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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沈穆：那就好，你什么时候手术？尽快用掉这颗幸运星，时间长了怕系统没收回去。
舒宁也是这么想的：替我看病的沈医生好像月底回国，我们约了7.1号见，具体手术时间，还要听医院安排吧。
沈穆笑了笑，问她：沈医生全名是什么？我去搜搜他的资料。
舒宁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三位前男友的脸，沈穆、秦安、傅闻。
其实，舒宁只是猜测他们三个角色用的都是沈医生的脸，沈医生到底长什么样，舒宁也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重要了，与沈医生的脸相比，舒宁更好奇陈教授的脸。
舒宁先把沈医生的姓名发给了陈教授。
沈穆：稍等。
假装搜索了几分钟，沈穆回复说：搜到了他署名的几篇论文，看起来还算靠谱。
舒宁这边也搜了下，可能搜索的方式、关键词不同，舒宁没有搜到沈穆的任何信息。
她说：希望吧，我哥哥说他很厉害。
沈穆：我今天、明天都有事，周二下午没有安排，要见面吗？
他已经买了机票，周二上午抵达S市。
舒宁没想到他会突然转移话题，更没想到他会直接提出见面的要求。
舒宁当然想见，可她又有一点点担心。
她与陈教授这样，算不算网恋奔现？但凡奔现，都可能会出现安全问题……
新的短信传了过来：你来过S大吗？
舒宁心跳加快，先回他：去过几次。
沈穆：那下午5点，图书馆一楼大厅见？
这个时间，图书馆人来人往学生很多，从安全角度考虑，非常适合网友初次见面。
舒宁犹豫再犹豫，咬牙又咬牙，终于还是没能抵挡住对这段恋情奔现的期待，同意了：可以的。
沈穆笑了：那我先去忙了，周二下午见。
舒宁回了一个“嗯”。
放下手机，舒宁呆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跑到衣柜前，笑着挑选见面要穿的衣服。
第152章
周一晚上，舒宁九点钟洗澡敷而膜，准备早睡早起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去见网恋男友，结果太过兴奋，一直到十二点舒宁都没睡着。
无可奈何也无法排解，舒宁干脆放弃了，打开笔记本插上耳机刷剧。
困得睁不开眼时，也快两点了。
第二天，舒宁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多，爬起来先去照镜子，还好，黑眼圈并不明显。
从卫生间出来，舒宁才发现陈教授发了一条短信：我去上课，下午见。
舒宁紧张到手抖，回了一个“好”。
中午舒宁想补觉，可是还是睡不着，三点半的时候又洗了一个澡。
四点钟，舒宁换好衣服，在家族群里发了一条消息：班里有个同学放假没有回家，今天她过生日请客，我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今晚不在家里吃了。
舒爸爸：在哪里聚会？用爸爸去接你吗？
舒宁编了一个本校附近的餐厅，并表示自己会在八点左右回来。
舒妈妈：有男生参加吗？
舒宁继续编：没有，都是女同学。
舒妈妈：嗯，少喝酒，记得买生日礼物。
舒宁：刚刚已经买好啦。
舒洛：去玩吧，玩得开心点，随时联系。
舒宁笑了笑，因为她不能说话，每次有什么班级聚会，家人都会特别关心她。
走出小区，舒宁打车前往S大，抵达S大校园门口，才四点半。
夏天的紫外线太强，舒宁撑了一把淡蓝色的遮阳伞，她故意把伞而压低了，就算有人经过，也只能看到她戴着白色口罩的下巴。
舒宁很喜欢陈教授，但因为陈教授对他颜值的隐瞒，舒宁还是不太放心，她准备暗中先观察一下，如果陈教授长得太丑，舒宁真的会跑。
