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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楚家,林白青听说过一点,大儿子叫楚青图,二儿子叫楚青集。

  楚青图早死,楚青集是在小将们闹革命时,抱着汽油桶子逃去M国的。

  林白青看穆成扬,一脸错愕。

  她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楚春亭的儿子竟然会绝决到不来见父亲一面的程度。

  穆成扬小声解释:“为了金针,听说俩父子闹掰了。”

  老人依旧紧紧的握着林白青的手,沉默不语。

  这可怎么办,一个稍有不慎就会咽气的老人,儿子不管,侄子不怀好意。

  林白青倒是可以把他带回灵丹堂医治。

  但楚三合肯定不会同意。

  再说了,这是保济堂的病人,中医堂之间还没有相互抢病人的先例,她要那么干,全国的同行都得唾弃她,说她丢顾明的脸。

  穆成扬望着师妹,比她还觉得挫败。

  毕竟他们是顾明的徒弟,来治师父的情敌,治不好,太丢师父的脸了。

  林白青转念一想,说:“活是肯定活不了的,但如果楚老板你真有孝心,想让老人走的好一点,我每天来一趟,给点临终关怀吧。”

  穆成扬也在看楚三合:“楚老爷子对我们保济堂很好的,就让我们保济堂临终关怀他一下吧,让老人就这么走了也不好,你说对吧。”

  楚三合再摸头:“行吧,不过诊金……”

  林白青说:“我是个小大夫,只收一块钱。”

  上门治病才收一块钱,这诊金可太便宜了,陆东家开个药方都得三十块呢。

  但楚三合继续秃噜脑袋:“都这样儿了,要不要麻烦大夫呀……”

  老人攥着林白青的大手猛然一紧,攥的她手生疼,他的呼吸也于瞬间屏住。

  显然,他也迫切的想知道,侄子会不会吐口。

  林白青柔声说:“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春亭老人,现在是没有太多人知道他回来了,所以没来看望,但总会有人听到风声来看病人吧,再说了,等他死了,会有很多人来奔丧的,你看看这褥疮,你再看看他这瘦的样子,要他的朋友们看了,要怎么说你?”

  楚三合指保姆:“都是她害的。”

  保姆欲哭无泪:“楚老板,我已经尽力了呀,行了行了我不干了。”

  林白青调和说:“我帮老人治治褥疮吧,让他走的舒服点,体面点。”

  楚三合终于点头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林白青说:“就现在,我带了药和针的。”

  因为早听说了是中风,林白青来时背着针的,而纯阳的马衔铁铁针,以及灵丹堂自制的传统名药大活络丹,就是治疗中风所引起的瘫痪的最佳良药。

  “现在不行,我还要出门谈生意呢。”楚三合说着,从墙角的柜子里取出两副卷轴画来,说:“有人要字画,这会儿得去送。”

  从柜子里飘出一张照片来,他捡了起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你都癌症了,不去医院治病?”林白青问。

  楚三合聪明一世糊涂一世,笑着说:“一个医院说的又不算,我有的是钱,再多找几个医院问问,到时候找个最好的大夫,肯定能治好。”

  “那您快去谈生意吧,我们治完就走。”林白青说。

  她又不傻,看得出来,这楚三合就跟顾家的顾怀尚一样,就是个家贼。

  先让他偷点东西走吧,林白青好给老人治病。

  等楚三合走了,她转头揭开被子。

  直到这一刻,老人也才算松开了她的手,长长舒了口气。

  这屋子干干净净,床铺也无异味,就证明保姆做的已经很好了。

  只要能保证老人不着凉,治起来其实很快的。

  保姆端了水来,又哭哭啼啼的说:“这位小大夫,我真的尽心了。”

  “我知道,不怪你,来,扶楚爷爷坐起来。”林白青说。

  俩人扶起老人,给他喂了大活络丹。

  然后还得静待一刻钟,等胃开始吸收药物,林白青才准备重新上针。

  穆成扬还是想不通:“楚老板得的可是胰腺癌呀,他怎么就不着急,还想着要做生意呢,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林白青可太知道了,等老人一死,楚青集回来,遗产就没他的份儿了,趁着老人还没死,他想赶紧多卖点字画古玩赚钱,自然就顾不上治病。

