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言小说上一章:娱乐圈系统之逆转人生
- 古言小说下一章:错世 狂上加狂
是啊,输者在赢者眼里算什么,自从第一次输了之后,他其实就一直跪着,跪着仰望着这个女人,只是他心里不肯承认罢了。
王庆春颓然倒地。
人群让开路,看着这女子缓步而行。
“王庆春,跪!”
身后呼喝声轰然响起,相比于一开始的那种带着讨好的兴奋,此时声音里则充满了悲天悯己的悲愤。
跪!跪那些死去的人!
跪!跪这些奉你为父母官的人!
跪!跪这些赖你生的人!
齐悦微微回头,看着王庆春被人压着跪倒在地,有人抓着他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面对城外这些新坟,面对那些尚且身穿孝衣的民众,一下又一下。
因为王庆春还要受审,所以官府不可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就死去,很快驱散了民众重新将他装入囚车,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等通判大人等来送行,总督府的这些人
押着囚车就飞快的离开了。
城门前的喧闹还未散去,大家纷纷寻找齐悦的身影,跟了上来。
齐悦并没有坐车,因为车还被民众挡在门外。走起来没那么快,因此她步行着,人群很快追上来。
“齐娘子,城里的千金堂什么时候开门?”
“齐娘子,你快些回来吧,咱们好安心。”
大家纷纷说道。
齐悦一一笑答了,人多走得慢,刚走了没半条街。前边的人又停下来。
又怎么了?
众人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拉起一个白布条幅,上面血色大字,天理何在。
天理何在!
好熟悉的话!
好熟悉的场景!
再看过去,好熟悉的人…
条幅下,一个妇人一个年轻女子并两个半大孩子以及一个幼童一字排开跪着,穿着孝衣。
不同的是,这一次前边没有摆着尸体。
其实按照那些人的本意也是要摆着尸体的,但尸体已经腐烂,挖出来摆在这里虽然震撼。但更多的是恶心吓人,估计会吓跑一多半的民众。那这场面就没那么好的效
果了,他们不能将好事变成坏事,所以这个就作罢了。
说笑声再次消失,满场安静。
“你们,你们又来干什么!”有个老者最先反应过来,急道,“还有完没完!说了上次的事不关齐娘子的事!你们。你们快走快走!”
好容易劝进城来,齐娘子再一急转身走了,他们以后可怎么办!
人心不足不能惯着啊!
有了老者开口。更多的人反应过来也急忙的喊着,更有人跑过去要拉走这一家人。
齐悦却是最先一步。
“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找不到你们呢!你们自己送上门了!”她大声喊道,几步就冲到那家人面前,“把这事给我说清楚!你们昧良心诬陷栽赃定西候世子这事没完
!”
众人愣了下,而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要第一个把齐悦接回家…不是,接去给常云成看病的定西候也愣住了。
耳边是那女子又一句话。
“…说,还定西侯府一个清白…”
清白!定西侯府的清白!她,她第一个要说的是这个?
定西候只觉得鼻子一酸,当场就想哭。
娘,还是你最疼我,你虽然不在了,但找好了个持家护家的儿媳妇…
齐悦这话让众人也回过神。
“是啊是啊,这人齐娘子说治不了那就是治不了..”
“..对对,所以并不是被延误了…”
“没错,没错,一定是的..”
现场的人纷纷说道,完全忘了当初是怎么笃定这件事就是延医杀人怎么义愤填膺的维持正义..…
此时赶过来的通判大人在人后听了忍不住笑。
“我说的怎么样?从这次之后,就是齐娘子说天上月亮掉下来大家也会深信不疑。”他侧头对一旁的人说道。
这边乱哄哄的,那边一家人开始叩头。
“是,是,是有人指使我们这样做的!”年轻女子尖声喊道。
此言一出,乱哄哄的人群安静下来。
齐悦也楞住了。
“指使你们做什么?”她问道,“诬陷我的医术吗?”
