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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三个S阶,还有起码两个A阶在场,对付黑格一个A阶?】
【看着阵势,黑格不会真的会来吧?】
【我发誓,黑格要是真的敢来,我从此收回黑他的话,以后谁说他只会欺负弱小我立马揣起键盘就喷他!】
【这要是真的赶来就是真勇者!】
而等到黑格真的出场后,漫画读者比漫画里的人还疯。
等到黑格真的在三个高阶面前割下一个高阶头颅后,那一页评论爆满。
【卧槽卧槽卧槽!帅!!】
【真的勇啊黑格大佬!】
【麻麻这个男人好帅气!呜呜呜他怎么能这么帅!】
【特么这到底谁才是反派啊!】
【这个男人到底还有什么不敢的!什么!】
【我有个问题,黑格真的是A阶吗?这个A阶也太超规格了吧!】
后面曲衍的反击在漫画中仅仅只是黑格流了点血,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疲态,反倒是曲衍头发还是乱的。
黑发青年站在空中,嘴角悠闲惬意的笑始终没有改变,就算在曲衍用胜利的姿态描述自己异能杀招时,他也不曾有过丝毫改变。
而后,用他惯有的笑容,嚣张且从容的与黑鸦同行,在幻象中悠然离去。
这就导致读者分成了两部分,讨厌黑格的高兴极了,战力粉和路人则想得更多。
【唔...我怎么不信呢?】
【啊啊啊啊祸害没了!过大年!】
【漫画这个处理有问题啊,黑格的样子根本不像真的有事。】
【笑得,你一个A阶对S阶,等级压制唉,翻车不是很正常?】
【前面的,黑格这个反派的定位就是会被小柯基打败,你细品。】
【...如果黑格真的没事那他还是人吗?他A阶哎!】
漫画里曲衍对安鹤予说的话也画了出来,只是后面安鹤予和黎梨单独的对话没有。
这就让读者们开始猜测安鹄羽的身世。
【哥哥被欺负了?!他们家怎么回事!】
【哭哭鸟他哥长得真不错啊。】
【感觉哭哭鸟背后也有一段往事,有点心疼哥哥。】
之后就是主角团去救俞晓,包括他们中间关于被管制的讨论。
安鹄羽提到黎白歌和一鸣他们追着的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是因为只是一格内容,很容易被忽略,看下面唐发现线索的内容。
出现意外,娆月的攻击,包括后面越清等人出现,漫画在安鹄羽为哥哥说话的时候介绍了他家的情况。
原来的老牌贵族,现在整个家族只剩下两个人的落魄现状。伴随着安鹄羽的哭喊他们家族的故事呈现在了漫画读者眼前。
以及最后越清被挑起怒火,认真的想杀死他们。
在最危急的关头,一鸣看到了蓝色的吊坠耳环。
【!!!黎!】
【我哭了,他真的一直在保护你啊小柯基!】
【是谁大半夜在哭,是我啊。】
【我为什么被一个篇章之前的内容刀到了,为什么!】
【呜呜呜呜留下来吧小柯基!这一次不要让他一个人战斗到最后!】
漫画断在一鸣恍惚间将两个场景混合在一起,对着前方喊哥的时候。
平心而论,漫画家这个断章真的可以。
她没看论坛,想来就是撕黑格到底死没死,以及哭嚎某白月光。
读者们也已经把黎白歌等于黎拍板认定了。
浏览一边漫画后她就准备睡觉,以最饱满的精神应对明天的早课以及晚上的穿越。
“下一次就是这个事件的结局了吧,关于黎白歌这个身份,关于安家两兄弟的结局。”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黑白画面中的吊坠耳环轻声说道。
她十分期待。
...
[穿越准备中。]
[通道已打开,祝您成为高人气角色,为漫画带来新的灵气。]
感觉好像隔了很长时间,但是对漫画世界的人来说却只是一瞬间。
异能是附着于肉体、还是灵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异能的回归,她在现实世界思考过的问题再次想起时却有了不同的感触。
寒气蔓延,在狭窄的空间里置身于严寒之中。
在来到漫画世界的瞬间黎梨做出的行动。
她硬生生把自己的腿从刚沾上的寒冰中拔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涌上大脑神经,这次受伤的是灵魂还是肉体?