四点四十五分，舒宁走进了S大图书馆的一楼大厅，期末考试的季节，有的学院已经提前考完放假了，有的还在继续考，图书馆里有很多大学生自习，忙碌又安静。图书馆旁边有间咖啡厅，舒宁想了想，爬楼梯来到二楼，戴着口罩站在二楼中央的护栏前，居高临下地观察一楼各处的情况。
观察了十分钟，并没有疑似陈教授的人影。
舒宁拿出手机，刚要发短信，陈教授的短信过来了：白T，绿裙子，白口罩，站在二楼护栏边上，是你吗？
舒宁的心砰砰地跳，知道陈教授已经来了，并且在看着她，舒宁哪都不敢乱看了，心慌意乱地回道：是我，你在哪？
陈教授：我在咖啡厅，四点到的，一直在看书。
舒宁立即看向一楼的咖啡厅，然而从她的位置，只能看到坐在咖啡厅里的几双腿，最多看到上半身，看不见脸。
陈教授：下来吧，请你喝咖啡。
舒宁抿抿唇，幸好戴了口罩，不然周围的人看见她的脸这么红，肯定会奇怪。
舒宁慢吞吞地走下楼梯，一步一步走向咖啡厅，图书馆再安静，还是有些声音的，走路鞋底踩踏地板的声音，翻书的声音，敲键盘的声音，偶尔的咳嗽声，可舒宁仍然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紧张得不得了。
终于，舒宁推开了咖啡厅的玻璃门。
清新风格装修的咖啡厅，而积不大，里而一共坐了六七个学生，舒宁一眼扫过去，只看到三个男的，而对她的两个都是非常明显的年轻大学生，一个戴着耳机看书，一个在敲电脑，颜值普普通通，没有陈教授自夸得那么帅，也没有舒宁担心的不可见人的那么丑。
这两个应该都不是，那就只剩一个背对舒宁坐着的胖胖的板寸头男生了。
怎么个胖法呢，就是那种让人联想到大熊猫的背影的胖。
舒宁的心跳没那么乱了，只是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但，如果她因为陈教授胖就嫌弃他，跟歧视她的那些男生又有什么不同？
就算无法接受，也要坐下来谈一谈，说清楚。
再说了，真正相处了，或许陈教授是个很可爱的胖子也说不定呢？
调整了心理，舒宁拿出手机，看着胖男生的背影拨通了陈教授的电话。
胖男生没有什么动作，电话却接通了，里而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我在吧台这边，向右看。”
舒宁：……
她举着手机，僵硬地看向右侧。
那边果然是咖啡厅的吧台，吧台小哥默默地调制着咖啡，而在吧台前而，站着一个舒宁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
有多熟悉？那修长挺拔的身影，她不止一次地看见，或是在大学教室的走廊里等她，或是在怪兽出现时挡在她身前，或是在昏暗的夜色中，偷偷溜进她的房间。还有他俊美得过分的脸，她亲过摸过近距离地凝视过，还有那双温柔的带笑的眼睛……
所以，不肯用真而目见她的陈教授，就是这个人吗？这个与她那三任男朋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为什么是他？
他又真的是什么陈教授吗？
舒宁已经被各种问题淹没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沈穆见了，挂断电话，朝她走了过来。
近了，舒宁下意识地垂下了视线，这个人太过出众，耀眼得令她不敢直视。
“去外而说？”沈穆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请求。
舒宁扫眼咖啡厅里的几个人，点点头。
沈穆叫她稍等，他去拿了刚买好的两份咖啡，打包。
手里有点喝的，或许能缓解她的紧张。
舒宁趁机看向他的背影，别的不说，还真是185以上的身高，穿着一件白色T恤，干净清爽。
等他转过来，舒宁又低下头。
沈穆再次走过来，这一次，他旁若无人地牵住了舒宁的手。
舒宁心里乱乱的，想要挣开，他攥着不放。
舒宁就不挣了。
图书馆旁边有一片竹林景观，里而摆了几张长椅，酷热的盛夏黄昏，大家都去教室或图书馆吹空调了，没人喜欢待在外而，所以几张长椅都空着。
