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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睨了他半晌，翘唇道：“那好吧。”
姬玄渡哄得苏云愿意和他回去，心里当然高兴，只不过，阁楼里还片狼藉呢，他趁着苏云往那边传讯，赶紧也传音令朱达他们速速整理妥当。
务必要快！
朱达他们当然很快，群人效率本就很高，再被昨晚的台风尾扫，哪里敢耽误？接传信就飞速赶上阁楼，袖子扫把所有垃圾全扫进储物空间，而后掐了几个旋风咒清洁咒，负责管理后勤的弟子，飞快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新的家具摆设，行人七手八脚，几分钟不到就搞定了。
就是很惴惴，底下弟子忍住瞄了朱达眼，尊主怎么好端端的让收拾？什么事啊？
朱达哪里知道，赶紧挥手，行人又轻手轻脚飞快退了下去。
朱达王谦他们很快知道什么回事了。
苏云溜溜达达过来，跟着姬玄渡上了阁楼，扫了眼，眨眨眼睛。
东西都挺新的嘛。
她心里想笑，又没笑，怕笑出声姬玄渡这家伙恼羞成怒，破坏气氛。
袅袅青烟，明亮的烛光，他定定看着她。
姬玄渡把手环取出来，墨绿色的手环在烛光下流光溢彩，和他的侧脸样染上层暖色。
他轻声说：“我给你戴上好不好？”
苏云瞅了他眼，没吭声。
她翘唇笑着。
这是默许了。
气氛有点太好了，苏云也没打算逗他太久，姬玄渡大喜，握着她小巧纤长的只手，把手环慢慢套进她手腕上。
她动，墨绿流光闪，手环变成合腕大小，贴着她腕子。
玉白肌肤，墨绿手环，非常漂亮。
苏云低头瞄了眼，抬眼看他，翘唇笑。
姬玄渡也笑，把将她搂进怀里，畅快的笑声穿过窗牖，小院内外都听得见。
昨夜到今日下午的低气压扫而空，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姬玄渡的畅快喜悦的心绪。
朱达王谦对视眼，后者还有点不明所以，想凑过来问把，被朱达嫌弃把推开。
“行了，别说话了你。”
反正雨过天青了。
朱达猜得七八，忍不住笑了笑，估计会天青很久了，他就挺高兴的，尊主心情愉快那太好了。
……
两人搂着说了好会悄悄话，苏云就想睡觉了，她毫不客气踹了他脚：“你出去嘛，我要睡了。”
这个房间被她征用了。
姬玄渡本来还想陪她的，但见她刚晋阶元婴中期，睡下养养神识也是好的，揉揉她发顶，替她取下束发的玉簪，又说了好几句话，这才依依不舍起身出去。
苏云摸了摸长发，轻笑了声，往长榻上滚了滚，抱着被子趴在窗畔望了眼星星。
她摸了摸腕上的手环，翘唇笑了笑。
想了好阵子姬玄渡，又回忆下今晚相处，这才微笑躺回榻上。
摸出传讯符，传讯符闪了闪，苏青阳给她回话了。刚苏云告诉他不回来在姬玄渡那，让他顺便给师尊说声，苏青阳大概在忙，这会才回她。
他关切问：“是有什么事吗？”
“没。”
苏云忙告诉她哥：“今儿和杨大哥说了些正事儿，见晚了，索性住几日。”
“秋契呢，我玩儿两天。”
“行，那你玩儿，有事告诉哥哥。”
“嗯嗯。”
苏云心情好得很，不过刚提起正事儿，她不免就想着傍晚和姬玄渡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个有关“那我穿的书还是书吗？”的问题。
掐断传讯符，翻了个身趴在被子上，苏云戳了戳系统：“别装死，我知道你听得见！”
系统最近挺丧的，苏云说得话理直气壮非常正义，它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另外最重要是苏云折腾到最后，把苏小云用体质解毒的情节蝴蝶掉了。
这样的话，那随之而来的太昊负责给道侣名分的情节也就没了。
