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培总以为那些诗句只是文人骚客的填词砌句,直到见到林白青,才发现那些诗句,是诗人在描摹一个真正的女性。
但没想到她会催婚催的那么着急,他都没法接茬了。
林白青那么急着结婚,是为了过户灵丹堂,更是为了地库里的药。
她想尽早拿到钥匙,因为地库里的麝香,天然牛黄等物,她必须赶在今年年底前全部做成药,不然再过两年它们就被禁止添加在很多药品里了。
为什么到了三十年后,现在的安宫牛黄丸能上拍卖台。
因为92年之后的很多药品,都不允许再添加天然麝香和牛黄等珍贵药材了。
她必须赶紧把药做出来,并备着,那每一颗都将是一条人命。
顾娟瞎胡弄了会儿,看时间差不多,要回家照料三爷了。
顾培坐到床沿上,把她叠过的衣服又从柜子里抱了出来,边叠边问正在缝被子的林白青:“你觉得什么时候结婚合适?”
林白青会捉脉,擅长往人肉里扎针,一扎一个准,但不善捉针线,缝了一团乱麻,先说:“又要麻烦您,太不好意思了,但我还是希望快一点。”
她也好害臊,觉得逼他太急了,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逼吧。
顾培声温,特别有耐心:“这世上没有人会嫌结婚麻烦的。”
既他不嫌麻烦,反正丑话都说前面了,林白青不介意再丑点,就胡乱搞着被子,匆匆问:“下周呢,顾培同志你有时间吗?”
顾培眉跳,但尽量装作不惊讶,示意她把被子给自己:“虽然我也很希望快一点,但还需要政审。”
林白青手一顿,是了,顾培的职业使然,结婚之前得先政审。
“大概需要多久?”林白青紧张了,她怕万一政审到明年,或者审不过。
逼婚的小对象明明是个医生,针线却一塌糊涂,一脸焦急,一副生怕结不了婚的样子。
顾培是专门咨询且记了笔记的,翻出来先给林白青看,再替她做针线。
从他摘抄的看,如果是国内内部人士,政审时间是15天,但顾培这种不一样,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不能拥有海外关系,但他本身就是个行走的海外关系。
所以他婚姻的政审期长达45天。
“如果你觉得时间太长了,我找上司反映一下?”顾培又说。
政审是绕不开的,而且顾培越去反映,领导可能越会觉得她有问题。
这事急不得,林白青遂说:“我没那么着急,就按你们的政策走吧。”
顾培又说:“但你要考虑清楚,这个叫军婚。”
继续缝着,他忽而翘唇角:“结了再想离婚会特别难。”
林白青差点忘了,普通军医还好,顾培这种想要离婚可不容易。
自打重生她一门心思就想嫁给顾培,而且他很聪明的,不用挑明了说,只要把自己的难处摆给他,把事情讲清楚,他肯定就会帮她的。
但她还真没想过他的职业问题,不过如果能好好过日子,又何必离婚?
“我有心理准备的。”她说。
顾培点了点头:“你有心理准备就好。”
林白青怀疑自己看错了,因为她看到顾培唇角翘的有点诡异,但其实她等于摆了他一道,他虽没明说,但心里肯定不舒服,为什么她会错觉,觉得他在笑。
正好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她一把从顾培手里扯过被子,一看,其实早有预料,因为他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果然缝的很好,针脚比缝纫机匝出来的还好看。
顾敖文扛着床垫进来了,直愣愣看着小叔。
林白青把床上的东西全抱了下来,只剩个空木架子,示意他放上去。
顾敖文看顾培:“小叔,要不你来?”总不能他们的床垫也让他摆吧。
顾培没想到侄子会吃飞醋,体贴的说:“你搬不动就放下,我来。”
“我能。”
一想到林白青大概也会笑话自己也是只小弱鸡,顾敖文故意扛着大床垫在空中挥舞了两圈,方方正正摆在床上了。
就在他摆床垫时,同样的屋子,同样的场景下,林白青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在她的新婚之夜,就在这间屋子里,顾卫国曾经跟她开过一个玩笑。
一个跟金针有关的玩笑!
