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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地抱着他的腰,抬起头来看他:
“不,我不是来拦着你的。”
她掂起脚尖,抱住了他的脖颈,亲吻了没有感情的杀神。
他赤金色的瞳孔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的回应和动摇。
舒甜甜感觉自己在亲吻一块冷冷的冰块。
她也撬不开他的唇,亲着亲着,她感觉鼻子在发酸。
杀神,还是她的破破么?
如果他真的回归了神位,他还记得她么?
她有点想哭,可是一次次试了,还是撬不开他的唇,融化不了坚冰。
她睁开眼,看着那无情的神,她缓缓地松手了。
——然后下一秒,冰凉的神的指尖插进了她的长发,俯下身,冰冷的唇落下,没有感情的神,开始吻她了。
他没有露出如从前一般的表情,甚至眼底也没有任何七情六欲的痕迹。
但,他在吻她。
她笑了,她知道答案了。
——他是杀神,是姬无恕,还是她的小破神。
她回吻了他。
亲了五分钟后,舒甜甜还垫脚回应他。
亲了十五分钟后,她心想亲得够久了,可以停了;
亲了半个小时后,舒甜甜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含糊地叫着姬无恕的名字,让他放开她。
神的瞳孔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叫的不是他本人,长发垂了下来,如同专注做一件事便不会分心。
舒甜甜努力推了推他,可是神如同铁塔一般,纹丝不动。
——不是说好的没有人类的感情,还不认识她了么?
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还记得怎么接吻,而且,好像还停不下来了?
第107章 撒娇的神 杀神程序
舒甜甜企图挣脱,她觉得再亲下去要出事了,不是她被啃傻了,就是被亲窒息了。
她不得不转移他的注意力,开始自救。
——既然他还记得亲她,那唤醒他的七情六欲,也许是一个办法。
她挣扎着把他的手,一只放在了她的前胸柔软之上,一只放在了她的腰上。
杀神终于勉为其难地低下了头。
——她要做什么?
舒甜甜努力从亲吻他的唇,挪到了其他的地方,比方说亲吻唇角、鼻尖。
他果然没有再继续,而是安静地看着她,眼神像是宁静的金色大海。
舒甜甜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哄一头凶兽,用好吃的吊着他,然后慢慢地撤退,退到了安全距离就可以安抚住了他。
等到她觉得差不多了,就要撤离的时候……
神突然间按住了她。
他的眼神还是如金色大海,静谧而没有任何情绪。
可是舒甜甜却被他看得心中一跳,突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发现变成了杀神的姬无恕,思维是直线的。
他有极强的专注力,偏执如同一把见血封喉的剑,不死不休;偏偏这神,武力值惊人,所以基本上,被他盯上的目标,只有一个下场。
舒甜甜立马想要跑走,但,这里可是神域。
*
神听不懂要和不要,就像是老式处理器听不懂新的命令,于是全当做没听见;他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偏偏长发神明眼神没有一丝欲色,面容毫无表情,如同一座威严却过分漂亮的神像。
可偏偏,这圣洁的神像,在做最无耻下流的事。
神认为她喜欢他的大腿,就用将她放在他的腿上的姿势。
明明没有一丝欲望,如同岿然不为色动的佛陀——却能有条不紊地挑起她的无边之欲。
他不记得许多事了,但是他记得在没有拥有七情六欲前,在三界殿里看到的画面。
神很聪明,很强大,很会举一反三、循序渐进,谁叫神一直是这样包容、满足信徒的呢?
至于哭泣和骂他的话……
杀神:嗯,说什么,听不懂。
单核处理器接收排队ing……
杀神是某种规则之神,舒甜甜当初就觉得很像是一个毁灭程序,她猜得的确不错。
该程序,只有一个执行力极强的优点,有着按照学习的程序展现的凶悍力度、持续稳定的续航。
但是缺点不胜枚举。
比方说单核处理器,某个进程结束才能进行下一个进程,所以每个步骤都到了叫人绝望的长度;
比方说落后老旧,新的命令根本听不懂,什么要不要的,什么要死不要死的,什么哀求之类的……在天罚程序的耳朵里全都变成了:%#@&。
比方说反应极慢,还特别容易卡bug。
舒甜甜:“停……停下来!都三天了!三天了!”