“不是。”年轻女子抬起头,看着齐悦。
多日不见她的脸上多了两道伤疤,神情惊恐,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
她跪行几步向前。
“齐娘子,是有人指使我们诬陷你不成的话,就诬陷定西候世子强权霸道。”她叩头说道,“我是受了威胁啊,齐娘子我们也是没办法….”
她说罢砰砰叩头。
什么?
诬陷?
定西候从人群中冲出来。
“你,你说什么?故意的?”他喊道,一脸不可置信,“故意的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爹,我爹是自己故意弄伤的,然后叫齐娘子去诊治,为的就是,就是…”年轻女子颤声说道,气息不稳,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一般,但到底是没断
气,“就是阻止齐娘子给候夫人治病让侯夫人去死…”
此言一出,满场愕然。
第二百九十七章承认
不给..侯夫人治病…故意自残…拖住…
“所以,那天你们说什么也不肯让我把人带回千金堂…”齐悦喃喃说道,看着这女子,“所以,你的父亲是自己…自己..”
一直没说话的妇人此时发出一声哀嚎。
“是,是我没用!该我去死啊!为了钱!该我这个没用的去死啊!孩子他爹心疼我!自己抢着撞了犁头!没想到摔倒的时候,墙角的竹竿也倒下来!”她说到这里发
出一声惨嚎。
原本不该死啊,原本是要重伤就好啊,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
可见老天爷是有眼的!做不得亏心事啊!
妇人捶胸哀嚎。
这一声惨嚎似乎将她带回了那日的场景,也让周围的民众似乎看到了那一幕。
男人一头撞向犁头,血流如注,倒下,墙角竹竿直直的穿过胸膛…
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自己找死?那..那当然跟千金堂,跟定西候世子没什么关系了!
竟然是自己找死?
为了什么?
这惨的场面齐悦自己亲眼见到了,所以她没什么惊吓。
“你的意思是,你们自残是为了制止我救治定西候夫人?”她看着这一家人大声问道。
妇人说了这话已经再次哭晕过去,年轻女子俯身在地。
“是。”她亦是大声说道。
这太匪夷所思了…
齐悦忍不住回头,所有人也都回头,视线看向定西候。
谢氏竟然有这么大的仇人,舍得一身剐也要拉她陪葬?
“是谁?”定西候已经没有了惊讶,而是神情木然,他颤声问道。
年轻女子毫不迟疑的抬头。
“定西侯府,周姨奶奶。”她大声说道。
定西候闭上眼,身形摇晃。
果然…是她…
与此同时,定西侯府周姨娘的院子。琴声骤然一停。
“怎么琴弦断了?”小丫头闻声进来,惊讶的说道,“哎呀,姨奶奶,你的手..”
周姨娘坐在琴前,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白玉般的一根手指上渗出一点猩红。
她没说话,慢慢的抬手放入口中轻轻的吮吸。只觉得心跳的厉害。
出..什么..事..了吗?
“荷花。”她猛地喊道。
屋子外快步走进来一个丫头,原本三等丫头的如今已经是大丫头了,穿的带着无一不彰显自己的地位。
更何况除了地位,她还有钱,很多很多的钱。
“姨奶奶。”荷花甜甜的一笑,看着周姨娘的手,又一脸惊恐,“哎呀怎么割了手了?”
说着话就忙要找人,又扶着周姨娘坐下。
周姨娘打断她,屏退屋子里的其他人。
“你舅舅一家后来给你联系过没?”她问道。说着又带着几分担忧,“有老有小的。背井离乡行不行啊?”
“哎呦姨奶奶,你还为他们费那心做什么?那么多钱,怎么不行啊。”荷花忙笑道,又撇了撇嘴,“谁知道死哪里去了,估计怕我分钱,连我都不理了。”
周姨娘哦了声。
是啊。死了吧,那些人拿了钱不会连着几个老老小小的都做不掉吧?