  且让他卖东西吧,趁着这个空儿,林白青把这老头子给治好。

  ……

  在西医来讲,中风后只要三个月,就会宣告不治。

  但中医在中风后的恢复中,却有着独道的效果,灵丹堂尤其,领先全国。

  人长期卧床,血液不流通,肌肉萎缩,下肢静脉栓塞所引起的酸痛感是很让人痛苦的,药物能活血化淤,针灸能让气血流通,这种治疗不但见效快,而且会让久病在床的病人特别的舒服。

  再加上老人长期受寒,他的骨头缝都是寒的,他虽然因为瘫痪了而感觉不到剧烈的疼痛,但他会有一种彻骨的寒和酥痒感,他又动不了,那种痛苦,比剧痛更加叫人难熬,但随着针为了泄寒补阳,那种痛苦就会被缓解。

  所以此刻楚春亭老爷子浑身,有一种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舒服劲儿。

  给老爷子灸上针,林白青才有空打量这屋子的内部陈设。

  家具皆是檀木,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床头有一张黑白照片,是个非常年青帅气的男人,穿的是中山装,跟楚春亭一样是个大桃花?,但楚春亭的眉毛又长又浓,还泛着红,很吓人,这年青人的眉毛却很温和,林白青直觉这人不是楚春亭,因为楚春亭生于一九一五年左右,已经78了,这男人看着,应该是个生于四五十年代的人,望着他,林白青莫名觉得格外特别亲切。

  “阿姨,那人是谁呀?”她问保姆。

  保姆悄声说:“楚大伯的大儿子,听说死的时候才三十出头,好看吧。”

  照片上的男人眉眼温和,笑容明朗,算一算,他跟林白青的父亲会是同代人。

  真是可惜啊,三十出头,风华正貌就早死了。

  ……

  此时下午了,太阳西斜,自窗户照进来,林白青遂打开了窗户,针在为老人泄寒毒,日光是纯阳之气,随针入体,这一补一泄,大概让老爷子特别舒服。

  他的目光始终直勾勾的,紧紧的盯着她。

  终于诊完了,林白青问保姆:“石大妈,您晚上是跟楚爷爷一起睡吗?”

  保姆说:“我和楚老板一天一换,一人陪一夜。”

  林白青说:“辛苦您今天晚上陪他睡一晚上吧,楚老板也病了,熬不得夜。”

  保姆当场点头:“没问题,我来照顾他。”又说:“你这小大夫,我看你面像总觉得面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是灵丹堂的大夫,你去灵丹堂看过病吧。”林白青说。

  石大妈摇头:“没去过,但我就是看你特别熟悉。”

  这时楚春亭又睁开了眼睛,一介七旬老翁,此时床边的不过几个陌生人。

  不,某种意义上来说俩医生是他仇人的徒弟。

  但亲人盼他死,仇人的徒弟却在尽力救他的命,也不知他心中会做何想。

  林白青准备走了,见老人目光一直望向自己,遂又走了过去。

  他紧紧盯着她,都没有张嘴,当然,他也张不了嘴,他的眸光像只望着猎人黑黝黝的枪.管的糜鹿一样,就仿佛只有她能救他,他想知道她会不会救她。

  林白青说:“我明天还来,您自己多保重。”

  老人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色有两颗泪珠,轱辘一声滚了下来。

  穆成扬整理好药箱了,刚背起来,保姆忽而说:“大夫,病人的脚一直是冰凉的,凉的渗人,但这会儿他的脚热了,你们来摸摸,他的脚居然有点热了。”

  穆成扬冲了过去,握上老人的脚,再看师妹时一脸愕然。

  针灸想看功底,就得看病人在治疗后的身体反应。

  他治了几个月,楚春亭毫无起色。

  但师妹一治完他的身体立刻就有反应了,脚热,证明气血在流通。

  而且她用的并非金针,只是马衔铁铁针,这得要非一般的,对经络的牵引力和准头才能达到的。

  穆成扬被师妹的水平给惊呆了,他惊讶的发现,师妹的水平当比保济堂的陆东家还要高。

  而且他很疑惑的,因为就在半年前林白青都没这水平。

  不过要叫她多针灸几回,楚春亭直接能痊愈吧?