杀神:信号接受中ing……
杀神:exe.无响应。
舒甜甜就像是每个狂按“x”关闭程序未果的人一样,都会下意识地想要按关机键。
但,她想要关掉“天罚程序.杀神安装包”,道圣还想呢,大慈音寺的和尚还想呢,那他们成功了么?
不,他们都卒了。
舒甜甜感觉自己也要卒了。
但是上次姬无恕在神域里面定下的规则还是生效的,她好得很,还能哭很大声。
但她还不想死,至少不是这种死法,那也太丢人了。
她捡回来了自己的求生欲,用自己回已经傻了的小脑瓜开始疯狂想办法。
如果真的是程序,那只有按关机一个办法;但是到底还和程序有点区别的,舒甜甜觉得,他关不了机,她试一下死机吧。
她挣扎着掏出了一粒血丹。
别听这玩意儿名字吓人,其实就是当初她究极无聊搞出来的东西,成分:压缩番茄酱,功效:吐番茄酱装死,可以投降用。
于是杀神.程序发现她不动了。
她脑袋一歪,呼吸一停,嘴角流血,一副嗝屁的样子。
杀神果然停下来了。
如果说杀神最熟悉的味道是什么的话,那就是血的味道。
他知道那不是血,还甜甜的,很好吃的样子。
可是杀神程序迟缓地明白了:那是暂停的信号。
他停下了。
舒甜甜又活了。
她吃了点番茄酱补充体力。
说来也怪,舒甜甜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掌控的神域的能力。她变出了草地,往地上一躺,那神安静地看着她,就在舒甜甜以为他要在那里维持一个姿势打坐的时候,神洁白的睫毛动了动。
经历了太多事,叫她筋疲力尽,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她睡够了醒来,神变回了龙形,龙圈住了他的夫人,和她一起安静地躺着。
她抱着她的龙,对龙说:“你叫姬无恕。”
龙动了动,下意识地蹭了蹭她。
舒甜甜忍不住笑了,虽然可能现在不记得了,但舒甜甜感觉还是有可能想起来的。
她翻开了药神留下的那本手札。
舒甜甜看见了药神手札后面的内容,全都能看了。其实除了那个秘密之外,手札里全是夸当时估计只是个胎儿的舒甜甜的。
她翻到了最后一页,看见了一道新的字迹:
——她长大了,比我想象中还好。
舒甜甜一呆,又有点眼热。
她不是什么“满级婴儿”、“天神之子”应该有的模样,可他们好像,还是很为她骄傲。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会儿,看向了那条安静圈住她的龙,在手札里面写下了一行字:我想他想起来,我要怎么做呢?
