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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楼, 他就听到儿子那副天生磁性,堪比播音员的嗓音。

  “伏龙肝在咱们南方少见, 但北方尤多,我曾经有过几副, 专门化验过其成份,发现其中富含氧化铝(Al2O3), 氧化铁(Fe2O3), 钠(Na)和钾(Kalium),氧化铝在西医通常用在制酸和收敛方面, 有抗酸, 吸附, 止血,保护溃疮面的功效。而基本所有治疗痤疮,浮肿,癣和疥的西药都含有氧化铁,钾和钠是人体内最重要的两种电解质,在西药方面,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哪一款其中,含有像伏龙肝一样丰富的药用元素的化学合成剂。”楚青图说着,又说:“虽然我不知道青青打算怎么开这个药方,但我想,她给你开这味药,是想在治疗疮淤,收敛伤口的情况下,再补充你人体内所缺的电解质,而要在西药的话,嗯……”

  西医顾培就比较懂了:“输液补充的话,应该需要四种药物。”

  所以殊途同归,同样是治病,用的也是那些药物成份,不过原材料不一样。

  跟Pete讲湿毒淤毒他不懂,但在卫生部门工作的他当然懂化学。

  他不认识楚青图,但被对方一口磁性的播音腔吸引,又被他的专业论调说服了,而且他毕竟也是花国人,跟大多数的花国人一样,觉得既然来了,总得治一治。

  他双手交握,望着所有看热闹的人,笑着说:“从第一面我就相信白青是个神医,也相信她的治疗会让我得到新生,那么,我们开始吧。”

  他这是个三两三的老方子,需要把药材洗干净,高温烘干,之后再置入超微打粉机中打成粉沫,再以蛋清和成泥状,然后用纱布敷到伤口上,一日一疗程。

  看他既谦虚还信任中医,比林白青更憨的穆成扬亲自去给他炮制药品了。

  而林白青和顾培,则得陪他到老宅里走一走,湾岛人比之大陆人更加遵循传统文化,他亲自提要求,还要亲自上香祭个祖,政客嘛,以拉拢选票为已任,祭祖的时候还要助理全程拍照,尤其要拍他纱布紧裹的左腿。

  拍完还要亲自检视底片,一张不行再拍一张。

  顾培比较反感Pete这种政客式的浮夸,几度尝试想要跟他谈谈中医和中药材,但Pete显然听不进去,他下午还有工作,只好提前走了。

  林白青手头也有一帮病人,还得回诊所继续给病人治病。

  而因为附近没有好的宾馆,Pete的伤口又需要24小时关注,随时查看伤口的变化,所以他得住在老宅,就住堂屋,林白青得安排他的住宿,就强势打断了他的拍照,要给他讲一讲他的住宿问题。

  这时她心里也有些隐隐的不快,觉得Pete跟顾培比,未免浮夸了一点。

  但在打断Pete浮夸之后俩人详细交流了一下,林白青的看法就又变了。

  她也终于明白一个父亲对于孩子的影响力会有多大了。

  四合院住着当然不舒服,堂屋还比较潮湿,但是从M国来投奔弟弟的,还是个病人,Pete并没有表现出不愉快,以及不满,反而一路感谢。

  之后见林白青还忙,要走,也不留在老宅,边走,边直入主题跟她聊天。

  首先讲他的政治立场,他特别坦然的说,自己目前还是亲湾派,其原因是湾岛移民所占的选票更多,但他一直在关注大陆,而且认为不久的将来,自己要变成亲大陆派,因为大陆人在M国占的选票,正在成倍增长。

  再就是关于中医,他原本一直更认可湾岛中医,对ri本中医不感冒,但是,用他的话说,当林白青不需要任何筹码,也不故弄玄虚,当场写出‘三两三’中的秘药之后,他就被她的真诚所折服。

  而且就目前来说,湾岛中医还在搞祖传,秘药,嫡系那一套,早晚要被市场甩开,大陆中医能像ri本中医一样,站在现代医学的角度去分析中医,这是他原来完全没有想到的,但就在楚青图站出来的那一刻,他就认可大陆中医了。

