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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局长,也不能这样说,苗盼雨只是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她是让我来这里监视凌海天的。”
摆蕴菲更加疑惑:“你到底是什么人?苗盼雨为什么要你监视凌海天?”
东方云霞神情自若地说:“摆局长,这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他们虽然是一伙的,但是彼此之间又不怎么信任,凌海天原来是路长通的人,后来路长通出国了,不知怎么凌海天就受苗盼雨的指挥了。”
摆蕴菲又一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好像你对凌海天的事情很了解。”
东方云霞的脸上红了一下说:“我和他的关系是不一般,不过你相信我还是一个有良知的公民,是生活所迫走到这一步的,你对我的过去不怎么了解,将来你会了解我的。摆局长,如果你需要进一步了解我的为人,你可以问一问王步凡书记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在天野的时候叫东方云,我和妹妹东方霞曾经是腐败分子的克星呢!”
摆蕴菲听了东方云霞的话越发吃惊了,她虽然原来没的见过东方云,但是从李宜民那里听说过原省委副书记呼延雷和原政协副主席呼延霞兄妹的倒台,天野原市委书记乔织虹到澳门赌博被抓都与什么东方姐妹有关,她不由对东方云产生了几分好感,随口问道:“那么你现在还是当初的东方云吗?”
“是,我永远都是一个工人家庭出身的女儿。”东方云态度肯定地说。
“哈哈,难道你们有傍大款的瘾?”
“我们是小民百姓,自然有小民百姓除恶扬善的路子,你现在如果不能理解,肯定会有理解的时候。”东方云霞的表情很愤慨,摆蕴菲的表情很困惑。
田秀苗对东方云的过去不怎么了解,她问道:“东方小姐,你能够提供一些关于凌海天的情况吗?”
东方云摇摇头说:“凌海天一向行动诡秘,我对他的行踪了解得很少,我只知道他和周大海、韩二宝、苗盼雨等人关系比较密切。对了,他们还在这里聚会过一次,好像是在开什么会,说的什么我不知道。另外,白杉芸的死我怀疑是凌海天干的,那天你们公安局在这里抓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根本不认识凌海天,凌海天认识的那两个人被凤凰看守所所长韩二宝接走了,可能那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这些情况你怎么不早点向我们反映?”摆蕴菲有些不高兴地问。
东方云很无奈地说:“我也只是猜测,具体内幕我也不清楚,我想等了解到可靠的证据之后再向你反映。”
摆蕴菲伸出手和东方云握了一下手说:“东方姑娘,你们姐妹都是很有正义感的女子,你们的情况我也多少知道一些,希望你们今后仍然像过去一样扮演腐败分子和黑恶势力的克星,谁为人民办好事,青史不标也留名。”
也许是因为感动,东方云霞的眼睛里边好像噙有眼泪,但是泪水没有流出。
摆蕴菲说着话掏出自己的名片说:“这是我的名片,有什情况请及时和我联系,只要凌海天一回来,你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个短信。”
“好的,好的,我一定照办!”东方云在回话的时候表情也很严肃。
离开河东大世界的时候,田秀苗问到东方姐妹,摆蕴菲说:“她们身上的故事很独特,有机会我详细对你说。”
田秀苗点着头对摆蕴菲说:“摆局长,在公安部专案组没有到来之前,咱们两个分一下工吧,你明察,我暗访,目标是苗得雨和凌海天,这两个人现在可能都不敢公开露面了,你查苗得雨的藏匿地点,我查凌海天的昼夜行踪。”
“好,那我们就分头行动。你的交通工具怎么办?”摆蕴菲问田秀苗。
田秀苗笑一下说:“既然是暗访,就不能用公车,我自己想办法吧。”