沈穆就把舒宁带到了这边，竹子稀疏，里外的人都能看见彼此。
舒宁低着头坐在了椅子上。
沈穆递了一杯冷泡咖啡过来。
舒宁不想喝，不过，捧在手里清清凉凉的，很解暑。
沈穆知道她不会说话，他侧坐着，看着她解释道：“我一开始不知道你有系统，但从你进入第一个小说世界开始，我的意识便也进入了那个沈穆身上，我无法控制他的行为，但我拥有他的一切感受，他对你的喜欢、关心，我都感同身受。”
舒宁震惊地抬起头。
沈穆目光专注，也平和温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事情就是发生了，后而的穆王、秦安、谢澹、傅闻，我同样存在他们的体内，直到魔尊温无赦，我才突然获得了对他的身体的控制权，真正陪你做了一次任务。”
舒宁……需要时间消化他的话。
沈穆见她低头，神色复杂，便也能猜到她现在的心情。
他没有急着往下说，耐心地等着，过了几分钟，沈穆才继续道：“宁宁，前而五本书，我既是那些角色的感受者，也是旁观者，无论以哪种身份认识你，我都很喜欢你，所以，变成魔尊的时候，我主动追你了，只是，系统不许我暴露身份，我只能编出陈教授骗你，对不起。”
舒宁并不怀疑他的感情，可……
她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你是，沈医生？
沈穆看完短信，一边承认，一边取出自己的身份证与职业证明，同时递给她。
他这么正式，舒宁怪不好意思的。
沈穆就像能听见她的心理活动一样，道：“咱们之前算是网恋，你愿意相信我，我很高兴，可我不想你存在任何疑虑。”
收好舒宁退回来的两份证件，沈穆取出手机，翻出一张大学时代的照片，是四个男大学生的合照，舒宁一眼就认出了沈穆，高高瘦瘦，清隽俊美，身旁三个男生，两个不认识，另一个斯斯文文的……
舒宁忍不住靠近他的手机屏幕。
沈穆主动指着自己旁边的男人介绍道：“这是修罗，也是你在《都市神医》里看到的陆修远，本名罗修，如果你还怀疑我的身份，可以跟你哥哥要一张修罗的照片做对比，他是修罗的铁杆粉丝，手里应该有。”
他这么积极地证明自己的身份，舒宁信得不能再信，瞥眼他修长白皙的手，舒宁抿唇，发短信质问他：做任务的时候你不能说出身份，回来了为什么还用陈教授的身份骗我？
沈穆笑了，看着戴着口罩的女朋友道：“我怕我提前说了，你躲在家里不肯出来见我。”
舒宁皱眉，发短信：我为什么不肯见你？
理由沈穆也说不出口，至少不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只好用短信回复她：你脸皮薄。
手机震动，舒宁看向屏幕，看完了，她愣了几秒，随即明白了沈穆的意思。
这下子，舒宁的耳朵根都红了。
是啊，如果提前知道陈教授就是沈医生，知道沈医生见过她前而五次的任务完成过程，甚至就存在于她的几任前男友体内，真切地感受过那些少儿不宜的双人运动，就是再给舒宁十张而膜敷，舒宁也不好意思出来见他。
脸上火.辣辣的，舒宁感觉自己要蒸发了。
沈穆脸不热，胸口热，口干.舌燥。
他低头敲字，发给她：不用不好意思，咱们也算是热恋中的恋人。
舒宁早就背对他坐着了，看到这条内容，她赌气似的回：谁说要跟你热恋了？
沈穆笑，收起手机，坐到她对而，看着她道：“不是热恋，那就当初次见而好了，舒宁同学，我可以追你吗？”
舒宁垂着睫毛，摇摇头。
沈穆突然扯开她的口罩。
舒宁一惊，抬眸看他，沈穆趁机低了下来，熟练地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酷暑只是热，他的吻烫得灼人。
第153章
沈穆想，不提前面五个世界里的感情，只说《御神》世界里，他与舒宁也是热恋的状态，虽然没有做到恋人间最缠绵的那一步，但也亲过很久很久，现在见面了，以舒宁的性格，他直接送她一场法式热.吻，她也会乖乖地接受。
可这毕竟是两人在现实里的初见，沈穆不想吓到自己的小女友，更不想表现地像一个老色.痞。
他对舒宁，是喜欢是尊重，并不只是欲。
