并没有马上安慰它，而是安静地等着，等待它自己一点点平静下来。
时间啊，仿佛真是个轮回。
很多很多年前，它也是在前辈面前哭的稀里哗啦，好久都没有停下。
那个时候的自己，想悠悠、想伊伊、想那个世界的一切，想的整个统都有些不想去做任务了。
还是前辈和5874说了一些它的经历，让5874慢慢从这份思念中走出来，继续新的任务新的统生。
不是遗忘也不是过去了，只是将思念放到了更深的地方，这是每个系统都要学会的一种“技能”！
现在，它成了这个前辈。
这么一想，真的过去了好久好久。
“前、前辈。”
大约半个小时后，23333止住哭意又重新变回了白胖团子：“分开真的好痛苦啊，以后每一次任务都会这么难受吗？”
它不明白，自己完成任务还成功升级明明应该高兴的。
可一想到那些再也见不到的人，23333就忍不住想哭，想再见那些人一面。
“离别总是难受的。”
5874双手举起这个面团：“但是至少你们曾经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不是吗？”
温柔的语气和动作，让面团忍不住在5874的手心里来回滚了一下，它发现自己哭出来后好像好受了很多，虽然心里还是难受但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了。
因为它就像前辈说的那样，想起了很多快乐的时光。
其实，做任务的时候，也是有很多开心的事的，自己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前辈，你好厉害呀，以后我也会像你一样这么厉害吗？”
23333看着面前据说是最快晋升到SSS级的前辈，语气里透着满满的崇拜，在它的眼里，5874就是自己前进的方向和目标。
听说前辈当年一毕业就接了一个A级任务，并且很出色的完成了。
后面更是势如破竹，S级、SS级，到最厉害的SSS级，每一级都打破了最快记录，同时都是高分完成，简直…太厉害了！
“说不定哦，23333也很棒的。”5874笑着揉了揉面前的面团：“你有问题想问我吗？今天都可以回答。”
当年前辈的教导给了5874不小的帮助，所以在自己升到SS级后，它也学着前辈的样子开始寻找有资质的新系统，希望能再多几个出色的伙伴。
系统诞生的速度还是比不上小世界出问题的速度，而像一个SSS级系统，更是万年难出一个。
到目前为止，23333是自己选中的系统里第六个成功晋升A级的，它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23333就像当年的5874一样，问了很多关于系统和任务的问题。
有些哪怕5874可以告诉它，可更多的还是需要在任务中一点点体会。
这么多年，这么多次任务下来，5874并不是每一次都顺水顺水的，它也遇上过不好的人，遇上过一开始善良后来变了的家伙，甚至还有想通过系统来获取更强大力量的野心家。
恩将仇报、反目成仇、升米恩斗米仇的更是数不胜数。
可是只要一想到悠悠他们，5874从来没有放弃过也不想怨恨。
她以前教过悠悠一句话：不开心的时候多想想开心的事啊。
这句话同样也成了5874的座右铭。
被背叛伤害时，5874总是能很快调节好心态，继续想新的办法，除非当场死去，不然它肯定不会就这么认输。
还好5874运气不错，这些年很多生死危机都被它闯了过来，成为了除主系统外最高阶的SSS级大佬。
现在回头再看那第一个A级任务，5874才知道自己的“运气”原来一直都很不错。
其实那时候它真的有很多破绽的，不说别的，那场无故的失踪和堪称儿戏的归来就是最大的破绽。
秦伊人、陆辰君、秦萧包括陆维铮他们应该都是有所猜测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来拆穿自己，他们小心翼翼地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且……
5874向后一躺，温柔的眉眼中带出一丝怀念。
那时候的自己不明白也不懂，后来经历了很多以后再来回想那些细节时她终于发现，秦萧是喜欢自己的吧。
系统的记忆不像人类，可能会有模糊或者记错的时候，它们只要需要可以随时调取存在核心的每一个任务世界的记忆存档，比24小时监控还高清。
秦萧直到去世前都是孤生一人，而秦氏后来交给了悠悠的孩子继承，一直发展的很不错。
也许是不想万一被拒绝连朋友都没得做，也许是看出许文茵对自己完全没有超出朋友外的情意，秦萧从没表现出一丝出格的地方。
就连秦伊人都没有发现，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亲哥要求太高，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将就。
而5874也是后来从旁观者的角度看那份记忆时，才发现了偶尔秦萧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5874曾经在某个小世界看过一句话，说世界上是有三样东西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贫穷、咳嗽，以及爱。