闻过喜由于屡次揭露天首集团存在的问题,触怒了天首市的黑社会老大苗盼雨,她恨不得杀掉闻过喜,可是她又知道闻过喜是路长捷的恋人,路长捷也是个不好惹的人,再说路长捷毕竟是路坦平的女儿,她现在还不能杀死闻过喜,但是她很想教训一下这个不识时务、处处和她作对的酸文人。于是她通过凌海天给结巴和“一只耳”下达了命令:要剁掉闻过喜左手的两个指头,让他不能再写文章,成为一个报业废人。
闻过喜看上去很文秀,但骨子里具有非常强烈的叛逆性格,他为人择善贬恶,一向仗义执言,擅长写批评报道,当年在《天野日报》当记者的时候就捅了不少“娄子”,可是王步凡很赏识他。后来省委书记陈唤诚也比较赏识闻过喜,就点名把他从《天野日报》社调到《河东日报》社工作,先是任新闻部主任,现在是总编助理兼新闻部主任。查处宾海别墅之后王步凡明确指示:有关查处的事情暂不报道,等陈书记从北京回来后再说。上次采访李宜民和摆蕴菲,因为他们讲的东西太原则了,闻过喜对那样的采访没有什么兴趣,就胡乱写了一篇。闻过喜对滨海的事情实在耐不住了,就写了一篇《一个人何以拥有十套别墅》的文章发表在3月8日《河东日报》上,文中说天首集团老总苗盼雨一个人名下就有十套别墅,而这些别墅并不是闲置着的,里边都住有人。有些别墅还是男女同住,不知道这些男女到底和苗盼雨是什么关系?苗盼雨何以对这些人优待有加……特别是下边这样的话真的让苗盼雨坐不住了:
据记者了解,现在河东省高官包养“二奶”的现象比较普遍,九成五的贪官都包养有情妇,其结果是“包二奶”不仅损害了家庭,也对社会风气产生了不良影响。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发生了较大变化,部分人婚姻家庭观念淡化,尤其是“包二奶”、一夫一妻另加情人的违法情况时有发生,第三者插足或重婚等外遇因素成为离婚诉讼的主要原因。虽然这种现象已经引起社会和有关方面的重视,但是近年来还是愈演愈烈,人民群众非议多多。
据统计,在全国各地被查处的贪官污吏中,95%都有“情妇”,相当多的“干部腐败”多与“包二奶”有关。去年南方某省各级纪检监察机关查处了一批包养情妇及违反社会道德案件。一个县委原书记公然包养情妇,在他的带动下,当地一些领导干部包养情妇一度到了公开、半公开的地步,一些腐败领导干部公然带着情妇出入酒席和公众场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互相攀比炫耀……这不仅使人想起滨海别墅。
物以自腐而后虫生。那些贪官污吏在腐朽没落思想及利益驱动综合作用下,“包二奶”这一社会丑恶现象不知不觉又卷土重来,“包二奶”是以牺牲女性尊严为代价的,可是有人喜欢包“二奶”,有人喜欢做“二奶”,在看似两相情愿的情况下,而破坏的不仅是家庭,也不利于社会的和谐,更会对青少年造成很大的精神污染……这不仅使人又想起滨海别墅。
现在社会上有这样一种误解,认为“包二奶”是简单的男女关系,是个人隐私,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人不应该干涉。其实不然,“包二奶”如果对家庭造成了破坏,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仅仅是道德上的谴责,我们没有理由麻木到如此程度……这不仅再使人想起滨海别墅。
为什么一提到“包二奶”就使人想起滨海别墅?因为在河东省天首市就存在着“情妇”这种极其不正常的现象,如果我们没有忘记,滨海别墅里的“二奶”现象就比较普遍,问题也比较严重。那里究竟住有几对合法夫妻?有些长期以夫妻名义同居的男女应不应该视为重婚罪?生有子女的,法律是不是应该以重婚罪论处?对“二奶”名下不能说明来源的巨额财产,应不应该定为不合法“夫妻”的共同财产,可不可视为官员贪污受贿得来的非法资产?对那些不愿意自食其力,甘于做“二奶”的女性,是否应该给予必要的惩处和打击?对藏污纳垢的滨海别墅和天首集团总裁苗盼雨应不应该依法处理?这不仅不使人们必须关注滨海别墅,关注滨海别墅影子后边的人物。
……
正是这样的一篇文章让苗盼雨再也坐不住了,她在看到自己的危机的同时,也感受到闻过喜的厉害和“可恶”,更产生了报复闻过喜的仇恨心理。
在王步凡去天首市市委招待所见温优兰的时候,结巴和“一只耳”两个人奉命来到《河东日报》住宅区敲响了闻过喜的门。当时闻过喜正在做午饭,他以为是邻居什么人,就急忙开了门,看见的是两个陌生人,他还相当热情地问道:“你们找谁?”