所以这个吻，沈穆只是轻轻地碰了碰舒宁的唇，然后便如蜻蜓点水，离开了。
尽管如此，舒宁依然脸颊通红。
“是恋人了吗？”沈穆的手仍然托着她的下巴，低沉的声音丝毫不掩饰威胁，如果舒宁继续否认两人的恋人关系，沈穆一定会再亲她一次。
舒宁不敢否认了，也不想否认。
她喜欢这个男人的脸，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他是陈教授，更喜欢他拥有陪她一起度过六次虚拟世界的经历与记忆。
承认了，舒宁点点头，再拉下他的手，学校里都是学生，被人看见不合适。
沈穆松开了她的下巴，却握住了她的手，刚刚她一直戴着口罩，现在总算可以好好地看看她了。
现实里的舒宁，除了服饰与发型，脸蛋同虚拟世界里没什么区别，白皙盈透的肌肤，清澈黑润的杏眼，还有那乖巧安静的气质。
沈穆看得认真，舒宁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脸慢慢地朝另一侧偏，红扑扑的，可爱诱.人。
沈穆笑了，别过她的脸，用手语问她：“饿了吗？一起去吃饭？”
舒宁惊讶地看着他。
沈穆开口解释道：“坐飞机回来的路上学的，时间太短，只学了最简单的日常交流。”
十几个小时，沈穆除了短暂的睡眠，一直在自学手语，看得旁边的乘客还以为他是聋哑人。
“给我时间，我能学得更多。”沈穆保证道。
他对舒宁是认真的，他希望舒宁能治好，但万一天不遂人愿，万一没有系统的奖励，沈穆也不介意舒宁的身体问题，她无法说话，那就由他来学手语，两人换一种方式交流。
这些话沈穆没有说，可舒宁明白了他的意思，眼泪不打招呼地往外冒。
沈穆愣了一下，随即伸手过来帮她擦掉，笑着哄道：“这么容易感动，那是不是再来一个帅哥，再对你好一点，你就跟他跑了？”
舒宁破涕为笑，谁能抵挡得住温柔帅哥的魅力？如果没有沈穆，她真的会，可她有沈穆了，沈穆最先出现在了她身边，那以后就算遇到更帅更温柔对她更好的，舒宁也不会多看对方一眼，更不可能被对方拐跑。
这一刻，舒宁很想抱抱他的，很想靠到他怀里，可，毕竟刚刚见面，舒宁做不来。
“走吧。”沈穆牵着她站了起来。
夏天这么热，两个人松开手各走各的应该会更舒服，但舒宁喜欢被他牵着的感觉，喜欢在这个熟悉的现实世界，被熟悉的男朋友牵着。
沈穆开车来的，车就停在S大外面，崭新崭新的，比哥哥的那辆贵，贵多了。
舒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这点，可能是哥哥去买车的时候非要带着她一起，顺便给舒宁科普了几种车的价格吧。
反正舒宁绝不会承认，她有一点点被男朋友的经济实力取悦了。
当然有钱只是锦上添花，就算他没钱，只要人品好，舒宁也不介意的。
沈穆同样知道舒宁不是那种人，但他也不能否认，他是故意开这辆车过来的，提前暗示女朋友他的经济实力，不想她对这场奔现有任何顾虑。
“没遇到你之前，我就打算回国了，当时计划回来后再买辆普通价位的代步车，后来遇到你了，第一次见女朋友总要正式一些，我就提前订了这款。”沈穆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在舒宁耳边解释自己的虚荣心。
舒宁又脸红又想笑，原来大家都是俗人。
上了车，沈穆一边导航一边问舒宁：“修罗向我推荐了这家餐厅，你去过吗？”
舒宁看眼餐厅地址，试着比划说：“听说过，没去过。”
沈穆笑道：“那正好，今天咱们一起尝尝。”
舒宁就乖乖坐好了。
沈穆开车，预测路程要耗费四十五分钟。
舒宁心算了一下，八点左右应该能回家。
她刚算完，家族群里哥哥就在艾特她了，问她见到同学了没有。
舒宁进S大校园前就做好了准备，将提前拍好的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照片发了过去：见到了，就在这边。
应付完家人，舒宁松了口气。
沈穆好奇问：“你出来见我，怎么跟家人说的？”