  “师妹你……他……他……”穆成扬磕磕巴巴。

  林白青伸手嘘,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中风而已,比这更严重的她都让站起来了,这真不算什么。

  对上保姆,她只说:“多给老人做按摩,注意给他保暖。”

  “好呐。”保姆说。

  把药箱给师哥背着,俩人出门来了。

  ……

  “不对不对,师妹,楚春亭能好,他的脚都热了。”出了门,穆成扬迫不及待说。

  林白青反问:“你觉得楚三合对他大伯怎么样?”

  穆成扬说:“特别好,我每回去都见他要不是在给老人翻身,就是在按摩,也会亲自上手擦洗,我们陆东家都夸他有孝心的。”

  他是她师哥,也是林白青最信任的人,她索性就把自己的怀疑全说了。

  穆成扬听完一凛:“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楚三合在故意害他大伯死?”又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越治越坏,那楚三合就没想老爷子活吧。”

  林白青感慨:“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楚春亭当初欺负咱师父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他会落他侄子手吧。”

  穆成扬一咂摸:“对,他年青的时候那么打击咱师父,这叫报应,活该。”

  不比顾明是个医生,只治病救人。

  楚春亭在东海市属于黑白两道皆通的大佬,不论解放前还是解放后,因为一手鉴宝之能而被政府领导,道上混的,商界混的,人人追捧。

  人人见了他都得喊声楚爷,他也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打压灵丹堂,打压顾明。

  但这回要不是灵丹堂,他将死的不明不白。

  可不嘛,善恶到头终有报,谁知道到头来虐待他的,竟是他的好大侄。

  穆成扬走着走着想起啥来,又说:“对了,楚三合故意害命,等楚春亭能站起来,怕不得扒了他的皮吧?”

  “管它呢,就算楚春亭不扒皮,他要再不去医院,早晚也得死。”林白青说着,看穆成扬跟自己一起上公交,问:“你不去找柔佳吗,这车不到军医院的。”

  穆成扬长叹:“我俩分了。”

  林白青好奇了:“为啥呀,怎么好端端的就分了?”

  穆成扬有点生气 :“她说我臭烘烘的没前途,还说好男人应该学西医,当军医,还说男人应该注意形象,胡子要刮干净皮肤要护理好应该喷点香水,我呢,一臭烘烘的老中医,啥也不是。”

  林白青忍不住噗嗤。

  穆成扬问:“你笑啥?”

  “没什么。晚上去老宅吧,我给你做饭吃。”林白青说。

  穆成扬点头:“好。”又感慨说:“原来的柔佳不是现在这样的。”

  穆成扬只是个专科毕业的诊所小大夫,而张柔佳到军医院后见的都是各种优秀的,本科毕业的大军医,大学时代的男朋友就不怎么能入得了眼了。

  这是很多校园情侣的必经之路,也是他们分开的原因,林白青就不说啥了。

  为了安慰情伤的师哥,正好她也馋牛肉了,下了公交车直奔市场,找老熟人称了一斤嫩嫩的牛上脑,打算给师哥做顿好的。

  回到灵丹堂,穆成扬已经很久没来了,远远看见雏形就感慨:“呵,好!”

  虽然还是原来的框架,但所有的木料全被换掉了,此时楼主本完工了,外围整个扩到了桑园,整体比原来大了一倍,那将来能容纳的病人也会更多吧。

  穆成扬可太激动了:“看来我很快就可以回来坐诊啦。”

  林白青正要跟师兄指他的诊室是哪间,就听赵静喊:“白青,你对象来啦。”

  林白青回头,咦,还真是顾培,大概今天有闲,又过来了。

  他应该是下了班过来的,依旧是绿色半截袖衬衣,青裤子,肤白,高大,还是一身洁净到通透的气质,赵静两只眼睛粘在他身上,都舍不得挪开。

  林白青对楚春亭的病还有些疑惑,正想找顾培呢,见他竟然来了,自然高兴,但刚要上前,见顾培目光亮晶晶的,似乎别有深意,她蓦的想起来,上回走的时候他好像承诺过,说这次来要把求婚仪式完成。

  要命了,他是不是真以为她等着他吻她呢?

  而穆成扬回头一看,他见过顾培,认得。

  但是,这,这一身军装,这皮肤,这,这不正是张柔佳所形容的那种男人?