“就找……找你啊!”结巴说着话已经闯进来,从口袋里掏出麻醉手巾捂在了闻过喜的嘴上,闻过喜挣扎了几下,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一只耳”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先踢了闻过喜几脚,然后挥刀将闻过喜的右手拇指和食指砍掉,用一个塑料袋装了起来,然后掏了他的手机和结巴匆匆忙忙地离开。结巴和“一只耳”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从闯进闻过喜家里作案到提着血淋淋的手指关上门离开总共用了五分钟时间。
过了大约有五分钟时间,闻过喜被剧烈的痛疼疼醒,一开始他神志还有些恍忽,后来右手摸到地上的血迹,才突然清醒过来,他抬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被砍掉了,鲜血仍然从伤口往外流,浑身疼得非常难受。他挣扎着用右手去口袋里摸手机,手机没有了。他平时只有一个人,他的卧室里也安装有固定电话,可是他躺得比较靠门口,自己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头晕又爬不起来,后来他闭上眼睛用尽力气站了起来,把客厅的门打开向外边呼救了两声,就昏迷过去了。
邻居听见呼救声,出来一看,吓了一跳,见闻过喜失去了两个指头,已经倒在血泊中,赶紧拔打120急救电话和110报警电话。时间不长120救护车和110警车同时赶到,闻过喜被120救护车送到医院抢救,110中心主任开始查看现场,向闻过喜的邻居们了解情况……
路长捷平生最大的愿望是当一名记者,最近她已经把自己那个咨询公司转让,正在跑着调到《河东日报》的事情,因为她是省长的女儿,又是闻过喜的未婚妻,报社总编很给面子,同意接收她,她去人事厅办手续之前来过闻过喜这里,本来是要闻过喜和她一块儿去的,可闻过喜是个脾气比较倔强的人,他不想去求人,路长捷也知道他的脾气个性,就没有勉强他,一个人去了。
路长捷从人事厅办好调动手续高高兴兴地要去见闻过喜,她的电话响了,一接是天首市医院打来的,说闻过喜住院了,让她赶紧过去。路长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午闻过喜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她对着电话吼道:“闻过喜得了什么病?”
