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了下搜出来的兑换目录,虽然命运点充裕但仍旧习惯了节省着用的燕红,选中了其中一款:
“补血丸X10”
“综体十以下可恢复70%损失的气血值,综体二十以下可恢复40%损失的气血值,综体三十以下可恢复10%损失的气血值,综体三十以上试炼者使用无效。”
这种补血丸每一瓶有十小粒,兑换价格为二十命运点,不算贵,但也算不上多便宜。
燕红疑惑地盯着“综合体能三十以上的试炼者使用无效”这条说明看了会儿,又点开别的补血道具预览,发现大部分补血药品都对高综体的试炼者无效。
唯一能帮高综体试炼者单一恢复气血值的药品,价格贵得吓死人——五粒装的一小瓶,居然就要三百命运点!
燕红想到自己十二点的综体数值,顿时就有些心有戚戚……这岂不是意味着,等她也像帅坤那样混到三十以上的综合体能,生死判(伪)这个秘术就不能轻易开启了?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燕红摇摇头,先不去想以后的事,兑换了两瓶补血丸到道具栏里。
如是,燕红的命运点余额还有765点。
“剩下的就先别乱花了,回头找个时间去交易空间看一看,长长见识再说。”
燕红关掉命运清单,静静感受死判官状态下气血值缓慢流失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秘术的玄奥之处,虽然体内气血在渐渐降低,但燕红并不感觉难受、头晕。
唯一的异状……是她能感觉到自己周身的温度在慢慢变冷。
她自己的体温也变得很低,但行动上并不受影响,手指依然很灵活,没有产生被鬼物透体而过时的那种僵硬迟滞感。
燕红好奇地低着头,摸了摸自己都能感觉变得像是冰块一样的手腕。
漆黑一片的手腕上看不到血管,摸上去也感觉不到脉搏……要不是燕红自己还能感觉到自己在呼吸、在思考,都得怀疑一下自己这是不是变成尸体状态了。
身周温度降到让燕红本人也有明显体感、只是没有太大感觉的程度时……燕红忽然感觉到有什么“热气腾腾”的东西在靠近她家的房子。
燕红愣了下,转脸看向墙壁。
她家住的院子是燕家的祖先传下来的,用泥砖、草杆、竹片儿垒的墙壁隔几年就要糊一次糅合过的黏土加固加厚一次。
隔着又厚又保暖的土墙,明明看不到屋外情形的燕红,却硬是能感觉到有好几个散发着“热气”的“热源”在活动。
“……什么东西?”燕红困惑地微微偏头。
再凝神往“热源”方向集中注意力去感觉,燕红脑子里居然冒出了这几个“热源”的轮廓——竟像是有五个大人在靠近她家的房子?!
燕红立即飘到窗边。
她用草编的水缸盖子挡在糊了层草纸的窗子前,免得她奶进院子时看到她的异状。
透过水缸盖子与窗框之间的缝隙,燕红能看到自家的院子里并没有外人,用木头扎的院门外也没有人在张望啊、喊人什么的。
走到窗边的燕红,倒是发现了死判官状态下的她不仅能感觉到活人散发的热气,自家养的鸡也感觉得到……在她此刻只有黑白两色的视野中,在院子里踱步的那几只母鸡身体部位微微泛着红光。
燕红默默转头,“看”向墙壁方向。
那五个散发着生人热气的大人,翻进了她家的院子,三个朝她家住的西厢房摸来,还有两个绕过猪圈,正往正房去。
二叔家全都下地种红薯去了,家里只有正房和她家里有人。
红薯和荞麦、麦子,是黔地百姓赖以为生的真正口粮,稻米这种细粮要拿去应税。
如今正是家家户户忙着插红薯藤的时候,一向惯着燕大宝的二叔家都把燕大宝拖到地头去了,隔壁柳二妮家更是连要备嫁的二妮都去地里帮忙。
五个壮劳力不去伺候地里,反倒是偷偷跑到她家里来,又不走正门又不喊人……燕红用膝盖想,都知道这几个人绝对不是来串门的。
“大白天的就敢来当贼?”燕红匪夷所思。
她爹娘自家里有了大笔银钱后警觉得很,夜里睡觉时门窗都用扁担锄头卡着,就怕全家人都睡死了有人跑进家来偷钱。
万万没想到,这光天化日的,家里还有两个大活人……这夜里没等来的贼,倒是赶大白天里上门了。
“也太胆大包天了!”
