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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容姝甩开他的手,“我劝你还是早点休息,不然明天可能都爬不到悬崖。”

  压在心里的过期情愫消散了,心底又升起另一股怅然。

  她快步走向正在树底下整理简陋床铺的苍阆。

  男人的后腰被一双柔软的手臂抱住。

  “苍阆。”

  容姝的心里藏着许多话,她想问他,是不是真的愿意跟她离开大山?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旷得太久,被那种事迷昏了头?

  “呀!”

  下一秒,眼前天翻地覆。

  苍阆单手就将她从身后扛到身前,塞进了简陋的床铺里。

  很快,他也跟着挤了进来。

  薄薄的被子大半都盖在苍阆的身上,但容姝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因为她整个人都被揉进了男人的怀里。

  “热。”

  苍阆抓住她的手,顺势就往下方探去。

  “不要!”

  容姝挣扎着抽开手,第一次不愿意配合他。

  既是因为身边还有其他人,还是……想要试探看看,他会不会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发狂。

  令人震惊的是,苍阆竟然真的停下了。

  那双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让人心慌。

  “你……”

  容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苍阆就再次抓住她的手,只不过这次没有往下探,而是捏住她的手腕,缓慢地蹂捏起来。

  “帮你揉。”

  他低头,在手腕处亲了亲,然后又蹭了蹭。

  “好软。”

  村里不论男女,手腕关节都极粗,单手就能扛起一头大野猪。

  唯独怀里的人,浑身哪都软哪都嫩,十分容易受伤。

  容姝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呐呐道:“其实、其实已经不酸了。”

  苍阆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甚至已经从手腕亲到了手臂内侧。

  为什么会有人精力这么旺盛,明明被她拒绝了,反而过来“讨好”她。

  “太奇怪了。”容姝轻轻地哼了一声,羞恼地推他,“你的脑子里就没有其他事了吗?”

  苍阆也不知道。

  他时时刻刻都想碰怀里的人,明明以前对待猎物,都是一击毙命,如今却恨不得一点点细细品尝。

  “喜欢。”

  “喜欢这样。”

  苍阆的话说得越来越清楚了。

  听清那两个字的瞬间,容姝抱住他的头,一只手松松地揪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整个人犹如被送上云端,晕乎乎地躺在软绵的云朵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没了力气般地问他:“你喜欢我吗?”

  苍阆恰好抬起头,望进了她的眼底。

  在那双忐忑的美目注视下,他凑上去添了添她的唇角。

  “喜欢你。”

  “想把你吃进肚子里。”

  苍阆说出的是实话,但在容姝听来,这是专属于傻子的情话。

  她一定有些恋爱脑,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沦陷其中。

  “我也喜欢你。”容姝搂紧苍阆的脖子,“傻也有傻的好处,至少没有那些坏心思。”

  干燥火热的被窝里,两人紧密地相拥。

  如狼一般的目光在猎物的身上巡视着,仿佛在清点自己的所有物。

  傻子怎么可能没有坏心思。

  他抱着香喷喷的容姝,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漆黑的天际挂着近乎圆满的月亮。

  “为什么要去悬崖?”

  “他们要拿一件东西。”容姝已经很困了,男人的手臂横亘在她的腰间,驱散了山岭里的阴寒与危险,也使得她的眼皮快要睁不开了。

  “一定要拿吗?”

  “嗯,一定要拿。”

  徐玉龙他们进山就是为了那个东西,都已经走到这里,还丧失了一个同伴,怎么可能会放弃。

  苍阆咬住了她的发丝:“那你喜欢他们吗?”

  他今夜的话格外得多。

  容姝有些疑惑,但混沌的脑子却无法思考下去,只能下意识地回复,声音轻得恍若气哼。

  “不喜欢。”

  “讨厌死了。”

  她在半梦半醒间,想到这几天经历的一切,就委屈极了。

  “我再也不想跟他们来往了。”

  “我早该知道的……他们一直都看不起我,看不起就看不起,为什么要把我推出去……”

  苍阆的心尖仿佛被扎了一下。

  他将脑袋埋进猎物的脖颈间,已经睡着的容姝再也没听见他说的话。

  ——“不喜欢就吃了。”

  ……

  清晨天刚亮,几人再次出发。

  这是一片连绵起伏、没有尽头的山岭,再没有谁比在场的外来者更明白它的恐怖和残酷。

  一旦迷路,轻易出不去。

  他们必须仰靠唯一一个当地人。

  或许是运气好,走了一半,高正抓住只从路边蹿过的野兔,勉强补充了几人的体力。

  三个人分吃野兔时,容姝也吃完了苍阆喂到嘴边的野鸟肉,还有几颗野果,咬下去,果汁迸溅进嘴里,又甜又解腻。

  吃完,苍阆照例将她背起来。

  其余三人看到这一幕,已经麻木了。

  怪不得是能够在深山里生存的原始村落,力气大到竟然能背着一个人,翻过这么三座山。

  是的,在太阳快要落山前,几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悬崖就在第三座山的山头,是整片山岭最高的山峰,先前一直被白雾遮挡,谁也没看见。

  丁乐瑶拿着手札辨认了半晌,终于从那粗陋的简笔画中,认出目的地。

  “就是这里!”