作者有话说:
白青:呜呜,他会不会好生气啊。
顾培:嗷嗷,快要结婚啦。
作者:咩咩,留言。
第44章 好刺激
(比偷情还兴奋)
金针不仅能治柳总夫人和顾敖刚的儿子。
它是专攻疑难杂症的, 要有它,林白青能救很多人的性命。
而且保济堂明明开的比灵丹堂更晚,但政府的各项扶持政策,以及开办民营医院的资质, 军准字号都是它先, 就因为它有金针, 还专供各个大领导们使用。
林白青确定就是在这间屋子里, 新婚之夜, 顾卫国曾经跟她提过金针。
他最喜欢讲甜言蜜语画饼的, 当时就曾说过, 要帮她弄一副世间最好的金针,助她和灵丹堂在将来成为比保济堂更大,更阔气, 名声更响的中医药堂。
那时候的她既天真又懵懂, 也因为顾卫国的承诺而由衷的开心欢喜。
顾卫国那家伙最擅长玩心机的,现在回想, 当他提金针的时候,金针应该已经有线索了, 那么上辈子的他,也是从现在开始就在找金针了吧?
林白青正在回忆当时的细节, 顾卫军把另一张床垫安放好,进来了:“小叔, 晚上就在这儿吃饭吧, 要不咱们今天还吃烧烤。”
他必须看看小叔会不会洗碗,就是今天, 要他洗烧烤的碗。
但顾培没给他机会, 他说:“白青很忙, 我不熟悉菜市场,如果想吃,就得你全权负责买菜,洗菜和做饭,我来洗碗。”
顾卫军目瞪口呆,想看小叔洗碗还得先变身伙夫?
“算了算了,我回我们家吃去,我姑会做饭的。”顾卫军忙说。
……
照料着对象搬完东西,顾培也该回去了。
但看那么偌大一个院子,招娣要一上班就会变成只住林白青一个人,而他跟所有人一样,是不知道林白青有功夫,且一手可以放翻几个混混的。
在他看来她还是个小孩儿,虽有医术,但还需要人来照顾。
既她当众选择了他,从此她就是顾培需要照顾一生一世的责任,他必须保证她的健康和安全,一生一世。
而在国外,当一对男女谈恋爱,就可以住在一起,这也是件很简单的事。
顾遂说:“这院子太大,也太黑了,又是只住你一个人,怕会很不安全,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妹不在的时候我可以过来陪你住着。”
林白青一噎。
她可不纯洁,她还是个老司机。
但在她记忆里上辈子的顾培是个很正经的人。
一起工作,就连一帮男大夫都背地里笑话,说他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
可怎么才谈完结婚他就要搬过来跟她一起住了?
婚前同居,真的好吗?
本来她想拒绝的,但一想自己接二连三的催婚,把一个单身贵族催的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不给人家点好处,那不真成顾怀尚说的东食西宿了?
她含混着说:“这本来就是你家,你早点搬过来也好。”
顾培发动了车,打方向盘转弯的瞬间,看到他的小对象转过身,轻跃着步伐走了,因为在搬家,她穿了一件旧尼纶线衣和一条学生时代的旧运动裤,柔软的运动裤勾勒着她臀部的线条,极为挺翘的臀,线条是那么的优美流畅,他喉头蓦的一燥。
……
顾培是个精细的人,要搬过去跟对象一起住,当然不可能像别人,拿个牙刷就走,拖鞋毛巾浴巾什么的家里就有,但是就算不买酒,总要买鲜花和巧克力,糖果吧,但他还约了谭星国,明天有一台腹腔镜下的肝胆手术,因为是东海头一例,又是谭星国主刀,他一直在办公室等顾培,要商量一些手术相关的问题。
俩人聊完,谭星国看顾培不住的看表,似有所思,遂安慰他说:“没问题的,我肯定能做好,有不对的您全程指导就行了。”
“跟你没关系,现在是九点半,商场已经关门了,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买到巧克力,鲜花,最好是玫瑰,以及……”顾培形容:“质量稍微好点的……Durex。”
Durex?
杜蕾丝?
谭星国这一听,顾培很危险啊。
他忙说:“顾大夫,咱国内可不流行那叫个什么来着,一夜情,戴了杜蕾丝也不行,你这想法有点太危险了,万一被抓住……”
顾培忙否认:“不不不,我今天准备去陪我的……呃,对象。”
他最近在咨询关于结婚的事,李院长把他这个单身贵族要结婚的事四处张扬,以证明所谓单身主义都是狗屁,军医院大批未婚女青年正在暗自神伤,医院也人尽皆知。
但也不对,谭星国更惊了:“还没结婚就搬一起住,你确定?”