红色滴落在透明的冰块之上。
异能,虚幻真实。
她要让虚假的健康完整的右腿成为现实。
异能成功发动,受伤的右腿在脱离危险后瞬息被异能替换状态她的异能能够改变来自灵魂的创伤。
在这瞬间她想到,她异能的本质是什么?
她在漫画世界的躯壳?还是她不断穿梭着的灵魂?
但是黑暗的环境中异能的主人好像感受了什么,在巨大的喘息途中他发出一声颤抖的:“谁?”
他的异能嗅着鲜血向上攀爬,仿佛要抓住刚才温热的躯体。
但是这一次,已经全身心进入战斗模式的黎梨没有给它伤到自己的机会。
身影消失在原地,三棱锥一样的冰块旋转着向上伸展,瞬息之间将黎梨原先在的地方完全占领,巨大的冰墙竖立在原地,但是这只让空间更加狭小而已。
与此同时黎梨赤色的瞳孔转过一个方向,黑暗中拐角的越清呼吸急促,仿佛是一条上了岸的鱼。
“谁在那!”他的嗓音不复平静,颤抖着,如同承受着莫大的恐惧。
而黎梨缓缓勾起嘴角。
“咚。”
撞击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出现。
“咚。”
那道声音再次出现。
有规律的,伴随着连绵不断的杂音。
“咚。”
像天花板之上谁跳动的声音,撞击着,隔着一层木板。
但是那个声音太近了。
如同头顶的天花板在降低,贴近他的头顶。
越清张开口急促的喘息着,而他口中呼吸的空气好像开始稀薄。
狭窄、密封、黑暗。
耳边的撞击声仿佛越来越近,它在放大,在靠近,犹如死亡的号角。
心跳都仿佛都要在这里停下。
“出去...让我出去...”他的呼吸节奏乱了。
楼梯仿佛在他眼前颠倒,逐渐向他靠近。他蜷起双腿,伸出手,好像触碰到了倾斜的楼梯,触碰到了将他彻底关押起来的密封的盒子。
“让我出去”他崩溃了,“父亲!”
冰再次变得狂躁,在瞬间向四周铺展开来。
S阶的异能变得无序混乱,好似在发出最后的哀嚎,但是却被困在了这狭窄的空间里,无法挣脱黑暗的束缚。
墙壁在收缩,而墙壁外的脚步声连通鼓点,敲击在几欲骤停的心脏之上。
救救我、救救我!蓝发男人张开口,发出的却只有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
恍惚间他面前的盒子外,那个早就死掉的老人在高兴的笑着。
而只有他待在盒子里,绝望的发不出声音。
他被关在了自己心中、无法逃脱的盒子。
然后在这里,彻底腐烂。
...
越清有个研究员父亲,待在贵族的手下,研究异能。
那是个研究疯子,他甚至会拿自己的亲儿子去做实验。
不管他的哭喊,不管他的畏惧,满眼只有他的实验他的研究成果。
越清总是认为乐杉那个私生子才是他的真儿子,他们都一样的狂热,一样的漠视生命,一样的...没有人性。
而他们的研究是为了自己吗?不,在越清心里他们的研究只对那些贵族老爷有好处。
他讨厌他们,讨厌乐杉,他想变得强大,不再让别人左右自己的生命,活得像是个人。
但是他依旧畏惧着狭小的空间,他心里自己依旧是那个连死亡都很轻易的一条贱命。
阴差阳错他获得了成为贵族的机会,他把握住了。
家族利益,自身资本,他找到了乐杉。
然后开始成为支持实验的贵族老爷。
就好像幼年的恐惧已经离他远去了但是并没有。
在最后他依旧回到了那个狭窄的盒子,就像是小时候一样。
这次,不会再有实验结束后打开盒子的父亲了。
...
