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桐:……你赢了!妈!


第233章
最后,周越桐和秦观宇凭借着厚脸皮硬是蹭了一顿爱心晚餐。
周越桐蹭饭的话理直气壮:“吃剩菜对身体不好,做了这么多,为了你们的身体健康,我们也要帮你们解决一部分。”
然后,周越桐就和秦观宇一起,饿死鬼投胎一样地吃完了所有的饭菜,连汤汁都被用来泡饭吃了,让易寒星主动被动地只吃了七分饱,倒是符合晚餐的养生理论。
饭后,周毅之送易寒星回家。
两人并肩走着,路上碰到个卖西瓜的小摊子。
易寒星特别珍惜这种还能在路上买西瓜的时光,毕竟再过几年计划分配,那只能等着去供销社抢西瓜了,所以一看到这个摊子,想着这几年要吃个够的易寒星当即蹲在了摊子面前。
“大姐,咱这西瓜保甜不?”易寒星问着。
“那必须甜啊!”大姐说着:“咱家种西瓜的这块地,可是以前皇庄种水果的,那土质最适合种水果了!”
“那你给我们挑个好的。”易寒星说道:“待会儿我回去切了,要是不好,我可要来找你!”
“你放心吧!要是有问题,你就来找我!”大姐一口答应了下来,左拍拍右拍拍,给易寒星挑了个中等的:“你们看着就小夫妻两个人?买个这么大的也就差不多了,多了吃不完!”
“我们能吃着呢!除了我们两,家里还有三个儿子!”易寒星说着。
“哎哟!你看着小姑娘一样,都生了三个了啊?”大姐感慨。
“可不是,天天追着我对象喊爸爸要吃的。”易寒星看了眼周毅之,笑道。
周毅之在易寒星一开口的时候,就知道她在说谁,不由抿了抿嘴,强忍住了笑意。
等大姐个易寒星挑了个大西瓜之后,周毅之抱着瓜,跟着易寒星回了她家。
“易专家回来了?对象也来了?”邻居问着。
易寒星大方说道:“来帮我搬西瓜上楼。”
“是了!这种活是要让对象干。”邻居说着。
易寒星和周毅之走过之后,还听到邻居的老婆骂他:“搬西瓜这种活要让对象干,家里搬东西怎么没见你帮我干啊?去年冬储菜的时候,几麻袋的萝卜都是我扛上来的!”
“我那时候不是天天加班嘛!”邻居说着:“而且你看着多健康壮实啊!易专家一看就是个从小没干过活的,可不是搬不动?我看就连她对象周专家,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抗萝卜的样子,人家都是读书人,这辈子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书和砚台了!”
听到这话,周毅之和易寒星相视一笑,不由都回忆起了当年在美国一起搬实验器材的日子,实验室可没有什么女生或者博士生不用搬器材的规定,邻居对读书人的认知是文科生,不说理工科这种需要搞实验下工厂的,就是社科,人家当个新闻记者,都要吃不少苦头呢。
回到家里,易寒星去到走廊尽头开水龙头洗了洗西瓜,掏出了刀,将西瓜切成了两半。
一半放在陶瓷盆里推给了周毅之:“你带回去和越桐观宇分着吃吧,西瓜也不方便过夜。”另一半则是给自己留了三分之二,在上面切了三指厚的一圈,拿着出门敲了隔壁柳行的门:“星……柳行!吃西瓜了!”
柳行瞬间打开了门,易寒星把西瓜圈递给了柳行。
“谢谢姐!谢谢姐夫!”柳行欢快地接过西瓜。
周毅之听到姐夫,内心是开心的,但是在易寒星说出“乖”之后,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等柳行关上门,周毅之忍不住轻轻敲了敲易寒星的额头:“促狭鬼!”
易寒星斜眼:“你要是再敢说我,下次我就是有四个儿子要吃西瓜了!”
周毅之摇头失笑,端起盆来:“那我先回去了。”毕竟两人没有结婚,独处太久,可能会成为这些邻居的八卦源头,对易寒星不太好,所以尽管想要多相处一会儿,但是周毅之还是很注意地在切好西瓜之后就提出了离开。
易寒星拿出一个勺子插进了西瓜里,狠狠挖了一勺塞进嘴巴里,拿着勺子对周毅之摇一摇,含糊地说了句“拜拜,帮我把门关好。”
周毅之笑着出了门,出门之后看到果然有开着门明里暗里关注楼栋内八卦的人,对着对方笑了笑,客气地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等周毅之把西瓜抱回去,喊来周越桐和秦观宇一起吃瓜的时候,周越桐感动地说道:“毅之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和女朋友约会还不忘分半个瓜给兄弟。
周毅之想起了晚上易寒星蹲在地上一本正经地和大姐说“家里还有三个儿子”的样子,不由笑了:“难道我不是你爸爸吗?”
