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想要了解一下女主角姚音萝,从她入手,再来调查龙虎观。
然而校园单元剧那几个玩家不配合,唯一能和他打配合的颜如箐,一碰面才知道比他想象的还要不靠谱。
颜如箐被他吐露出来的消息也惊到了。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给他神像的人“八九不离十”是龙虎观的人。
龙虎观的人送出神像,让她来诅咒杀了她老公宴绥。
然后又派来龙虎观的“女主角”姚音萝,来感化宴绥让他投胎?
咋了,宴绥是碍你啥事了?活着让人死,死了还得被你感化消耗一波再去投胎。
这利用的也太彻底了,比她还过分。
至少她每个副本找的工具人,利用完后都活的好好的。
就算被他们追的再烦,她也都是一碗水端平,不刻意针对偏袒哪个。
毕竟她才是把他们变成那个样子的罪魁祸首,他们那样,她有很大的责任。
唉,都怪她太美,太有魅力了。
颜如箐惆怅地摸摸脸。
周雨泽奇怪地看着她,总觉得她心思不在正点上。
“怎么样?你要不要抽个时间跟我去龙虎山一趟?”
“什么时候?”颜如箐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时间,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档期挺满的。
“我私下问过导演,导演说只要没有我们的戏份,我们可以随时离开。”周雨泽说。
“你觉得什么时候能没有我的戏份?”颜如箐问他。
周雨泽顿时被问住了,他想到了颜如箐那堪比女主角的庞大戏份。
“你去问问能不能请假,或者你拍快点,先结束你的那部分。”周雨泽建议。
“哦。”颜如箐点头。
“行,到时你联系我。”周雨泽转身,“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在化妆师回来前,急急忙忙地从化妆间溜走。
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没人发现。
实则进去的时候,便被人偶师看见了,只是没有打草惊蛇。现在看到他出来,人偶师嘴角上扬,修长如玉完美如精雕细琢艺术品的手指轻快地翻转了几下。
两个普通人看不见的小人偶悄悄地跟了上去。
化妆间。
颜如箐将木雕浸在水里,化妆师在一旁看的两眼疑惑。
“走吧,让他自己清醒清醒。”颜如箐甩掉手上的水珠,对化妆师说。
化妆师一如既往沉默地没说话。
补妆期间,颜如箐望着镜子里越来越精致绝美的脸,她忍不住感叹道:“我怎么这么好看!”
化妆师手一抖,手中的刷子差点掉了。
“你不觉得吗?”颜如箐捧着脸抬头朝化妆师眨眨眼。
化妆师手停在半空中,未了,只听一道冷漠嘶哑,微微怪异的声音从她口中响起:“你的确很好看,是我见过的第二张没有瑕疵的脸。”
“我居然不是第一!”颜如箐震惊。
化妆师:“……你们平分秋色,各有各的特点。”
“那个人是谁?”
“你认识,你的亡夫。”说到亡夫两个字,化妆师眸光微敛,视线下垂。
“哦,那没事了。”这次副本给她安排的老公,确实是个大美人。
就是死的早。
“你还给他化过妆?”颜如箐看着化妆师继续给自己补妆,漫不经心问道。
“你们结婚那天的新郎新娘妆,都出自我手。”化妆师瓮声瓮气道。
颜如箐觉得这导演真有意思,拍个剧本,剧情严重碰瓷她本人经历就算了。
拍婚戏,不仅地方要找她和她老公结婚的教堂。就连见证两人感情的牧师也要找同一个,化妆师也没放过。
他这是想干嘛?
是想复制她的人生再重来一次?
颜如箐不懂。
但她知道,其他玩家应该把“杀青”,当成离开这个副本的关键。
她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直到宋萍萍告诉她校园里那些诡玩家的存在。她知道,这个副本没那么简单。
稍有不慎,那些诡玩家很有可能是他们的结局。
唉,其实不考虑离开副本,在这里生活混混日子也不错。
又是考虑在副本安家落户的一天。
颜如箐思索。
突然听化妆师问,“颜小姐,是你杀你丈夫吗?”
颜如箐矢口否认,“别胡说,我没有。”
化妆师给她盘头发的手一顿,“可是网上都说,是你杀了你丈夫。”
“不信谣,不传谣。网上说的都是骗人的。”颜如箐语气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直接把化妆师给震慑住了。
见化妆师不再开口,颜如箐来了兴致,指着自己的脸,说:“你仔细瞅瞅,我长的这么好看,我还没活够。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当个杀人犯?”