手札上缓缓浮现了一行字:大慈音寺。
大慈音寺,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
如凤凰山一般,他们是出世的,不太和外人来往。可他们同时又是十分入世的,仅仅是两个预言,就能叫修真界风云翻搅数千年。
乃至于杀神的身上,都留下一个维持了两千年的佛印。
神秘,低调,很像是那种扫地僧。
舒甜甜一想也对,本来佛印就是他们留下的,碎了的确可以去找售后,万一有保修呢。
舒甜甜回想起来了当初在抢圣莲的路上,大慈音寺的和尚和他们提了一句,佛印动摇的事。
当时舒甜甜没有太仔细想,但他们,大概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
舒甜甜不再犹豫,终于在那场大战后的半个月,从神域里面出来了。
——还顺带捎了一只杀神。
*
半个月的时间,凤凰山已经清理好了残局。
一把火,将整个三圣门烧了个干干净净。
藏起来的血鸠余孽,被一只只揪了出来,大部分血鸠已经被他们的祖爷爷吸食干净了,留下的数量很少,而且军心涣散,也被处理干净了。
千年屹立在上界不倒的三圣门,一夜之间灭门。
数万活下来的修士在经历了那险象环生的一夜后,别说有没有三圣门的后人想要重建宗门了,他们视此地为梦魇之地,披星戴月、连滚带爬地滚了,仿佛是留下一刻钟,就会被血鸠的魂魄缠上,永世不得超生。
血鸠一族的秘密,实在是太骇人听闻、太过于惊天动地,在凤回朝的示意下,被传得修真界沸沸扬扬。
道圣可是上界魁首一般的人物,三圣门的势力遍布上界,谁又能想到,在这庞然大物背后,是这样恐怖的阴谋呢?
血鸠成了修真界最恐怖的怪谈,引发了巨大恐慌——因为这是真实存在在每个修士身边的事。
那些修真界流传的,能止小儿夜啼的故事,主角全都变成了血鸠,用来恐吓小朋友的,全是“小心血鸠夺你的舍、挖你的心!”
而那些曾经送弟子去三圣门当交换生的小宗门,吓得连夜开始排查自己的族内。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他们送去三圣门回来的孩子们,全都不是原装货了!
这其中就有望山家——小胖墩在第二天就回了家,可是他是孤身一人回来的,他的表哥没有回来。
望山家沉浸在浓郁的悲伤中,却没有人问为什么。他们只当是望山月白夺舍死了,和他的未婚妻一起,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只是恐怕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望山月白的故事可能,主题不是爱情,是背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望山家发生的一切,仅仅只是上界无数小宗门、小家族悲剧当中的一角。因为血鸠的特性,他们究竟渗透了多少,还在暗处藏了多少,没有人知道,这注定是一场新的、无声但惨烈地对抗。
只是比起这些,凤凰山的凤凰们,可能会更加在意他们的小姑奶奶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在年轻的小凤凰嘴里,小姑奶奶大发凤凰神威,去神域里面和杀神大战三百回合;在凤还乾和还年的眼里,小姑奶奶舍身成仁,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在凤回朝的眼里……
他掐指一算,觉得自己可能要有小小凤凰了,哼着歌儿回凤凰山了。
他们已经调集其他凤凰,一起解决了三圣门其他的分部,一旦血鸠老祖死了,血鸠就没有那么强的凝聚力了,军心一溃散,又夺舍不了吃了丹药的凤凰,只有被凤凰压着揍的份了。
半个月的时间,该结束的都结束了。
本来凤凰山就是避世的宗门,从来就待在凤宁城便的角落一隅,此番之后,也许会回到从前的日子,就是——追杀血鸠估计会成为宗门日常任务。
凤还乾和凤还年两只还在三圣门的废墟上等着,两只凤凰倒吊在树上互相斗嘴,等姑奶奶出来。
半个月后,终于等到了小姑奶奶出来。
小姑奶奶一切都好,就是她背后还跟着一只杀神。
杀神抬起了眸子盯着左边的凤凰,又盯上了右边的凤凰。
凤凰们还以为姬无恕恢复正常了,被他一盯都给盯炸毛了,还好大概是这俩的确是没有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杀神收回了视线,安静地跟着舒甜甜。
他们俩顿时对小姑奶奶佩服得五体投地。