寒冰在融化,狭小楼梯上黑发青年仿佛带着一身的寒意。
黎梨伸出手,仿佛握住了最后一缕寒意。
幽闭恐惧症是会使人休克的,而她只需要在最后送他彻底离开。
原本就轻轻松松的计划,因为临时出差错而复杂了一点点。
也只是一点点。
蓝色的吊坠在摇晃,她轻轻眯起自己赤色的瞳孔。
她好像明悟了什么。
下一瞬间,异能的波动再次铺展,无声无息的,冲破那股寒意。
现实世界的异能被系统阻断,但是它并不是不存在。
它只是栖息在她的灵魂深处,等待着她来到漫画世界,将它释放而出。
这股充盈着她全身上下的异能,实则牢牢的刻在了她的灵魂之上。
幻象、虚假,将不存在的一切展现而出。
欺骗、谎言,她游刃有余的捏起棋盘上的棋子,将故事推向高潮。
她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绝境中寻找光明。
即使在最危急的时刻,就算是超越两个等级的差距,她的灵魂也不会认输。
她是疯子,她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变得强大,在这个漫画里主掌自己的生命,将一切阻碍踩在脚下!
而此刻,虚幻真实在回应她的这份狂妄。
虚影化作漫天的黑鸦,在外界的天空盘旋,飞翔到了千米之外。
概念型异能,虚幻真实,晋升A阶。
第61章 惨惨小柯基
一墙之隔, 寒冰仍然没有褪去,留下的彻骨寒意仿佛深入一鸣的骨骼之中。
它冻结了藏身在他躯壳内的灵魂。
褐发少年半个身子上覆盖着雪白的冰霜,睫毛和褐色的发丝都染上了白色。
呼出的气体似乎都带着寒意。
他在一开始挡在了两个同伴面前, 受到的伤害最严重,也与死亡最近。
“一鸣!”
是唐的呼喊。
但是他动不了。
仅剩下的半只耳朵捕捉到了越浮的声音, 那个贵族丝毫不慌的想要继续完成家主的命令。
“要不了多久家主就能出来了, 这段时间你们不要乱跑啊。”
藤蔓生长,将还能活动的唐和安鹄羽紧紧包围。
一鸣听到了安鹄羽强忍泪意的呜咽声。
“娆月, 你说要不我直接杀了他们?”A阶异能者根本没有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丝毫威胁,依旧是那吊儿郎当的语气, 话里话外都是轻视, 随意的看了一眼角落依旧半跪着, 没有起身的娆月, “刚才也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居然敢对家主动手。”
“为了他们?”越浮嘲笑了一声,在原地转了个圈,看着三个弱小的少年少女,“算了算了,也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整个四通城, 能从家主手下活下来的人可没几个。”他说道, “家主可是S阶强者。”
高阶, 在这个异能社会里处于社会顶端, 能够轻而易举碾死他们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又要重蹈覆辙吗?一鸣问自己。
又要眼睁睁的看着黎挡在他的身前,而自己却连保护住自己都做不到吗?!
又要让那个人为他承受痛苦吗!
身躯在颤抖, 连接在一起的冰霜上出现裂纹, 如同蛛网一般扩大、继续扩大。
寒冰的碎屑在他已然不复稚嫩的脸颊上脱落, 一片一片,露出他的眼,他的鼻,他咬紧了牙关不甘心的面容。
他紧闭着双眼,发狠的向前倾倒,好像想向前奔跑,突破禁锢了他的薄膜。
“我不、想再逃了。”沙哑的声音从颤抖的喉咙中吐出。
在面对青铜废墟时,在雨中奔跑时,在只能祈求奇迹发生最后被现实击碎一切幻想时。
他发誓,他不会再逃跑,他不会再放弃任何人。
无论是谁。
而他,会为此拼上他这条命!
金属在体表浮现,将冰霜揭开露出沉重的银光,为他构造一具铁甲外衣。
冰块在融化,在脱落,露出其后身披铁甲,身躯全部被金属覆盖,冲破了自己极限的人类。
异能金属之心,最大程度爆发!
