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星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们说我们不是你的儿子和女儿,你第一个反应是老婆没机会生别人的孩子。
易寒星发现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确实有歧义,连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不是陈日望、陈月望和陈星望!”
“那更不可能了,我的儿子女儿我不认识?”陈祖曜说着:“你们又在搞什么鬼?”
易寒星心想:你还真不认识你儿子女儿。
“没有搞鬼,我们只是……”
易寒星话都没有说完,陈祖曜突然一脸惊讶地说:“别说你们是刚出生的时候被换了孩子?就和最近很火的那本真假千金一样?”
易寒星冷汗,决定不要给陈祖曜发散思维的机会:“换了孩子,但不是出生的时候换的,而是1944年守孝回家的时候换的。”
陈祖曜听闻,立马哈哈大笑:“女儿你编瞎话,也要编个像一点的啊!你和星望也就算了,十岁出头长变了一点,可能看不出来,你大哥可是和离开之前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怎么可能换人?”
“人有相似,就是这么凑巧,他和陈日望异父异母,比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都像。”易寒星心想你真是少见多怪,后世撞脸的人多着呢,比如白姓女星和王姓女星,两人的照片都能用来做连连看,易寒星都怀疑她们是不是能够通过人脸识别互相开启对方的密码。
“就是因为他们两长的像,我们才想出可以利用陈家这个机会出国读书。”易寒星回答道:“这还是陈日望本人提出来的主意。”
陈祖曜神情犹疑。
易寒星再加一把火:“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拿真的陈日望、陈月望和陈星望的照片给你看,他们绝对比我们要像你和他们的亲娘。”
陈祖曜不知道是否相信了,问道:“你们和日望是怎么认识的?”
易寒星看了陈日望、陈星望一眼:“我们是在抗大认识的。”
“抗大?”陈祖曜的眼睛微微睁大:“是延安那个抗大?我想的那个?”
易寒星点头,肯定了陈祖曜的猜测:“就是你想的那个抗大。”
一时之间,陈祖曜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整理了一番语言,才继续问道:“那我儿子加入了工农党?过去抗大读书?”
“他作为军官去抗大进修。”易寒星说着:“月望也去了。”
“月望也是军官?”陈祖曜微微惊讶,又觉得情理之中,没有追问这个问题,反而问道:“那你们也是抗大的学生?为什么要替换日望他们回陈家?”
“您听我从头说吧。”易寒星说着:“我们三个本来是抗大理工专业的学生,陈日望和我们同志发现两人很像,觉得很有缘分,所以成为了朋友,等后面陈日望他们收到了您的家书……也就是这样,为了利益最大化,让我们代替他们来美国偷师,后面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
“那你们瞒了这么久,现在告诉我是为了什么?”陈祖曜刚说完,自己就明白了过来:“你们想回国?”
“不止我们想,我们也必须要回国。”易寒星说着。
“为什么回国之前还要和我坦白呢?”陈祖曜不解:“你们不管是说你们要回国,还是留书出走,我都会以为你们是热血青年,根本不会怀疑。”
易寒星沉默了一瞬:“因为我们回国之后,你们在美国也会有危险。”
陈祖曜立刻反应过来:“你们觉得目前美国愿意让留学生回国都是暂时的?后面还会变成不停审查的状态?”
“甚至可能不只是审查,还会软禁、□□、定罪‘间谍’。”易寒星回答。
陈祖曜手一抖:“这是工农党的判断?”
“是的。”易寒星说的肯定。
陈祖曜拿起自己的烟,点火吸了一口,冷静下来问:“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应该有办法吧?说说看?”
易寒星道:“目前有三条路,第一条是你和我们一起回华国,全家团聚。”
“这个不可能!”陈祖曜说着:“我可是资本家啊,回去能有好果子吃?”
“我们工农党又不是不讲道理,对于红色资本家,我们是很礼遇的!”陈日望插嘴道。
“但是我抠门,不愿意献出家产当红色资本家。”陈祖曜说着。
易寒星倒是没有过于劝说陈祖曜,未来的运动不知道有没有被蝴蝶,易寒星也不敢保证陈家三兄妹能保住整个陈家,所以比较尊重陈祖曜的选择。
“第二条路,留在美国。”易寒星说道:“虽然孩子回国了,但是你可以花钱买平安,只要表达和一意孤行回国的子女势不两立的态度,保住基本的生活条件还是可以的,就是别指望生意扩张了。”
“这不就是赌个可能嘛?要是人家丧良心一点,收钱不办事,我们搞不好破产返贫。”陈祖曜说着。
“我们组织会帮忙的。”易寒星承诺。
“说说第三条路吧。”陈祖曜深吸一口烟。
“换个地方。”易寒星说道:“东南亚、香港、澳门、瑞士、等等,都可以。”
陈祖曜看向易寒星。
陈星望解释:“其实小弟还挺怀念以前在瑞士的生活,您之前在瑞士那里也置产过,应该也比较熟悉,瑞士是中立国,比较安全……”
陈祖曜一声笑:“你们几个小崽子早给我安排好了?说是三条路,其实就是一条?”
