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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
陈橙不懂颜如箐问这些问题的含义，却沉默地没随意插口。她在想大长老口中的诡影，不信邪的将自己全身检查了一遍。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吗？”大长老不悦。
“但是我知道的不全，你作为曾经带走恶魔。并将他抚养长大的人，你应该知道很多事吧？”颜如箐思索道。
而听了她这句话的陈橙满头雾水，大长老却是嘴角一抿，眸光幽冷。
陈橙疑惑的是，带走恶魔并抚养他长大成人的巫殿大长老，不应该是五十年前的巫殿大长老吗？
难道这个大长老这么坚挺？她怀疑地看着大长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突然觉得有点冷。
那种冷，是说不上来的阴冷，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咬牙拿出一直舍不得喝的高级净化药剂，给自己灌下。
喝完她感觉自己好多了。忍不住劝颜如箐也喝，以防万一。
颜如箐没拒绝她的好意，从系统空间取出之前八公主给她的中级净化药剂，在陈橙欲言又止的注视下服用。
大长老见她们如此，眼里快速闪过一抹不以为意，接过颜如箐的话，回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将恶魔带走的人。将恶魔带走的是我的老师。”
颜如箐平淡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信。
“都一样，说说。”
大长老看起来比方才冷淡了不少，闻言抿嘴道：“没什么好说的，我的老师当时和那些人一样都是受害者，死在了那场宴会。”
“你确定你老师是受害者？”颜如箐不信。
真是受害者，奥德会成那个鬼样子。
还有这个“心脏”，怎么看都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巫殿大长老眼神犀利地看向颜如箐。
“这个心脏咋回事？”颜如箐转移话题，看向半空中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它的下半部分看起来很鲜活、充满了生机。上半部分，尤其紧挨黑色荆棘的边缘，透露着一种枯萎、衰败的痕迹。
而它现在的每一次跳动，表面的黑色荆棘都会收紧。这导致心脏不堪重负般发出一声比一声沉闷的喘息，让所有看到此景的人不禁感同身受，喘不上气。
“它是恶魔的心脏。”这次，大长老回答的很干脆。
“恶魔的心脏？谁挖的？”颜如箐好奇。
“……”
发现他再一次沉默，颜如箐识相的没有追问。
就在这时，本以为没事的陈橙蓦然直愣愣的往前方走。颜如箐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拽住。
岂料陈橙双眼发直，铁了心要下去，还用力地拖着她一起走，仿佛下面有吸引她的东西。
好在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其他症状。
见她目光呆滞宛如游魂，颜如箐干脆拿起她手中的鞭子把她捆了起来。
“我说了，被诡影攻击过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蜕变成诡影。何况你们每晚都住在古堡，都会被恶魔……”
大长老止住了口风，成功挑起了颜如箐的兴趣。
“都会被恶魔什么？”
大长老一脸纠结，看了看颜如箐，说：“被恶魔窃取时间。”
“窃取时间？”
颜如箐一脸懵逼。
“你应该见识过管家的手段，知道他为什么要给你们每人安排一个丈夫吗？”说着，不等颜如箐回答，他接着道：“而且他们给你安排的丈夫，都不是人。”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想利用你们唤醒他的主人。”
大长老似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会儿也不瞒着她，“他需要你们和那些诡阻止诡影，或者说利用那些诡，来帮忙阻止诡影。”
“我不知道他和那些诡，就是你们的丈夫做了什么交易。但是你们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对你们的身体不利。”
“何况那个管家，他一直在窃取你们的时间差来延续这颗心脏的生机。”大长老抬头，看向心脏的眼底满是火热与隐晦的欲望。
“时间差？”