燕红眉头一竖,气势汹汹飘到外隔间,抄起老爹赶场时经常用的那条油光水滑的大扁担,都忘记了解除秘术,便这么黑乎乎一团地杀出门去。
另一头,翻进院墙内的李大锣打发岩脚村来的两个同伙去正房控制老太太,领着余下两人便奔着燕家大郎住的东厢房过来。
说是拉着外村人一起干,李大锣也并不真打算把“真正的好处”分润出去……历来乡民多按地域抱团,只要“肥水”别外流,李大锣就有自信事发后李家村人会给他留几分情面——说不得还会有见不惯燕老大家穷人乍富的人对此喜闻乐见,帮着遮掩后事。
尤其李家村说话算话的还是李姓人,李大锣就不信这种天大的缘法李家人会不动心、会胳膊肘往外拐去帮着外姓人追回宝物——大不了他让出几分好处给李里长!
摩拳擦掌心心念念着夺取他人宝贝财富的李大锣,刚兴冲冲地转过东厢房墙角,便觉一股冰寒冷意扑面而来。
黔地到了五、六月间,只要不下雨,太阳还是很毒辣的。
刚顶着日头来回跑了一趟岩脚村、热得敞胸露安、汗珠子顺着鬓角淌的李大锣,当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光李大锣,跟着他跑的两个李家村闲话也冷得打起摆子,身体最瘦弱那个设置差点打出喷嚏来。
“咋回事?”
冷得两条胳臂都在冒鸡皮疙瘩的李大锣,狐疑地抬头往上看。
还没等他见着天上那明晃晃的刺眼金乌,一条竖起的扁担便挥到了李大锣脑门前。
“啊呀!”
李大锣一声惊叫,本能地往侧面躲了一步,撞到另一个李家村闲汉身上。
但并没能躲掉劈下来的扁担……用上好的竹子修出来的大扁担,重重砸到李大锣的肩膀上!
“啊也!”
“咔!”
惨叫声和肩胛骨断裂的声音同时响起,仗着李家势力大、在村里四处招惹是非偷鸡摸狗也没挨过几顿打的李大锣,痛得涕泪横流,哪管得什么会不会惊动人,捂着肩膀嚎叫着倒地。
“天爷诶!”
“妈呀!”
又是更大声的两声鬼哭狼嚎,来自暂时还没挨打的另两个李家村闲汉。
看清抄扁担的那个黑漆漆的鬼影,这两个闲汉直接喊出了鸡叫声,双腿抖如筛糠。
这些个乡村闲汉要是喝了二两黄汤,那是连皇帝老儿都不放在眼里、连跟阎王爷都敢称兄道弟;吆三喝四从寡妇门前过,能把妇人孩子吓得门都不敢出。
可真要遇着事儿吧……比如这种光天化日之下跑别人家里来撞着鬼的情形,那可就破了“修行”、现了真相——竟连逃跑叫人的力气也无!