吃人嘴短,一向不吝于“认贼作父”的周越桐立马拍马屁:“感谢爸爸的西瓜!爸爸我明天还能吃吗?”
“今天有的吃就不错了,吃你的吧!”毅之爸爸直接用巴掌给了周越桐后脑勺一个亲吻。
周越桐闭嘴,而后又不甘心地问:“你明天不是还要和寒星约会吗?就帮忙带个瓜回来呗?夏天怎么能不吃西瓜呢?”
周毅之看了秦观宇一眼,对周越桐说道:“我明天不和寒星约会。”
“你们才刚谈恋爱,居然不每天在一起?”
“寒星明天要和朋友出去玩。”
“她在这边有什么朋友?居然比你还重要?男的女的?是他们两个人出去玩吗?”
秦观宇忍不了周越桐的呱噪:“肯定是女的啊!不然周毅之能这么稳坐江山?”
“寒星在这边有什么女性朋友?”这话刚出口,周越桐就想到了自己相亲的萧同志:“是萧疏?”
周毅之又看了秦观宇一眼,点了点头。
秦观宇被周毅之那一眼点炸了:“你看我干什么?!”
周越桐帮周毅之说明:“主要是因为寒星说了萧疏喜欢你嘛!”
这么说着,周越桐忍不住八卦:“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人家小姐姐真的完全没有发展?”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秦观宇叫屈:“但凡她给点表示,我能不幻想一下她喜欢我?毕竟人家萧疏也是个美人好不好!”
秦观宇转向周毅之寻求证明:“毅之,当初我们几个人一起玩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你扪心自问,你看得出人家萧疏喜欢我?”
周毅之慢吞吞地说道:“一起的时候是没有,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们两单独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我们哪有单独见面过!我放假的时间基本都和你们消磨掉了!”秦观宇反驳。
“那不是还有我们约好了一起见面,但是你和萧疏都去的特别早的时候吗?”周毅之指出一个事实:“那时候就你们两个人啊。”
“那难道不是因为寒星赖床,你去喊她起床喊很久,每次都踩点到?”秦观宇吐槽道。
“总之啊,你们就是有单独见面的时候,所以怎么样,只有你们自己清楚咯。”周毅之总结道。
秦观宇只觉得百口莫辩。
第二天晚上,易寒星和辗转联系上的萧疏约了一起吃饭,易寒星也向萧疏问起了这个问题。
“你和秦观宇后面怎么没发展起来?”易寒星八卦道。
萧疏白了易寒星一眼:“这要怪谁?还不是你突然走了,那是你的朋友,我又不方便单独约人家出来!”
易寒星高举双手:“我的错我的错!”
说完之后,易寒星问道:“那现在还需不需要我将功补过?”
萧疏斜眼:“我现在都没见过秦观宇了,谁知道他是不是秃头小肚子了?你知道我是颜控啊!”
“我知道。”易寒星坏笑:“你不就是喜欢八块腹肌的阳刚帅哥吗?最好有点痞痞的,不然怎么会喜欢小秦?你们两又没什么单独交流!还不是看脸?”
易寒星说着,就想起了姐妹当年因为见到秦观宇绕单杠空翻汗湿全身,衣服贴身看到的那些肌肉而拉着自己不停地说一定要拿下要亲手摸的样子,食色性也,谁说女孩子们不喜欢美好的□□?
“是是是!比不上你喜欢斯文败类!我就喜欢八块腹肌怎么了?”萧疏说道:“你不是被周毅之追到手了吗?人家周毅之可是温柔暖男……”
“那也不是不能斯文败类嘛……”易寒星嘀咕。
萧疏立马感兴趣:“怎么说?他怎么败类你了?”是酱酱还是酿酿了?
易寒星当即否决萧疏的猜测:“他没有怎么我,就是我觉得他配个眼镜,假装一下还是可以的。”
“咦~”萧疏嫌弃出声:“还以为有什么八卦呢。”
易寒星当即转移了话题:“别说我了!说说你,我告诉你,秦观宇现在还是帅哥一个,而且多年军旅,更加有你喜欢的那种感觉了,怎么样?还要不要姐妹帮忙?”
萧疏犹豫:“真的这么可?”
“非常可!”易寒星担保:“以我们多年友情,我可以和你保证,绝对是你的理想型!要不要我想办法安排你们见一见?”
萧疏撩了撩头发:“不急不急,你不是误以为我下手了,都和秦观宇说明白了吗?”