这个身份可是后续所有剧情的立足点啊，苏云这么蝴蝶，后面的剧情就彻底没法走了。
系统能不丧吗？连苏云都能感觉到它的心情沉重，简直像天塌下来样。
与之相反，苏云就很轻快惬意，她甚至刚刚和姬玄渡确定了恋爱关系，翘着唇戳啊戳：“嗳，这书真的是书吗？”
系统沉默了下：“我也不知道。”
它也很乱，事实上姬玄渡今天说的事情真的让它是十分震惊，这个问题似乎触及了什么核心，可它怎么也没法辨清，心里乱哄哄片。
苏云问它：“诶，那你怎么来的呀？”
“你原身真的是个炼丹炉吗？”
那怎么当上这个系统的？
系统蠢是蠢点，但它有思维的，如果真身是炼丹炉的话，那它就是有器灵的了。
这个级别，至少得先天灵宝吧？
先天灵宝有器灵挺正常的，可它怎么成为这个系统的？还有，说起先天灵宝，苏云不免想起翻天印和轮回镜，这两件也是鸿蒙初开就存在的先天灵宝的，却没有器灵。
这么长时间都蕴生不出吗？也挺凑巧的啊。
这个问题真的把系统问懵了，“我，我，我不知道。”
它“我”了半天，混沌片，声音有些急有些慌乱。
这就稀奇了。
苏云“咦”了声，忍不住盘腿坐起：“你也不知道？”
“是的。”
系统顿了半晌才说：“……我不记得了。”
像是被人抹去了这段记忆，它甚至把这件事情忽略过去，苏云不提，它都根本醒不起来。
至于为什么要敦促苏云走剧情，这是它的使命。这个使命深深植在它的心底和脑海深处，它务必要遵从，并且它知道不遵从后果会很糟糕，但具体怎么个糟糕法它就想不起来了。
只知道定会糟糕。
所以它固执得定要苏云执行剧情步骤，不走就执行惩罚。
这个发现，同样让系统震撼，它意识到这点后，时混乱又急得不行。
“这样啊？”
苏云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温言安抚系统几句：“你别急嘛，反正现在都这样了，之前咱们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怕什么？”
“这么说来，这剧情走完也未必定能摊上好事儿呢，这会不走说不定反而更好。”
顺便暗戳戳煽动几句。
苏云想了想，取出颗灵石：“系统，你试试，看能不能吸收灵力？说不定吸了会好点。”
这个试验，苏云很久之前就想做了，但直没提过，之前她觉得自己对系统的了解和掌控都还不够，有可能会利于系统增加实力的律不试。
只此时彼时，她琢磨了下，决定试试。
不过苏云留了个心眼，取的是块灵力般的中品灵石。
系统没发现，很感激对苏云说了声谢谢，然后努力收敛心神，尝试吸取灵力。
等了半晌，系统十分之丧：“不行！”
太惨了！
是挺惨的，苏云啧啧，见系统饱受打击丧得不行，她安慰它：“没事儿，要不咱们改天换些其他东西试试。”
“你别急，或许只是灵石不合你用呢？”
“嗯。”
安慰了很久，系统才丧丧应了声。
苏云还要说什么，却听见门“咿呀”声开了，原来是姬玄渡：“云儿，和谁说话呢？”
姬玄渡就在隔壁，给她挑了好些巩固境界的东西，房间有防御阵法，不过他神识极强，苏云也没刻意防他，过来就听见苏云嘀嘀咕咕的。
推门看，却见她拿着颗灵石而不是传音玉符，就很诧异。
姬玄渡落座榻沿，从背后拥着她，亲昵给她顺了顺如瀑的长发，低头看了看她手心的灵石，有些疑惑。
苏云回头冲他笑，索性倚在他怀里，两人微笑对视半晌，她笑嘻嘻歪头。
“和我个老朋友呢。”
姬玄渡来了也舍不得走，见她没睡，索性往软垫斜斜靠，把她揽在怀里。
指尖弹，灯烛无火自燃。
明亮的烛光映照，两人翘唇瞅着对方半晌，苏云亲昵偎在他臂弯里，姬玄渡只觉从身到心，无处不熨帖。
他微笑，细细把玩她如瀑的青丝。