气愤贼人上门的燕红才不管这些家伙是不是吓破了胆,死判官状态下提升到十三点出头的综体全力一击、把李大锣肩膀砸断,又迅速飘上前、飘到倒地嚎叫的李大锣脸上,在慢一步发现“白日见鬼”的李大锣亡命般的惨叫声中,大扁担劈头盖脸往另两个闲汉砍去。
她这种在“原生态古朴乡村”弱肉强食环境下长大的乡下村姑,又是最不怕事、不怕死的血性年纪,下手可没有什么保留,更不晓得什么叫轻重,虎虎生风的几扁担砍下去,两个李家村闲汉便头破血流倒地。
其中一个想跑的闲汉,还被燕红额外往小腿上抽了一家伙,在骨折声中昏厥过去。
燕红又转过头,给不住惨嚎的李大锣送上一扁担,吵人的声音终于没了。
此时,摸向正房的那两个岩脚村来的闲汉,才刚摸到老太太的卧房窗下。
这一苗一汉被李大锣强势打发来对付没什么油水的燕家老太太,心里憋着气,行动上也就没多利落。
再听到不远处的东厢房那边传来的惨叫声,隔着正房与东厢房之间土棚子(厨房)的两个岩脚村人虽然看不到那头状况,却也知道事情有变,双双变色。
苗人桑法当时就想跑,生怕被李家村人抓住了没得好果子吃——黔中一地不少地方苗汉杂居,可到底是不同族,有些地方的苗寨甚至还有砍过路汉人人头做法事的习俗,苗人被汉人骗到黔西去挖煤的事情也不少见。
另一个岩脚村来的汉人闲汉却不甘心白跑一趟,拉住了桑法,说是无论如何抢他一家伙再说……正房里的老太婆,说什么也得有几个积蓄吧?
这两个就这么拉扯耽搁了下,效率极高的燕红就收拾了李家村那三个村贼,抄近路从厨房顶上飘过来了。
在老太太窗下纠缠的两个眼睁睁看着从屋顶飘下来的漆黑鬼影,尖叫声一点儿也不比他们那三个倒霉同伴轻多少……
正房屋内,被叫声吵醒、又听到两个青壮商量要抢她的燕家老太太正瑟瑟发抖,便听那争执声变成了嚎叫声,还伴着重物抽打到人身上的声音。
老太太战战兢兢凑到窗边,顺着窗框缝隙往外一看……立时眼睛上翻,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第51章 交流空间
燕家传出这一阵阵的鬼哭狼嚎声,惊动了小半个村子。
村里的几个看家的老少O妇人拎着镰刀、扁担之类的物件儿壮胆,急急忙忙地奔着燕家来。
见燕家院子里看着风平浪静的,几只老母鸡都还悠闲地在院坝里散步,这群妇人面面相觑。
有个燕姓的妇人张起嗓子朝内喊:“燕三婶子(老太太)!小红丫头!出了啥事了?”
隔了会儿,这几个热心妇人才见着燕红气咻咻地从后院绕出来。
“我家里来贼了,大伯娘,能帮我去喊我爹一声不?”燕红擦了把汗,朝喊话的那燕家同姓人道。
“啊哟!大白天的居然来贼了?!”和小红家隔了房的燕大伯娘吓得不轻,连忙自己动手把栅栏式的院门挪开、跑进院内。
几个热心村妇跑进燕家后院,便看见五个满头是血的汉子歪东倒西睡在地上。
“这个不是李大锣吗?!”
“诶也,柳老六也在!”
“这几个私儿(黔地俚语,私生子、小娘养的之意)成天不干人事!”
“快快去喊人来!”
五个闲汉里三个就是村里人平日里神憎鬼厌的二流子,另两个也面熟,把这群热心村妇气得不行,有的去燕家柴房找绳子捆人,有的帮着去地头通知燕老大。
隔房的大伯娘帮着捆起五人,气劲儿过去了,才反应过来这几个小贼身上伤都还挺重;疑惑地转头看了眼身量还不到她肩膀高的燕红,道:“小红丫头,人是你收拾的?”
燕红刚想说是,话刚出口便发觉不对,连忙中途改口:“是我——砍了他们几扁担!”
立在厨房墙边的扁担上还尽是血,说她没动手那是睁眼说瞎话。
一起帮忙的几个妇人也都听出不对来了,惊奇地道:“他几个五大三粗的,你一个小丫头也不怕被他们打死了?”