顾培一凛:“难道不可以?”
谭星国说:“要不是在大裁军的背景下,只要没人向上举报,你跟对象不闹出小人命就没啥问题,但最近不是……”又转念一想:“你应该没问题吧,你跟我们不一样,难道他们花了那么高的薪水把你请来,还能把你裁了去。”
其实顾培的问题更大,因为他属于特例,同样的工作量下,月薪是普通人的好多倍,各种问题,本单位对他的要求也更加严格,他自己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所以这意思是,单位的规则是他不能在婚前跟对象同居?
顾培发愁了,因为他才承诺了小对象要去跟她同居,这可怎么办?
谭星国自认了然:“咱这管的太严,跟国外不一样,也是苦了你了。”又体贴的说:“在国外开放惯了,不习惯咱们这套吧。”
顾培他爸生他的时候已经五十岁了,他先是跟他妈住在一个极为荒唐的地方。
后来被他爸接了回去,但他爸是个只专注于医学的人,所以他的成长环境可以用光怪陆离来形容,但也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样。
在谭星国想来,他在国外肯定左边膝盖一个美女,右边膝盖还有一个,但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不过大家只是同事,顾培也就不解释什么了。
不过他已经答应对象过去同居了,规定不允许,怎么办。
出尔反尔,她会生气吗?
……
重生以来,这还是林白青头一回回老宅睡觉。
招娣最近都是大夜班,不回来,偌大的院子里就她一个人。
顾培说了会过来陪她,但林白青没想到会是今天。
边铺床,她边专心想着金针的事。
翻日历,上辈子她和顾卫国结婚,恰好就是今天。
再回想,当时她手头只有一万八,为了省装修钱,他们只草草办了个婚礼,送走宾客,她铺床,顾卫国坐在一旁畅想将来的美好生活,给她画大饼,说等将来有钱了要买只超大钻戒跟她再求一次婚,说要在东海市最豪华的酒店帮她补办个婚礼,饼大的可以把林白青都卷进去。
她边听边笑,心里甜的跟吃了蜜似的。
但乔麦穗不知为啥一直在隔壁哭,边哭边骂儿子窝囊没出息。
毕竟大喜的日子,婆婆哭丧似的,林白青也给气委屈了。
顾卫国过去劝老妈,回来之后为了哄她高兴,就提起金针来。
他的原话是:“我刚刚打听到的消息,那是一副比保济堂的金针还要好的,玄铁金针的下落,你放心,不出三五年,我保证帮你弄来。”
刚打听到,就证明他也是这一两天才知道的事情吧。
林白青刚刚躺下,又腾的坐了起来。
虽然这辈子很多事情跟上辈子都不一样了。
但那个关于金针的消息,顾卫国会不会依然是现在打听到的。
这会儿天已经有点晚了,但实在太着急金针,想着不如撞个运气,林白青穿上衣服,出来反锁上门,转个弯子就到了背面。
顾卫国家就在老宅的正背后,已经十一点了,院门还开着,屋子里有台黑白电视机,乔麦穗正在看《壹号皇庭》,一手香烟一手瓜子,津津有味的。
林白青敲门,问:“二婶,顾卫国呢?”
乔麦穗回头一看,有点吃惊:“林白青?”又翻白眼:“你来干嘛?”
林白青问:“卫国哥不在家?”
当妈的没有一个不盼儿子好的,所以顾卫国见天儿找屎,乔麦穗特别支持,就是想着儿子能拿下灵丹堂,结果屎白找了,灵丹堂也没拿下,而且顾卫国还在长辈们心里也成臭狗屎了,乔麦穗当然气的要死。
她恨不能找个茬跟林白青打上一架,但这姑娘性格贼好,总是笑眯眯的,明明坑了他儿子吧,乔麦穗还找不到理由跟她吵一架。
翻个白眼,她说:“大概又帮你找屎去了吧,他也就那个命,帮人找屎还被人嫌弃,活该。”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林白青欲走,又回头,忍不住劝说:“少抽点烟吧。”
乔麦穗一听,这是吵架的机会呀,抱臂站了起来:“你谁啊,还管老娘抽烟?”