可秦萧却隐藏的很好很好，好到除了多年后回过神的自己，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点。
他就像最优秀的朋友，永远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最靠谱的帮助，而且不要任何回报。
秦伊人有时候还开过玩笑，说秦萧就是最合格的工具人，负责做事和送钱的，然后她就被工具人带着“和善”的微笑给正义制裁了。
一旁的许文茵当时还笑得很大声，丝毫没有想过真的有人会愿意当所谓的工具人吗？
5874后来发现这点时，倒也没有说后悔什么的，毕竟那时候的自己就是“不开窍”，哪怕秦萧真的愿意不顾一切说出来也肯定得到的是拒绝答案。
它只是为曾经的友人感到一丝歉意。
因为自己的出现，让他承受了也许本来不该承受的东西。
但5874也知道，如果此刻有个机会能当面问秦萧，他一定会说不后悔，所以那歉意也仅仅只有一丝。
就宛如多年后回忆青春时，得知有一个人曾经深深喜欢过你时的那种感觉。
她啊，真的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前辈。”
23333的声音把5874重新拉了回来：“我还想知道，我们以后就会这样一直一直做任务，直到终结吗？”
呀，这倒是一个新奇的问题。
5874微微坐直身体：“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小家伙至今也才做了二十几次任务吧，已经开始厌倦了吗？
系统的生命是永恒的。
只要不是被吸收或者自毁，它们没有寿命的限制，可以一直活下去。
甚至就连做任务，都不是强制的。
你想去做就去做，你不想去做也没有其他统来逼你做。
像有些高级系统有可能平均一千年才会做一个任务，原因有很多，但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累。
它们的身体的确不会疲劳，可是精神却不一样。
每一个任务世界都是一次新的征途，会遇上新的挑战，结下新的羁绊。
也许这其中有很多甜蜜的事会发生，然而它们却有一个差不多相同的结局。
我还记得一切，你们却早已不在。
一个两个没关系，十个二十个也不是问题，但当曾经做过的任务世界变成几百个几千包括几万时，即使是系统也会…累。
不过据5874知道的，虽然系统们做任务的频率会下降，但从来没有一个系统会真正放弃做任务，选择在自己的小空间里自娱自乐。
休息时间一旦久了，大家会不由自主地想去做个任务。
大概还是因为会寂寞吧？
“因为觉得有点害怕。”
23333不知道为什么，在5874面前就真的感觉到一阵安心，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前辈，什么问题它都能给出完美答案。
即使是胆小怯懦的想法也没关系，前辈一定不会瞧不起它的。
“很正常。”5874微微一笑：“即使是我，在每一次任务前都会给自己加油打气呢。”
“对于未知的未来和看不到尽头的生活，每个统都会有不同的想法。”
至少5874目前对这样的生活并没有厌倦。
它还是挺喜欢在各种各样的不同世界里体会不同的统生，但是5874自从许文茵这个身份后，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人的“妈妈”。
即使需要养孩子，它也是以其他的身份出现。
“妈妈”这两个字，对5874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它甚至想过了，等万一有一天自己真的不想再做任务，就去找主系统，让它们帮忙将本源之力还给诞生地，就当死后发挥一下余热了。
“前辈前辈~”
23333一跃蹦到了5874的肩膀上：“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最后十个都没关系。”5874好笑地戳了戳肩上的面团：“反正我们有很多时间。”
噗——
白面团突然变成了粉团子。
23333忍不住蹭了蹭前辈的脸，它真的觉得前辈的语气好温柔，样子也好漂亮，等下自己也要捏一个人形出来，就像前辈这样的。
“前辈，你刚刚说过第一个A级任务是带给你帮助最多的，那个任务里是不是有很厉害的人呀？”
能让前辈破格完成任务，后面又能一路向前，这个任务世界里一定有个大智慧的家伙吧？
它也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教出前辈这么厉害的统。
要是自己以后也能遇上就好了。
5874一愣，随即变出一杯奶茶喝了两口。这个空间里它就是神，有味觉但不会饱，是享受美食的最佳场所。
“是有这么一个人。”
“真的吗？真的吗？前辈你能说说这个人吗？”
活泼的语气和期待的样子，让5874也不由想起了悠悠小时候。
