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恶人是厉害人物,和他斗,有很大危险性。你要考虑好。”侯沧海敞开了心扉谈问题。
“你冲到第一线都不怕,我是躲在后面的人,怕个屁。他是坏人,我们对付他就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梁毅然在矿井口呕吐过一次,对一大恶人是发自内心憎恶。
“在没有将一大恶人打入十八层地狱之时,我们不会盲动。但是可以将整理好的资料交给相关部门,就和前次操作一样。”
梁毅然笑道:“一句话说,我们就是打黑枪的。”
侯沧海道:“打黑枪才是聪明人。”
晚餐时,侯沧海、梁毅然和汪海在一起喝了一顿大酒。喝完大酒后,三人又去唱歌,汪海玩得开心,找来一群小妹,让她们站在一排叫老板。小妹们到来的结果是喝了一大堆啤酒,凌晨两点,侯沧海如摔米口袋一样,重重地将自己摔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
早上醒来,口干舌燥。侯沧海头脑迷糊地坐在床上。宿醉之后,脑袋乱成一团糨糊。昨夜唱歌时,他搂抱了身边小妹,睡觉时一直在做着春…梦。他意识到身体里菏尔蒙高涨,这是很久没有性…生活的原因。他在脑子里检索着曾经发生过性…生活的女子,次数最多、情感投入最多的自然是熊小梅。
在这一刻,侯沧海突然十分渴望见到熊小梅。他刚刚拿到一笔钱,手里又没有马上要做的工作,退房以后,直奔火车站,买了一张南下火车票。
上了火车,找到硬卧后,侯沧海便沿着车厢来回走动,凡是有小孩就仔细瞧一瞧。他知道这种撞大运的方式找到小河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在车上走了三趟,失望而归,坐在卧铺前面的窗前,侯沧海翻出来熊小梅和李沫的电话号码。这两个号码都来自于陈华,应该比较准确。
从2002年初分手,转眼就到了2005年1月,三年时间如水一般滑走。侯沧海此时可以骄傲地对熊小梅说:“这三年时间,我拼了命,赚了近五百万。”他不知道熊小梅在这三年时间里发生了多大变化,他也不想一定要改变熊小梅的生活,就是想看熊小梅一眼,了结自己的遗憾和心愿。
火车临近广州时,侯沧海给李沫打去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传来一句粤语。侯沧海用山南话道:“李沫,我是侯沧海,还记得吗?”
李沫沉默了一会儿,道:“当然记得,你有什么事吗?”
侯沧海道:“我很快就要到达广州火车站。不知道熊小梅现在是什么状况?”
李沫道:“你是专门到广州来找熊小梅,还是顺便过来办事?”
侯沧海道:“我是特意过来。你别紧张,我不会随意打扰她的生活。三年没有见到,就想过来看一看,见不见面都没有关系。如果方便,我们能不能见面。”
李沫道:“我给你一个地址,到时你联系我。”
下了火车,侯沧海立刻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温度,赶紧将羽绒服脱掉。他到广州是临时起意,没有带行李,也没有更换稍薄一些的外套。在等出租车前,在车站附近的商店随意买了一件外套。车站附近外套质地不行,这件衣服临时救急,因此没有讲究质量和品质。
在等出租车时,他发现这边外国人挺多,有许多应该来自非洲。这是属于南国的氛围,在山南省会南州看不到这种景象。
出租车在车流中穿行,来到天河区中医院。
侯沧海以前与熊小梅谈恋爱时,与熊小梅寝室的女生都认识。虽然多年未见李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门口的往日校友。
李沫也认出了从出租车走下来的侯沧海。侯沧海抱着羽绒服,穿了一件质地一般的外套,与大学时代相比,明显成熟和沧桑,也显得颇为潦倒。
“嘿,你好。好久不见了。”李沫客气地打招呼。
侯沧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我们是99年7月1日离校的,离校后就没有见过。你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以前那么苗条。”
李沫笑道:“我先带到你酒店,然后请你吃饭。这个酒店距离熊小梅的家很近,见面比较方便。”
上了车,李沫介绍道:“我们在天河公园附近找一家酒店,你先住下来,洗漱一下。”
侯沧海直截了当地道:“熊小梅是什么情况,如果真不方便,也可以不见面。”
李沫道:“你还是放心不下。”
侯沧海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谁都不能说放下就放下。”
李沫又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刚从一家房地产公司辞职,暂时没有事做。”侯沧海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望着南国街道以及来往人流。奋斗三年,他积累了还算不错的财富,手里还有一个小型房地产公司,以及可以大展拳脚的保健品事业,因此这次来广州心态平和,信心十足。
“打算在广州来做事吗?”