等级在此提升!
手臂化作的长刀与肢体断开,划破空气对准了他身后的越浮。
“怎么还能动?!”
蓝发青年被变故吓了一跳,藤蔓腾升在他的面前编织成护盾。
然而长刀却在他身侧略过,在一个抛物线后接连斩断吊起唐和安鹄羽的两条藤蔓。
“啧,麻烦。”越浮说着,身前编织的藤蔓没有变化依旧保护着他。
同时地面上冒出更多的藤蔓向着铁甲人类刺去!
藤蔓在空中飞舞,碧绿的枝叶在暗沉的地下室中铺上一层不详的黑色。
越浮目光看着那个面目被铁甲包围的人,一股被低等级异能者挑衅的怒意油然而生。
金属是厚重的,身穿这种装扮的人行走间身上金属相击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金属相接声,脚步沉重,笨重无比。
而灵活的藤蔓则能从任何的缝隙里窜入窜出,将人牢牢捆绑住。
“你根本逃不过”越浮几乎能预见一击成功的未来。
但是。
“什么?!”
这个铁甲人却灵活无比!
他就像是山间的猴子,在狭小的空间里灵巧的变换位置,轻而易举的躲避开越浮引以为傲的藤蔓。
“太慢了。”一鸣的声音从金属下传出。
“和严长啸比起来太慢了!”
和战斗狂严长啸对战的经验让他在此时能够跟得上A阶异能者的速度,甚至超越他!
长刀在他的支配下在空中转了个圈,接上他的手臂,将面前的藤蔓直接斩下!
“好啊,好啊。”越浮气笑了。
他用自己的身份,用自己的强大来轻视所有人,浑不在意其他人的内心,做高高在上的贵族公子。
越氏家族唯一值得他在意的只有他的堂哥,而其他人都只是仆从,随他开心肆意调配的奴仆。
但是此时,他被他心目中连名字都不需要知道的蝼蚁轻蔑了。
身前,藤蔓在狭小的空间里暴涨,在他张开手臂之时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壁一齐涌上,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地下室的灯光好像闪烁了一瞬,而后暗了下来。
让那抹翠绿变得更加暗沉。
“我可是A阶!”他说道,同时藤蔓向着一鸣的方向再次涌去。
“我的藤蔓不可能被你斩断!”
铁甲灵活地跳动着,双手变化成的长刀泛起冷光。
经过加固的藤蔓变得厚实,变得难以斩断。利刃砍向藤蔓,反震让金属发出翁名声在所有人的耳旁回响。
由近渐远。
下一瞬间一条粗大的藤蔓直接拦腰击中一鸣的腰腹。
“噗!”铁甲下血液流出。
他被抽得向后飞去,砸在了过道左侧的墙壁上。
“你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越浮眼皮在睁大,眼球看着逐渐滑落,留下被力道崩裂出蜘蛛网状纹路的墙壁。
藤蔓再次抬起顶端,粗壮的植物转了个弯,对准了一手撑着地面,好似不能站起的一鸣。
刚才越清带来的伤还是太重了。
“在这里杀死你,家主不会生气。”越浮露出笑来,“我可是他最赞赏有加的下属。”
藤蔓冲向一鸣,而他的目光也看着他们之间逐渐拉近的距离。
几乎在瞬间仿佛就要贯穿铁甲人的身躯!
“噗!”
利刃没入身躯的声音。
越浮发出急促的一道鼻音。
“嗯?”
他低下头,胸膛心脏处,银白的匕首尖端从那传了出来。
“混蛋,好歹要看看后面。”
他的身后,那个被他称作小废物的红发少年眼中依旧带着泪意,但是握着匕首的手稳稳的。
那双金色眼眸露出与平常不同的锐利感。
他说道:“你连我这个废物都解决不了,配说我大哥坏话吗?”
对越浮来说完全没有威胁的安鹄羽反而给了他致命伤!