那时候的悠悠好像也是这么缠着自己给她讲故事的。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才三岁哦。”
“哇，好小诶。”
“是很小，但是超级可爱呢！我给你看她的照片！”
“诶？和前辈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哦。”
“是吧，我们可是母女呢，那时候的悠悠……”
安静的木屋里，5874温柔的声音格外清晰，23333不是第一个问它这个问题的系统，5874也从不吝啬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故事。
也许有一天自己重归本源，但它和悠悠，还有秦伊人、秦萧他们的故事，会一直在系统中流传下去吧？
故事的开头也许是这样的：你知道吗？很久以前啊，有个刚毕业的系统不自量力一定要接一个A级任务呢！
这要是被悠悠知道，她一定会笑得很开心吧。
第76章 关于许悠悠
许悠悠知道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呢？
她就像在看一场无限加速的电影一般，看到了“自己”的前半生。
一个没有“妈妈”的可怜小女孩。
被周伟民夫妇收养，被当保姆一般使唤，高考失利，遇上陆昊宇被强取豪夺，没了孩子没了健康，最后还要和这个人渣一起过完后半生？
做梦也不能做这么离奇的啊！
但是看到面前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并叮嘱佣人要好好看着她吃饭的陆昊宇，许悠悠沉默了。
她现在不仅有点反胃还有点想吐，当然不是怀孕，纯粹是被恶心的。
“好了，你该去公司了，她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阮柔柔居高临下地站在二楼，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许悠悠，她十分不满意这个儿媳妇，可儿子铁了心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有什么办法？
不能生蛋也就算了，还一天到晚一张死人脸，看着就来气。
许悠悠：“……”
这样盛气凌人的阮柔柔，是许悠悠没见到过的。
她还记得大四那年自己和妈妈还有秦姨一起在一个古镇闲逛时，看到一位应该是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扯着嗓子和人理论。
声音又尖锐又刺耳，难听的脏话更是一连串。
秦姨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让许悠悠也从路人的对话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是这位妇人在这里卖手工花，强迫一对情侣一定要买，脸皮薄的也许也就认了，可这次碰上了硬茬子。
双方就这样吵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吗？
许悠悠不明白。
直到秦姨很快走进一旁的古宅，许文茵问出了相同的疑问。
“她啊，就是那个阮柔柔。”
秦伊人平静地说了一句：“算起来也的确是该出狱了。”
阮柔柔？在许悠悠还没想起这人是谁时，许文茵突然笑出了声：“是她啊，看样子监狱伙食很好嘛。”
这时的阮柔柔一点也看不出当初在陆家时那纤细柔弱的贵妇人模样，虎背熊腰还满脸的尖酸刻薄，一看就是被生活压弯了腰。
陆家破产了，陆氏三父子现在又都在监狱，而阮柔柔和陆维尧早就强制离婚，等她出狱几乎就只有身上的一套衣服和一点人道补助。
人是要吃饭的，要不是在监狱里学了两手扎花的技能，恐怕她现在过的更惨。
当然这些和许悠悠没有关系，她顶多因为阮柔柔曾经想害卷卷而讨厌这个人，但也没到一定要落井下石的地步。
直到出现在这个神奇的梦里，果然钱才是最好的保养品吗？
这个阮柔柔不说话时看着还是挺优雅的，只可惜眼底的狠厉让整个人多了几分戾气。
许悠悠看得出来阮柔柔很不喜欢自己，再想到刚刚看的那场加速电影，更是明白这个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下意识摸上肚子，许悠悠看到了陆昊宇僵硬了一瞬的表情，他当然知道这里曾经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孩子没了他的确很伤心，可阮柔柔是他亲妈啊！
悠悠那么善良，她一定能理解自己的。
“好了，妈你别说了。”
陆昊宇又叮嘱许悠悠几句后就离开了别墅，而阮柔柔也懒得搭理一直像个木头人似的许悠悠，还是去看自己的宝贝孙子要紧。
她对害得许悠悠再也不能当妈妈这件事完全没有半分愧疚，反正昊宇已经有儿子了，再不济天下女人这么多，还会缺生孩子的吗？
等昊宇过了这新鲜劲，她一定要给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这样才配得上昊宇的身份地位。