“没错，据我目测。管家奥德应该是那个恶魔的替身，也可以叫假身。”
“替身？”颜如箐还是很好奇四王子的分身技能。
她记得在那个空间，四王子天天在她面前显摆，打消她杀他的念头时。曾几次三番得意的告诉她，他可以召唤出很多假身，想要杀他就找出他的真身。
那会儿她没细问，毕竟不熟。
关于那个人的能力，大长老没有隐瞒，神情自然回道：“恶魔拥有穿梭时空的能力，他可以从某个时空节点找到其他的自己。”
“比如你和未来时空的你，或者过去时空的你。”大长老举例，“但不管是未来的他，还是过去的他，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假身。”
“假身和他一样，是他的替身却受他控制。如果想杀他，必须找到他的真身。”
“不过留在古堡的这位管家很奇怪。”大长老若有所思，没忍住多透露了一点消息。
“他不像普通的替身，更像拥有独立意识的个体，都差点……”把他蒙骗了。
大长老面对颜如箐凑到他跟前好奇的眼神，及时止住了后几个字。
“差点什么？”颜如箐却不打算放过他。
“没什么。”大长老摇头，在她不依不饶前，立马想好转移的话题。
“管家身为恶魔的替身，在一定程度上，也拥有对方部分能力。因此他会偷取你们的时间，将过去时空的你们，充当心脏的养料。”
颜如箐：？
见她一脸茫然不理解，大长老耐心道：“每天晚上，当你们和诡影打斗完房间都会恢复原状。你们以为这是自然现象。其实不然，房间恢复原状后，这期间实际上已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管家将你们这几个小时偷走，顺便偷走了这几个时空的你们。然后对心脏这片空间进行嫁接，用来延缓这个心脏的生机。”
“每次你们少了12个小时，这里就会多出12个小时。随着这片空间的时间基数扩大，心脏跳动的次数就会越来越慢。这样一来，原本早已撑不住的心脏，还能撑很久。”
“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哦。”颜如箐似懂非懂，突然指向陈橙问，“那她怎么办？有救吗？”
“你们刚才在外面和那些诡影纠缠太久了，我见她至少接触不下十个诡影。”大长老语气平淡，很是冷静。
“没救了，或许你可以用你手中的圣水试试。”大长老对这个能对付诡影的圣水还是很感兴趣的，听说“圣水”可以净化世间的一切污浊之物。
可惜八公主没有圣水，江柔也一副宝贵的样子，看都不会给他看。
倒是颜如箐，这会儿拿出为数不多的圣水问他，“怎么用？”
“现在时间还不长，直接散几滴在她身上试试。”大长老一脸平静。
颜如箐按他说的往满脸狞色，就算被绑也要蜷缩着身体，如虫子般一拱一拱往下方的玫瑰花丛去的陈橙脸上散了几滴圣水。
但很遗憾，没用。
颜如箐收起圣水，冷眼睨他。
“我只是建议，有没有用我不清楚。”大长老连声解释，“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他神神秘秘地对颜如箐说，“看到那颗心脏下方不时滴落的鲜血吗？”
“只要你能在鲜血落地化为血玫瑰前，把血收集起来给她服用，她没准能醒来。”大长老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
“那算了。”
颜如箐很痛快地放弃。
她不可能下去，下面那个血玫瑰花丛，一看就很诡异。
大长老被她干脆利落的拒绝惹得沉默了半响。
有心不甘她的不上钩，只能再次抛出诱饵。
“你看到这颗心脏了吗？”
待颜如箐抬头，大长老佯装激动道，“我老师曾说，恶魔拥有不死的力量。其奥秘，就藏在这颗心脏里。只要你得到了这颗心脏，你就拥有和他一样的不死之躯。”
大长老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引诱。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颜如箐，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复。
昨天他就是用这个秘密引八公主上钩的。他相信，应该没人会拒绝‘不死’的诱惑。就算她们是什么‘玩家’又如何？这些年，他用这一招她们还不是一样的乖乖上钩。
“我对这颗心脏不感兴趣，我只需要那个黑色荆棘刺和心脏的一点血。怎么样？要不要合作？”大长老自信道。
“巧了，我也对别人的心脏不感兴趣。”
“……”
她都这样回了，大长老没法。
既然如此。
大长老目光扫过手边的权杖，计算着时间，打算拼一把。
好在他提前把江柔推了下去，这样一来，他不是没机会。
只是为了打消颜如箐的怀疑，他故作神色为难道：“我现在对你没威胁，你能否解开我身上的‘诅咒’？”
在他看来，这些玩家口中的一些道具，更像是诅咒，故而有这一出。