“不,特意看一看熊小梅。我的人脉全在山南,没有必要到广州。”
得知侯沧海没有留在广州的打算,李沫松了一口气。她将“落魄”的侯沧海带到一家快捷酒店,道:“这家酒店环境还不错,价格也便宜,我已经给你订了单人间。六点半钟,你到对面的餐馆来,我们一起吃饭。还有两个小时,你可以睡一觉。”
侯沧海是敏感的人,李沫的态度让他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是既然来到广州,要尽最大可能与熊小梅见一面。他来到质量一般的快捷酒店,洗了澡,仰面躺在床上。
六点半,侯沧海准时来到餐厅。李沫已经在餐厅等着。她坐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邻近小区的大门。李沫皮肤微黑,身材格外苗条,与大学时代相比没有太多变化,包括平时为人处事的冷静态度。
“以前没有来过广州,我请你吃粤菜。粤菜的特点是清鲜嫩滑爽香,你尝一尝。”李沫坐在窗边,尽地主之谊。
侯沧海慢慢品尝粤菜,道:“确实不错。”
李沫道:“真不错。”
侯沧海道:“确实不错。”
两人说着不咸不谈的话,到了七点左右,李沫不停望着窗外。侯沧海明白是什么意思,也跟着望窗外。
几分钟后,熊小梅出现在小区处,手里提着一个装蔬菜的小篮子,脚步很快,往小区门口走。她肚子明显凸起,已经有了身孕。李沫道:“她怀孕四个月了。每天这个时候下班,顺便买点小菜回家。”
这时,一个男子从小区走出来。他很气恼的样子,指着熊小梅,不停地说话。熊小梅停下脚步,将菜蓝子放在地上,叉着腰,和这个男子说话。虽然透过落地玻璃,不能听清楚两人在说什么,可是从两人神情来看,肯定是有矛盾,在吵架。
侯沧海绷着脸,道:“怎么回事?”
李沫道:“不知道。他们两人平时关系还不错,今天这是意外。平时这个时间点,熊小梅准时下班回家。”
窗外,熊小梅用力说了两句,将菜篮子丢在地上,独自走进小区。那个男子猛踢了一脚菜篮子,新鲜蔬菜全部被踢了出来,几个西红柿在地上翻滚,一直滚在到了公路上,被经过的汽车压得粉碎。
李沫解释道:“夫妻之间,吵架难免的。”
“别说了。”侯沧海道用双手蒙住头,手肘撑在桌边。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眼里有泪光闪烁,道:“看到人,就行了。我去火车站,坐火车回南州。谢谢你,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有事联系我。不要给熊小梅说我来过。”
说完之后,他独自走出餐厅。
此时,那个男子还在街边转来转去,很生气的模样。
李沫心情很糟糕,没有追赶侯沧海。她突然间捂住嘴巴,吃惊地望着窗外。
窗外,侯沧海大踏步走近那个男子,上前对准熊小梅丈夫的鼻梁猛击一拳,然后又用力猛踢其脚弯。侯沧海的打击十分沉重,受袭者完全没有对抗能力,直接被踢得跪在地上。
侯沧海抓住其衣领,将其拖了起来,用力从肩头摔了过去。
等到李沫惊慌失措地站起来之时,侯沧海已经离开现场,快步走向街道,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南国潮湿温暖的空气里有特别的悲伤气氛,侯沧海殴打那个人,心里格外难受,一边走,一边用手背抹眼泪。
被刀砍,被枪击,侯沧海没有掉泪。看着有身孕的熊小梅被人欺负,甚至不能算欺负,只是吵架,他仍然忍不住悲从心来,落了泪。可是,别人是夫妻,熊小梅又怀有身孕,他除了打黑拳,又能做什么?