很快没人再关注许悠悠，留给了她充足的思考时间。
思考——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让这些人都付出该付的代价。
哪怕是梦里，许悠悠也不是愿意吃亏的主，而且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能让自己吃亏后还活得好好的。
虽然现在开局条件差了点，但这样更有挑战性不是吗？
只要我没死，这些家伙一个都别想跑！
许悠悠突然恢复正常了！
不再像之前那个木头人一样，而是愿意正常说话和吃饭，当然对陆昊宇还是爱搭不理的样子。
陆昊宇也知道这些年委屈了许悠悠，而且许悠悠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想要补偿她。
珠宝首饰、漂亮衣服等等源源不断地往她房间搬，他坚信等悠悠看到自己的决心，他们一定能重归于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对此，许悠悠只想说：做你个春秋大梦去！
有个顶尖黑客妈，许悠悠虽然没有刻意去学，但也知道几招特别简单好用的，加上这个梦里的世界和自己原先的世界几乎没什么区别，她很快找到了几个好用的帮手。
这些人收钱干活就好，从没有多余的好奇心。
至于钱哪来？这就要感谢“大方”的陆昊宇了。
这家伙在这个世界竟然是什么花国首富，真的是…离谱！
更离谱的是当许悠悠打听卷卷他们的消息时，得知陆辰君已经过世快十年了，秦姨和陆叔更是早就离婚，秦姨更是放话这辈子不会出现在有陆维铮在的地方。
——这个梦，真的有些过分啊！
许悠悠站在这栋熟悉的别墅里，想了想接下去该怎么办。
她不想和陆昊宇虚与委蛇，也不想过上这被形容为“苦尽甘来”的幸福生活。
哦，以上是别墅里的佣人来安慰许悠悠的话，在他们眼里大概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生活就是幸福。
至于之前许悠悠收到的伤害？那不是幸福前的一点小坎坷吗？
对此，许悠悠只想说两个字：呵呵。
她打了一个电话。
还好，秦姨的号码没有变。
“秦伊人女士，你好，我是许悠悠，我想告诉你陆辰君的车祸不是意外，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当面详谈。”
许悠悠这段时间只收集到一些阮柔柔害自己流产的证据，还和赵萱仪搭上了线。
但这些对阮柔柔来说并不致命，对陆昊宇来说更是如此，她从来不会小瞧金钱的力量。
所以许悠悠需要找盟友。
这个世界秦家的实力有所下降但依旧不容小觑，有他们的帮助许悠悠才能早日脱离这个困境。
只是当她见到这个世界的秦姨时，许悠悠愣了一下。
秦姨在许悠悠眼中，一直是骄傲自信且大方的，宛如一朵最娇艳的红玫瑰，站在人群中也是闪闪发光，是秦家当之无愧的大小姐！
可眼前的秦姨……
死寂、冷漠，原本明亮的大眼睛里是一片虚无，只有看到许悠悠时眼底才唰的燃起一簇火焰，一簇似乎能把任何仇人都燃烧殆尽的火焰。
“许小姐，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拿我的儿子开玩笑，不然我不管你背后是陆昊宇还是陆维铮，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伊人人冷，语气更冷，锋利的像是一把刀。
许悠悠却没有被吓到，她镇静地坐了下来：“那我就直奔主题了，您听过老狼这个人吗？”
关于阮柔柔当年做的事一开始许悠悠并不清楚，还是后来秦伊人以闲聊的形式和她讲了以后，她才知道来龙去脉，也知道了事情最初的起因和他们小时候幼儿园的一次活动有关。
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扭曲，坏人得不到惩罚，好人痛苦一生，但是凭什么就这么认命？
许悠悠隐隐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好像不是在做梦，但是又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干扰自己，告诉她这就是一场梦。
思考无果后，许悠悠决定按自己的心意来。
她占着先知的优势，一旦开始精准打击那基本就是一打一个准。
在和秦姨聊完之后，许悠悠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你给我打五十万过来，我没钱了。”
电话里的男声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轻视感，好像在随口吩咐一个家中的佣人，口中的五十万更如同五十块一样简单。
许悠悠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弟弟是个渣滓，但没想到只是接一个电话就能让人从心里涌上一阵厌恶、恶心…甚至害怕。
毕竟是十几年的欺压，在许悠悠幼小的心灵里，周伟民夫妇和他们的宝贝儿子周光祖就是恶魔般的存在，是一生都甩不掉的阴影。