  疲惫瞬间退去,她兴奋地跑到最前面,低头朝着悬崖下方看去。

  “外祖父他们就是把东西藏在了山崖下方的山洞……”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更是脸色苍白地往后退了退。

  “怎么了?”

  “太、太高了……”

  她只顾得上兴奋,却忘记了悬崖的高度。手札上画着山洞就在不到三米处的峭壁中央,可实际看来,直叫人双腿发软。

  外祖父为什么要把东西藏在这里?!

  徐玉龙和高正也走到了悬崖边,低头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时,面色也十分凝重。

  “怎么办?”

  “都走到这……别犹豫了。”高正从背包里掏出一截攀岩绳,找了一颗崖上最粗的大树,将它牢牢地栓在树干上,“就当是平时的攀岩。”

  作为驴友俱乐部,也组织过许多次的攀岩活动,在场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经验。

  徐玉龙也狠下心来,同样栓住一截绳子,再扣到自己的腰间。

  “乐瑶,你在上面等我们吧,很快就能上来。”

  丁乐瑶有些犹豫,她也想跟着下去看看,但她以前玩得是室内攀岩,还没有尝试过室外。

  再说了,她的体力流失得很快,双脚都不一定能平稳地踩住峭壁上的石块。

  “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

  三人默契地没有询问容姝,他们早就打定注意,并不准备让苍阆这个本地人掺和进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夕阳逐渐落下,在群山尽头掩去最后一丝橘红色的光亮。

  天还没黑完,容姝偶尔间抬起头,看到天边出现一轮若隐若现的圆月。

  “今天是满月吗?”

  他们在山里迷路这么久,都快忘记已经到月中了。

  丁乐瑶没听见,她此刻一心一意地盯着悬崖下,满心期待地等着两个男人带着东西上来。

  “怎么这么慢!”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并没有出什么意外,徐玉龙和高正都安全得很,他们顺利地跳进了狭窄的山洞,在一堆石块后面找到了陈旧的木箱。

  “上来了!”

  丁乐瑶兴奋地站在悬崖边,看着两颗脑袋慢慢地爬上来,连忙伸手拉他们。

  “怎么样怎么样?”

  “呼!”徐玉龙瘫在地上,连腰间的绳子都顾不得解开,“找到了!”

  丁乐瑶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手札里提起的木箱:“我怎么没看到……”

  高正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没说话,但沉重的分量已经说明了一切。

  徐玉龙身上也有一个。

  这才是他们俩累到喘成牛的根源,也是他们在下面耽误那么久的原因。

  “只是可惜了那个箱子。”

  “我们俩没法扛上来。”

  金楠木的材质,看上去就价值连城,就是没法运上来。

  当初丁乐瑶的祖辈是怎么运下去的?

  这丝疑惑稍纵即逝,没人顾得上思考这个。

  他们全程都在打哑谜,但容姝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进去。

  她现在只想着拿到东西后,尽快出山。

  “今晚先找地方扎营,明早就离开。”

  徐玉龙和她的想法显然一致,率先站起身,解开树上的攀岩绳。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满月挂在头顶,月光倾泄在这个最高的山峰。

  一切都显得那么地顺利。

  唯独当徐玉龙解开绳子,还没来得及收回时,却发生了意外。

  作者有话说:

  每天都在极限冲刺,今日只有晚安啵啵!

第86章 新疆爆炒米粉

  拴住攀岩绳的大树离悬崖有近十米远, 要不是当时买的绳子够长,可能都没法找到合适的受力点。

  哪怕扔了帐篷,几人也从来没想过扔掉绳索。

  徐玉龙站在大树下,解开腰间的铁钩, 双手刚去动树干上的绳子, 余光就瞥到星星点点的黄褐色亮光。

  哪来的大片萤火虫?

  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散发光源的位置。

  稀稀疏疏的低矮灌木丛后, 逐渐亮起一双又一双的黄褐色眼睛。

  不对劲!

  徐玉龙骇然地倒退两步, 手里的攀岩绳掉到了地上。

  “那是什么?!”

  他的惊喝声引起大家的注意,这一刻,所有视线全部投了过来。

  抽气声接连响起。

  眼前的一幕太过惊悚, 在这个接近三十度的高坡下方,亮起了近百只核桃大小的眼睛,在黑夜里如同鬼火般闪烁。

  几个男人尚且没法辨认,但见过这些“灯笼”的容姝和丁乐瑶却率先反应过来。

  “是狼!”丁乐瑶的牙齿开始打颤, 她快速地藏到了徐玉龙的身后,“狼群为什么会来这里?”