乡下人并不觉得女子凶狠不对,相反,乡下妇人中的狠人往往是最得邻里尊敬的;说话轻声细气、做事儿拖泥带水的那种,反倒会被这些村妇们看不起。
要燕红是个大人,那此时这些村妇就要交口称赞了,但燕红只是个身板儿单薄的小姑娘,这便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我出来的时候……这几个贼都像是疯了一样,鬼吼鬼叫满地打滚。”燕红绞尽脑汁地编瞎话,“一边打滚,还一边喊有鬼啊、爹啊娘呀的。”
热心村妇们面露惊奇。
“我也听着叫声了,这几个私儿别不是失心疯了吧,大白天的哪来的鬼?”燕家大伯娘困惑地道。
“对呀,我反正是没见着鬼,就见着贼了,所以我就立马拿扁担砍他们。”燕红立即道,又指向那两个准备偷正房钱的岩脚村闲汉,“尤其这两个,我跑出来,看到他们正商量要去偷我奶的钱,还说被发现了也不怕,我奶一个老太婆肯定拦不住他们,给我气坏了!”
乡下人最恨的就是贼,哪怕被偷个半袋子红薯对一般人家那也是沉重打击,热心村妇们听到细节,顿时气得不行,一连声地跟着骂。
燕红暗暗松了口气,她打人的时候忘记停掉秘术了,要这几个贼醒过来指着她鼻子喊有鬼,那这一茬可不容易糊弄过去。
等燕家一家子青壮丢下农活急急忙忙地回得家来,便见自家屋里已然成了“公堂”,连李里长都赶过来了。
“二丫头在哪点?有事没得?”燕老大没功夫搭理外人,焦急地先找闺女。
“我在这呢爹!我没得事!”被一帮村妇围着的燕红连忙在人堆里跳起来举手。
燕老大、张氏两个同事松了口气,连忙奔着闺女过去。
当着燕家的大人、来看热闹的村人和李里长的面,燕红又再言之凿凿地把那套五个小贼鬼迷心窍、白日里发癫的“事实”比划了一遍……
五人大白天里跑燕家来当贼是真,被鬼吓着了也是真,吓傻了之后被燕红抄起扁担一顿砍也是真——毫无破绽!
燕红就算是说瞎话,也说得理直气壮——她只是省略了一些不很重要的细节而已!
李家村的这些村民都知道李大锣这几个二流子平日里就爱干些溜门撬锁偷鸡摸狗的行当,也不觉得以燕红的身量能以一敌五,关注点便集中到了大白天里怎么会有鬼这个离谱事情上。
“我家这院子从先人那儿传下来到现在,就没听说闹过鬼。”燕老大虽不明就地,但肯定不能接受他家有鬼这个SHI盆子,当即严词反驳。
知道燕红本事的李里长不动声色瞄了眼燕红,严肃地道:“老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燕三叔公家住这里几十年,从来没听说过出过事,这几个小子心术不正,怕不是做贼心虚!”
定下基调,李里长便吩咐李家族里的青壮把昏厥过去的李大锣抽醒。
李大锣以为他能占了燕老大家的便宜还能被族里护住,这显然是打错了主意……恰恰相反,深知燕家本事非凡的李里长不仅不会包庇这个不成气候的族人,还得在外姓人面前下狠劲儿收拾李大锣。
会不会让村里的外姓人说闲话倒还在其次,要是让燕小仙师心里不痛快了,李里长夜里都睡不好——别说镇上顾家、马家集马家那样的大族都要恭请燕小仙师为座上宾,这种通鬼神本事的能人,得罪狠了能有好果子吃?
吃了几个大嘴巴子的李大锣醒过来,张着嗓子就喊燕家有鬼,李里长都不等他喊出第二声,立即脱了鞋上去狠狠抽了一鞋底。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跑到别人家里为着何来?!”
“太爷!救命啊太爷,有鬼啊!哎唷、别打、别打!我认错、我认错了!”
李大锣显然还没从白日见鬼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继续扯着嗓子乱叫,李里长又是狠狠几鞋底下去了这家伙才晓得厉害,痛哭流涕道:“别打了太爷,我、我就是过来摸点酒钱……”
李里长还在喘气,围观的村人齐齐咒骂出声——尤其是那些家里丢过东西的人家,骂得尤其大声。
都是地里刨食的穷人,哪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最恨的就是这种惯偷。
李里长又喝问李大锣怎么乱叫有鬼,李大锣便抽抽噎噎地讲他们翻进燕家院墙,还没进屋呢,就有个黑漆漆的烧死鬼提个扁担冲出来,一下就把他肩膀给打断了……
“你眼瞎了吧,提扁担的明明是我呢!”燕红可不愿村人把她跟鬼物联系到一起去,立即站出来,指着自己鼻子道,“拿扁担砍你的也是我,你说的什么鬼,我压根没见着!那鬼还能只让你看见怎么地?”