颜如箐摇头，“抱歉，我也没有办法。”
大长老：……
“真的。”颜如箐两眼真诚。
大长老却不信她，不过这会儿也懒得和她扯皮。
反正只要让她以为自己现在“无害”就行了。
“听说你昨天被管家带走了，你们是一直待在阁楼吗？”趁着还有时间，大长老问。
谁知颜如箐脖子一扭，骄傲道，“不告诉你。”
“……”合着他拉了半天关系，结果只有他付出了感情和时间？
“你是不是在另一个空间和他见过面了？”大长老没忍住打探。
通过他的打探，颜如箐确定。他是个‘老六’，喜欢暗地里观察她们。
以致于她们之间发生的事，都在他的注视下进行。
这让颜如箐感到不寒而栗与厌恶。
她讨厌监视与偷窥，偏偏这两样他都占了。
不过在他的问题中，也透露出新的线索。
比如，他可能知道她去了另一个空间。
颜如箐思绪快速转动，装傻充愣道：“什么另一个空间？”
大长老愣怔两秒，紧接着回神，对自己差点说露嘴的行为感到懊悔。
当然被发现也没事，大不了他直接承认。
只要得到了那个心脏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认识管家主人的。”
“哦”。
颜如箐一句平淡的回答，让大长老差点没绷住。
就在这时，底下成千上万的血玫瑰骤然盛开。
浓郁的香味与扑鼻而来的厚重花粉，让颜如箐不由自主地打了两声喷嚏。
大长老却是面色潮红，隐蔽地控制着藤蔓拖着江柔来到心脏的正下方。
他方才告诉颜如箐的消息半真半假，比如有关他的身份，是假。
他确实是五十年前的巫殿大长老，他没死在那个时候。
当时死的是他的替身。
他终究还是成功了，可惜奥德那天晚上将一切都毁了。
好在他还有这颗“心脏”。
将心脏藏在这里，并以荆棘刺封印，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策。
因为这，给了他足够的时间重生回想记忆。
现在只要收回了心脏，他将取代他成为这个世界的“神”。
可惜想要解封荆棘刺，必须有一个人愿意牺牲。
颜如箐不答应，陈橙被他下咒情况不适合，江柔是他的后手。最后只剩下他。
大长老犹豫了两秒，决定不等了。
他虽然不认识出现在心脏上方的另一个男人，但只要对方和奥德不合，一切都好办。
这样想着，大长老在血玫瑰又一次盛开，心脏某次跳动时。挥舞着手中的权杖，控制自己的身体掠向心脏。
颜如箐惊呆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大长老直接撞向心脏，顿时心脏上面的荆棘刺开始朝他蠕动。
等大长老伸手狠狠在荆棘刺上一划，鲜血瞬间涌出。而荆棘刺也在嗅到熟悉的气息，撇开了心脏缠上大长老。
得到一丝喘息的心脏，‘咚’的一声发出剧烈的声响。
颜如箐下意识捂着不受控制跟随心脏跳动的心口，感到了一阵抽痛与愤怒。
同一时刻另一个空间，身姿清越的阮迟一脚踹飞奥德。下一秒察觉到某种动静，悠然自得的表情一顿，看向奥德的眼神仿佛能吃人。
奥德却很开心，抹掉嘴角的伤痕和血迹，笑着对他说：“我说，要不你就答应我得了？反正你一时半会儿杀不了我。”
“这样，我再退一步。我允许你每个月来我这里一趟和我们一起生活三天，如何？”
“五天！六天？一周”
“你别太过分了，你再来我真和你急。”
“半个月，不能再多了。不行咱们就各凭本事。”
第82章
阮迟和四王子没争论多久,一齐冲向空间之外的心脏。彼时大长老还准备趁两人没在拿到心脏离开。
谁知转眼就和两人撞上，眼看避不开，大长老选择迎面对上。
他以为阮迟和四王子是敌人,所以一开始就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四王子身上。
见四王子朝自己冲来,大长老被荆棘缠绕的后背紧紧贴在心脏上，手中举起红水晶权杖,指向奥德。
四王子看到熟悉的权杖,眼神忽变。
他望着附在八公主身上的大长老,目光逐渐由平静转变为愤怒。
他死死地盯着权杖,灰眸里血色溢出，额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面部狰狞扭曲犹如从地下爬上来的恶诡。
“你该死！”四王子一字一顿说着，声音中无边的怨气绝望汇聚成一道黑网,铺天盖地般冲向大长老。
大长老面不改色,甚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说：“我很高兴。”
他的声音彻底脱离了八公主的腔调,儒雅清晰。
他语调平缓柔和,仿若安抚无理取闹的孩子。嗔怪中带着几分赞赏、愉悦。
“你终于回来了。”他说,“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在无尽的仇恨与虚幻中消耗掉最后一丝生机。”
“看来我当初让那些人每年给你送‘新娘’的决定送对了。”大长老心平气和地说着,语气漫不经心又带着轻蔑和感叹，目光欣赏地看着四王子愈发愤怒的表情。
