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攻略病娇男配的正确方法上一章:第43章
  • 攻略病娇男配的正确方法下一章:第45章

  她的中药方子很管用,让田中沛头上长了满满的小绒毛,东海制药的人都惊叹,说田书记焕发了第二春,不但春了,而且嫩了,嫩的像头上顶了只小鸡崽。

  沈庆霞仔细打量,见这女孩子一张鹅蛋脸,面如敷粉,一双眼睛虽然不但,但格外的温柔,好看,不由的说:“这位小医生像貌生的好。”

  示意沈庆霞把手递过来,帮她诊脉时林白青也在看她,沈书记跟她想象中不太像,个头挺高,人不胖,但面部浮肿,人瞧着也很憔悴。

  看见她,林白青就想起她的身世来。

  沈庆霞是个孤儿,有个养母,名字叫柳连枝。

  而柳连枝另有个身份,就是本地解放前的巨富之家,沈家的夫人。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东海制药就是沈家的,因为在解放前,沈家开着广省最大的棉纱厂和化工厂,而在解放前夕,沈家人整家搬迁去了对岸,但沈夫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没走成,留在了国内。

  沈家的棉纱厂和化工厂整体合并后,变成了如今的东海制药。

  而沈夫人,一生格外坎坷。

  虽然出身巨富之家,而且知识层次非常高,但却顶着‘地主婆’,‘地富反坏’的名号活了半辈子,直到平反后才苦尽甘来。

  这位沈书记也很厉害的,她原来是东海制药厂一个小职工,恢复高考后考上了清北大学,读完书后又回到制药厂,十几年间,努力成了一把手。

  女强人大多性格比较急躁,因为林白青捉脉时间有点长,她不由的就开催了:“差不多了吧,捉出什么来没有?”

  林白青说:“从脉像上看,您性格挺急躁的。”

  性格不急躁,不雷厉风行可管不了一个大国有企业。

  沈庆霞说:“我性格是比较急躁,但我也很开朗,是个很外向的人。”

  林白青再换一只手,问:“最近家里有没有人惹你生气。”

  看她年龄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又说:“孩子是不是在叛逆期,惹到你了?”

  说起孩子,沈庆霞很骄傲:“我儿子读高二,成绩全年纪第一,是我的骄傲。”又说:“我丈夫人很温柔,也很包容,我母亲非常智慧,我们家特别幸福。”

  马秀芹感慨说:“沈书记,您不但事业有成,还家庭和睦,真叫人羡慕。”

  顾培却低声对林白青说:“我看过她的工作量,不足以因疲劳引起心脏病。”

  其实她的病林白青已经诊出问题来了,只是不太好当面说。

  中医讲气血虚,百病生,沈庆霞的气血不但虚滞,肝火还特别旺,是个即将产生肿瘤的体质,而诱发这种体质的原因一般是生气。

  她孩子乖巧又夫妻恩爱,显然工作上也没人敢给她气受,为什么会这样?

  但病人体内还没有癌是不能乱说的,咒人死要招人骂的。

  林白青折衷了一下:“您身体有点虚,我给您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吧。”

  沈庆霞皱眉头:“小大夫,我吧,不爱吃中药。”

  马秀芹也说:“林医生,你这是诊出什么病来了吗,沈书记要没病,咱也没必要让她喝苦药汤子吧 。”

  林白青反问:“要有能改善皮肤状态,减肥的方子,是苦汤药,你吃不吃?”

  要别的中医,没那么强的说服力,但林白青就有。

  马秀芹眼睛亮了:“哇,是美容的方子呀,来来,给我捉个脉,也开一个。”

  “沈书记,我先开三副药吧,它能改善你的皮肤问题,以及肥胖……”其实她是水肿,而非胖,但大夫为了哄病人吃药,该撒谎也得撒点谎。

  反正她吃了就会消肿,从表面看,消肿就等于瘦了。

  三副药就三天,女强人也爱美,沈庆霞心动了,问这小大夫:“诊金怎么给?”

  林白青莞尔,细手摩梭上沈庆霞粗糙的大手:“不必诊金,我师父和您母亲也算老相识,替我问候沈奶奶一声,就说以后灵丹堂的新东家向她问好。”

  都是东海老人,说起来都听过名号。

  林白青一声新东家才让沈庆霞对她另眼相看:“你竟是灵丹堂的新东家?”