化妆师:……
“再说,我老公长的也不差,爱我不说,还有钱。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他?”
“继承遗产?别扯了,我老公活着给我挣更多的钱给我花不好吗?”
“情夫?你都说了我这张脸是你见过唯二完美的脸。你觉得除了宴绥,这个世界还有谁配得上我这张脸?”
化妆师:……
刚清醒过来,缓和精神的宴绥被她这番话说的,突然陷入了沉思。
“颜小姐说的挺有道理。”化妆师语气态度一下软和了不少。
“嗯哼!”颜如箐骄傲得意地歪了歪嘴。
她又没说错。
只要阮迟不来,能配得上她的只有宴绥和人偶师。
“没想到我差点误会颜小姐了。”化妆师歉意道。
“谣言嘛,我懂。谣言止于智者,我不解释,是因为我不想给这个话题提供流量。称了那些营销号的意,给他们提供热度。”颜如箐胡编乱造,努力洗白自己。
偏偏化妆师信了,不仅信,还深以为然,觉得她说的对。
“那些营销号确实可恶。”化妆师心情复杂道。
“是吧?所以不要轻易相信那些传言。”颜如箐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叮嘱道。
“妆补好了。”化妆师站在颜如箐身后,望着镜子里的人说道。
颜如箐抬头,看到镜子里微施粉黛、清丽脱俗,比之前少了分艳色多了分缥缈欲仙的自己,禁不住惊叹惊喜。
“要是觉得颜色淡了点,唇脂可以加重一点。”化妆师说。
“不用,我觉得我今天挺适合仙女风。”
化妆师:……
等颜如箐出去,果然再次收获了一波赞美与欣赏的眼神。
这让她很是满意。
唯独不爽的是人偶师。
望着人群中犹如星辰般耀眼的人,他强忍着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的想法。
犹豫着在她旁边站着。
自从知道他这张脸和自己在这个副本的老公长的很像。颜如箐看向他,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
人偶师察觉到她的眼神,趁其他人没注意,忍不住摸着脸询问。
“箐箐为何这样看我?”
“你知道导演为什么会选你演我的丈夫吗?”颜如箐想着他跟自己一起进的副本,就没藏着掖着。
“我命硬。”
颜如箐:?
一句命硬,把她后续的话吞了回去。
而且他这回答,是有问题啊。
“命硬?”
人偶师垂眸,“导演说,我是第一个敢自荐宴岑这个角色的人。”
颜如箐不解。
“导演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定下宴岑这个角色的时候。每一个试图饰演他的演员,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亦或者死了,很是奇怪。久而久之,就没有哪个演员敢接下宴岑这个角色。以致于在我饰演前,宴岑的戏份是从被你杀死开始。”
“直到我去自荐,他一脸爽快地答应并承诺给我加两场戏,就是今天的这两场。”人偶师脸上掩饰不住喜色。
没想到这两场戏是为他加的,颜如箐扫了一眼他的脸,踯躅道:“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和我这个副本的老公长的很像。”
人偶师闻言,脸色当即一变。
看着他突然煞白的脸,颜如箐秉着长痛不如短痛,又道,“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性格变了?”
“以前的你,讨厌人多的地方,不喜欢说话总是很安静,喜欢一个人待着。”
“现在不仅话多,还有脾气了。”颜如箐审视地看着他。
人偶师愣住,清透的眼底满是迷茫与彷徨。
颜如箐一直留意他的情绪,见他没什么不妥,方才放心。
“没事,这样也好。你可以趁机锻炼一下自己。”她说。
人偶师沉默,好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直至又到了交换戒指的戏份,人偶师捂着紧张的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他想通了一件事。
“无论我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一如往昔地爱你。”
人偶师当着剧组工作人员的面,一脸认真说道。期间他浅淡的眸底深处,似有流光掠过。
这一刻,望着他和别人相似的脸。颜如箐总算找出了几分熟悉。
随之低头看向他手里的戒指,想着自己如今“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其他人的都收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于是直接从他手里薅过戒指自己戴在手上,免得又出现“意外”。
“戴好了,这条过了吗?”颜如箐抬起手,问导演。
导演虽然不满意,可他还是宣布这条过了。
接下来就是拍双人婚纱照。
一共两套。
拍完白色的婚纱照,颜如箐去化妆间换那套红色的婚服。顺便看看被她丢在水盆“洗洗脑子”的木雕有没有听话。
趁帮她穿衣服的服装师还没到,颜如箐抓起木雕的腿,抖抖上面的水滴,严肃道:“你知道错了吗?”