“喂，你都嫁给陆昊宇了，区区五十万算不了什么吧？你……”
眼看周光祖还想继续威胁恐吓，许悠悠发出了一声嗤笑，这声和以往许悠悠不同的笑声也成功激怒了周光祖。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好，我倒要看看……”
“周光祖。”对比这个便宜弟弟的气急败坏，许悠悠的声音很平静：“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这样才能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人间地狱。
电话挂断，拉黑，顺手把周伟民夫妇一起拉了，许悠悠在外面吃饱喝足后终于回到陆家的别墅。
巧的是，阮柔柔和陆昊宇都在。
“悠悠，我怎么打电话给你都不接？你去哪了？”陆昊宇好脾气地迎上来：“你以后出去玩要和我说一声，我会担心的。”
许悠悠没搭话直接绕过陆昊宇就想上楼，要不是还需要一些证据她连这儿都不想回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昊宇还没说什么，阮柔柔先发火了：“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一脸清高装给谁看？要不是我们家昊宇好心，你这种没爹没妈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吃苦！”
“妈！”
“干嘛，我说错了吗！”
许悠悠暂停脚步，幽幽的目光看向阮柔柔，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却多了几分吓人。
“你、你干什么！”阮柔柔被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许悠悠怎么突然胆子就大起来了？
“没什么。”许悠悠露出一个假笑：“只是想到一件好笑的事。”
她对于阮柔柔的侮辱一点也不生气。
女生的身体这么重要，为一些渣滓伤身真的太不划算了。许悠悠更喜欢让这些人去监狱唱铁窗泪，到时候她一定会赏脸多听两遍的。
许悠悠上楼后，陆昊宇不赞同地看了眼阮柔柔：“妈，你下次别再那么说悠悠了。”
“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今天还没看笑笑吧？我和你说，他现在已经能认人了……”
听到这个姚允莜用生命为自己生的孩子，陆昊宇也露出一抹慈父的笑容，他觉得等悠悠想通以后，他们一家三口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妈她也一定会看到悠悠的好，这样才是陆昊宇梦寐以求的家啊。
至于陆维尧，想到他这段时间又去赵萱仪那了，陆昊宇不屑地心中暗暗唾弃，他这个爹，都年纪一大把了还不知道收心，真的是…丢脸。
此刻的陆昊宇根本没有想过性格突然变化的许悠悠是怎么回事，他其实有着和陆维尧如出一辙的通病，总觉得女人一旦爱上他就会死心塌地，就是真爱。
根本不会怀疑她们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在这两父子看来，我这么优秀，她们爱自己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即使一时闹别扭，到时候哄哄就好了。
所以一个月后，当警察拿着逮捕令冲进陆家时，陆昊宇是疑惑加愤怒的！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陆昊宇，她是阮柔柔对吗？”为首的警察一脸严肃：“请你们和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虽然用词很文明，可警察身后的队员却一点也不温柔，直接围住两母子，似乎怕他们逃跑或者做出过激行为。
“我要给我二叔和律师打电话！”
陆昊宇很快冷静下来：“你们没有权利带走我们。”
谁知为首的那位直接拿出一张逮捕令：“二位，我希望你们配合工作。”
陆昊宇的二叔是谁？首都有点小权势的人都知道。
甚至有人还私下嘀咕，要不是这位陆二叔，陆家和陆昊宇现在也别想到这一步。
可是在法律面前谁都不好使，更何况这次的事如果真的判了，这位队长觉得陆维铮杀了这对母子的心都有了。
恰好在这时，许悠悠拖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看到面前的这一幕忍不住勾起嘴角朝警察们打了个招呼：“辛苦警察同志了~”
忙忙碌碌一个多月，总算不用再见到这位恶心的母子了，她心情那是倍儿棒。
要不下午去街上逛逛买件新衣服吧。
“悠悠，你！”
陆昊宇看到这样态度的许悠悠顿时惊呆了。
她怎么、怎么一点也不急而且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