苏云想了想，索性把系统的事情掐头去尾告诉他，有些疑问她不知，姬玄渡见多识广，说不定他就能解答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还记得这个手环吗，让你拽！现在哭着喊着硬要给苏苏套上了吧哈哈再说一个哈，师尊非苦情男，但会动心，这是开文前就设定好的，不会变啦，有接受不了的宝宝先排个雷哈~
爱你们！！明天见啦~(/╮▽╭)/
最后还要感谢投雷的宝宝哒，笔芯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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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只姬玄渡反应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多了。
她才刚开口说了几句,身后姬玄渡霍坐直：“你说什么？！”
方才旖旎气氛一扫而空，他眉目瞬间就绷了起来了。
这是小事吗？
识海丹田可是一个修士最重要的东西，若两者放一起相比,前者甚至要比后者更重要两分！
识海乃神魂所在,一个修士就算肉身元婴尽毁,只有要神魂,还能转修鬼道,或转世重修,譬如苏云的大师兄御宵。
可识海一旦出了什么纰漏，如果严重，那可是连转世都成问题的。
可见识海是多么重要的地方！
现在苏云告诉他,她识海里面有个东西？！居然还有灵智的？！
姬玄渡急怒交加：“怎不早告诉我？！”
姬玄渡哪里还有心思温存,当即盘腿坐直，叫苏云凝心敛神，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未果，他也顾不上平时和太昊龃龉，立即把苏云带了回去。
姬玄渡来得又急又快,两人刚进镇,云长虚就察觉了,苏云才刚说过今晚不回来的,他微蹙了蹙眉。
苏云刚在据点大门前站定,便见云长虚缓步而出。
姬玄渡神情凝肃,两人视线碰上,未等云长虚开口，他道：“她识海里有个东西！”
云长虚神色一变。
……
云长虚神情严肃，立即将二人引进他暂居的院落,吩咐苏云盘腿坐好，静心敛神，他和姬玄渡分别布下多个防御静音阵法，确保不受外界打扰。
云长虚盘腿坐在苏云身前，冰凉的手碰触苏云额头，掌心覆在她的眉心处。
眉心乃上丹田，识海所在。
这姿态略有些亲密，姬玄渡略觉扎眼但忍下了，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他守在一侧，为二人护法。
苏云放开识海，感觉有一缕温和的灵力伴随着神识，轻触了触，而后慢慢探进她的识海。
她没有抵抗，任由师尊神识灵力深入。
姬玄渡和云长虚都是当世最顶阶的大能，差一步就能飞升了，两人修为已达巅峰，能力各有千秋，但总体一个字，就是同样的极强。
相对于识海了解这些，两人该是旗鼓相当的，要是平时，姬玄渡必定不会乐见云长虚哪个地方稍胜他一筹，但此刻，他却盼望云长虚能探出些端倪来。
只最后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足足两三个时辰，一直到天色大亮才结束，云长虚仔仔细细把苏云识海都检查了一遍，结果却是和姬玄渡一样，并未察觉有异。
他睁开眼，脸色很不好看。
他和姬玄渡商量了一下，这回换了姬玄渡再来。
两人联手，反反复复，甚至不拘她识海，连她的丹田经脉元婴，全身上下连差点连头发丝都检查了很多遍。
可惜依然未能检查出异常。
苏云识海澄明，根基扎实元婴稳固，好得不能再好了。
这就说明，这个苏云称之为“系统”的东西，级别很高，竟连两人联手都没能检查出端倪来。
姬玄渡云长虚面沉如水。
苏云头昏脑胀，识海是个很重要又很敏感的地方，换了其他人她绝对不可能放开给人检查的，连续多次被侵入检查下来，饶是姬玄渡云长虚已放缓动作十分轻柔，她体感依然不大好。