  再就是,他也知道,他曾经那个潜心医学,不闻窗外事,于亲情也很淡的弟弟经常打电话,动不动游说他,其目的,也是为了大陆中医的国际化。

  而以他一个,在M国工作的,卫生届人士的专业眼光来看,目前于林白青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跟ri本中医展开合作,那么,不出几年,中医这个学科,将跟现代医学一样,就可以被世界公认,认可了。

  他也知道弟弟一直对他爸的死耿耿于怀,不喜欢桥本十一,遂又说:“做为一个花国人,我也不喜欢桥本,但我倾向于他是个诚实守信的企业家,如果你们能够摒除偏见,与之合作,你们中医的国际化,将会进展的更快。”

  他的分析是很在理的。

  他之所以能说桥本十一诚实守信,是因为还没看过录像。

  否则,他就会知道,就算没有家国仇恨,以桥本十一的心机和贪婪,也绝对不是个好的合作方。

  但那是顾培和他兄弟间的事情,他会选择说的时间,会跟他们详细解释这个问题。

  林白青就先不说什么了。

  “随时关注你的伤口,如果有发烧,疼痛,伤口突然有恶臭等问题,一定要及时反馈,但如果只是觉得发痒,有轻微的不适,则不用管它。”林白青说着,就示意助理把Pete给推回去了。

  她从诊堂进门,边挽袖子,边准备上楼洗手,却听见楚春亭在说话:“顾克我曾见过,跟顾明如出一脉的面瓜性格,不想能生出那般圆滑,精明市侩的儿子来。”

  林白青说:“龙生九子还个个不同,您都能生出我爸那么优秀的人来呢,这有什么稀罕的?”

  楚春亭没理会孙女这故意的挖苦,又说:“顾培这大哥是个聪明人,很聪明,但是不是顾克教子无方,还是他本身有问题,怎么生出那么个软骨头来,敢叫你跟ri本人合作,他怎么想的?”

  人和人的所生长的环境不同,立场不同,对待一件事情的态度也就不同。

  如果不涉及家国仇恨,在Ri系企业已经为国际专利努力了十年的情况下,搭上它的顺风车,双方精诚合作,说不定两三年内,就能给中成药申请专利。

  Pete从小长在M国,于大陆没有太多共情,也不了解桥本,才会那么说,而他的看法是可以改变的,他虽然表现的有点虚伪,但很坦诚,林白青倒是很佩服,顾克的家教还算不错,至少Pete和顾培都挺优秀。

  明天老二Pual,后天老三Polk就要来了。

  她对另外两个也挺感兴趣的。

  下意识觉得他们应该比顾卫军,顾敖刚兄弟要更优秀一点。

  当然,这些跟楚春亭讲是讲不通的。

  在他想来,只要是炎黄子孙,爱国就应该刻在DNA里,就不说Pete了,另两个在他眼里,估计也是一无事处。

  不过灵丹堂是顾明的,它要怎么发展,怎么经营,林白青只会凭师父的意愿行事,基于她与师父的感情,就连讨论,她都不会跟楚春亭讨论的。

  但是不对,这老爷子蛮横霸道的强走了孩子,他在这儿一个人转悠,她的孩子呢?

  他不会只让俩五十多岁的保姆帮她看着孩子吧。

  就在一楼洗了把手,林白青回头问:“我家楚楚呢?”

  说起这个,老爷子仿佛受了极重的内伤,缓缓回头,看外面。

  林白青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就见闺女穿着天蓝色的背带裤,荷叶领的绒外套,戴着她的喇叭小帽儿,此刻蹲在院子里,正跟着她外公,在一样样的,嗅着从地库里取出来的各种药材。