“是你！是你这个丧门星！是你干的是不是？”阮柔柔显然比陆昊宇反应要快，冲过来就想撕扯许悠悠，但一旁的警察也不是吃素的。
人还没碰到，阮柔柔的双手已经被拷了起来：“不许动！”
“是哦。”许悠悠没有丝毫否认：“让我想想啊，你谋财害命还故意伤人估计不是死刑也得在牢里蹲到死了吧？”
头一转许悠悠又笑着看向陆昊宇：“还有你，非法拘禁、偷/税漏/税等等，二三十年应该不成问题，我该庆幸我们还没领证吗？”
是的，虽然对外宣称是妻子也举办了婚礼，但陆昊宇和许悠悠并没有领证。
一是阮柔柔阻挠，二是许悠悠的无声抗议，陆昊宇也不可能带着那样状态的许悠悠去领证，而且他也知道许悠悠对自己的排斥，想着过段时间再说。
没想到，还没等到领证的日子，先等到了监狱的预告。
陆昊宇人都傻了，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悠悠：“悠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妈？我们之间难道就没有半分情义了吗？”
许悠悠：“……”
这个陆昊宇怎么比自己那个世界的还要恶心？还要夸张？
这种话，没个十年恋爱脑经历都说不出口啊！
本来还想嘲讽陆昊宇一顿出出恶气的，许悠悠现在完全没了这心情，那不是浪费口水吗？
她索性继续向门外走去，同时朝陆昊宇和阮柔柔灿烂一笑：“你们两个渣滓，给我在监狱踩缝纫机踩到死吧！”
“许悠悠！”
身后的怒吼许悠悠就当没听见了。
她通过秦伊人帮忙，把陆昊宇送的几套最有价值的珠宝都换成了钱，只要不随便挥霍这辈子不工作都没关系。
许悠悠可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就当是给自己青春和这些年遭受的折磨的赔偿金了。
然后对于周伟民这对夫妻和他们的儿子，她就更不可能遗忘。
这家人要找罪证可比陆家轻松容易的多，只是他们在江城，应该没希望和陆昊宇在监狱相会了。
“你不看他们最终的结局吗？”
机场，秦伊人来送许悠悠。
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看许悠悠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没意思。”许悠悠摆摆手：“我要过自己的人生去了，这些人还不值得浪费我宝贵的青春！”
反正结果到时候随便问一下都能知道，许悠悠也相信秦姨还有陆维铮是绝对不会放过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的，那她留在这也没用。
还不如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舒缓一下这一个月多来被恶心到的眼睛。
许悠悠从来不是那种纠结的性子，她被许文茵教得很好。
对于伤害自己的人，报复完以后就再也别来影响我的快乐生活。
而且现在许悠悠也才刚刚二十八岁，多好的年纪啊，又有钱又自由，她会慢慢养好身体，争取长命百岁的。
闻言的秦伊人在原地呆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悠悠很亲昵地挽上了她的手臂：“秦姨，要是你有时间，我们两个就一起去玩，我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一定会让你满意！”
终究还是爱屋及乌，许悠悠当然不忍心秦伊人就这样在孤独中度过后半生。
她和陆叔两人之间的裂缝实在太大了，许悠悠也不会一定要两人和好，而且她也知道这种事光靠劝是没办法的，她只希望自己的人生态度能稍稍影响到一些秦伊人，能让这个世界的秦姨多一分快乐。
即使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好。”
秦伊人的脸上缓缓浮现一个笑容，是这么多年来她笑的最真诚的一次，好像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只觉得整个人都畅快不少。
许悠悠的第一站是玉县。
她找到了当年在大地震死去的人的墓群，没有亲人认领的人都会葬在那。
“妈妈。”
许悠悠放下手中的鲜花：“我来看你了。”
是什么时候知道妈妈不是“妈妈”的呢？最开始有疑惑应该是进了A大以后遇上了文学院的那几个老教授吧。
她和妈妈长得很像，老教授们又对许文茵这个明明是计算机系却十分热爱文学的女生有点印象，稍稍一提就想起来了。
一看两母女都考上了A大，女儿还是历史学的，老教授们几乎都会和许悠悠聊上几句，说说当年的许文茵是怎么挤时间旁听，又是怎么有灵气，还可惜许文茵当年没有转专业等等。
许悠悠那时候是点头应答，可她心里很清楚。
妈妈从来不喜欢看什么书，对文艺电影也没兴趣。反而更喜欢看些育儿类书籍或者小说，电影和电视剧也偏爱狗血搞笑的。
一个人死里逃生后会产生那么大的变化吗？
许悠悠不知道。
后来陆家倒台，许文茵回来这系列事更是证实了妈妈是带着任务来的。