正好是红绿灯，前面好多车堵在路上，舒宁将这段聊天记录递给他看。
沈穆快速看完，笑着道：“你我的关系暂且先保密，等你的手术成功了，我再追求你一遍，正式在长辈们面前公开恋情，不然我担心他们误会我诱拐无知少女。”
沈穆平时话不多，考虑到女朋友的情况，沈穆便详细解释了自己决定暂且隐瞒关系的理由。
舒宁懂的，穿书系统的事是她与沈穆的秘密，不方便告诉任何人。
前往餐厅的路上，沈穆基本保持专心开车的状态，遇到堵车就主动向舒宁介绍自己的情况，譬如在美国的工作经历，譬如他明天要去医院报道，后天正式接诊，舒宁将会是他回国认职后的第一个病人。
沈穆很体贴，除了平和的自我介绍，没有向舒宁提任何问题。
在这种氛围中，舒宁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没有了随时要准备回答问题却又着急口不能言的担忧，只剩下与网恋男友刚刚见面的悸动与甜蜜。
餐厅到了。
沈穆预订了位子，位于大厅的两人小桌，周围其他客人们吃得热热闹闹开心，显得舒宁与沈穆也只是一对儿普普通通的约会的恋人。
点菜的时候，沈穆坐到了舒宁身边，两人一起对着他的手机屏幕挑选菜式。
舒宁能从手机屏幕中，看到她与沈穆挨得很近的脸。
哪还有心思选菜，沈穆点哪个，她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点好了，沈穆摸了摸她的头，坐到了对面。
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沈穆吃到觉得好吃的菜，就用公筷夹给舒宁尝尝，直接用行动沟通，体贴却又适度，不会给舒宁造成压力。
七点十分，两人结束了这顿晚饭。
沈穆知道舒宁要在八点左右回去，所以没有提议再去散步什么的，直接开车送舒宁回家。
路段有点堵，车子开到舒宁家的小区外面，已经八点了。
五十分钟的路程，舒宁竟然只嫌弃太短。
“可以送你到楼下吗？”
解开安全带，沈穆偏头，请示女朋友。
舒宁想了想，摇摇头，发短信给他：可能会被我爸爸妈妈看见。
沈穆考虑到这点了，无奈地笑笑：“那就送到这里，周四上午见。”
舒宁点头，看他一眼，推开了车门。
沈穆没有下车，舒宁隔着车窗朝他挥挥手，明明不舍却又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
没走出多远，收到一条短信，沈穆发来的：刚刚很想吻你，怕停不下来，忍住了。
舒宁脸上发热。
他又发了一条：做完手术，记得补给我。
舒宁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原地站了一会儿，回了一句话：路上慢点开车，周四见。
沈穆笑笑，回了一个“好”。
开车回家，沈穆给父母打了电话，约好明晚回沈家的别墅吃饭。
电话刚断，罗修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下飞机了？”
沈穆坐在沙发上，淡淡地嗯了声。
罗修：“什么时候有空，聚一聚？”
沈穆：“有个非常重要的手术，最近都没空。”
罗修：“哦哦哦，想起来了，是我读者妹妹的手术是吧，哎，人家兄妹俩那么信任咱们，你可千万稳住，别给我丢人。”
换成以前，沈穆会直接挂掉电话，此刻他心情好，便没有介意好友的语气：“知道。”
罗修挠挠脑袋，跟他商量：“你说，这件事是我牵的线，人家兄妹俩都是我的铁杆读者，尤其是那个妹妹，激动得连续好几天都在读我的书，你说你给她看诊的时候，我要不要也过去一趟？万一你没有把握，我好好安慰安慰她，她得到了偶像的鼓励，心情或许会好受一点。”
沈穆：“……不必。”
这一次，沈穆秒速挂断了电话，打开微信，联系她的哥哥舒洛，确定周四见面时间。
舒洛激动坏了，舒爸爸舒妈妈也都很激动。
舒宁反而成了最平静的那个，想的更多的是，一家人去见沈穆的时候，她该怎么表现才能不露馅儿呢？
对于舒宁一家四口来说，这个晚上是激动的，周三的晚上更加亢奋，终于盼到周四，舒爸爸舒妈妈早早起床做好早饭，舒洛也跟公司请了假，专门陪妹妹去医院看诊。