“是受伤了,是被歹徒伤害的,现在正在输血,他说他在省城没有其他亲人,让我们给你打电话的,你赶紧过来吧。”那边好像不想对她作更多的解释,已经挂了电话。
路长捷的手抖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意识到闻过喜肯定是因为写揭露文章受到某些人的报复了。最初是电话里恫吓,再后来是给闻过喜的门口送死婴,今天的《河东日报》上刚刚登了揭发苗盼雨问题的文章,闻过喜就遭到了报复,她怀疑这个事情肯定与苗盼雨的关,她急忙驱车往天首市人民医院方向赶去。
王步凡刚才回省委是要带领天野市公安局局长向天歌去见省委副书记井有序的,他赶到省委门口向天歌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让向天歌坐了他的车进了省委大院,又带着向天歌来到井右序的办公室里。井右序在天野当市长的时候向天歌就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彼此也认识,见面后向天歌问了老领导好,井右序礼节性地与他握了手,又问了他哥哥向天吟好。向天歌的哥哥向天吟现在是天野市人大常委会的主任,今年也快该退休了。
井右序面对向天歌,也没有讲什么大道理,而是向他介绍了天首市和河东省目前的治安状况,然后说:“省公安厅厅长薛永刚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双规了,根据步凡同志的推荐,陈书记派组织部的同志对你进行了考察,觉得你有当好省公安厅厅长的能力,决定将你提拔上来,不过现在只能给你一个主持工作的副厅长名份,因为公安厅厅长是要经过国家公安部和省人大常委会任命的,我们只有推荐权没有决定权,你先到公安厅去工作,以后的事情慢慢来,小向,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谈一谈。”
向天歌四十岁左右,人很精干,也属于快人快语的直性子,给井右序和王步凡敬了个礼,大大咧咧地说:“一切服从组织的决定,我个人没有什么要求,只想尽快走上工作岗位,马上投入工作之中,不辱使命。”
井右序笑了笑说:“这就好,现在公安厅的工作几乎处于瘫痪状态,走吧,现在就送你去上任。”说罢井右序又对王步凡说:“步凡,走,咱们一同去公安厅宣布向天歌的职务。”
王步凡苦笑了一下说:“井书记,我这纪委副书记去着不合适吧,应该让组织部长姜曼娣同志去。”
井右序笑道:“姜曼娣要去,你也要去,我们现在任用干部可是讲究谁推荐谁负责的,既然向天歌是你推荐的,你就得负这个责,一旦将来向天歌成了薛永刚第二,你王步凡就难脱干系。”
向天歌脸色通红却没有什么话说,也不敢在井右序面前乱说,只是在心里说自己一定不会辜负王步凡对他的期望,因为他当初在天野市公安局从副局长升任局长的时候也是王步凡力排众议推荐的,他一直很感激王步凡。
王步凡对井右序半开玩笑的话却有不同的想法,就河东省而言,当初倒台的呼延雷和远征程是谁推荐的?现在已经暴露出问题的季喻晖、刘颂明和路坦平又是谁推荐的?是不是也要再往上追究责任?这种说法有道理也没有道理,说有道理是可以达到任人唯贤、遏制利用不正当手段提拔干部的效果;说没有道理,说像一个农民种了一亩红著,有些在秋收到来的时候就已经烂掉了,你能说那不是红著自身的问题而硬说是农民的问题吗?世界上最复杂的是人心,最看不透的也是人心,人这个复杂体,有时候好,有时候坏,坏人也办过好事,好人也办过坏事,很难一句话就下出什么结论的,任何事情都不要过左,也不要过右,应该走“中庸”之道。
向天歌刚刚到公安厅上任,送走宣布他副厅长职务的井右序、姜曼娣和王步凡,回到办公室点了一支烟。连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接到天首市公安局局长摆蕴菲的电话,说是一个记者被歹徒打伤,还砍掉了两个指头,记者的名字叫闻过喜。向天歌未到省城就听说这里治安形势严峻,谁知道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迎接他的,刚刚上任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闻过喜在天野工作过,他认识,也知道闻过喜和王步凡关系好,他就给王步凡打电话:“王书记,你现在在哪里?”
“天歌,你嫂子来省城了,上午到的,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见着我,我在去临河花园的路上,你有什么事吗?”王步凡在电话上说。
“你在临河花园有房子?”向天歌用带着质疑的口气问。
“没有,是夏侯知的房子,怎么,你觉得我腐败了?”