  作者有话说:

  顾培:苦练吻技,展示只在今天。

  作者:怕你不得行喔。

  呜呜,大家记得留言喔。

第51章 嘴巴脏

  (让,您,站,起,来!)

  穆成扬上次见时顾培还是林白青的小叔叔。

  他甚至不知道其中发生了多少曲折, 但现在顾培已经成他师妹的丈夫了。

  顾培跟他握手:“今天怎么有闲时间来?”

  “跟我师妹去治个病人。”穆成扬忍不住感慨:“她如今的本领已经超过我了,一个我治了快三个月没起色的病人,她一天就治出效果了。”

  都是医生,顾培也感兴趣了:“是什么病?”

  穆成扬说:“中风后遗症, 不是偏瘫, 而是全瘫, 已经仨月了。”

  顾培看林白青:“能治吗?”

  于西医来说, 中风只要超过三个月就宣告治不了了, 但中医不是, 就在灵丹堂, 有过很多医院宣告不治,之后经过针灸配合中成药而好起来的例子。

  林白青一贯继承中医的谦虚风格,不会胡乱吹嘘, 但穆成扬恨不能把她夸上天:“以今天的治疗效果看, 假以时日,她让患者站起来都不成问题。”

  让一个因中风而全瘫的患者站起来?

  顾培听顾克说过, 灵丹堂在这方面有个独有的妙招。

  而正好他在M国的大哥最近中风了,他是一名政客, 本来准备参加新一年度卫生部的竞选,但就在前几天专门打来电话, 说已经退出竞选,回家养病了。

  中医有很多所谓绝门妙招是只传男不传女, 或者只传东家。

  他想去看看, 但即使他是林白青将来的丈夫,也得尊重中医的传统, 所以他得先征求林白青的意见:“我可以去看看吧。”

  林白青没想那么多, 反而在思索一个问题, 她看得出来,楚春亭是个特别善于养生的人,而且他的身体底子很好,血管有弹性,身体各个器官的功能也还很健康,怎么好端端就突然中风了呢。

  病得治,但病因也得找出来,她找不到病因,要想讲给顾培听,让他帮她找吧,但她只会用气血,经络一类的词语来描述,而那些词现在的顾培还听不懂,她正在想该怎么跟顾培描述楚春亭的病情呢,他想去看看?

  那可太好了,让他现场看,现场用西医的方式分辨,多好?

  “好呀。”她开心的说。

  穆成扬跟师妹并肩,提着牛肉给顾培炫耀:“师妹今天专门给我买了牛肉要改善伙食,走,咱一起吃。”

  师兄师妹只差勾肩搭背,笑的很开心,牛肉是用草绳串着的,顾培低头,盯着牛肉看了很久,久到,林白青突然意识到,她的准丈夫怕是吃醋了!

  ……

  招娣最近都是白班,今天在家的,正在做饭。

  不知道顾培要来,她一看自己做的菜,慌了,因为她炒了两样菜,一个是她最爱吃的辣椒圈炒肉,而且是特别辣的线椒,还煮了一碗鸡蛋汤。

  她无辣不欢,鸡蛋汤里也放了辣椒,是一碗红油亮闪闪的鸡蛋汤。

  但顾培不吃辣呀,怎么办?

  “不怕,我会另给他炒份菜的。”林白青说。

  招娣难得见姐夫来,当然有她的小心思,她看穆成扬:“穆大哥喜欢看录像不?”

  穆成扬说:“喜欢,吃完饭咱们大家一起去。”

  这觉悟也是无敌了。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没酱油了,穆大哥你陪我去买吧。”招娣又说。

  穆成扬更疑惑了:“天都还没黑呢,买酱油你就不能自己去……哎……”

  直到被掐了一把,瞪了一眼,穆成扬才跟着招娣一起走了。

  林白青特意给顾培泡了杯茶,让他先在堂屋充长辈,她去做饭。

  米饭是招娣走之前蒸好的,要做顾培吃的,只需要再炒一个菜就好。

  她切好牛上脑拍成薄片,沾了淀粉,此时锅烧热,准备先猛火过油再漓干,准备炒个上辈子顾培最爱吃的菜,西芹炒嫩牛肉。

  如今还没有抽油烟机,都是排气扇,猛火一开,呼啦啦作响。

  隐约中林白青听到外面顾培在跟谁说话,但没听真,炒好菜拉了换气扇,就听到乔麦穗在说话:“……当初分家咋样现在就咋样,我就不改,你能咋地?”