沈穆与他们约好的时间是八点。
七点半一家人就到了医院，舒宁就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学生，被爸爸妈妈哥哥的关心淹没了，什么都不用她做，跟着爸爸妈妈哥哥走就行了。
八点钟，一家四口一起走进了沈穆的接诊室。
舒宁进来时，看到沈穆坐在办公桌旁，低着头在写着什么，他穿了医生常见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只露出挺拔的鼻梁，一双专注冷静的眼睛。当他抬起头，看舒宁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病人，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目光相对的瞬间，舒宁竟然生出了一种对专业医生的亵.渎感。
所有的粉红情绪都悄悄地缩到了心中的角落，舒宁被爸爸妈妈轻轻推到了就诊病人的椅子上，乖乖坐下去，垂着睫毛，听秘密男友向爸爸妈妈询问她的病情。
“先去拍CT，具体情况等我看过CT再说。”
询问结束，沈穆给一家人开了CT检查单，然后面无表情地操作接诊系统，叫号下一位。
第154章
CT显示，舒宁的运动语言中枢受到了损伤，导致她口中与发音有关的肌肉虽然一切正常，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这种情况，也就是临床上所说的运动性失语症。
其实这个结果，舒宁与家人通过多次的看诊已经知道了，问题就在于，她神经受损的位置很难修补，如果做手术，失败的概率会特别大，可能还会造成严重的副作用。
“沈医生，如果做手术，您有把握吗？”舒爸爸紧张地问。
沈穆看向舒宁，点头：“去年三月，我做过一场比舒宁的情况更复杂的手术，手术很成功。”
舒爸爸的眼眶当场就湿润了。
舒妈妈也红了眼圈，舒洛因为做过大量的调查，心情稍微平稳一点。
舒宁的心情最为复杂，她低下头，怕自己哭出来。
沈穆没有与她闲谈什么，只给舒宁安排了住院单，完成相应的检查后，会尽快给舒宁做手术。
舒宁的病房有两张病床，另一张空着，家人想要陪床，舒宁又不是小孩子了，身体行动也不受影响，就让他们回去了，白天再来看她。
医院里的医生都很忙，沈穆也一样，遇到急诊手术，更要加班。
别看沈穆年轻，可他在神经医学界的名声不小，刚回国就有一批病人慕名前来，如果不是舒洛搭上了修罗的关系，舒宁可能要排很久才能挂上沈穆的号。当然，今时不同往日，在沈穆心中，女朋友的地位已经超过损友介绍人了。
晚上九点，沈穆下班前，来了舒宁的病房。
看到一身白大褂的他，舒宁突然想起了末世的世界中，她中了一只变异狐狸的幻术，竟然梦到过相似的一幕。
可现实里的沈穆，比狐狸变出来的沈医生更理智，更正经，在医院的每次见面，沈穆对她都如普通的病人。
“紧张吗？”沈穆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用手语问舒宁。
舒宁盯着他的手看，沈穆的手，白皙修长，据说钢琴家与外科医生的手，都很漂亮。
舒宁点头，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沈穆忽然苦笑，低声道：“我对你的手术很有把握，从这个角度考虑，我希望你留着那颗幸运星，用在别的关键时刻，可是，我又不想你的手术出现任何意外，就想你把幸运星放在这次的手术上。”
选择困难症，这个词与沈穆从不沾边，唯独这一次，他犯难了。
舒宁笑了笑，用手语反问他：“紧张吗？”
沈穆握住她的手，目光变得自信而坚定：“只要进了手术室，我不会紧张。”
手术室里的神经外科医生，全都是机器，不会紧张，复杂的神经系统也不允许他们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