“怎么会?”易寒星说着:“是真的三条路。”
易寒星解释了一下:“回国之后,虽然钱财会受影响,但是日望他们三兄妹都有前程,我听说月望已经是国内十大优秀女团长之一了,今年还评了三八妇女奖章,工农党的政策您应该听说过,我们讲究男女平等,但是为了给妇女解放立起标杆,月望的前程都不会差,更别说日望和星望也有所发展。”
“如果您留在美国的话,其实组织上可能会派真的日望回来。”易寒星解释道:“月望和星望和我们长得不太像,是没办法了,但是好在我是女人,您只要说我在家乡定亲回国成亲,摆出老封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架势,应该能糊弄的过去,至于星望,我们可以尝试让他加入人道主义社团,去援助非洲南亚等地做医疗援助,到时候说他出现意外过世就是了。”本来陈星望学的也不是敏感专业,没那么多人盯着。
“那日望过来做什么?他又不懂航天?”陈祖曜继续问。
“他是不懂航天,但是他懂情报啊。”易寒星说着:“因为您突然中风,所以他退学回家继承家业了。”
“感情我还要装个中风?然后每天提心吊胆害怕日望偷情报的时候暴露?”
“那个……”易寒星说道:“其实除了政治军事情报,各国也一直有人收集经济等情报的,陈日望过来是真的继承家产,同时收集情报,应该用不着偷,即使真的偷情报暴露了,咱也是商业行为。”
陈祖曜看着易寒星一声长叹:“你真的是搞物理的,不是搞政治的?”
“嘿嘿,您不知道吧?您这个假冒的大女儿可是徽商家族出身!”
“不愧是徽商血脉!”陈祖曜说:“就是比我们晋商奸诈!”
易寒星:拒绝拉踩!
“我家就是个小富农,祖上几代都没经过商了,反而是被族里供着读书考功名,那必然没办法经商啊!”说实话,易寒星有时候也怀疑,自家几个哥哥姐姐这么厉害聪明,绝对不是意外,因为祖上就有读书人的基因,出过不少秀才和几个举人,本支已经挺久都没人经商了。
其实这也正常,很多聪明人是基因突变,但也有更多聪明人是家族遗传,至于为啥亲爹是个傻憨憨,易寒星:那还不允许隔代遗传和基因突变隐性基因啊?!
“都说无商不奸,我看你们搞党派的,比我们要厉害多了啊!不愧为读书人的后代!”陈祖曜更正道,内心严重怀疑易寒星祖上是不是就是那种宦海沉浮满脑子勾心斗角的官员。
易寒星心想:那可不?不知道本世纪最成功的创业团体就是工农党吗?


第222章
陈日望看到好像已经恢复过来的陈祖曜,不由问道:“所以您想清楚要怎么做了吗?”
陈祖曜点头:“当然想清楚了。”
易寒星惊讶于陈祖曜居然能这么快做决定:“那您要选哪条路?”
“一条都不选。”陈祖曜说着。
“一条都不选?”陈星望过于惊讶:“那您有什么办法?”
陈祖曜:“我的办法就是打断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的腿!”
陈日望、易寒星、陈星望:三脸懵逼。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想回国怕我不同意?这种瞎话你们都编的出来?!”陈祖曜脱下了自己的拖鞋:“等我打断你们的腿,你们就不想着回国了!家里什么事情都没有!”
易寒星看到陈祖曜的动作,被寒星爹追打习惯了的易寒星有点不妙的预感。
陈星望显然是没有被打过的:“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啊。”
“什么实话!”陈祖曜直接拿着拖鞋指着陈星望:“你最离谱!你不知道我们最讨厌徽商吗?那是当面碰到,走开之后都要吐口痰说晦气的存在,你居然说你姐是徽商家的!我看你是找打!”
“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们绝对没说假话!”
