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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长大后,林阡便不这么想了。
毕竟当年宫变失败后,不但赵太后的情人嫪毐没了,她的两个儿女也都被杀了,她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林阡长大后再看到这段文字,还曾为自己年少轻狂时的无故揣测而对赵太后感到抱歉来着。
但赵太后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就在嬴政到邯郸报完仇后回去就没了,这背后必然也有那么点儿旁人不知道隐秘。
嬴政的脸色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他懒得再与杨端和说话,径直起身走向林阡。
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后,嬴政皱了下眉,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你今日好好在赵王宫待着,若无意外不可离开。蒙恬,你负责保护谷丰侯。”
蒙恬一听“谷丰侯”,态度瞬间变得郑重起来:“臣领命!”
嬴政转头:“杨端和,带上一千士兵随寡人找太后。”
一千士兵?
这是去找人,还是去抄家啊?
林阡看着嬴政雄伟中透着几分孤寂的背影,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嬴政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林阡也不知怎么地,突然脑子一热,冲着他的背影就问了一句:“陛下,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寻找太后吗?”
嬴政回头看她,勾了下唇:“不怕吗?”
林阡深吸一口气:“不怕!”
赵太后昨晚一夜没睡,今天更是在天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便命人为自己穿戴一新,立刻带着人离开赵王宫,循着记忆来到了家门前。
她家原本是富商,家中还算有钱,但在赵国地位并不高。
若不然,当初父母也不会想要将家中几个姐妹送给吕不韦,以求讨好了他能给自家带来足够多的利益。
只是当时被选中的并非赵太后,而是赵太后一母同胞的姐姐。
赵太后因为貌美,则被父亲早早相中,决定送入赵王宫以求获得先王宠幸后能提升自家在赵国的地位与一应待遇。
赵太后姐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但当时在位的是赵王迁的父亲,其当时已经年老,且早有宠后倡后,赵太后就不怎么愿意。相较于赵王迁的父亲,她更愿意去讨好身份地位都不如先王却更年轻的吕不韦。
与之相反,赵太后的姐姐则更愿意入宫争宠。
于是两姐妹自己达成了协议,互换了去处——
这也是嬴政会说,赵太后是自己主动给吕不韦做姬妾的原因。
两姐妹当时交换,一个相中了吕不韦的年轻多金,一个相中了先王的位高权重,本来不过是各取所需,谈不上哪一个更占便宜。
可谁能想到,赵太后能有后来的奇遇?
赵太后自己过得好,想起姐姐,难免生出几分是自己抢了姐姐人生的愧疚。
叩叩叩——
赵太后命人上前敲门。
吱呀——
大门打开一条缝,一个满脸胡腮的男子悄悄探出头:“谁呀?又是想要找我们去和秦王求情的?我都说了无数次了,我们与秦王真没那么好的感情,秦王不会听我们的话,你还是赶紧走吧!”
赵太后愣住,眼瞧着男人要关门了,她赶紧上前:“我是五娘!”
男人皱眉:“什么四娘五娘的,我们……”
他怔住,视线在赵太后的脸上逡巡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赵太后?!”
赵太后面露笑意,正要开口,就见男人大惊失色,“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赵太后傻了:“……”
她赶紧上前拍门:“你是哪一个姊妹的孩子,认出我来了为何关门?还不快快将门打开,让我进去!”
拍了几下,赵太后觉得手疼,又让宫娥上前继续拍门。
屋内那人似乎被吵得不行,关着门大吼:“赵太后你可饶了我们吧,你既然出现在邯郸,秦王应当也已经抵达邯郸了?这种时候咱们就是龟缩起来当个不会叫的鹌鹑,也好过让他注意到咱们。赵太后,您就当我们不存在行不行?”
赵太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拍门的宫娥也有些傻眼,闻言回头看向赵太后:“太后,这门……咱还拍吗?”
人根本就不欢迎您回来呀。
那宫娥这些日子日日听着赵太后提起年轻在家时的生活,总觉得温馨非常,还以为赵太后在家生活得多好呢,可她家人的反应……
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赵太后被宫娥用这般眼神看着,顿时气急败坏:“拍门,哀家今日倒要瞧瞧他们是不是能一整天都不开门!”
宫娥一顿,到底还是回头拍门了。
那门后的男人闻言愈发着急:“赵太后我求您了,咱们家当年对你也够好了,我们也不奢求您回报娘家,但不给家里招灾都做不到吗?”