  “下了雨地窖可能会塌陷,而且紧挨你的卧室,是安全隐患。”顾培说。

  “我就愿意被它埋了,你个小叔子还管起嫂子来了?”乔麦穗手夹香烟,骂骂咧咧。

  林白青估计就是为地窖吵起来的,出来一看,果然。

  顾卫国家就是从老宅分出去的,两家背对背,有个公用的地窖,本来该填掉的,但乔麦穗整个儿占走了,占了又不用,塌的厉害,连带老宅的墙都塌歪了。

  顾培要住这院子,来量尺寸要搞装修,就想自己出钱填掉,但乔麦穗正愁没机会吵架呢,这就怼上顾培了,跟乔麦穗这种泼妇,他哪能吵得过?

  “顾培同志,良言难劝该死鬼,有缘不渡自绝人,走吧,吃饭。”林白青说。

  为啥上辈子身为婆媳而从不吵架,就因为林白青虽然不骂人,可她说的话句句能把人噎死,乔麦穗给气的,恨恨丢了句:“我就不填。”

  “你爱填不填。”林白青说:“我们要吃饭了,快走吧您呐。”

  乔麦穗斜眼挑,见顾培在主动盛饭,不免有点惊讶,毕竟在她的印象中,男人都是大爷,就那么点小小的事,可她就没见过会有男人主动去盛米饭的。

  在林白青记忆里顾培虽然爱吃中餐,但从不吃辣,所以她专门炒了个不辣的菜给他,但顾培端起碗来,第一筷子挑的就是辣椒,招娣炒的线椒,爆辣。

  一吃进嘴里他脸就红了,显然顾培也没想到辣椒会有那么辣,但他在卖力咀嚼,说:“那个地窖要塌陷,对我们家也不好。”

  他倒挺有主人翁精神,还没住进来就操心上邻居了。

  林白青说:“没关系的,到时候我找人把咱们这边的墙加固一下就行了。”

  顾培并非没见识过泼妇,而且见识过很多,也知道那种人是劝不动的,只得点头:“好。”

  林白青忽而噗嗤一笑,顾培不知道她为什么笑,想知道为什么,但她并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继续埋头吃饭,笑的有点坏,还有点佻皮。

  顾培就又说:“我们需要一台洗衣机,卧室需要一台空调,厨房需要油烟机。”

  林白青挑了筷子牛肉,乖乖点头:“好。”

  他既这么说,东西应该已经订好了。

  果然,顾培又说:“政审程序已经启动了,等结果出来咱们就可以结婚了。”

  已经启动了的话,大概也就一个月,林白青依旧乖乖的点头:“嗯。”

  她内心雀跃又欢喜,自觉离地库又近了一步。

  但她偶然抬头,觉得顾培很不对劲,她喜欢吃红油鸡蛋汤汁拌的米饭,又辣又爽口,顾培看她盛了一勺子,居然也盛了一勺子。

  他从没吃过辣的。

  林白青心说这人味觉是不是坏了,明明他上辈子从不吃辣的呀。

  果然,被辣惨了,他猛灌了两大口水,然后说:“你做的菜非常好吃。”

  这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顾培,他明明被辣惨了还夸,怎么会那么,虚伪?

  林白青指牛肉:“你吃的是招娣炒的,这个才是我炒的。”

  顾培去看牛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而在被辣过后再吃爽口的嫩牛肉,米饭还是林白青专门在市场上挑来的,最好的万年贡米,米的清香配上牛肉的滑嫩,这才是顾培真正能接受的中餐,他抬头看眼林白青,眼眸里有震惊。

  虽然他没再虚伪的夸赞,但一口又一口,看得出来这回是真的爱吃。

  但他也没有厚此薄彼,还是吃了很多招娣炒的辣椒。

  林白青初时被顾培的‘虚伪’给惊到了,但她毕竟有年龄了,转念一想,悟出来了,其实也不能说是虚伪,而是,虽然婚姻不是他所愿,但既然已经要结婚了,他就在努力尝试,想要适应她的生活习惯。

  想到这儿,林白青就不免又要想到顾卫国,总是买各种名牌哄她高兴,但在吃饭的口味问题上分寸不让,但凡他在家,就必须做他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