村人哄笑出声,一个看热闹的后生高声道:“李大锣,你别不是把捉贼的主人家看差了吧?”
“该!要说小红丫头力气还小了,砍死这个私儿才解气!”有同样被偷过东西的李姓人恨恨地骂道。
李大锣面红耳赤,当贼被捉对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可被个小丫头吓得差点尿裤子、还被个小丫头打晕过去这种事他是绝不能承认的,不然以后还怎么见人,直着脖子道:“我没看错,真就是个乌漆嘛黑的鬼拦着咱们兄弟几个了,不信太爷你问其他人嘛!”
“我信你个鬼!”李里长气得把手里的鞋子砸到李大锣脸上,转头对燕老大道,“燕大郎,这几个我就拉回去关着了,明儿一早就使人送去镇上巡检司。”
李大锣猛一听见要被送去巡检司衙门,魂都差点没吓飞:“太爷、太爷!我都认错了,我不敢了!不要送我去啊!我、我娘老子还等我养老呢,你不能送我去啊!”
“指着你养老,你娘老子怕不是要饿死!”李里长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这便命族里的青壮抬人。
别的村民或许就信了是他几个做贼心虚,李里长可是很清楚燕红的本事……别说李大锣只是早就出了五服的远房族人,就算亲缘再近点,李里长也绝容不得这人留在村里说三道四、坏了燕家名声。
若燕小仙师因此不快、举家搬走,那李家村可就得不偿失。
几个闲汉哭爹喊娘地被押走,围到燕家来看热闹的村民无不拍手称快。
李里长没急着走,在燕家正房堂屋里坐了会儿、与燕老爷子说了些家常闲话,又面带愧色地向燕老大保证以后定会约束李姓族人,这才离去。
还从来没被李里长这么亲近地说过贴心话的燕老爷子晕晕乎乎地回了卧房,这才发现倒在床上、嘴边尽是白沫子的老太太……
万幸,老太太两个儿子成年得早,中年后就没怎么做过重活,身板儿还硬朗,灌了碗糖水进去就醒了过来。
一醒来,老太太便惊慌地喊着有鬼,被燕老爷子忙不迭捂住嘴:“小声点,你是要咱家人走出去都被人指指点点是吧!”
上次马家来过人后,老两口也知道了他们家不是长子有本事,是孙女有本事。
孙女独个儿收拾了五个上门做贼的闲汉,李大锣又口口声声白日见鬼,还没有老糊涂的燕老爷子指定能想到是孙女用她那仙人传授的本事保了燕家的家业。
从前李大锣偷鸡摸狗,李里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却发狠要将李大锣等人送去巡检司……活了一把年纪的燕老爷子,用膝盖想都知道李里长看的是谁的面子。
李里长一个外人都晓得不得罪自家那个本事的孙女,燕老爷子自然晓得要怎么做。
另一边,还不知道自己的面子已经大了能让李里长明着低头、让燕老爷子暗着低头的燕红,回到自家屋里便老老实实跟爹娘交代了真相。
知道自家闺女还能变成半鬼之体的燕老大&张氏:“……”
“你……可别拿这本事去吓别人。”张氏白着脸,捂着胸口道,“李大锣这种贼子还罢,若吓着好人,岂不是损了阴德?”