宴绥:……
“哼,我让你好好照顾家,你就是这样照顾的?把房子都烧没了,你居然还有脸让人带你来见我。”
“我告诉你,这事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今天晚上,别想我带你回去。”
宴绥:……
我只是一个木雕,我不听我听不见!
“看到了吗?”他不吭声,颜如箐眼睛一转,抬起左手,露出无名指间的碧绿色玉戒。
木雕突然流出两行血泪。
这变故,立马吓了颜如箐一跳。
以致于她直接把木雕扔了。
宴绥:???
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看看被她扔在地上的木雕,颜如箐有些心虚地连忙从地上重新捡起。
甚至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她抢占先机,率先出口先声夺人道:“你居然吓我,你完了。”
宴绥:?
“我一会儿就让律师给我打个证明,反正你死了,我只要出个你的死亡证明,我和你的婚姻关系就会结束。”
“等和你离婚后,我就自由了。”
“我不同意。”
和昨天晚上听到的那道声音相差无几,开口间像有阴气往外渗透。冰冷刺耳,激的人后背寒毛直竖,手臂上鸡皮疙瘩落了一身。
“你凭啥不同意,难不成你要我给你守寡不成?”颜如箐左手抓着他的木雕腿,右手点着他的脑壳,不服道,“让我守寡,休想!”
宴绥:……
“呵,谁说让你守寡了?”
颜如箐闻言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道:“咋了,你还能活过来不成?”
宴绥:“你下来和我一起团聚,就不用守寡了。”
颜如箐:……
“我天天给你洗脸、擦身体,你居然想要我的命!”
她抬手干抹了两把不存在的眼泪,暗自神伤,语气幽幽,“果然,诡都是没有感情的。”
说着她猛地走到化妆间门口,朝不远处的人偶师喊道,“老王,你去帮我打印一份丧偶证明。”
宴绥:?


第104章
宴绥看着眼前的女人,好不容易被几个老诡安抚平定下来的情绪,又有爆炸的征兆。
这让正在给他输送诡力的几个老诡,心一惊,苦不堪言的连忙劝道:“小伙子,火气不要这么旺!”
“对对,年轻人,冷静一点。她说就让她说,等你出去了你看她还说不说。”
“就是,她毕竟长了一张嘴,你不让她说话,她得多难受啊。”
虽是这样劝的,几个老诡心中却是忍不住腹诽颜如箐“不嫌事大、故意生事”。
当然,要不是她,宴绥也不可能答应他们这么快。毕竟作为“主承载体”,他所受的痛苦是他们的百倍甚至千倍,还要不时提防因丧失理智入魔的危险。
即便他们现在选的这条路,就是邪魔之路。可只要保持理智到最后,他有几率成为“神”!
不管邪神还是魔神,只要沾染了“神”,他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忽然一个老诡发现,先前还有丧失理智征兆的宴绥,精神屏障竟一下稳固了不少。
随后他们发现,只要每次宴绥那老婆和他吵一架。他的理智都会快速冲到毁灭的边缘,但很快又会莫名其妙下降到最稳妥的界限。
一连几次,好家伙。精神屏障竟比一开始,加固了两三倍!
还能这样?
他们长见识了。
于是宴绥发现,上一秒还在劝他不要和女子计较的老诡们,突然开始主动和他一起征讨起颜如箐的不是。
“她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这还能忍?宴绥啊,她这是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啊!你现在不管她,以后还得了?”
“是啊是啊,宴绥,你老婆太过分了。你看她现在都敢当着你的面和隔壁老王亲近,后面她是不是要当着你的面,和老王亲热啊!”
“砰!”
众诡看着面目扭曲,一巴掌将好心劝他的老诡拍飞。眼睛瞪的大如牛眸,猩红嗜血如恶诡临世的宴绥,纷纷静若寒蝉。
以致于不少诡只敢在心中吐槽两句:明明都是诡,可有些诡,生来一看就不好惹。
“宴绥,叔劝你,你也别太生她的气。毕竟她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守寡还是为难了点。年轻人嘛,耐不住寂寞很正常……”
“嘶啦——”
宴绥徒手撕了又一个多嘴多舌的老诡,看着他心有余悸在自己面前重新化成人型。手一伸,再次撕了上去。
另一边,及时住口的几个老诡面面相觑,纷纷离他远了点。
不过他的反应,和他们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在他们看来,他不应该找他老婆的麻烦吗?
怎么反倒撕起他们来了?