第二百五十三章 到岭西去
李沫完全没有料到侯沧海跑出去就拳打脚踢,等到她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时,侯沧海已经走远,消失不见。她取出电话,赶紧拨通侯沧海电话:“你在哪里?”
侯沧海用平静的声音道:“我直接回火车站,宾馆麻烦你退掉。”
李沫挺担心侯沧海会变得狂躁,惹出更大麻烦,道:“你没事吧,回酒店,让自己冷静下来再走。”
侯沧海道:“你放心,我很冷静。”
窗外,熊小梅丈夫昏头昏脑从地上爬起来,行人从他身边走过,只是好奇地看一眼,并没有停下来帮助流鼻血的中年男人。
李沫一直坐在窗边,看着熊小梅丈夫捂着鼻子仰着头走进小区。她没有吃饭的胃口,想着侯沧海动手打人的画面仍然觉得心慌,于是拨通陈华电话,“你猜一猜,刚才我和谁在一起?”
“你远在天边,和谁在一起,我怎么猜得出来。”陈华听到李沫不同寻常的声音和用语,似有所感,莫名其妙心跳加快。
李沫道:“你出卖了朋友,把我的电话拿给了侯沧海,今天他坐火车到广州。我原本想让他隔着窗看一看熊小梅,让他知难而退。谁知,熊小梅和老许在门口吵架,结果,你再猜猜结果?”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结果?”
“熊小梅走到小区门口时,遇上老许,两人吵架。熊小梅进小区后,老许不知什么原因很生气,将熊小梅丢下的番茄踢得老远。估计这事惹毛了侯沧海,他冲出去打了老许一顿。侯沧海以前练过散打,人又长得牛高马大,老许几下就被打倒了。”
“出事没有?”
“侯沧海打了人,气冲冲就走了。他在做什么,看起来挺落魄,混得不怎么样啊。”由于陈华与侯沧海有特殊关系,她在以前同学面前尽量回避提起侯沧海,偶尔李沫问起侯沧海现状,她总会把话题叉开。因此,李沫并不知道侯沧海当前状态。
陈华听到侯沧海为了熊小梅冲冠而起,不禁有些吃醋。又听到李沫贬低侯沧海,心中有不平之气,道:“侯沧海落魄?你搞错了。他辞职以后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总经理,现在自己又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才买了一块地,混得很不错。他几年第一次到广州,都能遇到熊小梅和老许吵架,这只能说明他们经常在一起吵架。”
“侯沧海真的当了房地产公司老总,收入不错吧。”
“肯定不错。他很能干,当初熊小梅做了错误选择。”
两人聊了几句后,李沫提醒道:“熊小梅流产两次,现在最担心习惯性流产。侯沧海来找她这事就别给她讲了,讲了也改变不了事实,白白增加她的烦恼。”
陈华道:“确实如此,他们两人很难回头了。”
放下电话,陈华走到窗前,望着楼下星星点点的灯火,忧郁又悄悄袭来。她坐在窗边,拨通侯沧海电话,“刚才接到李沫电话,你在广州打人了。”
侯沧海在火车站站台上如孤狼一般漫无目的乱走,道:“江南地产的项目结束了,我想见一见熊小梅。如今见到了,了结一个心愿。”
陈华道:“这事终究应该有一个了结,现在可以放下了。你下一步就做属于自己的房地产公司?”