  这个年龄小小,却一身书卷气的小丫头,竟是灵丹堂的新东家?

  沈庆霞一震。

  林白青点头:“对。”

  沈庆霞感慨说:“我听我母亲说过,若有重疾,只求顾明,你师父是个良医。”

  林白青收回了手:“过奖了,一定记得吃,三天后复诊,顺便代我问候沈奶奶。”

  沈庆霞笑着说:“我母亲去港城了,等她回来,我会向她转达你的问候的。”

  林白青也是随口一问:“沈奶奶年龄也大了,身体不错,一个人去旅游了?”

  “不,她是港城大学的客聘教授。”沈庆霞说。

  林白青目瞪口呆,她以为沈夫人是个可怜的老太太,结果人家竟是老教授?

  还是在港城大学讲课?

  当然,沈庆霞也很厉害,有个‘地富反坏’的养母,小时候日子过的可惨了,但人家坚持不辍的学习,最终考上清北大学,当了东海制药的书记。

  虽然没见过,但林白青特别佩服沈夫人,能在那么艰苦的情况下教育出像沈庆霞一样优秀的女性来。

  话说,想到这儿,林白青就又在想,沈庆霞家庭和睦,工作上一片顺心,怎么就会是个气滞郁结的,癌症体质的?

  希望这几副药能帮她调理好吧。

  从病房出来,顾培问:“青青,从你们中医看,她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中一西俩大夫,即使不结婚,他们也能成为很好的知已。

  林白青说:“如果不吃药,她有可能会患癌。”

  顾培蓦然止步,一脸惊讶的看着小对象,仿佛今天第一次认识她:“她的岩藻糖苷酶异常,这是肝脏有可能发生病变的征兆,但近一步我们并没有检查出问题来,你们中医居然能诊出来?”

  林白青一噎,目瞪口呆。

  她以为顾培今天刻意介绍她认识沈庆霞是为了帮她拉关系。

  结果他真的仅仅只是因为有疑难杂症无法判断才找的她?

  在这一刻,中西医在一种疾病面前,由两条路,走到了一个最终点上。

  岩藻糖苷酶是判断肝癌的重要指标,要再不调理身体,沈庆霞必肝癌无疑。

  “如果是你们西医呢,这种情况怎么办?”林白青反问。

  顾培坦言:“有特效药,但国内目前还没有被批准进口。”

  “试试我们中医的法子吧,特别便宜,三副药只需要五块钱。”林白青说。

  国内刚刚改开,各大国际药企的特效药才在缓慢进入国内市场。

  有很多人明明有药可治,但就因为药品进不来,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但其实中医是全科,只要大夫够好,药品是能跟西医的特效药比肩的。

  这还是头一回,林白青让顾培都惊讶了,不由的就有几分小得意。

  且不说这个,到了政治处门外,顾培有点紧张,学着用小指来勾对象的小指。

  但林白青没给他牵,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

  政治处,李院长也在,从军区政治处来的领导做审查,他在旁边做解释。

  问话其实很简单,就是林白青是不是自愿嫁的,家里有没有因为婚事收取高额的彩礼却不用于婚事的情况等,林白青答没有就行了。

  而于顾培,就比较苛刻了,不但要问他是否自愿,还有一些关于婚后的言行规范,一条条看起来还挺长,李院长示意领导,就别念了,让顾培拿回家背去。

  暗猜林白青大概比较好奇她的身世,他让人拿来了个旅行袋,拉开拉琏说:“这是林家村的老书记当年捡到你时你身上比较重要的东西,你先看看吧。”

  旅行袋里只有几样小东西,最大的一样是块裹起来,用绳子绑着的布。

  林白青对亲生父母下意识的排斥。

  因为她是林有良夫妻养大的,而他们对她特别好,找亲生父母,总让她觉得,于林有良夫妻是一种背叛,但好奇驱使唤她拿起了布,解开了绳子。

  政治处的大领导刘处长大概没有育儿经验,问:“这是什么东西?”

  李院长以手示意:“刘处长没抱过孩子吗,这是裹婴儿的襁褓。”

  林白青展开,是一块米白色的,纯棉布的襁褓,摸起来里面有夹层,挺厚实。

  算算已经二十年了,上面有股淡淡的霉味,中间位置有几块褐色的印迹。

  刘处长打量着布:“这么一块小布用来包孩子,会不会太小了点?”