  地库里多的是藏药,林白青会隔一个月下去一趟,收拾通风口,清理卫生,放灭虫药。

  因为楚楚年龄小,她一直没往药堂带过,孩子也没见过。

  但是,地库里所有的,恰是楚楚最喜欢的,气味都极为浓烈的药。

  其中有几十年的陈皮,犀牛角,还有目前已经禁用的虎骨,麝香,龙脑等物。

  现在因为国家规定,已经无法入药了,但林白青各样都留了救急的样品,以备在全面封禁期内,万一有救命的情况,悄悄拿出来使的。

  而楚青图虽然做药材研究,但他也没见过这些珍药,于是一样取了一点出来,准备做研究。

  不怪楚春亭痛心疾首,呼吸都快没了。

  楚楚此刻抱着一只大犀角,嗅一嗅,就对着楚青图喔一声。

  楚青图也不管孩子听不听得懂,耐心说:“闻到有点清香香的吧,那个是牛黄的味道,是不是还有一股隐隐的麻油味儿呀,要知道,这股麻油味是我们亚州犀牛独有的,而别的品种的犀牛,则只有腥臭味,它也是亚洲犀牛药性更好的主要原因之一。”

  也不知道楚楚能不能听得懂,能不能闻得到,这小家伙疯起来特别疯,上桌子上墙,跟个小风火轮似的,但要静下来,则会变的特别安静,沉静。

  用古话说,她的性格恰就是那八个字: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显而易见的,都不用妈妈,在外公的影响下,楚楚已经自我启蒙,开始她的中医之旅了。

  作者有话说:

  楚春亭:我不如死了算了,55555……

  这是今天的加更,字数少了点,明天作者争取更的肥一点哈。

第146章 反霸权

  (挑刺挑出个知已来……)

  林白青当然开心, 在楚楚刚满月的时候她就知道女儿是个好中医苗子了。

  她也曾想过,像顾明带她一样,从小就带着楚楚入蒙,学中医。

  但正所谓能者多劳, 她不像顾明, 因为楚春亭的刻意打压而病人少, 门庭冷落, 生意冷淡, 有时间手把手带孩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扬名广省了。

  一周六天班, 每天坐半天的门诊,她要接诊几十个病人。

  而且都是痛风,肝硬化, 各种癌症的术后等别人治不了的疑难杂症。

  她的工作是给病人续命, 她没时间像顾明带她那样,潜心教学。

  有楚青图那么优秀, 有耐心的老师自幼教导,楚楚会青出于蓝, 比她更强的。

  但楚春亭心里可就不舒服了。

  曾经,他刻意打压了几十年, 愣是把顾明打压的一生都没能出人头地,但现世报来了, 不但儿子孙女, 那么豆丁点儿重孙女,都对中医有着莫大的兴趣。

  而他的古玩一行也是要从小入蒙的, 如今不但传人越来越少, 还遍地全是所谓的狗屁专家, 欺世盗名之辈。

  在老爷子年轻时,政策动荡,国力微弱,他们这辈人无力走出国门,但现在国力越来越强,如果有很好的文玩苗子能走出国门,有他在后面指点江山,就能把流落海外的文物收一收,让佚散全世界的花国古董,能回流归国。

  他唯一倾囊相授,教授了一身功夫的楚青集是个叉烧不说,还死不回国。

  他想从小培养楚楚的。

  但儿子不动声色,把他的苗子抢走了。

  心怀不满,他就想从楚青图身上挑点错出来批他一下。

  正好这时楚楚捡起根海狗鞭,嗅了嗅,大概好奇其是个什么味道,眼看就要送到嘴边去了,老爷子怒向胆边生,心说好嘛,那么脏的东西,敢让孩子舔?

  但他刚准备喝止,再夺走孩子,就见原本一直在专心理药的楚青图并没有抬头,却精准的抓到了楚楚手里的东西,并说:“让外公来帮楚楚尝吧……”

  他掐下一丝丝来,嚼了嚼,说:“这应该是纳米比亚的海狗鞭,是好东西。”

  楚楚哪知道啥叫个纳米比亚,但也好奇的望着外公:“喔!”

  楚青图又说:“前味清甜,后味微苦,细细咂的话,会有一股九月的海腥。”

  啥叫个九月的海腥,现在的楚楚也不懂,所以她依然是:“喔!”