是自己多心了。
周姨娘微微一笑。
“瞧你说的,人家这不是怕咱们忌讳嘛。”她说道。
“姨奶奶。你可真体贴人。”荷花笑道。
“好了,你忙去吧。”周姨娘说道。
荷花应声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周姨娘一个人,她低头看了眼手指,血已经不流了,只有一个小红点。
是啊,没事的,怎么会有事,那几个人是逃不掉的,除非运气好有人拔刀相助,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运气…再说有什么人在那几个凶恶之徒面前逞英雄…
她吐了口气,坐在琴台前,开始接琴弦。
夜色深深的时候,外边有丫头报侯爷来了。
周姨娘高兴的站起来,看着定西候迈步进来。
“说是送行宴在外边吃的?”她笑问道,一面喊丫头,“熬了醒酒汤,侯爷快坐下来吃一碗醒醒酒。”
定西候看着她。
“媛媛。”他开口唤道。
周姨娘被唤的愣了下,旋即抿嘴一笑,抬手抚了抚鬓角,柔和的烛灯下面容明媚。
“都这么大年纪了,喊这个名字怪怪的。”她笑道,一面伸手。
定西候伸手拉住。
这只手白润柔滑,虽然保养极好,但还是带上了岁月的痕迹。
“我记得,第一拉你的手,你吓的跟小兔子似的..”他忽地说道,忍不住笑了笑。
眼前浮现明媚少女娇柔的形容。
周姨娘笑了,抽手反手打了他一下。
“表哥,你可真讨厌!”她说道。
定西候抬头看着她笑。
“对,对你当时就这样说的。”他说道,“你还记得啊。”
“你也还记得啊?”周姨娘笑道,再次伸手拉住他,半嗔半怪,“我以为拉过这么多美人的手,说过那么多话,你哪里还记得住。”
“可是,我怎么会忘了媛媛你说的话。”定西候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周姨娘被他这神情看得有些发毛。
“怎么了?都一把大把年纪,怎么说这个了?”她笑问道。
定西候身子微微颤抖。
“媛媛,为什么?”他颤声问道。
“什么为什么?”周姨娘不解的问道,虽然看定西候怪里怪气,但她始终笑容柔和没有半点脾气。
要是换作谢氏,这句话一定是瞪着眼不耐烦的问出来。
定西候忍不住想到。
“是因为她脾气太坏,欺负你了吗?”他颤声问道。
周姨娘被他问的一脸疑惑。
“她是谁?”她笑问道。
“我母亲。”
门外有常云成的声音,然后伴着脚步声进来了。
“世子爷..”周姨娘愣了下,要张口,但面色骤变。
丫头荷花第一个被推进来,一头栽在地上,半日没起来。随后常云成走进来的,紧接着是几个陌生人,年轻的女子,抱着孩子的妇人,以及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走进来这些人噗通跪下来。
“很遗憾,这次他们一家不像阿金那么倒霉,你买了凶但没灭了口,周姨娘。你这次还有什么要说的?”常云成冷冷问道。
周姨娘目光惊惧,然后哀楚,最后悲凉,她松开定西候的手,跪倒在他的脚下。
“侯爷,我没有。”她哭道。
常云成冷笑。
“又来这套!周媛,你..”他喝道。
“你出去!”定西候开口喝断他。
常云成看着定西候,没有动。
周姨娘忙小了几分哀哭,眼中带着几分喜色,抱紧了定西候的腿。
“这是我的女人。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当儿子来管!”定西候看着常云成瞪眼喊道。
常云成看他一眼。转身出去了,那些人也被带了出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除了周姨娘的啜泣声。
“媛媛,为什么?”定西候问道,就那样任周姨娘抱着自己的腿。
“侯爷,我..”周姨娘哭道。
“别说你没有。”定西候打断她说道,“我知道。我是个废物,是个草包,但是。媛媛,我不是傻子。”
周姨娘不哭了,也不用定西候说话,自己站起来。
“因为,我喜欢你。”她冲定西候一笑说道,“所以,我讨厌你身边别的女人,所以,她们就得死。”
定西候看着眼前的女人,灯下还带着泪水的芙蓉面露出笑容,正应和那句梨花带雨的诗句。
如此美人,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吓人。
“正慧的死是你?”他猛地喊道。
屋外的常云成听到这个名字,陡然心跳停止,他猛地迈上前一步贴在门边。
母亲!母亲!