侯沧海道:“那只是计划之一,我正在找山医大的专家做一款产品,如果成功,准备开一家保健品企业,把连锁店开到全国,让所有分店都寻找小河。”
“这个想法挺不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有个老乡也是师姐叫程琳,以前在晚报工作,她最近想跳出晚报,正在找工作,你那边缺人吗?”锁厂危房改造项目成功以后,侯沧海自信心大增,同时,其他人对他的信心也大增。陈华很了解侯沧海,更是对他信心十足。
侯沧海初到二七公司时要接受老段设置的外调考验。为了完成这个考验,他在程琳帮助下弄到一张南州晚报的工作证。正是这个工作证让侯沧海非常顺利完成外调,让大伟哥等人眼前一亮,迅速得到重视。
“我马上要登上到南州的火车,到了南州,我和程琳联系。”侯沧海在最困难的时候得到过程琳的帮助。他是真心想邀请程琳这个前媒体人来到以后的保健品公司工作。
“你坐哪一班火车,什么时候到南州,到时我好给师姐联系。”陈华用脸颊夹住话筒,在小纸条上写下了侯沧海乘坐火车的到达班次。
结束通话后,陈华将这张小纸条放在桌上,用手机压住,免得被风吹走。她在这期间打过好几次电话,每次打电话时总会看见这张小纸条。夜晚,她独自一人在床上烙起饼子,翻过来,又翻过去,就是不能入睡,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与侯沧海在一起的性福时光。
在火车硬铺上,侯沧海的思维始终随着火车在晃动。他闭上眼就会想起怀着身孕的熊小梅与那个中年人吵架的情形。这个画面变成九牙钉耙,不停地胸口上凿洞,每个洞口都流出鲜血。
从广州到南州是漫长旅途,尽管火车多次提速,仍然要三十七八个小时才能到达。最终经过了三十八个小时,火车到达南州。这一次南行,侯沧海大部分时间都在火车上消磨,在广州的时间加在一起也就三四个小时,也就是说,有将近七十个小时是在火车上渡过。
走下火车时,侯沧海很疲倦,既是身体的,也有精神上的。他将从广州火车站买来的外套丢掉,换回羽绒服。
“侯子。”
侯沧海闷闷地走出车站,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招呼声。他抬头看见了戴着帽子和眼镜、围巾遮住嘴巴的陈华。
“你怎么来了?” 看到陈华接站,他感到一阵温暖。
“生活按部就班,实在无趣,我得给自己寻找点变化。难道不欢迎我来接你吗?”
“当然欢迎。”
出了车站以后,陈华迅速左顾右盼,这才上前挽住侯沧海胳膊,并排朝前走。
侯沧海有过化妆经历,而且比陈华化妆得更加彻底。他从陈华的装束便明白其不愿意在光天化日之下曝光。这事也好理解,陈华是江州市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人又长得漂亮,私生活必然会成为议论话题,得注意影响。
同是天涯沦落人,理解和宽容才是对方最需要的。另外还需要互相安慰。
“你怎么突然就去广州?”