  那几根珍贵的海狗鞭还是当初林白青举报顾卫国坐牢时捡来的。

  楚楚要懂事了,肯定不会尝那东西。

  但现在的她还不懂事,就啥都爱尝一尝。

  而外公,不像外太奶奶一样对楚楚约束严格,能极大程度满足楚楚的爱好兴趣,带着她探索她所喜欢的领域,她就喜欢外公,愿意跟外公在一起。

  楚春亭难得带娃,半路又被儿子截胡,心里不舒服,就要在孙女面前危言耸听几句:“楚楚还太小,万一把毒.药送嘴里呢,以后不准你爸再带孩子了,我现在就要把孩子抱回来。”

  林白青要上楼了,还得洗个手。

  她说:“古有神农尝百草,我也是从小什么都尝过的,尝和吃是两码事,我爸心里有数,楚楚自己心里也有数,您还是多操心操心李爷的事吧。”

  应该就在今天,李爷的八百万已经筹集了。

  然后,他得把款汇过来,才能成行。

  两国之间要进行几百万的大宗汇款并不容易,要是在金融,投资,科技领域,它就是妥妥的洗钱行为,会直接被交换行叫停。

  M国的FBI还会把李爷列为嫌疑人来调查。

  好在医疗行业跟福利院一样,是可以接受捐赠的行业。

  但是要接受那么大一笔捐款,还需要卫生厅的书面许可,否则灵丹堂的微小企业账户是接不了那么大一笔款项的,这也得楚春亭去盯着。

  他倒好,不去办正事,就跟儿子的人生差评师似的,只会挑儿子的错。

  “李爷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难得他有心愿意帮你一把,我不但要让他赚钱,更要让他赚到他意想不到的名和利,让他在东海风光一把。”楚春亭说。

  林白青一惊:“他不是通缉犯嘛,你让他风光一把,岂不是等着公安抓?”

  楚春亭眉毛竖了起来,眼浮笑意,仿佛在说,你爷爷我是那样的人吗?

  见孙女一脸担忧,他既要卖个关子,还要安慰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跟着孙女上楼,他又说:“顾培那大哥叫什么来着,皮特儿?”

  林白青一噎,心说本来人家Pete是个前途大好的M国政客,这怎么名字被楚春亭叫出来,立刻就有一股,解放前拉洋包车的车夫味儿了。

  林白青止步,说:“他叫Pete。”

  楚春亭:“那还不是皮特儿。小皮特,人还不错。”

  又问:“另两个叫什么?”

  林白青说:“一个叫Pual,中文名保罗,另一个叫Polk,中文名波尔克。”

  Pual的中文名就叫保罗。

  “小保罗,波克儿,我不知道顾培好端端的喊他们来干嘛,但我从皮特儿的口吻和语气我听得出来,他们对咱们花国没什么认同感,倒是对鬼子亲的跟爹似的,他们来治病,愿意认同咱的国医当然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别忘了当初那老桥本为了偷方子都干过些啥不要脸的事,小穆又是个傻的,既还有小保罗和小波克要来,又都是崇洋媚外的货,就把该收的东西都收起来。”

  话糙理不糙,这老爷子话虽说的难听,道理是正的。

  林白青点头:“好。”又诚言:“楚老,谢谢您的提醒!”

  “我先去趟卫生厅,晚上记得早点带孩子回家。”老爷子说着,转身走了。

  因为Pete的脚夜里还要查看两次,并以伏龙肝吸附伤口上的脓液,这事别的大夫干不了,得穆成扬来,所以他今天索性就住在灵丹堂了。

  Pete毕竟年青,身体抵抗力也好,伤口虽然流脓不止,但并没有产生恶臭。

  而且因为林白青还给他加了专门用以养血的八珍汤,这才一天时间,半夜揭开纱布看时,包裹骨头的筋膜上已经不像原来那般是褐灰色,而呈淡粉色了。

  内服外敷,只要把方子开对,他自己都可以操作,二十天左右,新肉就会长出来,覆盖掉化脓部位的。

  还有顾培的两个哥哥要来。

  林白青比较期待见的是老二,Pual,也就是楚春亭所说的那个小保罗。

  他算是移民M国的花人父母所期望的,孩子能够长成的标版了。

  因为他在纽约一家非常大的律所工作,而且是一名商业律师,精通M国的司法,商业法,税法,专门帮各个超级大企就税务法律问题,跟政府打官司的。

  他精通税法,最擅长的就是替超级大企业们利用税法漏洞来合理避税。

  楚青集一直想在M国开诊所,但开诊所跟算命不一样,是要上税的,他现在搞算命,属于私下的个人交易,钱款大把的赚着,但从不上税,而且还利用法律漏洞,一直在套取政府的贫困补助。