  疑问刚出来,几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野狼最是记仇, 很可能是昨晚逃走的那匹狼, 叫了整个狼群找了上来!

  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地方找上门?

  这里可是退无可退的悬崖!

  几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来,容姝也捏紧了苍阆的手心。

  她仓惶地回头, 嘴唇蠕动几下,刚想说些什么, 又被丁乐瑶的尖叫引回注意。

  只见狼群一只只现身,哪怕四肢伏地, 也全都有着近两米的身高。

  更别提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神, 凶残的獠牙, 不断滴落的涎水……前一刻还风平浪静的悬崖,顷刻间就变成群兽的狩猎场!

  容姝下意识想起那一晚的遭遇,她被一匹野狼压在身下,涎水和獠牙轮番上阵,差点将她撕裂入肚。

  “别怕。”

  似乎察觉到她的恐惧,苍阆单臂钳住她的腰,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月亮。

  “别怕……我们。”

  只是后一句声音太含糊,容姝根本没听清。

  她的眼里只剩下前方逐步逼近的狼群,心底升起一股又一股后悔。

  “对不起,对不起……”

  圆润的指甲几乎掐进了男人的手臂里,容姝害怕地快要落下泪来。

  她不该将苍阆哄骗出村,若不是她的哄诱,他根本不会遭遇这一切。

  “你快逃……”

  但能逃到哪去呢?身前是几十匹蓄势待发的狼群,身后是深不见底、粉身碎骨的悬崖!

  砰!

  木仓声乍然响起,劣质的子弹射向领头的巨狼。

  然而对方的速度比子弹更快,纵身一跃躲过射击,还拉进了与“猎物们”的距离。

  对峙的双方间,只剩下七八米的空地。

  徐玉龙的脸色很难看,前后驱退过两匹狼的土木仓,需要打一次再手动上一颗弹,面对数量庞大且身形矫健的狼群,很快就失去了威胁。

  悬挂在高空的满月洒下能够照亮整个悬崖的月光,贪婪的狼群们步步紧逼,凶残的獠牙将众人逼退到最后方。

  不能再退了,再退就会掉下去。

  “我们、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答案毋庸置疑,谁也没想到刚拿到东西,转眼就要引来团灭。

  丁乐瑶的骤然出声,吸引了部分巨狼的注意,趁徐玉龙换弹期间,侧后方跃出一匹狼,残忍地朝着她扑去。

  “救命!”

  “滚开!畜生!”

  徐玉龙反应得快,侧身挡住丁乐瑶,一枪打在冒头狼的前腿上。

  “嗷!”

  冒头的巨狼被击中,惨叫一声后,不甘地伸出另一只前爪,朝着徐玉龙狠狠地抓去。

  鼓囊囊的背包替他承受了这一击。

  只是狼爪太锋利,质量极好的登山包就这么被撕下一块布来。

  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地砸落到地面。

  耀眼的光芒闪烁了众人的眼睛。

  数十块扎实的黄金砖、连成串的翡翠珠子、滚落在草丛里的各色宝石……每样单独拿出来,都能在黑市里卖出一个好价钱。

  哪怕再害怕,容姝的注意也被这些值钱的珠宝吸引了片刻。

  这就是手札上说的丁家家当吗?

  既然能够跟到这里,她也知道一点儿内情。

  据丁乐瑶说,她的祖上是大户人家,战乱时期举家逃入深山,将家当全部藏匿在离某处村庄不远的悬崖山洞里。

  只可惜前人死得早,还没来得及给后人留出口信,唯独遗下一本云里雾里的手札。

  这片山脉在七八十年前叫做安岭,几十年后改名为云雾山,于是丁家谁也没把手札里的笔记当真。

  直到丁乐瑶翻出来,带到驴友俱乐部……容姝盯着看了几秒,艰难地移开视线。

  找到了又如何,大家今晚怕是都要死在狼群的嘴里。

  杳无人迹的深山,金银珠宝不值钱,命才是最值钱的。

  徐玉龙也来不及捡,他此刻已经顾不得这些东西了。

  “没子弹了。”他艰涩地握着土木仓,揽着差点葬入狼口的丁乐瑶后退两步,站到了悬崖边,“这里有四十多匹狼,我们根本突围不出去。”

  “高正,你有什么主意……”

  话还没说完,他扭头就看见高正跳下悬崖。

  “高正!”

  众人吓了一大跳,连忙低头看向悬崖下方。

  只见没来得及解开腰间绳索的高正吊在悬崖下,双手双脚抓着峭壁上的石块,额角青筋冒起,快速地朝着下方攀行。

  他不要命了吗!

  绳索最长也才二十多米,他爬到一半就会没了退路……除非他想要逃进那个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