  李院长比划说:“刚出生的孩子也就巴掌大,再说了,那年头大家都穷,这么一块布,还是细棉布,在那会儿可是抢手货,一般人拿不到它。”

  那是一块约二尺的正方形布,曾经用来包裹过她吗?

  林白青正看着,顾培忽而指中间位置的褐斑:“那应该是婴儿的尿液。”

  他不如直接说是她的尿算了。

  林白青:“……”她突然就不喜欢顾培了。

  就在襁褓下面,还有一个用布打起来的小包,上面捆着绳子,展开,先是一张泛黄的白纸,上面写着:该婴儿约二月余,有襁褓一只,由村部接手,身上有婴儿服一套,林有良夫妻带走,另有长命锁一枚,铜手镯两只,村部保管。

  长命锁是铁的,已经锈成一坨了,手镯是铜的,没有生锈,呈亮黄色。

  李院长得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东西会被称之为是遗物。

  据他说是这样的,据老书记的转述,当时林有良是在外出跑车,下车撒尿时,于一个加油站旁的树林子里捡来的孩子。

  当时她被丢在树林里,身上覆盖了很多树叶,是她哇哇的哭声惊到林有良,从树叶里把她刨出来的。

  林有良归属于林家村,自然就把她带到了村子,交给了当时的村书记。

  老书记让林有良夫妻代为抚养孩子,物品则登记,留存了,慢慢寻找父母。

  就这样,一直到三岁老书记都没有打听到人家。

  六七十年代农村孩子多,因为资源太少,摘颗野杏子野山桃的都得抢,而没爹没妈的,或是知青丢下的孩子,是最容易叫别的孩子欺负的,所以林有良夫妻眼看孩子渐渐长大,白青又瘦又小的,还总受欺负,索性就说她是亲生的了。

  老书记也以为是哪个天杀的知青要故意丢孩子,时间一长也就把事情撇开了。

  直到二师哥陈海亮专门下去打听,他才想起来,把东西交给了他。

  至于林白青的父母……

  “当年逃港潮,大批人逃往港城,就在你被遗弃的那天,我们查了下记录,共有两条渔船偷渡,且全员因意外溺亡,所以你的父母应该已经不在了。”李院长解释说。

  从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有不计其数的社会人员不顾性命的逃亡港城。

  楚春亭的二儿子就是当时逃走的。

  所以她的母亲是为了逃到港城,才把她扔到路边的?

  林白青捧起襁褓细看,这是一块把两块布折叠起来做成的双层襁褓,针脚缝的歪歪扭扭,她沿缘边细看,忽而顾培伸手,林白青在斜角处发现两个字,是用绿线歪歪扭扭缝成的‘白青’二字。

  再一转,另一角上有个林字,但看着比‘白青’要小一点,像是半个字。

  林白青心头一动,要在林字下面加半截,可就是个楚字了。

  ……

  也是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妹妹叫招娣,她却叫白青。

  她原来问过,父母为啥给她起那么好听个名字,却要给招娣起个难听的。

  父母总说,因为她是白捡的,招娣要负责招弟弟,她俩各有其名,天生就该叫白青招娣。

  她也一直信以为真。

  却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她的名字就被绣在襁褓上!

  “从这些东西来判断,你是被主观遗弃的,关于亲生父母,军区会根据死亡记录来慢慢排查,这些东西你想带走就带走,想留下也行。”李院长再说。

  看看长命锁和铜手镯,再看看襁褓上蹩脚的针脚,遥想那个生了她的女人,虽然选择抛下孩子逃往港城,但她至少在生了孩子后缝了个厚厚的小襁褓,还买了长命锁和小手镯。

  而在买东西的时候,她是对她怀着爱的吧。

  林白青闻了闻,隔了二十年的襁褓,一股霉味儿。

  她收起襁褓说:“东西我带走吧。”至少是个念想。

  但就在这时,顾培却说:“不,我不认为林白青是被父母遗弃的。”

  办公室的人皆是一愣,李院长问:“何以见得?”

  作者有话说:

  吼吼,猜猜顾培多久能查清这个问题。

  PS:提示一下,沈夫人前文出现过,就是跟楚春亭交易古玩被抓的那个人喔。

第61章 金锅银铲

  (一座几百年的大药堂,归林白青独自拥有了!)