“那就多抽点,再抽下去就成肺癌了,挺好。”林白青说完,再不管被气结巴的乔麦穗,转身走了。
上辈子乔麦穗就是肺癌死的。
林白青一直在劝,见她抽烟就哄着掐掉,天天搁家里搜烟,烧烟,但乔麦穗总有烟抽,还嫌林白青管自己管的烦,动不动就说些什么儿子窝囊老娘也窝囊。
意思是她和顾卫国都是为了灵丹堂才委屈,不得不接纳她的。
林白青是只要她不干扰自己的工作,婆婆的话就当耳旁风了。
作为医生,也是真心希望乔麦穗能健康,能活的久一点。
她也一直纳闷,她盯的那么紧,后来乔麦穗怎么就抽成肺癌了。
现在知道了,乔引娣天天悄悄送烟呢。
……
刘百强跟俩小弟正在看着武打片喝酒划拳,看林白青进来,忙把小弟们赶起来让坐:“小林大夫,稀客稀客。”
林白青问:“这几天顾卫国在干嘛,今儿又干嘛去了?”
刘百强说:“前段一直在帮你找……那什么,但最后你不是那什么了嘛。”
示意林白青坐下,拍胸脯说:“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那个对象虽然选的俊,但人肯定不如顾卫国,咱卫国哥多好的人啊,不但勤快,而且心地特别善良,前几天来个看病的老爷子,正好咱没开门,他瞧着可怜,都亲自扶家里去坐着了,你就说说,尊老爱幼方面,谁比得上咱卫国哥!”
顾卫国虽狡猾,但也确实古道热肠。尤其看到穷苦人,可怜人总是能帮一把是一把,进出夜总会,给小姐多少,给门口要饭的老头也要给多少。
“对对,你那个对象不对劲儿,我听人说了,怪得很,小林大夫,这次不算吧,咱重新选,选我们卫国哥。”一小弟说着,没递的,递了烟来:“抽一支?”
林白青知道他这帮小弟是因为顾卫国输了,不甘心,在给他找补。
懒得听了,正准备走,一小弟说:“不对不对,那老头应该是卫国哥家的亲戚,带着情来的。”情,东海俗语,就是礼物。
“什么亲戚不亲戚的,我问卫国哥了,他说那就一不认识的糟老头,我跟小林大夫说话呢,你能不能别插嘴。”刘百强忙着倒茶找刀要杀西瓜,气的瞪了小弟一眼,又问林白青:“你那婚事真就定好了,就不改啦?”
要跟这帮醉熏熏的混混扯起来,就没完了。
林白青抓过刘百强手里的刀:“别扯有的没了了,他今天干嘛去了?”
“应该还是找屎吧,他最近忙忙碌碌,不一直在找那玩艺儿?”刘百强说。
上辈子顾卫国这段时间在找表,这辈子他表面说是找药,但其实一直都没放弃找劳力士,林白青心说难不成他是在找表的途中找到关于金针的信息的?
已经夜里11点了,从刘百强家出来,一路走到自家门口,林白青突然想起来,这屋子她几个月没住过,老鼠蟑螂又滋生了一堆,得去药堂拿点药。
已经到家家户户上床休息的时间了。
林白青惯常出夜诊,住的又是巷子,有公德心,她又是练过的,脚步轻,再加上药堂的围墙已经拆掉了,也不用推门,径自就进院了。
但刚进院子,就听药堂里有个声音说:“这真的行吗,卫国,你不是骗我吧?”
“赶紧拿来呀,明天开始这工地夜里就有人守了,咱就不方便放东西了。”林白青一凛,三更半夜的,这声音她可太熟悉了,是顾卫国。
“我还是担心……”这是乔引娣的声音。
顾卫国的声音闷闷的,听着像是在地下,他说:“表姐,我都把你带这儿了,你还不信我,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快!”
