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隐隐约约的遮掩下,露出了一些极其暧昧的痕迹。
宋知欢的眼神一凝,当即伸手扯开了她的衣领。
果不其然,精致白皙的后背上,布满了被“虐待”过的痕迹。
宋知欢的实战经验丰富,她知道这绝对不是摔的,更不是在哪磕着碰着了。
这是被人为施加的痕迹!
“谁欺负你了?!”
难道有人趁着队长不在基地,偷偷地欺负她了?
宋知欢的怒气起得太快,苏肴吓了一大跳。
她条件反射地捂住衣领,支支吾吾地解释:“没、没有人欺负我。”
这个反应更可疑了。
宋知欢面若冰霜:“说,是谁干的?”
眼看着她即将暴起,苏肴慌乱地抱住她的手臂,脸颊红得快要滴血。
“真的没有人欺负我,是、是那些藤蔓……”
祁山泽真的是个很霸道的男人。
三个月了,只要有他在,夜里都会将人彻底霸占。
那些无能狂怒的藤蔓们别说吃肉,连肉汤都喝不到多少。
好不容易趁他离开基地,苏肴以为自己能够休息几天,但她没想到一大半的藤蔓悄悄地留在了家里,趁着她晚上半梦半醒时,一举占领了绝佳位置。
身上的动静瞒不了人,苏肴还以为祁山泽提前回了家,结果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藤蔓们束缚了!
藏在手腕里的嫩绿色藤尖也溜了出来,它取代了每天夜里的祁山泽,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苏肴的脸红得发烫,语焉不详的解释也让宋知欢逐渐明悟。
后者跟祁山泽的年龄差不多,都是混迹社会已久的老成年人,一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有些同情地看了苏肴一眼,又夹了好几块红烧肉过去。
“多吃点,补补。”
这下子,苏肴羞得脑袋顶上几乎要冒烟。
以至于刚打完饭的宋知凡凑过来时,很是震惊:“姐,队长不在,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变态的事?”
“滚。”宋知欢一脚踹过去,“老实吃你的饭!”
他们俩如此自如,苏肴心底的那点羞赧也很快散尽,一边安静听基地八卦一边吃完了饭。
“你下午有什么任务吗?”
苏肴咽下最后一口汤,才道:“要跟着其他小队一起出城清理异植。”
C市西边靠近一片山林,必须定期清理最外围的异植,以免它们不知不觉间侵占了城市。
宋知欢和宋知凡也没大惊小怪。
他们来到C市后,所有人都以为队长只是风系异能者,而苏肴才是植物系异能者。
这是好事,至少她也能自己保护自己。
“注意安全。”
“好。”
清理异植的小队很快就在城外集合了,里面最多的还是火系、雷系异能者,苏肴是唯一一个植物系异能者,也是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
她的话本来就不多,混在人群里自顾自地清理着已经从山林延伸出来的异植。
别人都是用火烧、用雷击、用刀砍,只有苏肴的藤蔓一放出来,就跟土匪一样四处恐吓其他异植,然后再一口吞下,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苏肴亦步亦趋地跟着它善后。
这一忙,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领队的异能者喊原地修整,她才找了一块无害的草地坐下来休息。
一瓶冰凉的矿泉水,就是这会儿递到了她的面前。
递水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帅气男孩,看着比她大不了几岁,似乎也是末世里下来的大学生。
“天气太热,这瓶水我刚刚用异能冰过,给你喝。”
苏肴抬起头,认出了他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冰系异能者,张俊文。明明他的异能对上异植时,并不像火系、雷系这样管用,但还是混进了清缴异植的队伍里。
“不用了。”她礼貌地笑了笑,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我不渴。”
被如此明确地拒绝,张俊文有些难过,但还是有些不死心。
“那你饿吗?”
“我带了几块巧克力,可以填一填肚子。”
他很快就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巧克力,每一块都比他的手掌还大。这种既能补充能量、又可以当作零食的食物,在末世里极其珍贵,轻易不会送人。
张俊文的心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苏肴摇摇头:“我也不饿,你自己吃吧。”
再次被拒绝,帅气男孩失落地垂下头。犹豫许久后,他突然弯腰将矿泉水和巧克力放到了苏肴的手边,然后飞快地溜回了人群里。
苏肴错愕地张着嘴。
她不想接受对方的好意,更不想吃一些来路不明的食物。
为难之际,在外面鬼混完、回家找老婆的嫩绿色藤尖一眼就瞅到了那瓶矿泉水和巧克力。
——什么臭东西拿来的臭东西!
它毫不留情地卷着矿泉水和食物,猛地抛回了人群中。
咚。
啪嗒。
被抛飞的东西精准地落到张俊文的手边,物归原主。
身边的异能者见状,八卦地凑了过来。
“嘿,你还真是胆子大,竟然敢撬祁队的墙角!”