“熊小梅当年留了一封信就南下,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没有见面这件事情本身就成了我的心病,这次见了面,总算了结了我的心事。”
“熊小梅后来嫁给一个香港人,家境还不错。”
“被我揍了一顿的中年人是香港人。”
“嗯,他有一个小孩子。你到广州见了她,又揍了人,这次应该放下了吧。”
“放下,谈何容易。隔了这么多年,又在火车上坐了三十多个小时,我能够正确面对,就是有点累。”
“有点累,那赶紧找宾馆休息。”
这是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侯沧海将陈华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他看到前面有一家五星级酒店,径直朝里走。
“喂,很贵的。”
“我好歹当过总经理,赚了钱,偶尔还是要享受。”
走进了富丽堂皇的酒店,侯沧海没来由想起了熊小梅辞职后的事。他们被熊家赶出了门,发狠住进了四星级宾馆,往日情景被深埋在内心最下面一层,时间长了,似乎谈忘了,谁知遇到合适场景又立刻浮现,清晰得要命。
进了高层房间,窗外绝大多数房屋都在脚上,从大幅玻璃看出去,天空蔚蓝,世界辽阔。陈华比起侯沧海更主动,放了满满一缸水,又将自己放进浴缸。
这个浴缸设计得很有情调,与大幅玻璃连在一起,坐在浴缸里面,仿佛在空中一般。两人在凌空浴缸里拼命发泄身体真实的欲望,浴缸水波不断起起伏伏,发出哗哗声音。
整个浴室排水系统做得很棒,尽管两人在浴缸里折腾得厉害,地面仍然很干燥。侯沧海从浴缸里出来,抹掉身上的水,道:“起来吧,到床上休息。”陈华长长地叹息一声:“唉,真舒服。让我再躺一会儿。”
陈华让身体浮在浴缸上,眯着眼,回味刚才身在云端的美妙感觉。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很难尽兴,每次刚被撩拨起来就要结束战争。次数多了,她很厌恶这事。幸好还有侯沧海让她能感受到阴阳交融的美好,否则她多半会丧失性趣。
她仰头看着天空,将所有复杂心思暂时抛到一边,享受单纯的快乐。
兴尽之后,陈华打电话到距离宾馆约一公里的火锅馆要了房间,约师姐程琳晚上过来吃饭。
经过在宾馆的休整,侯沧海和陈华各自释放了压抑在心中的沉郁情绪,漫步在南州街道上,这才都有了些笑意。在前往火锅馆时,两人经过海龙空调厂经销部。在经销部门口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贴着海龙空调厂的招聘广告。
侯沧海走过这个广告牌,又停了下来,再退回去细看。空调厂业务员将派驻岭西,负责岭西省空调销售。
陈华跟着身边,道:“你看这个做什么?”
侯沧海道:“我这一段时间没事,准备到空调厂当业务员。”
陈华道:“开玩笑吧。”
侯沧海道:“我真准备去试一试。保健品要建全国网络,我的经验还不够。以前当医药代表虽然也是销售,但是与全国网络还是有区别。我趁难得的空闲期脚踏实地再做一回业务员,彻底弄懂销售体系的方方面面,以后自己决策就有把握了。”
陈华道:“你当过总经理,又当最基层业务员,能适应吗?”
侯沧海道:“能收能缩方为男子汉,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陈华将头靠在侯沧海肩头,道:“我喜欢男子汉。”
侯沧海拨打了招聘广告中的电话,简单讲了自己当医药代表的经历。对方同意明天过来面试。
晚餐,侯沧海、陈华和程琳一起烫了火锅。程琳愿意保健品公司成立后就到新公司工作。
第二天,侯沧海送走陈华,到海龙空调厂应聘。侯沧海有二七医药公司的工作经历,应聘成功,由江南地产总经理变身为海龙空调厂驻岭西业务员。
来到海龙空调驻岭西阳州的办公室,一个老业务员上上下下打量侯沧海,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侯沧海,你也三十多了吧,这个年龄出来跑业务,说明你以前工作没有做好。你给我讲个实话,家里有多少存款?肯定没有多少,否则也不会在这把年龄再来当业务员。”
侯沧海听到老业务员一口一个三十多了,很郁闷地摸自己的脸,心道:“我真有这么老吗?”
第二百五十四章 千金买马骨
侯沧海来到岭西阳州海龙空调经销部。
经销部和售后服务部设在一处,前面对正街的是经销部,后面是售后服务部。老业务员李强将侯沧海带到售后服务部,推开服务部旁边的一道木门,进入员工宿舍,里面房间有四张床,有两张床是空的。
“在外面搞经销,天南海北跑,平时住在这里的时候不多,这里有空床,你在阳州的时候可以住在这里。”
“李经理,你住哪里?”