舒甜甜叹气:“我现在不能回凤凰山,要先和他去一趟大慈音寺,你们俩帮我回去和外公报个平安把。”
周到的还年同志:“我帮你们备车,再叫上几个护送……”
他顿住了,因为他被那双赤金色的审判之眼盯上了,突然间觉得护送属实没必要,总感觉完全不用担心小姑奶奶的安全,他应该担心路人的安全。
舒甜甜摸了摸自己在神域里面炼出来的几大瓶番茄丹,心想她还是能保证路人安全的。
但是马车还是要的,舒甜甜不太敢骑龙了,万一杀神程序一不小心启动,以龙形,总感觉会一爪一个山头呢。
从三圣门到大慈音寺,有七八天的路程。舒甜甜还没学会缩地成寸,杀神程序估计也听不明白这个,只能慢慢走。
这也意味着,路上会出现很多的意外。
只要极恶之人出现,长发杀神就会自动启动程序,开始审判、鲨人一条龙服务。
有时候是杀神发现的,有时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杀神眼里的罪恶,有大有小;可是输出的结果只有一个:杀。
这“天罚程序”,本就没有停止键——也许只有等待罪恶自己消失干净了,但,其中究竟是怎样的标准,可能也只有天知道。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要长发杀神身边的小医修装模作样地吐一点番茄酱,歪头装虚弱,杀神就会自动关闭程序,安静地回到她的身边。
——这是她得意洋洋的小把戏,她百试不腻。
神当然知道番茄酱什么都代表不了,可是神听夫人的话,她要他停下,长发的神明都会安静地被她拉住。
然后等待他的夫人,一个吻的奖励。
——这是他们两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照不宣的约定。
神明隐约想起来了一点,这或许叫“撒娇”。
是她又在撒娇了。
第108章 神在想你 锦囊妙计(一更)
第八天,他们终于到达了大慈音寺。
大慈音寺藏在云雾缥缈的半山腰,有着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一走进这片寂静空旷的山间,外面凌冽的风就变成了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而来。
听说大和尚们之所以在这里开宗立庙,便是为了苦修。
都说佛道不分家,大慈音寺的和尚不仅很是有些神棍的气质,很是能掐会算,住的地方也是仙风道骨。
果然,在舒甜甜和姬无恕出现在山下的时候,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和尚道济,已经站在了山门外,双手合十,等待他们多时了。
和尚不杀生、行善积德,杀神赤金色的审判之眼没有开启,处于待机状态。
他一进来就很自觉地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下了,不太像香客,反而比较像是上面的神像,看起来和佛祖很有共同语言的样子。
舒甜甜借了佛祖三炷香,塞了神一杯热姜茶。
神从未见有人供奉过这种东西。
于是她喝一口,神就喝一口。
姜茶加了糖。
神从三炷香的缥缈烟里,尝到了味道:甜。
于是神就想起来了夫人的名字——甜甜。
神安静地听她说话,在心里描绘这个字。
不是很温暖的大庙内,蒲团上两人一神,正在进行售后谈判。
“佛印,能补么?”
道济大和尚合掌:“施主,实在不能了。”
“当年,老主持以全部的修为乃至整个大慈音寺的气运为代价,这才阻止了杀神归位。”
大和尚的话音落下,大慈音寺年久失修的牌匾就啪地掉下了半截。
舒甜甜仔细一看上面的四个鎏金大字:大心日寺。
甜:……
舒甜甜:好了,我信了。
这得是气运衰败到了什么地步,才能穷酸到千年都没钱修缮啊。
道济:“我们的主持已经在烙下了佛印之后,就圆寂了。”
舒甜甜:这印费和尚。
道济:“不是小僧没有济苍生之心,而是有心无力。”
“当年主持的修为已逼近半神。如今小僧学艺不精,大慈音寺气运衰败,修为停滞不前,故而,就算小僧带领寺人效仿先主持,也做不到再次烙下印记。”
舒甜甜:这印不仅费和尚,还费厉害和尚,不厉害还不行。
她又问:“可还有办法?”
出家人不打诳语,可道济想起了老主持的叮嘱,只能道:“暂时没有。”
大和尚大概以为舒甜甜会哭会闹、或者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其实,舒甜甜只是点了点头,见她也没有再强行要求将佛印补上,大和尚松了一口气。
舒甜甜:“那你们这里有没有空厢房?”