“你这个...无异能者!”越浮咳了两声,颤抖的伸出手,握住了刀尖。
他突然抬起头,对着角落里始终未动的娆月大喊:“娆月!愣在那做什么!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而娆月动了。
依旧坐在墙角的一鸣、松开匕首向后退的安鹄羽、以及时刻警惕着准备使用异能的唐都警惕的看向她。
他们知道这也是敌人。
而后
“我会忍耐。”
那个月白色长发的制服女人站了起来,对越浮说道。
“哈?”越浮不理解她在说什么,“你怪我说你暴躁?你怎么回事,刚才也是”
“所以才会忍到现在。”娆月抬起手,一把木仓出现在她的掌心。深蓝色的瞳孔中浮现出冷意。
“才杀你。”
她扣动了扳机。
“砰!”
A阶异能附带属性,完全贯穿。
一发子弹从头颅前后穿出,以直线投射到后方。
子弹的亮光一闪而逝。
越浮倒下了。
三个少年少女同样愣了一瞬,但是又警惕的看向娆月。
而娆月却没有继续向他们攻击的倾向,反而看着那突然竖起的墙壁。
一鸣手撑着地面,后背靠着墙,咬着牙站了起来。他同样在看那个墙壁。
“哥...”他喃喃着。
而在他们的目光中,那个墙壁终于动了。
由上到下,化作了虚幻的光点。
向他们露出其后从地道顶端射下的光亮,以及在光亮之中,躺倒的躯体。
一把长刀竖立着,贯穿了越清的心脏。
那道圆形的光panpan圈照亮了他的面容,极度惊恐的、仿佛在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恐惧。
“...越清,那个S阶,死了?”
最先发出疑问的是安鹄羽,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前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可是S阶!”
和他大哥一样的S阶!
整个帝国都屈指可数的S阶!
刚才还要杀死他们,贵族越氏的家主!
仅仅只是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杀他的人是谁?!”
他没有注意到,和他们站在一起,同样看向那处光亮处的娆月,眼瞳中仿佛闪烁着光。
那是一种看到了此生信仰一样的目光,狂热的、激动的,仿佛见证了旗帜冉冉升起。
背靠着墙壁的一鸣解除了异能,他向前一步软了脚,双手慌张的划了一圈。
“是我们的首领。”娆月说道,她的声音不复刚才的冷淡漠然,而像是充沛着一种,仿佛要从胸膛处破土而出的一种情绪。
“带领我们的首领!”她拔高音调,“不会错,一定是他!”
而在她的声音里,一鸣咬着牙追了出去。他步伐不稳的沿着阶梯向上跑去,迎着外界的阳光。
他扑向那抹阳光,在刺眼光线中看到了那个人转身离去的背影。
一鸣跑出了密道,跑出了这个收藏室,在走廊中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他,步伐稳健向前走的人。
“等等!”他向前伸出手。
他感觉眼眶热热的,在看到那个人完好无损的背影时,就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你在躲我吗?”他问道,“黎。”
就像是被丢弃的狗狗固执的要回到饲主身边,继续摇着尾巴。
但是前方的黑发青年依旧在向前走着,耳垂那抹蓝色摇晃着,一颤一颤。
“我宁愿你骂我,能不能不要不理我?”他好像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商品房,回到了那时朝不保夕,但是能够听到那个人的声音的过去。
窗户透出窗外的景色,不远处的主厅上方突然爆出一阵闪电一般的红色,而后向四周蔓延开来。
扭曲着的,像是蜿蜒的蛇。
同时来到了此处,从上到下贯穿了天花板,红色血线出现在了一鸣身前,在他的脚步前方留下一道裂痕。
红色在蔓延,仿佛整个天空都染上了红光。
突然的危机让一鸣本就疲惫不堪的身躯跌倒在地。
但是他没有在意,而是下意识的担忧起前方黑发青年的安危。
“哥,危险!”