陈日望和陈星望还在喊着。
陈祖曜抖了抖手上的拖鞋,想了想又套在了脚上,直接拿起房间桌子边上一个手杖。
陈日望和陈星望还打算说服陈祖曜。
易寒星简直要被这两个铁脑壳逗笑了,率先打开陈祖曜的房门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用仅剩的战友情喊:“你们两是不是傻啊!赶紧跑啊!”拖鞋的攻击范围和手杖能比吗?而且拖了拖鞋不方便跑步,最多来个远程攻击,还要看准头,手杖完全可以隔一米达到你啊!
有着多年被追打经验的易寒星成功进入自己房间,而没有被打经验的陈日望和陈星望被陈祖曜赶得抱头鼠窜。
易寒星直接锁了门,决定今晚谁来敲门都不开。
陈家父子的晚间运动吸引了家中人员们的目光,大家纷纷打开门,看到了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的名场面。
管家和姨太太们率先上前,试图拦住陈祖曜:“老爷您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生气也不能打孩子啊,打坏了怎么办?”
陈祖曜挥舞着手杖:“你们别拦着我!我今天要给这两个兔崽子一些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知道,你爹还是你爹!”
敬畏这陈祖曜挥舞的手杖,管家和姨太太都没敢靠得太近。
陈日望和陈星望别提多委屈了:“我们说的真的是真的啊!”
“真个屁!”陈祖曜口吐芬芳:“觉得你爹我傻,好糊弄是吧?!”
“他们究竟说了什么,老爷您这么生气?”四姨太五姨太一边劝着,一边问着。
陈日望和陈星望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陈老爷可千万别把工农党说出来了啊!
陈老爷还是有点理智的,知道人多口杂,现在还有佣人们在边上,不能提工农党的事情,于是将整个事情简化成自己理解的核心:“小兔崽子他们想要回华国建设祖国!”
听到这话,陈北望不解地问:“这不是好事吗?我的同学也有一些打算回国的。”
“好事个屁啊!”陈祖曜继续口吐芬芳:“你同学他们有家人在美国吗?”
“有的有。”陈北望如实回答。
这个答案出乎陈祖曜的预料,陈祖曜忍不住一噎。
陈祖曜脑子一转,立刻问道:“你那些同学家里需要像我们家这样靠着美国人赚钱吗?没有吧?!”
陈北望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有?人家都是外交官家庭和搞学术的家庭。”毕竟是语言专业。
“那不就得了!”陈祖曜说着:“你想没想过,你哥他们要是跑回国,人家美国人怎么想我们?要是美国政策后面又变了呢?到时候你爹我的生意怎么办?”
“其实如果能报效祖国的话,咱们少赚一点也行。”陈北望还是个单纯有志气的孩子,而且受到陈日望和陈星望熏陶多年,没那么看重身外之物,陈西望也在边上点头。
陈祖曜立刻瞪大了眼睛:“好哇!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养出了一群圣人!你们不在乎钱,就我在乎是吧?有本事别问我要零花钱啊!有本事别穿我赚的钱买的衣服啊!”
“爹,我哥说的是少赚一点没关系,没说钱不重要。”陈西望自然是帮着自己最好的兄弟找补。
陈祖曜一声冷笑:“你们两该不会是也想要回国吧?”
“我保证我绝对没有这么想过。”陈西望说道:“我哥他们回去都有用,我这么废,回国也是浪费粮食。”
“所以你就来浪费家里的粮食!”
“那不是没人愿意继承家业,所以我来帮爹您吗?怎么能算是浪费粮食呢。”陈西望倒是非常没心没肺。
陈祖曜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四姨太连忙帮着陈祖曜说自己儿子西望:“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
有人给了台阶下,陈祖曜冷哼一声:“哼!反正我不允许回国!想都别想!谁想我打断谁的腿!都散了散了!”说完就打算回自己房间。
只挨了几下就逃过一劫的陈日望和陈星望偷偷上楼,陈星望还不忘敲易寒星门说:“你这个没义气的!跑那么快!”
易寒星隔着门板回答:“不跑也就是陪着你们挨打,我又不傻!而且我都提醒你们了,够义气了,是你们自己腿脚慢!”
陈星望不满:“你是跑出门才提醒我们的!”
“那不是当然?”易寒星回答着:“我腿又没你们长,跑得比你们慢,要是提前提醒,我就跑不掉了!我这是提醒,又不是舍己为人!”
陈星望:“……姐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我要是你,赶紧睡觉,赶在明天大家起床前离开,不然老爷回房间后,越想越气睡不着,明天看到我们一生气,我们可能还会被揍。”非常有经验的易寒星说着。
陈星望和在边上听到的陈日望:……你可真有经验啊!