“没有,没有,是这样的,刚才我接到摆蕴菲的报告,说记者闻过喜被砍伤了,好像还掉了两个指头。住在天首市人民医院。”
“怎么回事啊?我这就去,咱们在医院门口见面。”王步凡只好暂时不去见叶知秋,到天首市人民医院去看望闻过喜。
王步凡和向天歌来到天首市人民医院的病房里,摆蕴菲已经在这里,摆蕴菲见到向天歌先敬了礼,然后就改变了以往的称呼叫了向厅长。向天歌有些不习惯,仍然称摆蕴菲为摆大姐。王步凡见闻过喜脸色蜡黄地躺因病床上,正在输液和输血,路长捷眼睛哭得红红的。王步凡向闻过喜问好之后,摆蕴菲开始询问案情,向天歌只听不怎么说话。
闻过喜有气无力地说:“今天中午我正在做饭听见有人敲门,我开门见到两个我不认识的人,那两个人的动作很快,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麻醉巾捂在我的嘴上,我马上就失去了知觉……对,那个麻醉我的人好像是个结巴,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清楚了。”
向天歌说:“小闻,好久不见了,没有想到咱们会在这里见面。唉,你平时有什么仇人没有?”
路长捷不等闻过喜说话,她先说了:“小闻平时不是爱写揭露文章嘛,写那样的文章能不得罪人?今天的《河东日报》上发表了他写的揭露苗盼雨和天首集团的文章,中午就被报复了,我怀疑这个事情是苗盼雨派人干的?”
摆蕴菲说:“小捷,你有什么证据吗?”
路长捷摇摇头说:“摆姨,我没有证据,但是凭直觉我敢断定这个事情与苗盼雨有关系,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为天首市黑恶势力的头目了。”
摆蕴菲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小捷,我们办案不能凭直觉,要重证据,不过有时候直觉也很重要,我也有过很多直觉被验证的事例。”她又对着闻过喜问道:“小闻,你说去加害你的那两个人有一个是结巴?”
闻过喜说:“他只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就找……找你啊!”
摆蕴菲听到这里,马上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王新槐和刘全根的照片让闻过喜看,闻过喜端详了一阵子捡了一张说:“那一个我没有看清楚,麻醉我的就是这个结巴。”
摆蕴菲对向天歌说:“向厅长,现在案犯基本可以锁定为凌海天、王新槐和刘全根了,白杉芸的死、黄河大桥的爆炸案,牛铁柱的被害案,这一连串的案件都与凌海天的关,从这些现象上看凌海天又是一个谋后操纵者和直接参与者。你还记得天首市发生的七一四银行抢劫案吗?我怀疑那个案子是苗盼雨的哥哥苗得雨干的,可是现在一时间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好像在天首市蒸发了,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们在和我们做老鼠和猫的游戏。”
向天歌说:“既然目标已经锁定,下边的工作就有目标了。我最佩服王书记,想听听王书记的高见。”
王步凡笑道:“小向,什么时候学会溜须拍马这一套了,你们都是内行,我可是个外行啊。”
向天歌说:“有时候外行可以跳出固定的模式去思考问题,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
摆蕴菲点了点头,对向天歌的话表示赞同。王步凡这时想起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句话,那么什地方最危险,公安局里最危险,煤矿下边危险。反过来这些地方可能又最安全,他说:“老摆,小向,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们公安内部会不会有犯罪分子的同伙?会不会有保护伞?如果有,犯罪分子既有可能住在你们公安局家属院,也有可能住在凤凰山看守所,因为那里往往会出现灯下黑的情况,至于那个苗得雨,我看你们要在矿井下边找一找,据我所知,红星煤矿发生事故之后,只有陈书记、李书记下过井,咱们几个人谁也没有下过井,那么井下又会是什么样子?有没有犯罪分子藏身的地方呢?”
向天歌和摆蕴菲都在点头,好像王步凡的话点醒了他们。王步凡又说:“这里的情况你们如果已经了解清楚,就可以去忙你们的工作了,我还想和小闻单独说点事情。”
向天歌和摆蕴菲双双给王步凡敬了礼转身离开。
向天歌和摆蕴菲走后,王步凡坐在闻过喜的身边,但是他的眼神没有注视闻过喜,而是望着路长捷:“小捷,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路长捷用红肿的眼睛望了一下王步凡说:“王叔,你说吧!”