大和尚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舒甜甜掏出了一把灵石,往功德箱里一塞:“我们要在这里先住上一年。”
“没办法,上界像是贵寺一样的良善之地太少了。”
没看见杀神进来之后,单核处理器都停止运作了么?
全是好人的风水之宝地啊。
神吃完一碗茶供奉的时间,他们就结束了谈判,出了庙,去了后山厢房。
舒甜甜在山间远远就看见了地上有字,拉着长发神明去山腰看,她终于看清楚了雪地里那巨大的、宛如天成的字,是“甜甜”。
“雪里竟然有我的名字!”
她拉他去看,长发神明却说:“是我在想你。”
杀神版的破破,才是不打诳语的那一个。
她看看神,看看那山谷里的雪中字,意识到,这可能是真的。
神说:“方才我在心里想你,故而,天地间就出现了你的名字。”
“这是为何?”
“因为我即天地。”
舒甜甜捂住了通红的耳朵,一旦变成神的状态,他就直白得可怕,她连忙道:“现在不许想我了!”
要是别的地上也出现她的名字,那甜甜同志就要全修真界社死了。
神说:“若你喜欢,天地日月,风霜花雪,都可以想你。”
长发的神明垂下了落雪压檐一般的洁白睫毛,赤金色的瞳孔里,只有她的身影。
此前他打死也不会说出这样的情话,只会威胁她不许走、给她花式送礼物、最后倒打一耙说她在撒娇。
可是神性压倒人性之后,竟然和小破神时期如出一辙的直白。
舒甜甜投降了,毕竟撒娇破龙最好命。
她哪里知道——
神从不觉得自己在撒娇,神也不会说情话,神,只会陈述事实。
沐雪听禅,山寺钟晚。
舒甜甜以为这是个好人窝,就可以和姬无恕岁月静好。
但谁知道第二天,杀神就盯上了送饭的小僧一号。
杀神:“他犯了罪。”
舒甜甜:“什么罪。”
杀神:“奸/淫之罪。”
好家伙,还是个惯犯,按照寺规,当斩。
小僧一号,卒。
第三天。
杀神盯上了送饭小僧二号。
“他犯了盗窃之罪。”
此事再次闹到了道济的面前,道济大和尚大怒,追着二号小和尚就打:“我就说早上馒头不见了!”
杀神轻飘飘地抽剑:“有罪,该死。”
舒甜甜十分熟练地出了一口番茄酱,脑袋一歪。
*
等到杀神停下来了。
道济大和尚给吓傻了。
舒甜甜:“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找你们修佛印了没?”
道济艰难道:“不仅仅是杀灭穷凶极恶之辈么?”
舒甜甜摇摇头。
是了,她已经摸索出这单核处理器的规律了——
先杀罪大恶极者,其次就是重罪,再次就是轻罪。举个例子,只要在场有一个大恶人,杀神就只会杀他一个。
而像是寺庙这种地方,昨天的大恶死后,就会开始惩戒其他小恶。
杀神的惩戒就是:杀。
舒甜甜看向了天边,表情沉重:
“我怀疑,灭世也许是定数,是这世间必须经历的天劫;不管以何种方式,都会到来,比方说杀神,也许真的是来灭世的。”
道济大惊:“你怎么知道?”
舒甜甜:……?
嗯?她就想吓唬下他而已,难道是真的?!
长发神明:“感天地之召,此番大劫,世不可避。”
杀神加入聊天,并且表示了赞成。
舒甜甜看见他回答,比知道灭世还要震惊,您不是单核处理器么?这不是能处理这种复杂的问题么,为什么在神域里就exe.无响应?
舒甜甜回去就问了杀神。
杀神:……
杀神死机了。
*
这天夜里,道济和尚跪在了圆寂的主持面前,因为当年主持一句“时机尚未成熟”,他们就等了千年。
但是什么时候时机成熟,大和尚也是一头雾水。
道济:“主持,时机再不成熟,偷个馒头咱就要死了啊!”