“她啊。”周姨娘摆摆手,一副不屑,“病怏怏的,哪里用得着我出手,自己就把自己熬死了。”
常云成只觉得浑身哆嗦,牙关咯咯的响。
“媛媛!你,你,你怎么可以!”定西候颤声喊道。
“我怎么不可以?”周姨娘冲他一笑,“表哥,你忘了,当初我告诉过你啊,你也答应了。”
定西候瞪大眼说不出话来。
“我疯了才会答应你这个!”他喊道。
周姨娘笑了,用手帕掩着嘴,笑得有些悲伤有些不屑。
“看,你根本就不记得我说的话了。”她说道,“表哥,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她微微侧头,学着少女的神态说道。
然后又粗声粗气,模仿定西候。
“好啊,媛媛,我只喜欢你。”
“那你休了表嫂嘛.”
“唉,那怎么行..”
“那表哥还是不是只喜欢我一个..”
“喜欢喜欢,只是她先进来的,怎么好赶走嘛。”
“.那表哥不能赶她走,我来好了..”
“..哈哈好啊,媛媛不用赶,表哥心里就你一个…”
看着眼前的周姨娘时而少女,时而装作定西候,一笑一说,似乎又回到了曾经青春年少时候。
定西候只觉得满心凄然,他慢慢的闭上眼。
屋外常云成听的内里久久无声,不由攥紧了拳头,就在等的憋不住气的时候,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是周姨娘的尖叫。
“来人,带走。”定西候的声音也从内传来。
早已经等候的管家立刻带人进去了,将挨了一巴掌跌倒在地上的周姨娘不由分说的拉起来就走。
“侯爷,侯爷,真的,我没骗你,只有我喜欢你,只有我真的喜欢你,因为,我会为你了杀人..”周姨娘笑道,冲定西候伸出手,“表哥,那能容忍你身边这么多女
人的,才是一点也不喜欢,你可别被她骗了…”
一块布塞过来,堵住了周姨娘的嘴,人也远去了,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所以,她最后还是给侯夫人补了一刀?”齐悦哈哈笑道。
阿好听不懂她的话。
“补刀是什么?”她问道。
齐悦笑着伸手做个刺刀的动作,阿好笑着躲开。
“这事你娘怎么都看到了?侯爷都不避着人了吗?让满府的下人们如今来八卦。”齐悦笑道。
“还避什么人啊,满府城的人都知道了,还在乎家里这点人。”阿好撇撇嘴笑道。
是啊,齐悦点点头,低下头将手里的书放下,屋外日头升高,明亮的光线投进来,新的一天又来了。
“天啊!”屋门外传来阿如的惊叫。
齐悦和阿好对视一眼,忙冲出来。
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元宝已经在她们前头冲过去,齐悦和阿好忙过来,只见阿如站在后院门口发呆。
“怎么了?”齐悦问道,走过去,然后也呆住了。
墙角整整齐齐的摆着两个箱子,盖子大开着,日光下里面的金银闪闪发光。
第二百九十八章相请
“这得报警吧。”齐悦说道,围着箱子转。
阿如在叱问元宝和护院的男人。
“真就睡死过去了?贼进家里把人背走也不知道吗?”她竖眉喝道。
元宝和男人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下,满心的自责。
这么长日子了,娘子好容易回来了,回到家了,结果这家跟大街上没两样,被人随便的扔银子..咳…重点不是这个,是被人随便的进出而她们竟然毫无察觉。
“师父,师父不好了。”
门外传来胡三的大呼小叫。
难道隔离医院又出事了?