张俊文被拒绝得如此彻底,失魂落魄的样子十分明显,他下意识反问:“什么祁队?”
“你不知道祁队?”
“我最近才来C市。”
“难怪。”
“祁队就是C市基地最厉害的异能者,也是苏肴的对象,可宝贝他女朋友了。我们多看一眼,他扫过来的目光就仿佛要将我们的眼睛挖掉。”
“你也是幸运,祁队现在不在基地,不然你这么献殷勤,迟早要被他扔去喂丧尸。”
张俊文瞬间大怒:“他怎么能这么横行霸道!”
“害,有实力有资本呗,你只要不去招惹他的女朋友,大多数时间,他还是不愿意搭理任何人的。”
可他、可他想要招惹……张俊文苦涩地偷看了苏肴一眼,后者穿着最普通的长袖长裤,在人群里也白得亮眼,漂亮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喃喃道:“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和那个祁队分手?其实我也愿意对她好,她要什么都给她,我还不会欺负她……”
旁边的人翻了个白眼。
“想得真美,人家想要什么,祁队早就帮她拿来了,哪还有你上去当舔狗的份?”
当舔狗?
张俊文心里酸酸涩涩的,这可是他第一次心动,就算、就算是当舔狗也好啊。
只可惜,当舔狗也轮不到他。
苏肴刚从城外回来,宋知凡就过来邀请她去家里吃冒菜。
食堂里的饭菜花样毕竟有限,他的空间里还存着不少好东西,时常会在私底下给大家伙改善伙食。
来到C市后,他们就分到了临近的房子,虽然不在一起住,但串门十分方便。
苏肴没拒绝,就算回家也是一个人住,她喜欢热热闹闹的氛围。
晚餐的精髓就在于冒菜里堆满的千层毛肚,以及色香味俱全的冒烤鸭。
苏肴中午没吃多少,晚上全补了回来。
直到回家洗漱完,肚子依旧被食物撑得鼓鼓的,一点儿消化的趋势都没有。
她有些烦恼地在卧室里走了一会儿,转眼就看到一堆藤蔓扭扭挤挤地推开门缝,试图钻进来。
“不许进来!”
苏肴涨红了脸,她一看到它们,就会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月要腹以下到现在还在发酸。
砰!
卧室门被她死死地关上,将一众意图不轨的藤蔓们彻底挡在门外。
其实它们可以拆掉这扇门,但这样一来,估计门内的流浪猫会气得再也不愿理它们。
想到这,非人的存在们只能眼巴巴地蹲在门外,一边贴在门上听动静、一边谷欠求不满地挠门。
苏肴戴上耳塞,决定狠下心来不理会。
再把它们放进来,她会真的会死在c上。
挠门声断断续续地响起,苏肴却沉沉地睡去。
在梦里,那群藤蔓们最终还是溜了进去,它们肆意妄为地对她,她哭着喊着求着都不肯停。
最可怕的是,不再平坦的腹部此时并不是因为晚上吃撑了,而是……怀孕了?!
哪怕是在梦里,苏肴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要怀孕!
跟怪物在一起,万一生出一堆小怪物怎么办?
苏肴直接被吓醒了。
房间里很安静,藤蔓们的挠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它们并没有溜进来。
她刚要松口气,一只结实的手臂就从身后伸了过来,顺着她的肩头滑到月复部,最终落在圆鼓鼓的肚子上。
“怀宝宝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与梦里的荒唐结合在一起,苏肴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出梦境没。
直到贴在身后的男人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
是离开基地好几天的祁山泽!
苏肴有些高兴地钻进了他的怀里:“你回来了!”
“慢点。”祁山泽钳住她的月要,唇角含笑,“别把宝宝动没了。”
哪里来的宝宝!
苏肴气红了脸,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是晚上吃多了,积食。”
男人大概都是聋耳朵,只能听见自己想听的话。
祁山泽对她的解释置若罔闻,手掌还贴在她圆鼓鼓的肚子上:“是谁的?”
还能是谁的!
不对,她根本没有怀孕,她是吃多了!
苏肴悲愤欲死,恨不得直接将他踢到c下。
祁山泽还不肯放过她,非逼着她回应自己:“是我的,还是那些藤蔓的,还是别人的?”
“是烤鸭的!”
“里面都是烤鸭!”
“我不信。”
祁山泽出其不意地拍打了一下,其他圆滚滚的地方传来一种更加羞耻的疼意。
“今天做得很好,以后都不许接别人的东西。”
他还是知道了。
苏肴就知道瞒不过他,那些留在她身边的藤蔓,个个都像千里眼顺风耳一样,将她的一举一动都传递到他那里。
一旦“出轨”,他会第一个知道。
“我本来也没想要。”
她推开近在咫尺的男人,恼怒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生闷气。
祁山泽根本不恼,顺势从后面将她圈住,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不是别人的,也不是我的。”
“就是那群蠢东西的。”
“昨晚刚过,这么快就怀上了?”