“不要叫王叔了,我和小闻是朋友和兄弟呢。”
“他是他,我是我,我应该叫你王叔,因为你是我父亲的同事。”
王步凡不想在这些细节问题上花费口舌,点了点头说:“其实称呼只是个称呼而已,小捷,你认为你父亲会不会有经济问题?用一个女儿的眼光去看父亲,或者以一个了解他的知情者看待他。”
“可能会有,但是与我毫无关系,与我的哥哥们以及苗盼雨肯定会有关系。”路长捷说。
“如果在路省长和闻过喜之间发生了斗争,你会站在那一方?”
路长捷毫不犹豫地说:“我会站在正义的一方,而正义的一方很可能是闻过喜,因为我了解小闻,也了解我的父亲。”
“啊,这我就放心了。”王步凡轻轻地叹了一声又说:“关于小闻被伤害的事情我们要充分利用舆论这个工具,写一篇记者会不会被黑恶势力所吓倒的文章登在《河东日报》上,最好明天就见报。”
路长捷说:“王书记,我的手续已经调到《河东日报》社了,这篇文章我来写,过去我总提醒小闻要小心一些,不要得罪那么多人,现在人家已经欺负到头上了,不反抗能行吗?”
王步凡说:“写文章闻过喜可是高手,尽管他的右手受伤了,但是他的头脑没有问题,文章怎么写,小捷你要多听听小闻的意见。不过我有几句话请你写进文章里。有人想用砍掉手指来赌住闻过喜的口是不可能的,想用邪恶来威胁正义也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记者,最重要的是用笔采访、写作,没有了右手的两个指头,但是他还有耳朵和嘴,同样还能疾呼和呐喊,一个富有正义感的记者是不会被邪恶势力所吓倒的,这起砍掉手指的恶性事件,既显示出黑恶势力的猖狂残暴,也显示出我们记者在凶残邪恶面前的威武不屈,在建立和谐社会的进程中,我们要加大对黑恶势力的打击力度,同时也要给记者提供一个良好的生活与工作的安全环境……”
王步凡的话让闻过喜这个铮铮汉子哭了,他哭得很伤心,路长捷也陪着闻过喜在哭,一对尚未结婚的恋人哭得让王步凡看着用些心酸,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去安慰他们。你的同学。”
“看我的面子?又在胡扯吧?我有什么面子!”王步凡有些不相信。
“还真是这样。我和你是同学在天野谁不知道啊,你和欧阳关系好,他老婆莫妙琴又问你叫什么表叔,因此他们就帮了我的忙,其实我想送给你一套房子作为答谢,知道你也不会要。要不要?要,我马上送给你。”
“你还算了解我,只要你们之间没有金钱交易就好,他们帮助你也是人之常情嘛,你送房子给我有什么理由?想让我将来办你的案吗?送房子给欧阳没有?”王步凡很严肃地说。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他和你一样都是清官。放心吧,要房子也不给你。与你王三点交朋友就学会了三样本事:看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人,做好自己的事。我敢说在河东省的民营企业家中,像我夏侯知这样一清二白的人可不多见!你信不信?”
“猴会长什么时候也学会王婆卖瓜那一套了,清白不清白也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你敢说你没有牟取过暴利?”
“那是,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如果不是靠政策和关系,我到哪里去赚那么多钱啊?正因为我知道自己是靠什么富起来的,所以才关心公益事为,我现在可是天野市慈善协会的副会长呢!”
王步凡正在笑着准备叫一声夏侯会长,手机响了,他一接是叶知秋打过来的,叶知秋说叶羡春已经和她联系了,她准备先到羡春那里,并且说她想请几个在省城的女朋友吃个饭,问王步凡这样做合适不合适。王步凡也正有此意,就在电话里和叶知秋交待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