齐悦来到前边,胡三也到了院子里。
“不好了,师父。”他喘气说道,一头大汗,显然急匆匆赶来。
“怎么了?又有病发了吗?”齐悦忙问道,一面伸手,“阿如快拿我的药箱,咱们走。”
“不..不是..”胡三扶着胸口喘气说道。
“那什么啊,你快点说。”阿如喝道。
胡三点头,左右看就往屋子里走。
“什么急事啊,你还进屋子,等着喝茶吗?”阿如拽住他问道。
“不是不是。”胡三忙摆手,一面笑,“我这不是怕被人听到。”
“什么事啊?”齐悦笑问道。
看胡三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坏的急事,心里松了口气。
胡三左右看,靠近一些,用手挡着嘴,低声说了一句话。
阿如抬手给了他一下。
“好好说话。”她喝道。
齐悦哈哈笑。
胡三也嘿嘿笑。
两个人笑的阿如到不自在了,瞪着他们。
“师父,钱,多了。”胡三忙不敢笑了,低声对齐悦说道。
什么?
“钱,突然多出来好些。”胡三又说道。
齐悦愣了下。
“你那里的钱也多出来了?”她问道。
也?
胡三也愣了下。
“师父,你也多了?”他问道。
看到后院那两箱子钱。胡三眼睛放光。
“果然师父就是师父,我那里只有两袋子…”他摇头感叹道。
“看来是有人特意给咱们送钱了。”齐悦笑道。
“倒也不是特意送,这钱还是咱们的钱。”胡三从怀里拿出两个钱袋子,“只是我给人家的工钱。”
工钱?
大家的视线落在他手上。
“那些..送石灰的人力?”齐悦问道。
胡三点点头。
而此时那些赶着马车驴车的人力们,正沿路狂奔大笑。
“回家喽!”
他们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没有鞭子的一把拍开车板,那车板下竟然藏着大刀,拿出来挥舞。
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半点憨厚劳力的形象,憨倒是憨,只是后边要加个凶字。
“嗨,大哥来接咱们了。”有人指着前边喊道。
前边一处险峻的山,此时山路上正有一队人马奔来,其中四人抬着一顶轿子,坐着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
“管青牛!”齐悦念出这个名字,却是一脸迷茫,“谁啊?”
“就是你开胸,然后胸口用铁丝绑住的那个。”常云成说道。
齐悦皱眉想了一刻才恍然。
“就是手下弟兄听信挑拨差点打死你的那个。是个山匪马贼。”常云成说道,一面看还堆在墙角的那两箱银子。
原来是这家伙的人..
他说呢。觉得这些日子在隔离医院帮忙的那些胡三说外雇佣来的人力,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不过一来忙,二来看这些人是真的在帮忙,便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暗地
里注意点。
“哦,那我这不是收赃款?”齐悦说道。“得上缴吧?”
常云成看着这女人,真有些说不上她的脑子里到底想的都是什么。
“好啊,你上交了。顺便让官府定你一个通匪之罪,说不定到时候管青牛还会带人来劫狱什么的报恩。”他说道。
齐悦瞪他一眼,呸了声。
“你今天过来干什么?我怎么听说你淋雨淋病了?”她打量他问道。
说起这个,常云成有些不好意思。
他原本也是孝顺父亲,顺着父亲的意思装病什么的,只是没想到还没请来这个大夫,就出了周姨娘的事。
现在定西候哪还有心思见人,躲在家里什么也不想了。
看看这个家里都是什么人,一心休儿媳妇的婆婆,一心杀人的姨娘,这样的家,还有什么脸要人家回来,回来干什么?一起丢人吗?