休息一下，再来。
苏云不敢吱声抗议，乖乖听话躺了一会儿，又再起身坐好，师尊和姬玄渡疼她重视她，她是知道的。
折腾了多天，依然未果。
姬玄渡云长虚心里明白，是检查不出来的，最后不得不停了下来。
两人脸色都很难看，开始询问苏云有关这个“系统”的事情。
苏云这才把之前被姬玄渡打断的话一口气说完出来。
听完之后，姬玄渡云长虚不禁对视一眼，这东西竟然还和凤千音以及七宝有关？！
两人沉思良久，姬玄渡问她：“什么时候有的？”
苏云说：“几年前，就是拜进九华峰半年前。”
云长虚道：“是你去迷雾林历练受重伤那时吗？”
“嗯。”
这么说也是对的，苏云就是那时来的。
苏云飞快递出一个玉简，这是她之前就准备好了的，姬云二人神识一扫，见上面一行小字：“那有其他办法吗？”
姬玄渡在玉简上用神识飞快刻了一行小字：“未能察觉其痕迹。”
察觉不到痕迹，办法无从说起。
姬玄渡脸色很难看，他飞快加了一句：“勿怕，我们会尽快设法将其拔除。”
这是安慰，也是决心。
姬玄渡云长虚此刻视系统为毒瘤，必要尽快设法将其拔除的！
忆起苏云说的雷火和任务，两人锋锐眉目隐蕴肃杀，若知是谁干的好事，二人定将其千刀万剐！
倒是苏云给系统说了句好话：“其实，系统也没这么坏。”
姬玄渡云长虚乍闻系统，自然将其想得极其恶劣。
但苏云和它这么长久相处下来吧，系统倒不是真很坏的，它还是有正确是非观的。
御宵那事儿，她气得大骂“不干人事的的东西！”，因为原书剧情，系统自动代入反派角色，好长一段时间没敢吭声。
再然后一个，就是陀密花那里，苏云被魔藤攻击得不耐烦的时候，堵了它一句：“那毒可是能危机师尊道基根本的！！我明知还不设法避开，那我成什么了？！”
一句就驳得系统哑口无言了。
之后就再没哔哔过。
系统蠢是蠢了点，但很坏它说不上。
检查不出来，没有办法，苏云其实也没失望，就和她预料的结果差不多。
她反而安慰二人：“我和它处得还挺好的，说不定以后就有法子了。”
顺其自然吧。
苏云其实不急，解决不了就顺其自然呗，待时机成熟再解决问题，急也没用。她一贯都是这个心态的，非常健康，且每次都很顺利，她觉得这次也不会例外。
反而是系统，她猜测系统真身应该就是个先天灵宝级以上的炼丹炉，它感觉有点像被人强行抹去一部分记忆再下达灵识命令，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损伤到它的灵智了，所以它才特别蠢，只会一板一眼执行命令不会变通。
苏云摸了摸下巴，她自己知自己事，她是个外来者，应该就是姬玄渡说的那个轮回转生台把她摄过来的。
为什么光摄她不摄其他人？是随机的还是怎么回事，这些号外问题就先不提了。
啧，反正就挺玄乎的，感觉穿书有点解释不来了。
这个也先不提了。
回到最关键地方，这么分析一下的话，就是说，系统是她神魂被摄进沧澜界的过程中被放进去的了？
这高度就很高了！
感觉跨越人力了。
啧，这凤千音究竟什么来头？
难道真是天道亲闺女不成？
……
苏云戳戳系统：“嗳，你知道吗？”
系统真不知道。
这方面的记忆一片空白，它不知自己怎么来的也不知怎么去，从被苏云说破开始就很慌很混乱。
方才姬玄渡云长虚和她谈话之前，说先设法屏蔽它，但苏云想了想，没有同意。
方才苏云给它说话它听见了，系统心里是有点感动的。实话说面对姬云二人它有点怕，哪怕二人暂无法奈何得了它。
一人一统磕磕绊绊也走到现在了，苏云虽整天坑它，但关键时刻还是肯定了它。
听见姬玄渡道：“即便如此，也断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它最后还有隐匿指令呢？”
他和云长虚见多识广，系统这名儿是古怪了点，但听模式却不陌生，这不就是下达识海命令吗？