想不通的几诡心中纷纷涌出一个结论:宴绥有病,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看他。
颜如箐也觉得木雕有病。
看着再次混乱无法拍摄的现场,她很是淡定地问过来和她汇报情况的小助理,“又是哪出问题了?”
“摄像机坏了。”
“摄像机又坏了?”颜如箐有气无力,“这是第几次了?”
“四、不,五次。”小助理战战兢兢地伸出五根手指。
“你去告诉导演,就说实在不行先别拍我的戏份。”
颜如箐朝她挥手。
小助理听罢,赶紧去问导演。
人走了,颜如箐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偶师。
此时的他和自己,均穿着这个副本世界火红的传统嫁衣。
嫁衣如火,广袖长袍,衬得人如温玉、眉目如画。宛若从古代世族走出来的谦谦君子,绝世出尘。
又似传闻中的鬼魅狐妖,一笑一动皆牵人心生。
再看自己,算了,她不能低头。
颜如箐摸摸头顶奢华沉重的凤冠,端庄矜持地稳住身体。
这套红色的婚服经过人偶师改动后,她头上的凤冠多了几颗昂贵的珠宝,又贵又重。
还有身上的裙摆,先前只有简单的流苏。现在全都缀满了精雕细琢的金银首饰,整个人如同一个行走的珠宝。
甫一出现,所有人的眼睛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这是人偶师自从知道他有可能是宴绥的替身。先前无论是和箐箐结婚,还是拍照,都是按照宴绥当初的规模流程走的。
就连婚服都不放过,愤怒之下更改的杰作。
好在他奇特的“审美”没延续在衣服上面,经他改造的嫁衣,比原来还要华美、精美绝伦。
就是比较复杂,穿的时候需要人偶师在一旁指导。
如此嫁衣,呈现出来的效果连一开始不满,坚决反对他乱改的导演,也沉默了半响负手离开。
但是自从他们换上这身嫁衣后,合影拍照就没顺利过。
不是架子塌了,就是影棚出现问题。
出“故障”频率,堪比她交换戒指之时。
明明木雕被她重新泡在水里反省,他怎么还能这么作?
而且人偶师这么久,难道都没发现针对他的,其实是一个木雕?
她决定试探试探。
“老王。”
人偶师闻言一脸纠结。他要怎么和箐箐说,他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你有什么发现?”颜如箐问他。
人偶师看了她一眼,不明白箐箐的目的。
“我没发现。”他说。
“你说谎。”颜如箐一口驳回。
“对不起箐箐,我不是有意撒谎的。”人偶师认错干脆速度,反倒让颜如箐不适应了。
因为她本来就是诈他的。
“说吧,你发现了什么。”既然都诈出来了,颜如箐自然不会放过。
“我在箐箐身上,发现了被某个诡标记的痕迹。”
颜如箐:?
就这?
她低头看看自己手腕上的两条手链,还有其他几个取不掉的饰品。
这么多东西,她都戴这么久了,你就发现了这个?
人偶师留意到她的视线,犹豫片刻,说:“不是那些东西。”
他早就看出了箐箐身上那些饰品的不凡,所以他一开始就在想,送个什么才能占据主导位置。
谁曾想,戒指的位置不知被哪个阴险小人搞了个能隐身的戒指把他骗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送戒指改送玉佩了。
“是道陌生的气息。”人偶师说着一脸幽怨,“箐箐应该经常和他接触。”
颜如箐:……
“刚才箐箐叫我过去的时候,你还和他说话了。”人偶师伤心道。
他被颜如箐点出性格问题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情况有些好转。
不再动不动的露出那种暴躁、情绪不稳的异常状态。
“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颜如箐镇定自若道。
人偶师沉默半响,问:“他是副本给你安排的这个身份的配偶吗?”
待颜如箐承认,人偶师眸光闪烁,接着说,“那个宴绥?”
“嗯。”
“箐箐能不能让我见见他?”人偶师俯身讨好地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颜如箐揉揉耳朵,点头,“可以啊,其实你们见过。”
人偶师眼里笑意渐浓。
“走,我带你去见见他。”颜如箐兴致勃勃。
其实她早就想让他俩正式认识认识,但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今天早上九点到现在接近十二点,先是进教堂那段路程,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接着交换戒指那场戏,又是快一个小时。
到现在,只不过拍几张婚纱合影照而已。
白色那套很快过了,轮到红色这套,又开始意外频频。
得亏意外不是出在颜如箐身上,否则她会直接撂挑子走人。
可一直干等着,也不是回事。于是好几次她都想偷偷溜走,结果都被导演堵住了。
后面为了防止她偷跑,导演还专门派了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时不时来她这边晃一圈,看看她有没有在。
至于周雨泽让她请假的事?