“所以?”
萧疏给易寒星抛了个媚眼:“想个办法,让秦观宇来追我?”
易寒星只觉得自己无福消受美人的媚眼:“但现在是你喜欢他啊!”
萧疏却很有自信:“男人嘛,当知道你喜欢过他,现在又对他爱答不理的时候,总会有点征服欲不是?”
听到这话,易寒星愿意封萧疏为近代情感大师。
虽然如此,易寒星还是提醒萧疏:“新华国可不是之前三民党那里的样子,泡男人不给名分,是会被说耍流氓的!”
萧疏:……姐妹,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最多亲亲抱抱!婚前不会睡的!”萧疏强调,没睡过怎么能算耍流氓呢?!
易寒星:我这是交了什么闺蜜啊!不过相比于贤妻良母、死心塌地、恋爱脑这一类的女生,不得不说,还是萧疏小姐姐看着顺眼!
哎,说起来对不起老秦,可惜友情又不是天平,咱们人心就是偏的,老秦本身又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白兔,这两人,总归不会有人吃亏嘛~易寒星想着。


第234章
易寒星和萧疏吃了一顿饭,就定下一个作战计划。
但这事急不了,期间,易寒星还被派了另外的任务。
“今年9月,我们要招收最新一批大学生,这是我国建国以来的第一批大学生,意义不同,所以学校的专业进行了进一步的细化,你们在国外学习了当今最先进的知识,教导这些大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年轻人精力足,所以在日常研究之外,你们再兼职一下学校的老师吧。”领导如是说着。
易寒星只关注一点:“那每周要上几节课啊?”
“怎么?怕课太多?”领导好笑地问。
“咱们可是八小时工作、八小时睡觉、八小时生活的社会主义啊!这为了传道授业解惑加班,没问题!那是为了祖国未来,但是总不能让我天天没有生活吧?”易寒星说着,心想现代资本家996、007,好不容易来到了好时代,总不能让我天天早六晚十吧?
领导伸出指头点了点易寒星:“你这孩子,从小爱偷懒!”
“您这话说的,我可不认!”易寒星说着:“我从小就勤奋好不好?”要不是组织给的压力太大,自己能发奋读书?能学的成物理学博士?
“勤奋和偷懒不矛盾!”领导说着。
易寒星:“……这明明是反义词。”
领导充耳不闻:“这次你放心,不会让你太辛苦的,本来大家都集中在几个城市,能去兼职的老师也多,兼职还有另外的授课费,也是给大家的一个补贴,怎么可能都让你把课上了?一周最多半天就好了。”
听了这话,易寒星就放心了。
易寒星本身并不缺钱,家中兄弟姐妹都有工作,自己本来打算也就是每个月寄个十几二十块钱回家聊表孝心,剩下的钱还有六十多,这年代办事员初级工才二三十,自己一人赚人家工人两人的钱,又不打算存很多钱(毕竟知道几十年后通货膨胀地厉害,几年后凭票供应有钱没处花),有多少花多少,根本不缺钱。
这种情况下,易寒星巴不得把机会让给拖家带口负担大的同事,但是每个人学习的内容和授课的方式都有所不同,秉持着为学生负责的态度,易寒星还是认真准备了自己的课程。
当天,易寒星就在晚上约会的时候,和周毅之说明了上课的事情。
“你也要去上课?”周毅之问着:“也不知道我们是去哪所大学?可能会去同一所?我也被分到了上课的任务。”
“现在开了物理的学校并不多,总共也就那么几所,地方也都在一起,分到一所大学,我们还要错开上课,要是不在一所大学,我还能蹭一下你的自行车。”易寒星说着。
“不用蹭车。”周毅之笑:“我愿意专车接送。”
易寒星白了周毅之一眼,举起自己手上的苋菜问:“这菜摘成这样可以吗?”
周毅之看到易寒星摘得菜之后,不由笑:“寒星你才是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啊。”
易寒星不解。
“你只留下了嫩的部分,剩下的还能吃,难道都扔了?”周毅之说着:“也就是在我们这栋楼,要是给大妈大娘们看到你摘下来的垃圾,肯定要骂我们浪费了。”
从来没做过中式蔬菜清洗摘菜步骤的易寒星赶忙扒拉了一下被自己扔到一旁的老菜叶。
为此,易寒星还辩驳了两句:“你也知道啊!我以前不是吃食堂就是吃家里人做好的,就连在昆明都是我小侄子小侄女掌勺,我不会不是很正常嘛!”