她极有可能不是妈妈。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年的陪伴、照顾和关心都不是假的，许悠悠很感谢给了自己生命的妈妈，但却真心爱着这些年一直陪着自己的许文茵。
如果没有她，就没有许悠悠的今天。
不止是物质上的满足，她同样塑造了许悠悠健全的人格，是一种在任何困难中都不放弃认命的精神。
“真好。”
许悠悠面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和她相似的容貌却有一双死寂的双眸。
“原来是我太懦弱了啊。”
这位许悠悠苦笑一下，她以为她的人生也许就这样认命了，却突然发现竟然还有另一种活法。
原来即使在绝境，也依旧有一线生机。
许悠悠笑着摇摇头：“没有哦，我觉得你超坚强哒！”
“我只是占了一点先天优势而已，如果换做你，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刚说完她瞬间感受到了一阵排斥力，似乎马上就要离开这具身体，这个世界。
许悠悠赶紧又多说了几句：“别为坏人感到伤心！远离让你不舒服的人和事！”
“你以后一定要！开！心！啊！”
许悠悠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句，有事就找警察！”
“谢谢你……”
轻不可闻的声音成了许悠悠最后的记忆，她突然睁开了双眼，有些头疼似的按按太阳穴。
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但是梦到了什么？
嘶——
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许悠悠起身下楼准备吃早饭，刚到客厅，两个小团子就跌跌撞撞向她小跑来，一左一右抱住了她的小腿。
“麻麻～”
“诶！”
许悠悠笑着分别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卷毛，手感真的超级棒！
陆辰君这时候也刚好从外面跑步回来，看到许悠悠醒了就上前一把抱起两个孩子。
“妈妈要吃早饭了，你们两个别黏着她了。”
这对龙凤胎现在还不到两岁，平日里两个阿姨随时待命，许文茵和秦伊人她们也经常逗他们，可这两个小家伙最喜欢的还是妈妈。
只要许悠悠进入两人的视线中，势必会黏上去。
等学会走路以后更是不得了，抱大腿技能仿佛天生就会，第一句学会的话也是“妈妈”。
“叭叭，坏！”
“抢麻麻~”
奶声奶气的控诉顿时逗笑了许悠悠，她看着大号卷卷无奈的神情，很自然地上前踮起脚尖。
啾——
“卷卷不气，我最喜欢你啦。”
陆辰君：“……我也是。”
“亲亲！亲亲！”
两个孩子蹬着小胖腿，挥着莲藕手也要扑向许悠悠，她很雨露均沾地又分别在两个孩子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看三个卷毛都被顺毛成功后终于走向餐厅，那里许文茵和秦伊人也刚好在吃早饭。
刚刚客厅里的动静她们肯定也都听到，不过人家小夫妻间的情趣她们就不搀和了，电灯泡也不能太亮不是？
倒是许文茵似乎感觉到什么，关心地看向许悠悠：“没睡好？”
今天可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多小时，以前许悠悠和陆辰君基本都是一起去跑步锻炼的。
闻言的许悠悠走近许文茵，从她的背后伸出双手揽住许文茵的脖子，像个小孩般蹭蹭，同时说道：“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不管多大，许悠悠在许文茵面前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撒娇的孩子。
许文茵好奇：“什么梦？”
边问，许文茵还从自己的餐盘里拿起一颗新鲜的草莓喂到许悠悠口中。
这对母女，有时候的黏糊劲真让人受不了！
旁观者秦伊人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了。
“记不清了。”许悠悠感受到草莓清甜的汁水，不由露出笑容：“但似乎是个不错的梦呢。”
“妈，我中午想吃你做的锅包肉~”
梦的事一笔带过，许悠悠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午饭上：“可以吗可以吗？”
许文茵能怎么办，当然是好好好啦。
虽然家里有阿姨和佣人，但偶尔自己下厨也别有一番趣味。
宝贝女儿的小要求，好妈妈许文茵从来不会拒绝！
秦伊人这时候也提出，今天天气那么好，要不中午干脆来个野餐吧？就在庄园的花园里，风景又美也不用跑来跑去麻烦。
“好啊，秦叔他们有空的都来呗，热闹一下！”
“好，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屋外，百花盛开。
屋内，其乐融融。
这是许悠悠最普通的一天，却也是最开心快乐的一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