“我不会的,娘。”燕红小大人似的叹气,“今儿也是意外,谁想到大白天里就有人敢来咱家做贼?我那功夫只想着教训他们一顿,没顾得上其它。”
张氏&燕老大O麻木地点点头。
燕红是两口子亲生的闺女,可两口子确实也是越来越搞不懂闺女的本事上限到底到哪了……想说点有用的劝诫,都不知道该说啥。
燕老大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总归……是除了几个贼子,也没坏处,以后咱家日子能清净点。”
当晚,被关在李里长家、且第二天一早就要被送去镇上巡检司的李大锣、柳老六、及另一个柳姓的后生,都有家里人到李里长家求情,被李里长严词拒绝。
到次日,李里长果真说到做到,天不亮便亲自押送自家村里三个、岩脚村两个共五名落网贼子,往镇上去。
李大锣的爹娘不甘心,跑到燕家红薯地里来给燕老大磕头求饶,唬得正挖坑插红薯藤的燕老大差点没把锄头铲到自己脚背上。
好容易把李大锣的爹娘打发走,燕老大满头大汗地回家吃晌午饭时,又被隔房的同辈堂兄弟拉住,神神秘秘地朝他打探:“大郎,你悄悄儿说,我保证不跟别人讲……你是不是有本事能请鬼神看家?”
燕老大:“?!”
燕老大坚决否认,可自此之后,“燕三叔公家大郎、燕霞燕红姐妹俩的爹能请鬼神镇宅”这个传闻,还是在四里八乡不胫而走……
啥也没干就又让老爹肩膀上背了N多压力的燕红,则在花了数日功夫熟练了启用秘术后,正式开始探索她早就满怀期待的新领域——只有二级以上试炼者才能申请进入的跨位面交流空间。
这个空间是一个独立的小型位面,常被试炼者们称为交流空间、交易区,又或是试炼者基地。
二级试炼者进入一次的代价是十个命运点,且单次只能滞留不超过三个小时就会被“强行遣返”。
燕红是肯定不舍得随随便便浪费命运点、进了交流空间却啥也干不成就灰溜溜回家的,所以她这次没急着申请进入任务匹配,而是认真地在命运清单里预览了不少书籍、确定了自己进交流空间后要优先把宝贵的时间花在什么方向上,这才选择了申请进入。
照样是选了个家里没人的下午,紧闭门窗后,燕红支付10个命运点的门票,激动地按下个人面板上升上二级后才出现的“交流空间”登入按钮。
芯片面板上没有弹出任何提示,燕红只感觉眼前一花、一阵极其不明显的失重感后,她便身处于一处极其宽敞、顶棚极高的大厅内。
“哇……”
燕红呆呆地转动小脑袋,慢慢抬头。
她此刻站在大厅正中央、一个比村里的晒谷场还大的平台上。
平台上不时有人出现,有人消失。
燕红身前不到两米处,便刚刚出现了一个外形极其非人类的……试炼者。
这名试炼者身高至少两米五,壮实得惊人的肩膀上扛着个毛茸茸的狼脑袋,穿着套燕红在十字公馆位面见过的、与僵尸狼人管家相似的燕尾服,凸出的狼吻上甚至还戴着副眼镜。
狼人试炼者察觉到燕红的视线,礼貌地微微点头,转身走下平台。
燕红呆滞地目送这位狼人试炼者走远,眼睛粘在人家西装裤下露出来的大狼爪子和屁股上垂着的狼尾巴上,完全移不开。
“哎呀,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地盯着别人看哦~”
和燕红约莫前后脚出现在这个平台上的魅魔试炼者咯咯一笑,伸出长着长指甲的细长手指轻轻撩过燕红的下巴:“小姑娘,你是第一次来?”
燕红艰难地从狼人试炼者身上收回视线……然后又粘在了这个魅魔试炼者的身上。
身高和人类差不多,脸蛋儿很美,身段儿很好,简简单单站着都是S型,就算是燕红这种半大孩子见着了脑子里都得冒出“风情万种”这么个词儿来。
就是……胸口是平的。
“嘻嘻,小姑娘,你没有见过男魅魔吗?”魅魔试炼者花枝乱颤地道。
“呃……我只见过人,鬼,山中精怪,僵尸和干尸。”燕红诚实地道,“哦,还见过恶魔的照片。”
魅魔试炼者:“……?”
又在此时,燕红看见自己侧面不远处有人影成型,一张熟悉的脸凭空出现。
燕红二话不说飞扑过去,一把抱住此人大腿:“陈哥!!”
陈艺郎:“?!”
陈艺郎低头看清燕红,脸上的表情硬是跟见了鬼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