  薅羊毛薅到资本主义国家,他也是不愧行走的貔貅称号了。

  但如今的他只是个小算命的,当然可以,可要等开了诊所,他再那么做,被税务警察盯上,不但他得完蛋,灵丹堂估计也得被M国税务系统列入黑名单。

  既Pual精通商业法,林白青想向他咨询一下M国的商业税务法律,在楚青集要开诊所之前,跟他把合同签的清清楚楚,以合同约束。

  让楚青集既做事业,还不触犯法律。

  不过第二天来的并非Pual,而是Polk,也就是楚春亭嘴里所说的小波克。

  他在某所高校任职,是做历史系教授的。

  今天是周六,但顾培有个会议,没时间,于是委托楚青图去接对方。

  从M国到东海只有一趟航班,所以他跟Pete一样,也是上午11点到的。

  话说,灵丹堂是顾家的祖产,也是顾明的传承。

  而这几天来的人,不论Pete还是Polk,都是顾家子孙。

  人家是来故乡探祖寻亲,来自己家的药堂治病的。

  按理这些人和事都跟楚春亭没关系。

  但奈何他的儿子孙女皆在这儿工作,楚楚呢,妈妈在的时候还好,妈妈一走就不愿意在楚家呆着了,什么小铃铛小喇叭,拨浪鼓儿,她全不感兴趣,就闹着要回灵丹堂。

  知道妈妈要给病人治病,她也不会闹着打扰。

  但她宁可在灵丹堂的院子里默默玩耍,也不愿意回金街。

  可怜楚春亭为了陪孩子,也就不得不呆在这儿。

  见一辆黄面的停在外面,楚春亭抬眼去看,就见楚青图陪着一个戴金框眼镜,高高瘦瘦,跟顾培长的很神似的男人下了车。

  老爷子明白了,这是小波克儿来了。

  他遂冷眼看着。

  楚青图看女儿的诊室门外还排着七八号人,Pete也在排队等治疗,就先帮Polk把行李搬到了后院,然后楼上楼下,介绍他走了一圈,再然后,又回到了后院。

  见老爷子在,他说:“父亲,介绍一下,这位是从M国来的历史学教授波尔克先生。”又对Polk说:“我是我的父亲,您唤他爷爷就好。”

  Polk很谦虚,认真的跟对方打招呼。

  但楚春亭笑了:“M国建国才几年啊,它的历史一张纸就写完了吧,还有专门的学科来教?”

  Polk今年37岁,还很年轻,教授嘛,有其涵养,他说:“楚爷爷,虽然M国建国时间并不久,但从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再到十八世纪的南北战争,十九世纪因为科技而迅速发展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它的历史还是很有研究性的。”

  楚春亭心里哦豁了一声。

  因为在他想来,老大皮特儿虽然滑头,但凡事有分寸,人也很坦诚,除了不爱国,算是个比较优秀的人了,他就放过了。

  而小保罗和小波克,在他想来都不是啥好东西,他必得要挑点刺的。

  结果这个叫Polk的,单看外表,肤白貌净鼻梁上架着眼镜,文质彬彬,一看就是个学识很深的教授,可气的是,他的外貌跟顾明一样,透着股子良善。

  一看就是个好人,无刺可挑呀。

  不过他夸M国,楚春亭就不高兴了。

  他说:“M国是因为科技而崛起的吗,难道不是凭借战争,满世界发战争财?”

  说这话时,他已经准备好就这个问题跟Polk好好来一段言语上的交锋了。

  但谁知Polk竟然眼前一亮,说:“楚爷爷,您竟然是懂世界历史和格局的?”