三人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陈日望和陈星望跟着经验十足的易寒星跑去厨房找了些东西垫肚子,而后去找了洛杉矶地区的领导。
“我们已经和陈祖曜摊牌了,但是……”
“他没办法接受?”领导猜测着问。
“他不相信!”陈星望说着:“他觉得我们是为了回国骗他,还说我们要是敢说回国,他就打断我们的腿!”
听到陈祖曜这反应,领导自认自己做多少心里建设,都没想到这种发展。
“他为什么会不相信啊?”领导实在是不明白。
“我们也不知道啊。”陈日望同样苦恼。
陈星望看向易寒星,易寒星莫名回望,就听到陈星望说:“他一定是被寒星的神奇脑洞传染了!”
易寒星一个白眼翻过去。
陈星望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真的啊!您想,陈祖曜这么坚定不相信,是不是因为他自己脑洞太大?”
“脑洞太大”的陈祖曜生气地在自己房间里和最信任的管家嘀咕:“这群臭小子还以为我傻,说谎也不说个像一点的,给了三条路,刚开始我差点被他们唬住了,后面一分析,这获利最大的不是留在美国吗?又可以发展生意,又只有两个孩子离开,但是我是谁?我是他们的爹啊!我马上就发现了破绽,立刻肯定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我稳在美国,偷跑回国了!”
“老爷您可真厉害。”管家一边拍马屁,一边好奇问:“所以他们的破绽是什么?”
陈祖曜得意以抬头:“他们居然说让日望继承家业经商?开什么玩笑,日望是那块料吗?他们说月望月圆月满,都比日望靠谱啊!我怎么可能交给日望?”
管家还是帮着陈日望挽了一下尊:“大少爷主要是搞研究,心无旁骛。”
陈祖曜:“兄弟,你也变虚伪了。”
易寒星等人还不知道陈祖曜的思考逻辑,只能让领导帮忙搞一些佐证材料,使陈祖曜可以相信大家。
“难道真的找国内拍照片过来?”领导也觉得头秃:“可是他会不会觉得我们是找了个相似的人骗他啊?”
“那不是有陈日望?哪里有这么像的?”
“以前旧照?”领导说着。
“那来个穿军服的!”
“要是被拆信检查,就太危险了。”领导不赞同。
“啊!——”易寒星崩溃大喊:“救命啊!怎么会有人不相信呢!”
听到易寒星这话,领导颇有些同情地拍了拍易寒星。
易寒星忽然一抬头:“要不然,您让访美代表团带着陈日望过来?我们把两个人摆在他面前,他总相信了吧?”易寒星只恨为什么现在没有视频通话。
这么说着,易寒星又马上否认了:“代表团会被关注,如果被美国人发现有两个长得一样的华国人,肯定会有人多心。”
领导看不需要自己否决,也没多说话,而是帮三人想了个办法:“我让国内去问问他们三人有没有什么胎记吧,到时候让陈祖曜知道胎记不对就是了。”
易寒星忍不住吐槽:“我很怀疑陈祖曜知不知道自己孩子的胎记。”
“那不是还有小时候照顾几兄妹的佣人?”
“陈祖曜会觉得他们和我们串通一气骗他。”易寒星死鱼眼说着:“然后再次试图打断我们的腿。”
领导:……“总之你们半年内就要走人,这段时间多说几次,陈祖曜肯定会明白过来的。”
“嗯,是的。”易寒星点头:“这段时间多被打几次,他就知道我们回国的决心了,于是假装相信了我们的鬼话。”
领导为易寒星描绘的这番景象头疼。
易寒星转头看向陈日望和陈星望:“那就拜托你们两了。”
陈星望:“???拜托我和大哥?那你干什么啊?”
“我?”易寒星说着:“我当然是回波士顿上学了。”
“你想得美!你的寒假还有十几天!”陈星望一把抓住易寒星:“我们最近就隔三差五向陈老爷证明!”
在易寒星生无可恋地被拖着去找陈祖曜的时候,周毅之和周越桐迎来了一位故人。
两人回国之后,因为表达了报效祖国的想法,被非常缺乏人才的祖国分配了第一份工作——制造自己的飞机。
作为飞机制造工作小组,流体力学专家是非常重要的且不可或缺的,这时候的木亥物理工作还没有启动,所以搞理论物理的两个周姓男子就这么被抓了壮丁,跟着研发小组一起开发飞机。
除了科研人员,这个攻坚队伍里还有兼职人员——飞行员。
就在这么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周毅之见到了秦观宇。
“观宇?!”周毅之不敢肯定地喊着。
“谁?观宇?秦观宇吗?”周越桐马上反应过来,看向穿着飞行员着装的人:“这是老秦?!”