  顾培向来擅长盯细节, 虽然他并不了解国内的六七十年代,但是各种细节都让他觉得不正常,比如说,这块棉布从材质来看, 是块好布, 那个女人虽然手艺拙劣, 但特地在襁褓上缝上孩子的名字, 就证明她很爱孩子。

  而林字比别的字小, 会不会它有可能是个楚字, 或者梦字, 梵字?

  一个母亲,要真准备抛弃孩子的话,绣名字只绣一半, 这合理吗?

  再说了, 如果是生母生父,肯定希望孩子被人抱走, 怎么会用树叶掩盖?

  所以她的情形更像是被人从父母生边抱走,并偷偷扔掉的。

  刘处长一思索:“还真是这样。”又说:“如果不是林, 应该就是楚了!”

  顾培倒比别人更博学:“梦和梵也是姓氏,不过比较小众。”

  “那我们就翻一翻当年的伤亡记录, 从林,楚, 梵和梦几个姓氏里找一找吧, 毕竟是顾军医的爱人,身世问题应该要搞清楚的。”刘处长说。

  李院长上下打量:“这小丫头可了不得, 我估计父母非一般人。”

  刘处长笑呵呵的:“何以见得?”

  李院长说:“中医不但要讲勤奋, 还要讲天赋, 论悟性,你要见过她捉脉针灸开药方你就懂了,这丫头可是天生的好中医,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刘处长还忙,打断他说:“今天就这样吧,祝你们新婚愉快,百年好和,白头到老,子孙满堂……喔不,现在讲计划生育,生个聪明的大胖小子!”

  他们结婚意叫中西医结合,作为一枚中医粉,李院长心里乐开了花,对这对小情侣说:“选个日子早点结婚领证吧,到时候我帮你们开介绍信。”

  林白青看表,说:“现在去的话,赶下班正好能领到证,要不您现在开?”

  李院长一噎,他急,这丫头怎么比他还着急?

  他说:“顾培有个试验,这几天晚上必须盯着的,要不等几天吧?”

  总得挑个能洞房的日子扯证吧。

  不然呢,扯完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林白青有点尴尬,但又不想再拖时间,遂笑看顾培,勾了勾他的手指。

  顾培回勾上对象的手指,说:“您先把介绍信开了吧。”

  李院长一想:“介绍信你们先拿着,不拘哪天去领证,挑个好日子就行。”

  顾培也不想今天领证,太仓促了点。

  当然,他也不知道林白青迫切的想要制药的心情。

  从院办出来,他斟酌了一下,说:“青青,今天是7月13号。”

  林白青在看她的小手镯,很奇怪,看得出来这不是金子,是铜,但一般的铜都会生锈,可这两枚铜手镯却过了二十年依旧黄亮黄亮的,一点都没锈。

  镯子太小,她当然戴不了,但林有良夫妻穷,小时候没给她买过首饰,顾明也不会买首饰,所以林白青很喜欢这种小玩艺儿,捧着爱不释手的。

  她突然有点好奇,想知道那个女人拥有过什么样的人生,又长个什么样子了。

  顾培想来想去,还是说:“要不咱们……”

  林白青终于回神,收起小手镯,一本正经说:“今天是农历六月初四,在我们农历来讲,是个一年才能凑到一回的大好日子,快走吧,咱赶紧领证去。”

  不说一年挑一,但六月初四确实是个诸事皆吉,百无禁忌的日子。

  顾培开着车,侧首看时,就见小对象正在尝试,想把小小的手镯戴到手上,婴儿的小手镯她当然戴不了了,但她一脸认真,表情天真的跟个小孩儿似的。

  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额头还有细细密密的绒毛,愈发衬的她像个孩子。

  但就这么个孩子,却一天逼似一天,非要顾培赶紧跟她结婚。

  顾培又说:“还要办婚礼的,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

  林白青依然在把玩她的铜手镯,脱口而出:“不用了,太麻烦您了。”

  说完听不到顾培回答,再看他,就见他目视前方,眸子沉黯,似乎有点生气。

  当然了,逼人家娶她,逼人家搞求婚,逼着人家在13号领证,即使顾培是兔子都要生气的,更何况他不但不是兔子,脾气还很臭。

  林白青赶忙耐着性子哄:“再有两个月很多中成药就会被禁止生产,我得加班加点多生产些药出来,婚礼咱们往后推一推吧。”

  顾培又不傻,当然懂,她跟他结婚只是为了药堂。

  他也并非不懂感情,而是父母之间的纠葛让他对爱情和婚姻有心理阴影。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尝试过走进感情。

  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顾明以师恩压在林白青肩膀上的枷锁已经很重了,让她仓促而潦草的走进婚姻当然不行,他想了想,说:“我送你个礼物吧。”

  “你已经送过戒指了,婚纱什么的,我……”林白青还没穿过婚纱,但并不怎么期待,毕竟她更期待库房,她侧首,试探着说:“要不咱们以后再说?”