“你果然知道!”苏肴气急了,“它们、它们那么对我,你为什么不阻止?”
祁山泽的眼眸十分幽暗,仿佛也在回味。
“它们就是我,我就是它们,我们都能感受彼此,为什么要阻止?”
劝也劝不动,讲道理也不听。
苏肴恨恨地踢他:“我不管,有你没它们,有它们没你。”
她哪里能应付得了人和非人!
明晃晃的威胁。
祁山泽思索了片刻,终于妥协了。
“要我吧。”
“委屈一下它们。”
得到他的保证,苏肴终于气顺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但至少比之前要好。
她扭捏了几秒,还是有些想念地钻回了男人的怀里。
“睡吧。”
祁山泽不同意,他抬起苏肴的脸颊,满意地看着自己养起来的脸颊肉。
“等一会儿。”
苏肴困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入睡还要等一会儿,这都快到后半夜了。
“它们太粗鲁了。”祁山泽微微一笑,“我先帮你看看受伤了吗。”
砰。
男人太重,没被恼羞成怒的流浪猫踢下床。
他如愿地检查了一遍伤势,确定真的没有大碍后,才遗憾地看着晚餐已经消化了大半的小肚子。
“看来也不是它们的。”
啪。
巴掌声轻轻地落下,结束了荒唐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番外来晚啦,二更开启下个世界之旅~?? 妖庙荡蟒 ??
第45章 软糯咖啡麻薯
层岚叠嶂的山路间, 数百士兵护着几辆马车缓缓前行。只有最中间的宽敞马车里坐着人,其余都拉着行李。
焦娇就在这种颠簸的环境中惊醒,额间布满了冷汗。
“小姐,喝点水吧。”
“不用。”
焦娇拒绝了侍女的提议, 惊惧不定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她还在回京的马车里。
梦里的一切还没发生。
但焦娇没法把它当做单纯的梦境!
回京的路已经走到一半, 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
在一刻钟前,她刚小憩了一会儿, 就陷入了一个预知的梦境。
梦里, 再走半天,护送她的队伍就会遇到山匪。
这一百多个侍卫是父亲派来的精兵,装备马匹都很优良, 却在一群乌合之众的进攻下落荒而逃。
焦娇就这么被落了下来。
山匪头子抓住了她,当着众人的面就要撕开她的衣衫。
她反抗得太激烈,不小心撞到遗留的刀刃上,护住了清白、却丢了性命。
焦娇死后, 化作一缕幽魂,飘到了京城。
死讯已经传到父亲的耳边,只不过变了个样——逃回去的侍卫首领谎话连篇, 说她惨遭山贼轮番玷污, 最后被虐待而死。
年事已高的父亲看到了女儿面目全非的尸体,当场吐血昏迷, 夜里不治而亡。
梦还没有结束。
焦娇又飘到了未婚夫的府里。
温柔俊美的男人正在和心腹手下谈笑,脸上春风得意。
“原以为派山匪毁了他女儿, 本王再不计前嫌地接纳她,那老匹夫就会全心全意地助我。”
“谁料他女儿命薄, 死相太凄惨, 竟然将老匹夫气得一命呜呼!”
“他一死, 带出来的十万将士正好由本王安插的副将接手。如此一来,大事必成!”
梦里的焦娇恨得要咬人,却在扑上去的下一秒,意识猛地惊醒,回到了前往京城的马车上。
“小姐,你没事吗?”
侍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无事。”
焦娇心烦意乱地掀起马车窗边的遮帘,顺着狭窄的缝隙偷偷窥伺外面。
侍卫首领骑着马,目不斜视地护在马车的侧边。
她的目光微微下移,在他抓住剑鞘的左手虎口处,看到了一颗黑痣。
焦娇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她这一路根本没有和侍卫首领近距离接触过,更没有看到他手上的那颗痣;而梦里,侍卫首领在她父亲面前拔剑谢罪时,虎口处就有一颗黑痣!
梦难道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再过半日,她就会遭遇土匪,再也无法逃脱。
焦娇揪紧了手里的帕子,深吸一口气,直接掀开帘子:“年护卫,昨日在镇上落脚时,我听到有人说这附近有座庙宇,我想去为父亲求个平安福。”
年护卫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看上去异常忠厚老实。
就是这张脸这个人,害她死在了山匪的手里。
焦娇用尽全力才能控制手指不要颤抖,以免让他发现异样。
对方有些沉吟,为难道:“小姐,我们已经在路上耽误了太多时间,最好还是尽快回京,以免遭遇变故。”
这话听起来十分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