谁知四王子听他如此说，原本冲天的怒火怨气一收，变得分外安静冷淡。
“我的确要感谢你。”
四王子的话让大长老一顿。
“感谢你将她送来,看在她的份上,我会让你死的没那么痛苦。”
大长老：……
而一旁看戏的阮迟，此刻听到他的话,瞬间将冰冷的视线转向大长老。
大长老望着眼前不像他以为那样展开的人,内心微微一凝。
他“送新娘”,自然不是什么好心。
而是荆棘刺需要新鲜的鲜血来维持封印，此外还有羞辱的意思。
毕竟“送来的新娘”都是他最讨厌的“假公主”。
五十年前，因某个“假公主”一句“宁愿嫁平民也不愿嫁四王子”的无心之言。与奥古三世那蠢货当着其他人的面认同他“恶魔”的身份，宣称他活不到举行婚礼当晚的自大。让他彻底绝了对亲情、爱情的最后一丝希望。
不仅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还让整个奥古王国差点陪葬。
无疑，四王子当时最生气的应该是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在众人面前羞辱他、嘲笑他的“假公主”。
大长老记得，在宴会前，他还一脸欣喜地问自己，“父王和三个哥哥会不会欢迎他回去？未来的妻子会不会喜欢他？”
那时的他，单纯无知好骗。
纵使被自己圈养多年，可在他刻意的引导施恩下，他对自己唯命是从。
以致于当自己告诉他，“只要挖出了心脏，你就能摆脱‘恶魔’这个身份重新回到家人的身边时，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就算他说他可能会死，他也没有迟疑。
眼看心脏都到手了，剩下的，他只用将自己的心脏取出换成他的，他就能成功脱离轮回永生不灭。
怎知奥古三世那个蠢货把一切都搞砸了。
想到奥古三世，大长老心里一阵烦闷。
要不是他，他至于重新等了这么多年吗？
还好他当时因“迫不及待”的想要更换心脏，派去宴会的是他好不容易偷用他的力量抓来的一个替身。
察觉到宴会变故突起，他刚给自己一刀。
意识到情况不妙，大长老赶紧将心脏装入荆棘刺制成的盒子中。又利用禁术将自己的一缕灵魂意识附着于盒子上，接着让仆人送到他先前关四王子的古堡。
埋在其古堡门口下方。
大长老知道四王子经过了这次很可能不会再信任他。
先前一直配合自己，全因他对那些亲人抱有一丝希望。
可现在奥古三世和那三个王子亲手把希望斩断，已经没人能阻止他的杀戮。
果不其然，他刚出门，就被杀红了眼的四王子杀死。
他当时甚至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好在他提前给自己安排了后路。
遗憾的是他转生了，却遗忘了被埋在古堡的心脏。
等大长老再次想起，已是十几年后。
而古堡也成了奥古王国的禁地。
奥德也从恶魔，变成了“神灵”“恶诡”。
为了取回心脏，大长老想要搜寻古堡的信息。这才发现，任何擅自闯入古堡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长老不甘心，于是便想到了附在荆棘刺盒子上的那抹灵魂意识。
他开始收集荆棘木做成魂牌，试图和古堡的那段意识重新联系上。
然而荆棘刺从五十年前开始，就不在奥古□□长。
他怀疑四王子发现了他用荆棘刺将他的心脏封印，故而不允许奥古王国其他地方有荆棘刺生长。
不过以往荆棘刺并不是什么难见的植物，想要收集还是能收集一点的。
他用这些制成了“魂木”牌，沾染上他的血。只要去了古堡，那道来自同源的气息肯定能联系上他。
但大长老还是想当然了，几十年过去。由于长年包裹着心脏，被心脏不时涌出的鲜血浸泡，荆棘刺早已异化。他留下的那段意识，微弱的随时都能消失。
情急之下，他选择了献祭。
异化后的荆棘刺，似乎对于心脏格外的迷恋。
而且他的那道意识在他每次献祭完心脏后，都会清醒片刻。
这个认知让他狂喜，于是他将前往古堡的“公主新娘”分成了两队，一队是打掩护的新娘。
一队是负责与他联系，传递消息后失去价值再去死的祭品。
只是途中出现了偏差，一群突然降临的“玩家”打乱了他的计划。等弄懂他们的来历目的，得知对方的目标同样是四王子。他心思一转，开始编造谎言。
有的玩家信了，有的没信。他不在意，只要他们去了古堡，就知道四王子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也是此刻，古堡里出现了一个自称奥德的管家。
起初大长老以为“奥德”回来了，结果根据传递回来的信息来看，出现在古堡里的管家应该是替身。
至于真正的奥德去哪儿了他有所猜测，但是先前不确定。
再则奥德真身不回来，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惜到底让他回来了。