“所以我现在在教你,哪些能吃。”周毅之无奈。
易寒星斜眼:“你是不是打算教会我之后,就全部给我做,你就不用做了?”易寒星现代的父亲就是这么套路母亲的。
周毅之如果不是手上有菜泥比较脏,一定会摸摸易寒星的头:“我在的时候当然是我做,但是要是有那么几天我不在,你也不能将就啊。”
如此这般,易寒星算是满意了下来。
虽然如此,易寒星并不想要做饭,于是说道:“其实我可以吃食堂的。”
“那要是有孩子了呢?”
“带着孩子吃食堂。”
“食堂关门了呢?”
“在家泡奶粉给孩子充饥。”
“孩子要是长大了呢?”
“教会孩子怎么做饭啊!”易寒星说的理所当然。
周毅之认真思考了一下,发现确实可行。
在边上蹭饭帮忙干活的周越桐吐槽:“谁当了你们两的孩子,那可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
易寒星立刻回击:“好大儿,你倒也不必这么诅咒自己。”
两人再次开始了从十二岁持续至今的菜鸡互啄式小学生互怼,看的边上周毅之忍不住笑着叹气,秦观宇只想扶额。
等过两天,任教的学校确定下来,周越桐和易寒星分到了同一所,而周毅之去了隔壁。
“听说我们去的这两所学校,是互相不服对方,都认为自己是老大,所以老师们和学生们都要好好全方位对比battle一下的。”周越桐说着,问易寒星:“到时候你要和周毅之对比,你觉得你们两谁赢啊?”
易寒星倒是很淡定,完全不管周越桐的低级挑拨:“我是教应用物理的,和你们教理论物理的有什么关系?就是比,也是周毅之和你对比吧?”
“越桐好像很有信心,觉得能赢过我?”周毅之问着,声援易寒星,为了周越桐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浅显挑拨,对他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周越桐当即后颈一凉。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和朋友有约,我先走了!”周越桐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易寒星佩服地对周毅之说:“毅之你可是真深谙留白的威力啊,你要是真把威胁说出来了,周越桐估计还不怕了。”
周毅之看着易寒星笑:“看破不说破啊寒星。”
既然两人不是同一所学校,周毅之和易寒星就分别拜托学校给自己安排在了同一个下午,方便两人一起进出大学聚集地。
除此之外,周毅之和易寒星还注意到,甘跃也被派到学校去上课了。
“你们领导胆子可真大,让甘跃这位嫌疑人给学生上课,不怕他暗地里发展学生嘛?”易寒星吐槽道。
“就是有领导提出,可以通过甘跃钓一下有问题的学生,免得台湾那边的人混进大学生的队伍里,搞煽动破坏。”周毅之说着:“据说是有人会盯着他,这种明面上的,也不怕他带坏学生。”
易寒星当即理解了,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说完甘跃这个倒霉催的,易寒星又向周毅之通知了一个不妙的消息:“我大哥和三哥要过来了。”
周毅之当即紧张了起来。
看到一瞬间肌肉紧绷的周毅之,易寒星笑了:“你不用太紧张啦!我大哥和三哥你也接触过,他们两脑回路不同于一般人,也不一定就会和大小舅子折腾新妹夫一样折腾你的。”在易寒星看来,被折腾的厉害的,要么就是大小舅子本身有问题,要么就是这两人是妹控,易红星和田光前一个不沾,周毅之实在是没必要这么紧张。
周毅之实话实说道:“大哥和三哥的想法确实异于常人,但是你要知道,他们两异于常人的不一定是对妹夫的看不惯,而是折腾人的方法。”
周毅之这么一说,易寒星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拍拍周毅之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油啊周同志!”
周毅之趁机张开手臂:“那可以拥有一个鼓励的抱抱吗?”
易寒星好笑地投入周毅之怀中,环抱住周毅之的腰,两人开始幼稚的抱在一起摇啊摇。
一边抱着,周毅之一边问易寒星:“大哥和三哥这次来北京是做什么?”
易寒星说道:“我猜测大哥之前被带走,应该是跑去福建沿海监听台湾那边的电波去了,现在回北京,可能是工作调动?至于三哥的话……”易寒星沉默了。
周毅之感受到了易寒星突然变得沉重的心情,下巴蹭了蹭易寒星的头顶:“三哥是有什么危险任务吗?”
“也算不上危险任务。”易寒星说着:“只是上战场哪有不危险的呢?”
“上战场?”周毅之问着。
易寒星点头:“是我猜测的,但是美国已经对朝鲜用兵了,三哥这次来北京,不是参加作战安排马上去朝鲜的战场,就是要去西南或者西北的少数民族地区剿匪。”
至于剿匪的这个匪是三民党的特务还是占山为王的本地人,并不好说。
听到这话,周毅之深吸一口气,再抱了抱易寒星,就放开了他:“为了三哥的安全,我们还是加班搞研究吧!”