而在这接连不断从上方下落的红线之间,黑发青年依旧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前方。
如同在危机之中漫步,在最危险的地方郊游。
好像在说着不需要一鸣的担忧。
就在一鸣以为他不会得到前方青年的回答时,青年终于说话了。
“你认错人了。”
红线之中,青年离开的步伐没有停顿。
“你太弱小了,这些事...”
青年侧过脸,仿佛看向了被红光笼罩的主厅。
“你不该掺和。”
第62章 软肋
伴随他的话, 在被染红的天际,金色光晕由主厅顶端竖起一道光柱,而后向四周迅速展开。
大地在震动, 碎石和灰尘,金色和红色弥漫了这个空间。
窗外, 两种异能的范围在扩大, 好似无边无际。
那是S阶的力量,一个就足够毁灭四通城这个小城市, 而此时事件中央却出现了两个。
两个S阶。
犹如一座庞然大物,任何人在它面前都像是螳臂当车一般可笑。
一鸣仰起头, 头顶的天花板在肆虐的红线之中爬上裂纹。
他说的对。他想到。
这一次, 他依旧什么都做不到。
他说要带黎逃出去, 他说要保护黎, 但是到头来被保护的只有自己。
只有弱小的自己。
无力感仿佛深入骨髓,让他无法呼吸。
“轰!”
顶层和这一层的天花板一起陷落, 碎石板掉落在他和前方那个青年之间。
掉落的石块挤压着走廊的空间,犹如在填补他视野的空缺,将前方那如同一意孤行走着的黑发青年,将那道没有停留的背影掩盖。
直到彻底看不见。
堆积的石板前方,蓝色的吊坠耳坠摇晃着, 光晕在黑色的发间发出微颤的幽光。
而后被一只戴着露指手套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蓝色的幽光消失了, 被紧紧压抑在手心, 围困在强硬之下。黑发青年抬起手, 赤红的目光微微垂落,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 似乎在看着被围困在掌心的光点。
那张冷淡犹如寒冰的面容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嘴角在上扬, 笑意在加深, 眉眼间那股冷意逐渐挥散。
面容发生了变化,寒冰融化,变得张扬变得好似无所顾忌,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然后放下了那只手。
黑发青年行走着,仿佛穿过了一个看不清摸不着的门扉,将那份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孤独抛之脑后。
黑发在掀起的微风中飘动,那张脸上,闪烁的光点形成了一个银白的面具,遮盖住左边赤色的眼瞳。
“过早的掺和进来,可是会死的。”
低哑磁性的声音在这颤动的走廊中响起,那声音很轻,就好像怕惊扰到什么。
青年松开了那只手,而后笑着,不知道在和谁说话:“是吧。”
蓝色的吊坠消失不见了。
...
几分钟前,越宅主厅。
宴会的发起人越清不在场并不能影响到曲衍的行动,他沿着阶梯走到了二楼平台,面对着一楼吊灯下的贵族们,清了清嗓子。
“各位,下午好。”他站在平台的扶手之后,一只手从披风后伸出,用贵族的礼仪做了开场白,“这次邀请各位前来,是想让各位见一见我的藏品。”
他从披风下拿出一个营养罐,和上午在广场时拿出的大小一样。
而里面的头颅却形状不一。
“前异能公会,神射手。”
他放下了这个营养罐,摆放在前方在灯光下闪耀着橘红光泽的桌子上,而后又拿出了一个。
“前异能公会,催眠师。”
又一个。
“前异能公会,钢铁战士。”
动作依旧没有停止。
“前异能公会,驯兽师。”
...
直到九个头颅依次在桌面上摆开后,他终于拿出了最后一个,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像是想让下方的人们看清楚。而后将它摆放在最中央。
“前异能公会的精神领袖,预言师。”
到此,他没有说出任何一个人的真实姓名,而是用虚无缥缈的名号称呼他们。
因为对他来说,那并不重要。
台下的贵族们小声的讨论起来,他们之中,只要见过六年前的前异能公会,都知道这些头颅代表着什么。
那代表着可能推翻帝国的一个时代。
安鹤予仰起头看着那一排头骨,似乎在庆幸黑格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