秦观宇一看到周毅之就认出来了,甚至一听到老秦,就猜到边上这位眉目相似的是周越桐,当即挑眉:“怎么?哥帅的你们认不出了?”
“本来是认不出的。”周越桐吐槽:“但是听到你这么自恋的话,我马上就认出来了。”
“嘿,小子,现在不是你叫秦哥的时候了是吧?”秦观宇走近之后,直接给了周越桐一个锁喉。
“放放放手!”周越桐扒拉着喊,身为手有缚鸡之力的科研工作者,周越桐依然不是能绕着单杠空翻上百个的秦观宇的对手。
秦观宇放下手臂,周毅之忍不住锤了锤秦观宇的肩膀,眼圈差点泛红:“好小子!你还活着!”
“那是!我命这么硬,阎王不敢收啊!”秦观宇嘚瑟。
“之前你在作战部队,我们都好些日子没收到你的信了。”周毅之说着。
“不会是为我哭了吧?”秦观宇说着。
“哦,那倒是没有。”周毅之瞬间冷漠脸:“我们就是把原本打算送你的洋酒喝了。”
“是啊是啊。”周越桐附和:“主要就是兄弟想着,替你尝遍这人世间的美酒美食!”
“真喝了?”秦观宇不可置信。
“真的!”两人点头,没提有一杯是倒在了地上。
“你们喝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秦观宇一手掐住一个人,来回摇晃。
三人一番笑闹,直到远处的研究员投来了看白痴的眼神,才收敛起来,周毅之甚至不适应地清咳了一声。
“说起来,你不是在三民党那边的飞行大队吗?怎么会在这里?”朋友相见叙完感情,周毅之就开始奇怪了。
“我们大队早就有人被发展了。”秦观宇说着:“我去年就是预备党员了!打仗的时候,我们直接开了飞机去工农党的战场,白赚了美国最新援助的飞机,嘿嘿。”
周毅之和周越桐对视一眼,周越桐立马说道:“你嘚瑟啥呢?就是个预备党员,谁不是啊?!”
“你们都入党了?”
“我!光荣的预备党员!”周越桐指着自己。
周毅之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家的规矩你知道的,我没有加入任何党派。”
秦观宇顿时感觉自己没炫耀到。
不过都是多年的兄弟,秦观宇还不至于纠结这个问题,反而对周毅之和周越桐说着:“你们是攻坚小组的?能搞明白飞机怎么造的吗?”说着,秦观宇指向远处的飞机:“那边那个给你们研究的,就是出了故障的美国飞机,虽然我们带了维修人员过来,但是零件坏了,没办法,这玩意飞起来确实好,你们可得加把劲,赶紧仿制出来。”
周毅之和周越桐闻言就是一叹:“以国内的科研水平和生产水平,想要造出这种飞机,至少还需要二三十年。”
听到这话,秦观宇忍不住皱眉:“这么久?”
周毅之回答着:“没办法,就算我们搞明白了这台飞机的构造,原理是什么?大家要一个个的分析,这些飞机材料要怎么造出来?材料物理和材料化学的研究员要一个个的实验,我们机床的精度怎么提高?还需要机械方面的人员改进机床。”
“这还只是目前能想到的问题,在研究的过程中,出现什么样的幺蛾子都不意外。”周越桐补充着,显然以前求学的时候被折磨地不轻。
看着愁眉苦脸的小伙伴,秦观宇看不过去了:“你们今天什么时候下班?我带你们去放松放松,换个脑子!”
“怎么放松?”周越桐立马好奇地问。
“你们回国应该不久吧?”秦观宇说着:“我带你们见识一下工农党的放松方式!”
周越桐特别感兴趣地答应了下来:“我们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到时间就可以下班!”
秦观宇本来来的就晚,周毅之看了眼手表,确定道:“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
秦观宇点头:“那我等你们一起。”
等下班之后,周越桐第一时间拉着周毅之跟着秦观宇骑自行车去放松的地方长见识。
秦观宇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大礼堂。
“这是干什么的?”周越桐好奇地张望,跟着秦观宇一起交钱入场。
“嘿嘿!”秦观宇说道:“这是苏联人带过来的,革命舞会!原本三民党那里舞会大多不太干净,这里就不一样了,都是组织内的革命同志,大家一起跟着音乐跳跳舞,聊聊天,还有饮料可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