看着常云成一阵沉默,齐悦自然也知道定西候如今的念头,笑了笑。
“所以,那是因为情深而成狂吗?”常云成忽的问道。
齐悦愣了下。
“你是说周姨娘?”她问道。
常云成没有否认。
齐悦伸手拍他一下胳膊。
“那不是,那是偏执成魔。”她说道。
常云成看她笑了笑。
齐悦撇嘴。
常云成没舍得移开视线。
“你是说,是管青牛的人救下了那一家人?”齐悦又问道。
“是,周姨娘买凶杀人,正好在管青牛的地盘,管青牛的人已经踩好点,看这一家人带了不少钱,还没动手,周姨娘买凶的人就动手了,一开始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
坏规矩,自然要好好的给他们一个教训,没想到听到他们说什么定西候府,什么齐娘子,管青牛给手下人都说了要奉你为尊,他们便把留下活口询问,这才知道。”
常云成说道。
齐悦听到这里哈哈笑。
“我?”她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头,“我成了土匪头子的头子了吗?”
此时他们坐在院子里,日光透过树枝斑驳的投在地上,碎碎光影中女人的笑容明媚。
常云成看着只觉得心跳的厉害,一时发呆。
“然后他们就问出来了,所以把人留着,等待机会给我送个大礼?”齐悦接着说道,一面笑,“这人还真有意思。”
笑着笑着不见常云成说话。抬头见他看自己发呆,便收了笑。
“喂。”她抬抬下巴。
常云成回过神红了脸扭开头。
“说完了?”齐悦问道。
常云成啊了声。
“说,说完了。”他说道。
“还有别的事吗?”齐悦问道。
其实这也不算事,不过是,趁机来看看…
常云成的视线看四周,小小的院子,还没有府里自己的院子大…
“没了。”他低声说道。
齐悦看着他不说话。
常云成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只觉得耳朵发烫。于是低着头用脚踩地上的蚂蚁。
齐悦有些好笑,干脆拿过一旁的书看起来,她倒要看看这小子能这样踩到什么时候。
天蒙蒙黑下来时,齐悦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还在院子里低着头的常云成又好笑又好气。
“喂。”她伸手敲敲石桌,“蚂蚁被你踩死的一大半了,幸存的也都回家了,你不会还想挖蚂蚁洞赶尽杀绝吧?”
常云成这才站起来。
“那,那我走了。”他说道,低着头就走。
“坐了半天了。吃饭的时候走,让人说我小气舍不得一顿饭吗?”齐悦又喊住他。瞪眼说道。
啊?常云成脑子有些木木,一时没反应过来。
“世子爷,饭好了,请进来吧。”阿如在饭厅那边打起帘子说道。
常云成更加踌躇了。
“这,这,不好吧,我。我在你这里吃饭,人知道了…”他结结巴巴说道。
齐悦笑了,伸手捶了下他的肩头。
“这时候知道孤男寡女了?”她笑道。“快进去吧,我还怕人说闲话?我被人说的还少吗?”
是啊,从最初的乞丐之身进入定西侯府,到奉旨和离,这其中哪一次不是引得满城人议论纷纷。
常云成低下头,迈进去了。
小小的室内点亮了四盏灯,饭桌上摆着简单的四菜一汤。
“比不上你在家吃的,我们这里简单。”齐悦笑道,一面自己先坐下来。
常云成迟疑一下在她对面坐下。
“世子爷,是娘子亲手做的。”阿好将筷子捧给他笑道。
常云成忍不住眼睛一亮。
“就是你看蚂蚁的时候,娘子去做饭的。”阿好笑嘻嘻的又添上一句。
常云成顿时又红了脸,接着整理碗碟低下头掩饰,但嘴角的笑意越想忍越忍不住。
齐悦亲手盛了碗汤给他。
“这些日子都上火,所以做的清淡些,肉呢也不敢吃了,所以豆腐汤,别嫌弃啊。”她说道。
常云成忙双手接过。
“怎么会嫌弃.”他低声说道,迟疑一下大着胆子又补上一句,“求之不得。”
齐悦抿嘴笑坐下来。
常云成见她没有不悦,心里欢喜不已,也忍不住想要笑,又有些不好意思。
常云成低头看着碗里的汤,想起第一次齐悦给他做宵夜就是豆腐汤,后来常常做,但他都送去给母亲,自己尝过的只有一两次,想的是以后有的是机会吃,没想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