小佛堂里,三个梆硬的锦囊就砸在了道济的脑门上。
第二天,道济就顶着头上的三个包,去了客房,合掌,微笑:
“如今时机成熟,小僧可以说了。”
“我们的老主持圆寂前,曾留给了这位施主三个锦囊。”
舒甜甜知道姬无恕和这大和尚认识,但从来没有听过他提起这个人。
他们俩走进了那座很是有些破旧的小佛堂。
舒甜甜看见了那主持留下的第一个锦囊。
里面装着的,是龙的内丹,主持留言:
“我曾与上界交易,拿回了龙丹,将此内丹归体炼化,神躯完整,可暂时找回记忆。”
舒甜甜低头看了看那光滑流传的漂亮金色内丹,递给了杀神。
怪事,这老和尚怎么和什么都知道似的?
她不知道这锦囊是昨天老和尚残留的神念现掏的,还十分佩服人家的神机妙算。
她盘腿坐在了蒲团上,翻开了第二个锦囊——
主持照例在纸条上的留言:你想知道的,这里都会有。
那是一颗,新的记忆珠。
只是和从前玉伏灭的那个天差地别,是透明带着金光的。
舒甜甜一触手,就立马意识到了——这是杀神无恕的记忆珠。
第109章 我罪无恕 玻璃渣警告,遇见甜甜前的前……
从神诞生的那一刻起,生而知之的神便知道,他的名讳乃是“无恕”
无恕者,乃罪无可恕之意。
神诞生之初,与天地并不分离;他即是天地,天地,即是他。
风花霜雪,山河湖海,皆是他。
只是化身为龙,以龙的形态降世。
三界殿十几年,神有了七情六欲,也就有了“我”的概念——将他和天地区分了开来。
神开始思考——我自何来,我为何降生,我的职责为何?我名无恕,又是何意?
神的本体是龙,以黑龙的模样降世,而龙神乃是司云布雨之神——故而,神曾以为自己是雨神。
天降甘霖、泽被苍生,是祥瑞之神,为人所爱戴、为万千生命降下福祉,本应当是一件好事。
可是神下不好雨,掌控不了天地雨水泽被。
于是,神渐渐发现,自己擅长的,是另外一个极端。
他不擅长于降下生机,泽被生命——他擅长的,也许是夺走生命。
他有一双金色眼,审判世人,黑白分明;
他是一把无情剑,惩恶扬善,干净利落。
他听不懂人情世故,永远不明白贪婪和欲望,他的眼里,黑是黑,白是白——当杀者杀,法外无情。
神履行了自己的责任,可是人人畏他,恨他。
神,越来越寂寞。
三界殿的无边孤寂,一年年的落雪无声,如同万古长夜,不知尽头。
他渐渐地开始不明白自己降生的意义,世人嗔他、怨他,可他明明公正无私,黑白分明。
他杀了罪人,伸张了正义;他不偏不倚,遵循万物之道。
他做错了么?
为何万千箭矢以对?为何人人唾骂,人人污他?
他后来真的以为自己错了。
在被打落天际的锥心之痛中,小破神好像明白了自己名讳的含义:是我罪,无恕。
当年的小破神,曾经迷茫地拖着自己的剑,行走在人间的万家灯火,仰头看着生养自己的天地。
他不明白——
我罪无恕,上苍何以降生?
他以为自己有罪,因为当不好这众生之神;他以为自己生而逆天而行,所以要历经无数的磨难、一次次的背叛和伤害。
因他有罪,故,永无人爱他、信他,接近他。
他是罪恶之龙,不配享人间信仰,只有永世孤寂为伴。
可他心有不甘,既生我,为何又给我无边业障?
可他心怀仇恨,因为给了他七情六欲,为何又告知他,你是神,你不该奢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