大长老看向四王子，只觉得他比以前变了很多。
四王子平静地看着他，眼底杀意毫不掩饰。
大长老对此很是淡定。
下一秒，四王子动了。
他瞬移至大长老身前，中指食指中夹着一枚金色的硬币，擦着大长老的脖子划下。
大长老身上缠绕着他的荆棘瞬间替他挡下攻势，并狠狠地甩了出去。
藤蔓极速反击发出的声响夹带着爆破般的雷鸣，上面的利刺倒竖抽向四王子时好似泛着血腥的红芒。
“啪——铮”
四王子摸了摸手背上的红痕，几枚殷红的血珠浸出皮肤滑落至下方的心脏。
“咚——”心脏似乎感受到什么，猛然跳动了一下。
声音如深山古钟，沉闷悠长、穿透人心。使人不自觉被吸引、感染。
一半缠绕在心脏，一般缠绕在大长老身上的荆棘刺。在心脏跳动之时，倏然躁动起来。
尤其缠绕在大长老身上，以维持之姿护住他的那一部分。突然抽离了一半，重新缠上心脏。
大长老愕然了一瞬，眉峰紧蹙。
眼看离开的荆棘刺越来越多，对面四王子一脸嘲讽。一副早料到会有此事发生的态度，大长老气不顺，心下一沉。
更加糟糕的是，他附身的这具身体先是被颜如箐诅咒变成了人身鱼尾形态。现在又被他献祭给荆棘刺。早已千疮百孔，若不脱离，只怕会更加寸步难行。
可真要让他现在脱离，一会儿再发生让他无法预料的变故，就没有了退路。
正在他思考间，四王子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再一次欺身上前。
眼瞧无法，大长老决定再撑一会儿。
他有点不确定旁边另一个人的态度，所以谨慎起见，稳妥为主。
颜如箐无聊地蹲在地上，时不时伸手戳戳在大长老走后，已经停止往下方蠕动的陈橙。
陈橙很想闭眼不理她，刚才的记忆她都有，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所以现在，她只想躺尸。
奈何颜如箐不允许。
“你没事了？”颜如箐问她。
陈橙睁开眼，解开绑住自己的鞭子，“嗯”了一声。
见颜如箐好好的，就她有事。
她现在有理由怀疑自己被骗了。
陈橙忍不住对大长老生出一股恼火。
颜如箐留意到她的表情，若无其事道：“唉，也不知道这里抗不抗炸。”
陈橙：？
“任务。”颜如箐提醒她，“你觉得你能杀得了那个恶魔吗？”
她指指上方越来越混乱，根本不是她们这个级别的玩家所能插手的场景，说。
此话一出，陈橙脸上顿时浮现出为难。
“是啊，我总觉得这次的boss强的有点离谱。”她嘀咕了一句，忽地看向颜如箐，目光灼灼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颜如箐瞥了眼在自己头顶跳来跳去的几人，眸子狡黠一转，朝她招了招手。
陈橙贴耳凑过去。
上方，一边留意四王子一边留意箐箐的阮迟神色微动，蓦然侧着耳朵想要偷听。
结果一回头，就对上箐箐灿烂的微笑脸。
阮迟：……
咳！
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手背在身后，比划了一个手势。
颜如箐眼睛微亮，眼睛笑的越发像两个月牙。
陈橙打了个哆嗦，想到系统空间里的5个好运炸弹，她决定以后离她远点。
于是就在四王子和大长老打的正激烈，大长老落下风，节节败退的时候。
“轰隆”一声巨响加颤动，惊的正在激斗中的大长老下意识回头。
却没注意四王子手中多了一根金色的丝线瞬间缠上他的脖颈。
“嗖——”
空中挥洒的鲜血染红了四王子的眉眼，他颓废的眉眼透着郁气与消沉，让他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大长老被迫舍弃八公主的身体，手中的权杖“时间之轮”阻止了四王子的搜寻，并趁机准备钻入心脏下方江柔的体内。
谁知他刚抵达江柔所在的位置，一颗黑色的圆球砸在他身前。不等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下一秒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红光。
他只来得及用手中权杖挡在自己面前。
但是随后，他听到几声清脆的“咔嚓”。
大长老睁眼去看，便看见权杖上方他好不容易制成的转换能量水晶裂开了几道裂缝。
恐怖的是，这个裂缝越来越大。
当能量水晶在他面前炸开，他人懵了。
不等他思索这是什么情况，四王子不顾一切紧跟着追来，一把将他抓住。
大长老心一沉，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
不过他还有一个办法。
大长老孤注一掷，猛然自爆。
在四王子惊讶之时，大长老一缕灵魂意识爬上荆棘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