想都别想。
那李导演直接两个字“不行”把她堵了回去。
还被对方严厉声明她要是不经过他的同意擅自离开剧组,就按违约来算。
当然要是实在想离开也不是不行,但在离开前需要和剧组签解约合同。然后把违约金给了,才能走人。
先不说违约金多少,这个解约合同她暂时就不能签。
想到昨晚那种神秘的力量,在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前。可以肯定,他们这些玩家是不能离开剧组的。
何况这个剧组很不正常。
或者说,这个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导演本人,都很不正常。
颜如箐抽空瞄了一眼不远处逮着一个工作人员骂的导演,领着人偶师来到了化妆间。
看到她进来,化妆师连忙起身,直到她看见颜如箐身后的人偶师。
和教堂里那个牧师看到人偶师第一眼的反应一样,即便化妆师隔着口罩,也能从眼睛里看出她的震惊。
合着整个剧组,真的只有她不知道自己的老公长什么样。
颜如箐心哽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对化妆师甜甜笑道,“赵姐,他是王佚,这次饰演我丈夫的演员。”
“你可以叫他老王。”
人偶师沉默了两秒。
“箐箐。”他没忍住,扯扯颜如箐的衣袖。
颜如箐扭头。
“你能不能换个称呼?”他说。
“行。”颜如箐点头,“赵姐,叫他小王。”
人偶师无言。
算了,箐箐喜欢就好。
化妆师惊疑不定地看着人偶师。
她一般不出化妆间,因此就算听到其他工作人员说,饰演宴岑的演员很像颜清的老公宴绥,她也没在意。
因为她觉得,世上每个人的脸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再像,也做不到一模一样。
无疑,人偶师和宴绥只有五六分相似。可猛地一看,有那么一瞬间会觉得他就是宴绥。
纵然心里疑惑,化妆师还是很快回过神。
“你们是要补妆吗?”化妆师问颜如箐。
“补妆?”本来想说过来休息一会儿的颜如箐蓦然看向人偶师。
他今天过来的时候是做了造型的,但是妆容很淡。几个小时过去,已经完全看不出化妆的痕迹。
当然他顶着宴绥这张脸天生丽质,化不化妆无所谓。再则导演貌似也不在意他们的妆容,他更在意的是服饰和妆发。
这样看起来,就像他在强行把他们往另一个形象上靠拢。
“那一会儿你帮他上一下妆。”颜如箐说。
化妆师仔细观察了人偶师一番,对颜如箐点头:“可以,有什么要求吗?”
“你看着办。”颜如箐示意人偶师过去,自己则往放在角落的水盆方向走。
“咦?这水怎么变黑了?”走到角落的颜如箐指着地上塑料盆里宛如墨汁般的水,一脸惊讶地问化妆师。
化妆师愣住,和同样疑惑的人偶师过去。
“我不知道,我没碰过它。”化妆师眉心紧蹙,低头沉思地看着盆中的黑水,内心突然有些不安。
等她发现颜如箐蹲在地上将手伸进盆中时,惊讶的想要去阻止。
然而有人比她还快。
颜如箐吃惊的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人偶师,解释道:“没事,我在水里泡了个东西,我看他还在不在。”
人偶师不赞同,沉声说,“我来。”
“你确定?”颜如箐反问。
待人偶师点头,她收回手,“那你来吧。”
人偶师没有迟疑,伸了进去。
霎时,盆中的水活了过来。它们如同黑色的水蛇,在人偶师手指下水的刹那缠了上去。
人偶师没感到意外,臂膀微微用力抖落黑蛇。紧跟着手掌握成拳头,迅速有力地锤了上去。
“哗啦——”水花四溅,同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朝四周散开。
有一部分水滴更是在空中直接化为水雾融于空气。
颜如箐察觉到异样,没太在意。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人偶师手中的木雕,只见原先暗沉无光泽,仿佛马路边随便一块烂木头雕刻而成的人形木雕。此时好似渡了一层油光水量的色泽,不仅面部表情变得清晰,就连木雕身上衣服的纹理,都看的一清二楚。
随着木雕的改变,他的相貌不出意外与颜如箐这个副本的老公宴绥一模一样。
就是由于木雕是黑色的,所以他有点黑。
但这并不能影响到他的美貌,甚至因为黑的缘故。他看起来凶神恶煞,很不好惹。
而木雕这会儿正瞪着人偶师,眼底掺杂的怒火简直能将人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