  又说:“是的,M国的政客伙同资本家,为了石油而在全世界挑起战争,以致很多无辜的民众无端卷入战争,这也是我所反对的,我是个坚定的反战派。”

  楚春亭心说完了完了,挑刺挑出个知已来。

  他余光一瞥,突然眉毛竖成了两道小扫帚,怒目看向儿子。

  ……

  Polk是个坚定的反战派,经常参加反战游行,而且他除了是历史教授,还是一名业余编剧,参于过好几部反战电影的剧本创作。

  他已经是个地地道道的M国人了,但是个反.政府主义,反霸权者。

  刚才在路上跟楚青图就聊的很开心,此刻见了楚春亭,虽然才不过三言两语,已经觉得彼此志同道合,想要好好聊一聊了。

  怎么这老爷子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之间,看起来就好像生气啦?

  “楚爷爷,您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他搓着手问。

  ……

  楚春亭去M国呆了两年,所接触的,要不是李爷那种道上混的,就是一帮做小生意糊口的,眼里只有钱,从来没接触过别的阶层。

  今天难得见一个反战反霸权的,既年轻又斯文,文质彬彬,谈吐也好。

  他也很有兴趣跟对方好好聊聊。

  但此刻他为什么忽而变了脸色,因为他看到本该由保姆带着,回老宅吃奶的楚楚抱着她的小奶瓶,正在朝着楚青图要抱抱。

  小孩儿到了中午都要吃奶的,吃罢了就是漫长的午睡时间。

  因为顾培一直以来的培养,这小家伙不需要刻意去哄,一到点儿,自己就会乖乖的讨奶吃,而她吃奶时愿意睡的怀抱,向来也只有保姆,柳连枝和林白青。

  要是这几个人都不在,她就会自己躺到床上,抱着奶瓶默默的吃奶。

  楚春亭几番想趁着她吃奶抱一抱,她都不愿意。

  但此刻她一边吃着奶,一边在问外公要抱抱?

  到了外公怀里,她抱着奶瓶,还要嗅一下他身上的味道,然后再笑一笑,调整个姿势,半瞌着眼睛,咕叽咕叽的就开始吃奶了。

  而面黄肌瘦,头发又白,衣服朴素,脚上穿的还是一双早被时代抛弃,淘汰了的胶鞋的,跟个西北老农民似的楚青图,他何德何能,能得楚楚格外的青睐?

  ……

  Polk又问:“楚爷爷,您是否不舒服?”

  楚春亭强忍着内心于儿子的妒火和不满,对Polk说:“我很好,倒是你,既是个反战人士,在M国,政府想必容不得你吧,就没想过回国发展?”

  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本来是想挑错的,却欣赏上这个斯文内敛的教授了。

  Polk笑着说:“那倒不会,质疑政府是公民的基本权力。”

  正好中午了,该下班了,林白青也刚刚给Pete换完药,也出来了。

  中年兄弟,Pete和Polk也不过随意打个招呼,问候一声。

  Polk不但文质彬彬,而且特别绅士,远远看到林白青从楼里出来就起身迎了过去,先说:“嘿,林,你生了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女儿,简直像颗小明珠,我听楚青图先生一路讲了许多关于她的趣事,天啦,PIo竟然拥有那么可爱的一颗小珍珠,我想他一定很开心吧?”

  又说:“你比我这辈子所见过的,一切的花国女性都要漂亮,我由衷替Pio感到开心,对了,听Pio说你喜欢各种古医书,而在我看来,古医书这种文化遗产,是哪个国家的,就应该归于哪个国家,我手中正好有几本花国的古医书,我全都带来了,想要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林白青喊对面酒楼的朱师父安排了饭,会直接送到老宅。

  她笑着说:“保姆应该已经把饭收拾好了,咱们直接回去吃饭吧。”

  跟嘴巴花哨,礼节到位,但没有实际行动的Pete不一样。

  Polk不但跟顾培生的很像,而且跟顾培一样,也是个很坦诚,诚实的人。

  他带的行李有好大一包。

  有一些是顾培委托他带的,给林白青买的口红,香水,鞋子和化妆品。

  另外,Polk自己只有一个儿子,而他特别喜欢女儿,在听说弟弟有孩子,还是女儿之后,不但买了一大堆的芭比娃娃给楚楚。

  还给楚楚买了一种目前在M国非常时兴的儿童用品,婴儿学步车。

  它是带划轮的,会很大程度避免孩子在学走路的过程中摔伤。

  还能带着孩子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