“我这辈子信的人只有你,但这是林白青的地方呀。”乔引娣哭兮兮的。
这年头在招待所发生关系公安随时可能破门而入,而乔麦穗是反对乔引娣和顾卫国在一起的,林白青以为这俩人饥渴难捺,跑灵丹堂做野夫妻来了,反正顾卫国已经臭大街了,她也不想捉奸,只是嫌恶心,怕他们脏了她的药堂,遂脚步重了点,准备惊走这对野鸳鸯。
果然,随着她脚步一重,楼里蓦的没了声音,敞楼里,她看着有个黑影从窗户翻了出去,往桑园去了。
林白青在静静等这对野鸳鸯跑路,但蓦的听顾卫国声音一提:“先在招待所等我,表姐,你可别跟我玩花的。”
林白青觉得他这话说的别有深意,想到些什么,遂飞快冲到了大街上。
就见乔引娣从桑园那边冲了出来。
路灯下,她拎了一只褐色的软皮大包,而且那只包似乎特别沉,拎起来特别费劲的样子。
招待所就在马路对面,边走,乔引娣边把包提起来,环到肚子上,用衣服盖着,慢腾腾的进招待所去了。
现在是12点,已经很晚了,招待所的门卫看了看门钥匙,让乔引娣进去了。
林白青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正好这时顾卫国从巷子里出来了,她下意识躲到了一颗树后面,就见顾卫国也是一路飞奔,往招待所去了,一去就爬墙。
一看他想爬墙,林白青远远丢了块石子,惊醒了在门口打盹的门卫大爷。
门卫听着头顶簌簌响,抬头一看:“哎哎,干嘛呢你?”
也是够倒霉的,顾卫国只好跳下梁来,说:“我上楼找我表姐有点事。”
门卫大爷说:“身份证和介绍信给我,没有不能进,你再爬墙我可报案啦。”
顾卫国没带这两样东西,说:“行了行了,我开间房吧。”
“对不起,咱的房全登完了。”服务员打着哈欠站了起来。
顾卫国拍胸脯:“老子是顾卫国,这片有名有姓的,快让我上楼。”
“我知道你是顾卫国才阻拦你的,这两天公安正抓螵呢。”门卫好声说。
顾卫国气的跺脚:“你他妈才是螵虫,老子有正事。”
林白青初时想不明白,但此刻恍然大悟,他俩不是偷情,经过半个月的漫长寻找,终于找着劳力士金表了,刚才乔引娣手里提的那一大袋就是金表。
张子强可是悍匪,谁偷了他的表,他回来就会要了谁的命。公安也在扑天盖地四处找表,他俩找到表也不敢声张,所以要另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表藏起来。
而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灵丹堂,因为灵丹堂的地库有个通风口,修建的极为巧妙,既防风也防潮,除了顾家几个老人外没有别人知道,顾明有什么值钱东西,不方便入库的也会顺手放那儿。
那地儿用来藏表可再好不过了。
怪不得他俩比偷情还兴奋。
果然好刺激的事,劳力士金表,一大袋,好大一笔财富啊!
作者有话说:
集思广议:金针随后,但金表提前来了,大家觉得应该怎么办?
有好办法记得留言喔,谢谢大家。
第45章 大金表
(我结婚他要送份大礼的,礼呢?)
在一瞬间林白青想立刻去报警, 让公安把乔引娣和顾卫国给逮了,那一大袋表也让公安缴走算了,但旋即她就冷静下来了。
张子强是一个月前被抓的,但因为证据不足, 马上就会被港城警方无罪释放.
在被释放之后, 他还将造就足以轰动历史的, 绑架港城首富之子的大案。
而在上辈子, 所有在他拘押期间偷了他表的人都会被他疯狂报复, 有打断腿的, 有砍了手的, 还有强.暴了人家妻子女儿,放火烧家的。
他要嚣张到1998年才会被抓,能在法外逍遥那么长时间, 他在公安局当然有眼线, 现在交表,除非匿名举报匿名交, 而且保证自己不会暴露身份.
否则转头就会被他在公安局的眼线盯上,死的更快!
但表也不能就让顾卫国和乔引娣那么拿走, 因为万一他们漏一两块出去,被张子强顺藤摸瓜摸到南支巷来, 顾卫国可以跑路,但灵丹堂跑不了.
东海人都知道灵丹堂是顾家的, 万一张子强盯上灵丹堂呢?
顾卫国还在跟保安交涉:“我就上楼转一圈, 就一圈,五分钟总该行了吧。”
保安是对他好, 因为今晚公安要抓螵, 顾卫国又是熟人, 怕他被逮进去拘留。
但顾卫国着急的不行,劳力士,而且是一大袋。
虽然他知道东西就在楼上,乔引娣也是他生平最信任的人,但在错失灵丹堂后,那么一笔巨财是他唯一可以翻身的东西了,他怎么能不上楼。
不给它找个安全的存放之处,他过不了今晚的。
实在说不通保安,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我走我走,行了吧。”
但是绕出一截路之后他又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