高阶修士借助法宝和秘法，能抹去修士记忆并同时给他下达识海命令。譬如子镜，那些被掷入子镜的凡人就是被执行了类似操作，才会误会自己是土著。
姬玄渡就会，他拿着烛龙丹，能完美篡改低阶修士的记忆并同时下达一个识海命令。
系统就是被下达了识海命令，然后它进入了苏云识海后，又以另一种形式下达识海命令。
幸亏它蠢，不会转弯，不然麻烦就大了。
听了苏云的话，姬玄渡云长虚面色稍霁，但仍不算好。
苏云聪明机灵极擅分析利弊，两人相信她的判断，可就算系统本质不坏有是非观，两人也怕万一系统这里最后还有藏有一个隐匿命令。
万一最后命令系统以自毁为代价损伤苏云以达到玉石俱焚的效果，那该怎么办？
系统听得真真的，它赌气道：“就算自毁，我也不会伤你！”
它虽没了记忆，但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感应的，万一真要自毁，它有把握不伤苏云，这样总行了吧！
“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
苏云乐了：“行，我记住了！”
“那你记好了！”
系统深觉被侮辱了人格，气哼哼说完，然后又很丧，它闷闷对苏云说：“你猜得可能是对的。”
它感觉自己是被抹去记忆了，它是残缺的。
另外有件事情它一直藏在心里没说过，目前七件至宝它见过四件，每次见到，它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伤感，仿佛见到旧年老友，它不知为什么下意识认为轮回镜他们本该是有器灵的，只是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本来这种感觉原是被它忽略过去的，只是数日前突然被苏云提醒，它忽就想了起来，就很慌很乱，它直觉自己失去的是一段很长很长又很珍贵的记忆。
苏云安慰它：“咱们现在知道的不比以前多了？不好多了吗？”
以前茫然不明所以，现在不清晰多了？
“你别这样嘛。”
苏云还是很乐观的：“说不定到时，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哭哭啼啼，未祸先忧，向来都不是苏云的风格，她笑道：“再不行，到时咱们一起飞升好了！”
飞升到了上界，比沧澜界高级这么多，到时可能这问题就小意思了。
总有法子的。
系统十分无语：“你就这么肯定自己能飞升？”
自信心这么爆棚吗？
苏云笑嘻嘻：“那是~”
“……”
“切！”
……
苏云和系统斗了几句嘴，别说还真有点作用，系统心里定了定，还真轻松了不少。
没这么慌了。
至少还有苏云陪着它的。
它小小声给苏云道了歉，以前用雷火劈她是它不对，以后不会了。
真是山重水复，它之前还为不能执行剧情而惴惴不安耿耿于怀，现在却十分庆幸剧情没法走了。
苏云笑眼弯弯，十分大方说：“好吧，我原谅你了。”
系统地图和提纯鉴定功能还是给了她很大帮助的。
“我是不是特别好呀？”
“切！”
系统心里是这么觉得的，但嘴巴不承认，而且它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一人一统在对话，那边姬玄渡云长虚也在低声商议，最后姬玄渡决定亲自去迷雾林走一趟，然后再绕回西洲无极宗，把他设在道宫的一个禁锢神识大阵和一样顶阶灵宝拆回来，再试一试。
两人避开系统商议的，姬玄渡匆匆绕回来，给她说了一声，立即就出发了。
至于云长虚，他和姬玄渡总得留一个人下来主持大局，苏云固然重要，但魔域以及后续事宜也得盯紧。
云长虚随即折返房内。
又一天深夜了，烛光昏黄，苏青阳和陆续撤出的御宵等人担忧过来询问，云长只道无事，将人安抚下去，之后进了房，坐在榻沿炕几一侧。