  “我会帮你找到你母亲的。”顾培说着,踩刹车,拉手刹,民政局到了。

  林白青:“……”他居然说要帮她找生母?

  怎么找?

  目前关于她的生母,仅有的线索就是这几样东西,虽然政治处说可以查阅当年溺海人员的名单,但据林白青所知,有大批偷渡者是不在死亡名单上,永远下落不明。

  仅凭这几样东西,顾培怎么帮她找母亲?

  虽然知道他是个细节控,能力也很强,但林白青还是持怀疑态度。

  因为襁褓上有个小小的林,她想提示一下顾培,倒不如他去找楚春亭问问,看当年楚青图在边疆时是否谈过对象,那对象又叫什么名字。

  有没有可能,她还真是楚春亭那坏老头家的孩子!

  但想想还是算了,楚春亭在军区有的是关系,肯定也正在查这件事,顾培要是主动去找楚春亭,以那坏老头的怪脾气,肯定会觉得她巴不得认他当爷爷呢。

  也罢,既然顾培满口承诺,就让他先查查吧,看到底是个啥情况。

  ……

  因为有军区的介绍信,而且照例顾培可以优先,所以结婚证办起来应该也很快,但工作人员一看,说:“这位顾培同志,你是不是应该穿礼服?”

  他们的服装有好几套,属礼服最好看,但礼服得要申请,申请就需要耽搁时间,为了尽早帮小对象达成心愿,顾培也不想太麻烦,不过他想看看小对象会怎么说。

  手抚上他的肩膀,她上下打量,眼睛笑的浮浮的:“不不,我觉得半截袖衬衣比礼服更好看,我对象穿这个才更帅气。”

  她在撒谎,但撒的一本正经。

  “就穿这个照吧。”顾培说着,替林白青捋了捋乱发。

  从照照片到拿证总共12分钟,扯完证出来还不到下班时间,简直神速。

  民政局的对面就有个大糖果店,门上贴着喜字。

  每一对扯了证的人出来都要进去买点喜糖,也算讨个彩头。

  新婚当然要用好货,所以林白青并不买廉价的水果硬糖,专挑奶香味十足的太妃糖和大白兔,挑着挑着,她手一停:“老板,喔喔奶糖怎么那么少。”

  “它的进价太高,所以我们进的少。”老板笑着说。

  林白青拈起一枚喔喔奶糖来,恍惚记得这个牌子自己后来就没见过了。

  剥开一尝,她明白原因了,这喔喔奶糖用的是纯牛奶,应该还是内蒙的奶,奶香十足,但它价格也高,九十年代打价格战,成本遭不住,估计就倒闭了。

  想了想,把别的牌子全倒掉,林白青全换成了喔喔奶糖。

  这可是她小时候的回忆,她刚到灵丹堂时嫌药苦,哭着不肯吃,顾明就会奖励她喔喔奶糖,喝一碗苦药给一颗糖,偶尔还会给两颗。

  因为顾培还有个试验是今天晚上出结果,所以他必须得回去,把林白青遂到灵丹堂,陪她给装修的工人们发了些喜糖就得回去了。

  在顾培想来,小对象,喔不,爱人,他崭新的爱人已经达成所愿了,应该就不会再理自己了,但他发动了车,才刚准备要离开,林白青跑了过来,剥了枚奶糖给顾培,软软的唇吧叽,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等你忙完就搬过来,到时候我再补偿你。”

  所以他陪着她办了天大的事情,她也只在额头上亲一下的吗?

  补偿他,那补偿又是什么?

  顾培还说什么的,正好包工头在喊林白青看工程,她一溜烟小跑,跑了。

  顾培含着那枚糖,干呕了几声后一伸脖了,吞肚子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