“我自己有住处。这里条件差点,好处是不用花房租。”老业务员李强拍了侯沧海肩膀,道:“平时到全省各地跑,回来的时候少,回来往往倒头就睡,住哪里都差不多。”
如果换作以前,侯沧海肯定会住在业务员房子。如今他是货真价实的百万富翁,到海龙空调销售部门是为了从最低层开始了解销售渠道,而并非要在海龙家电赚多少钱。他对李强道:“我不住这里,自己租房子。”
“我知道你为什么三十来岁还要当业务员,平时花钱大手大腿,没有艰苦奋斗的精神。你算一算,你租房子,一个月总要四五百块钱,一年就是五千块钱。你把五千块钱存起来,十年就是五万,五万元不是小数,可以拿这些钱做笔小生意了。”李强这个老业务员挺有趣,没有恶意,就是长了一个碎碎嘴。
侯沧海没有与他谈住房的事,指着摆在地上的海龙空调,道:“李经理,怎么返修的空调这么多?”
李强立刻愤愤然道:“野蛮装卸,甚至还有搬运工直接将空调从车上推下来,太过份了。”
侯沧海道:“你们可以给公司反映啊?”
李强道:“反映有个屁。用。每次到商场,听到那些小丫头片子数落我们空调这里的擦伤,那边摔坏了,我就臊得慌。”
旁边有一个抽烟工人道:“明明是空调质量不行,还要怪我们搬运,真是癞子找不到擦痒处。你别不服,大家都是内部人,我就给你说实话,好些空调的铜管断掉,但是外表根本没有摔伤和擦伤,这就是质量问题,和我们无关。”
在售后部门聊了一会儿,李强到销售部去打电话。
侯沧海给工人散了一枝烟。
工人拿着烟看了看,道:“搞销售的是不同,抽的是高烟。”
侯沧海道:“你刚才说的铜管,真是质量问题。你能不能带我看看。”
工人打开才送来的一台空调,指着断裂的铜管道:“这台空调外表没有伤,说明铜管不是乱扔乱放造成的,而是货车在运输过程中被抖断的,这就是质量问题。”
侯沧海道:“海龙空调厂的不知道这事?”
工人摇头道:“我才懒得管这些事,送来我们修,修好了事。”
侯沧海征求工人意见以后,便用相机拍了两台空调铜管损坏的情况。拍照以后,侯沧海到经销部给李经理说了一声,就到附近租房子。
海龙经销部在老城区,这一片大多数是单体楼,没有象样的小区。侯沧海转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中介带领下,看上了一套小户型。这是老城区少有的小区房,带全套家俱,每个月五百元,还算不错。
侯沧海能够接爱这个价格,先交了半年房租。交半年房租的原因是王清辉要把帮助睡眠偏方的“配方和工艺”完全弄出来,至少要半年时间。他就想利用这半年时间来真正了解销售体系建设中存在的各种问题,同时,销售要四处跑,增加了寻找小河的可能性。
等到王清辉工作完成以后,他就可以大刀阔斧地建设属于自己的销售体系。现在用这种方法搞摸底调查,可以少走弯路,避开有可能遇到的陷阱。
租下房子以后,侯沧海又去申请网络,购买必要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忙了一天,终于将位于阳州的临时家布置妥当。在布置这个小家的时候,他想起了任巧。以前在高州之时,很多家务都是任巧帮着做,喝醉酒后,任巧会进来煮稀饭。衣服脏了,任巧会帮着洗衣,甚至把袜子都帮着洗掉。
他一直没有把任巧当成自己的情人,两人也没有任何肌肤之亲。在他心目中,任巧更接近于亲密的小妹。
此时,在异乡的出租小屋时在,侯沧海想起了逝去的任巧,心里一阵酸楚,更加痛恨一大恶人。他偷录了王沟煤矿瓦斯爆炸的录相,让一大恶人在王沟煤矿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这是操作非常成功,因此他还想再次复制。再次复制则要寻找时机,时机的寻得必须要花大量金钱,金钱来源是房地产和保健品。
网络安装完毕后,侯沧海拿出海龙空调发放的宣传手册,里面有海龙空调总经理室的邮箱。他将空调铜管在运输过程中容易断裂这件事情编成有文字和相片的信息,发给了总经理室,在邮件中,他留下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和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