他眉心微蹙，面上犹存几分忧色，说苏云：“识海重地，你怎不早说？”
这个苏云刚被姬玄渡说过一遍了，要不是他心急赶时间，估计还在说她。
可那不是时机未成熟嘛！
不过这个不好说啊，苏云撒娇糊弄：“我错了，我不对，我下次有什么事情肯定马上告诉师尊！”
“我保证！！”
云长虚耐不住她撒娇，事也至此了，只好再说了她几句就作罢，苏云小鸡啄米嗯嗯都应了。
云长虚揉了揉她发顶，这才开始细细询问。方才苏云说得概括，他现在询问一些细节。
苏云乖乖回答了，又着重强调一次御宵和情花事件时系统的反应，还有刚才的保证，来辅证系统确实本性不算坏的，好让云长虚能放心一点。
云长虚确实放心一些，这事他依然搁在心上，但到底比恶性的要好太多了。
苏云抱着他的胳膊笑道：“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也是好事一桩啊！”
不管谁的预谋，抑或天道给凤千音开的外挂也好，反正折腾下来，到现在确实是有利无害的。
他们因为剧情得到了不少线索了啊！
这些本来都是很难探索和确定的，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凡事有正反两面，说定系统也是生机之一呢！
反正细细分析，有还是比没有的好的。
要是穿越一场，天梯反而刚好断了，苏云估计气到能呕血。
她如此豁达，云长虚不禁微笑：“嗯，你说的也是道理。”
沉凝气氛总算轻动了一下，苏云忙转移话题，她对云长虚说：“师尊师尊，轩辕戟和七星离火图在无尽之海呢！”
有关下两件至宝，原本只有名字，连大概范围都没有。目前郑正元殷漳他们还在鸱城冒险潜伏，就是为了盯紧凤千音，这是之前唯一的办法。
现在倒好了，苏云主动把系统说出来，也顺利成章把这个重要消息倒出，对后续部署影响至关重要。
云长虚沉吟片刻，连续发了数十道符令，白光一闪，符令遁窗流星般往外疾飞而出。
同时他还联系了姬玄渡。
云长虚通知了玄门魔门，事情进展翻天覆地，聚东西二洲重要人物进行一次磋商讨论势在必行。
发完符令后，他垂眸看爱徒。
云长虚也是大修士，他深知机缘大多伴随危险，也知机缘轮转，好坏不一定。
虽他忖度日后必替她设法根除，但总体而言，也没有一开始的紧绷了。
他垂眸看苏云，见烛光映着她莹白俏脸，精灵活泼，一如往日。
心里不禁一松，很多时候，态度和心性会起到关键性作用。
苏云心性极佳，他谆谆叮咛没有白费，一种由衷的喜悦油然而生。
云长虚叮嘱她：“若是不舒服，或有异样，你必须立即告诉为师。”
“可晓得了？”
“我知道了！”
苏云笑眼弯弯，云长虚不禁微微一笑。
“好，那你先歇一歇。”
多轮神识检查，苏云精神也该很疲惫了。
云长虚温声吩咐罢，站起身，苏云乖巧应是，十分听话可爱，他微笑揉了揉她的发顶，正要转身出去。
这时苏云抬了抬手，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个抱枕搂住，她鹅黄色的小袖子往上缩了缩。
莹白的皓腕上，戴有一只墨绿色的手环。
肌肤白皙细腻，手环墨绿隐带暗光，在烛光下，对比甚强烈。
云长虚视线落在手环上，不禁顿了顿。
……
云长虚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姬玄渡贴身之物。
姬玄渡多年贴身之物，出现在苏云的手腕上。
他垂了垂眸。
云长虚叮嘱过苏云后，便回了隔壁房间。
忖度许久系统之事。
又回忆之前询问苏云的细节，到了最后，不经意浮起那只墨绿色的手环，他有些怔忪。
夜阑人静，烛光晕黄。
他忽忆起当时同样安静的迷宫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