易寒星忍不住一笑:“你这临时佛脚抱的,我哥不会感谢你的!”
话虽这么说,坚持八小时工作制的易寒星还是和周毅之一起卷了起来。
说到大学生9月入学,就涉及到招生问题。
“现在6月,考一场考试,然后改卷选拔人才,时间还是合适的。”大家讨论着,后世的高考在此时有了雏形。
“但是需要指出一个问题。”易寒星说着:“我们高考改革要从原本的去往每个学校分别考改为全国联考,这也就是说我们的录取通知书会送到外地,我们现在的高考通知书都是通过邮政派送,但是也存在丢件的问题,要是学生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怎么办?”
其实国家这个改革方便了寒门学子,主要是为大家节省了路费和住宿费,但是也存在另一方面的问题,原本人都是看学校张贴的榜单,虽然花费的金钱时间较多,但是信息渠道畅通,现在要是改成邮寄通知书,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问题,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如何,但是易寒星知道七八十年代有很多冒名顶替读书的,还有很多通知书遗失的,这已经说明了邮政系统的问题。
这场会议本来就是上级要征求各个学科专家和知识分子的建议,商量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考试方式,易寒星干脆将这一点提了上去,如果可以做成快递领取实名制和快递寄送情况追踪,哪怕仅用于录取通知书专线,也避免了很多本来不会发生的悲剧。
易寒星这个建议受到了上级的重视,大家商讨可以开通类似于后世专门递送录取通知书的邮政专线,而同时,作为为数不多的女性老师,易寒星和其他的女教授们联名提出要注重女性参加高考的权力以及读书的权力,这一建议在被国家接受之后,作为任务派往了各级妇联。
田修德也接受了类似的任务,召集自己手下五名干事开了个会议。
“主任,我觉得这事没办法办啊。”一名干事说着:“人家自己不敢说的话,我们也没办法证明人家阻止自己家的女人高考上大学。”
田修德却觉得没有那么难办,并且思路非常清晰:“首先,高考了但是不愿意去上课的,除非家中出现大事,不然几乎都是被迫放弃机会的。”
对于田修德这一点判断,大家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不是想要上大学,为什么要折腾着过去高考呢?
田修德继续说道:“其次,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有没有想要参加高考,但是被家中人员阻拦的?”
“这种事情就是我说的,不好判断的啊。”干事说着。
“我们可以一一走访,观察谈话。”田修德说道。
“这工作量未免也太大了吧?”干事们都很胆怯。
田修德反而摇了摇头:“这个工作量一点都不大。”
看到不相信的下属,田修德详细解释道:“我们公社,能够读书的女娃有几个?”
听到田修德这话,聪明的下属立马反应了过来:“除了一些书香传家的宗族,比如说田家,其他的基本都只有以前的有钱人家会让女孩子读书。”
田修德点头:“而且你们要注意,能够考新式学堂的,基本都是中学里读出来的,真的让读四书五经的女孩子考,人家考的也不是这个内容。”
经过这么一缩减范围,干事们都觉得没那么困难:“人家都让女娃读中学了,能有几家会不愿意让人读大学?”
“还是不能懈怠,这只是我们做好教育公平的先期工作,后面我们还要让老百姓们平等的将家中的男娃女娃送来小学读书。”田修德提醒道。
“这确实不容易。”有干事说道:“但要是有女性读了大学,获得了好工作,并且嫁出去之后家中仍然能持续受益,我想愿意让家里女孩子去读书,试试看她有没有天赋的人家应该挺多的。”
妇联什么样的劝导,都比不上人家看到的实实在在的利益。
有干事给田修德出主意:“主任你也是田家人,要不然你回去和你们族长说说,让他带领田家作表率?”
田修德只要想到要面对干劲十足的老族长,仍然觉得有些头疼:“我会好好沟通的!”
第二天田修德就骑着小毛驴去见了田家族长。
“族长,您在乘凉呢?!”田修德一进田家村,就和村口大树下的族长寒暄了起来。
“修德丫头回来了?”族长招呼道:“你现在可是威风了,天天劝人离婚。”
田修德苦笑,这不是争KPI做到了自家族人头上,让族长不高兴了。
“但是茂才他确实是混账……”族长说着,掏出小本本:“说吧,你们又有什么吩咐?”
田修德直接说道:“后面可能会有全国统一的高考,希望族长可以动员我们族里的兄弟和姐妹踊跃报名。”田修德说的时候,加重了“姐妹”两个字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