赵太后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嬴政昨日已经抵达邯郸,他此次前来似乎准备报仇,哀家过来提醒你们,怎就是给你们招灾了?你们这些人也太过……
“这他妈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男人忍不住爆了粗口,“若不是为了报仇,他秦王日理万机每日为天下大事奔忙的时间都不够,冒着危险跑邯郸来做什么?我这不是让你乖乖待在你的赵王宫别出门吗?你安静点儿,别让秦王想起我们这门糟心亲戚真的就够了!”
虽然从秦王千里迢迢来到邯郸的举动来看,这根本不可能。
但也别第一时间把秦王的目光吸引到他们身上啊,若能苟活一段时间,谁愿意主动受死?!
赵太后懵了。
好一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
她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今日急切举动的不妥,当即转身登上马车:“快快快,我们快回宫!”
然而……
一辆马车骨碌碌地开过来,阻断了赵太后马车回程的道路。
杨端和从马上下来,命士兵将宅子直接包围起来。
周围有不少人过来听到声响,跑过来看热闹,但在发现嬴政马车上的徽记后,一个个全都吓得掉头就跑。
嬴政这才从马车中露面:“母后来见亲人怎么不跟寡人说一声?”
赵太后听到声音,猛地掀开车帘。
看到嬴政及其身后士兵后,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政儿,哀、哀家就只是出门逛一逛,屋子里没人……你不是还有其他事儿要忙吗?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嬴政扫了她一眼,直接下了马车,而后回身,顺便将林阡从马车上牵了下来。
见林阡站稳,他才带着杨端和走到了门口。
他甚至不曾敲门,之前一直紧闭的屋门便“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秦、秦王,你来啦……”
嬴政扫了对方一眼,没印象,转头看向身后的杨端和。
杨端和会意,抬手推开了男人。
嬴政径直走进了宅子。
林阡被嬴政气势所慑,反应慢了一拍,见人都进门了才终于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赵太后见状也忍不住了,慌忙从马车上下来。
络腮胡男人一把将赵太后拦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当年就蠢,这么多年过去竟没有一丝长进,你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死了!”
说着越过赵太后,窜向旁边游廊,抄近路跑去了中堂。
杨端和听到声音,下意识就要拔剑追上去。
嬴政抬手制止:“不用管他。”
杨端和收回剑,回头看了赵太后一眼,又很快回过头时刻注意着嬴政周围。
==·过往·==
赵太后心中一慌,想要开口,却又担心自己说错话激怒了嬴政,只能满脸焦急地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林阡的视线就没从嬴政脸上移开过,只觉得他越是往里走,就愈发让人看不清眼底神色。
这种感觉太糟了。
不久,一行人来到主宅。
门口站着不少人,男女老少一应俱全,似乎是全家出动。
这些人完全没有半分仗着血缘关系打亲情牌的打算,几乎是在见到嬴政的第一时间,便立刻冲着他跪了下来,给他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赵太后看着领头的兄长,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儿。
可惜,她惦记的兄长一直低着头,不敢冒犯嬴政丝毫。
嬴政等了会儿,似乎终于满意了,这才开口:“寡人当年受诸位照顾,按母后所言,还欠了诸位一份恩情,实在不必行此大礼。”
领头的男人吓得全身一抖,忍不住抬头恶狠狠地瞪了赵太后一眼。
赵太后愈发心慌意乱起来。
林阡却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赵太后的家人脑子也和她一般看不清情势,却原来……
她看向赵太后:蠢的只有这一个。
嬴政将人叫起来后,径直抬脚进了中堂。
林阡与杨端和赶紧跟上。
赵太后刻意落在最后,伸手拉住了兄长的袖摆,却不料竟被其狠狠甩开,还被其低声警告:“你等下安分点儿!”
说完退到一旁,等着赵太后先走。
赵太后整个人都是懵的,近乎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只能麻木地按照对方意思进屋。
她进了门,其他人才跟着动作。
领头的中年男子刚进屋,便立刻冲着坐在上首的嬴政跪了下来:“秦王,我们当年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如今已经知错了,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他一跪,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嬴政却看着他摇了摇头:“寡人虽脾气不好,却也讲究有仇报仇。寡人仍记得,舅舅当年与外祖父一起,一直护着寡人,寡人报恩还来不及,有何需要饶恕你的?倒是寡人那几个表兄弟表姐妹……寡人瞧着,怎么好像人都不在?”
大人即便再不喜欢某个孩子,也少有能不顾身份对孩子下手的,最多也就冷暴力。
反倒是孩子,很容易受环境影响伤害自己的同龄人。
中年男子顿时冷汗直冒,整个人都慌了:“邯郸城破之后,秦国、王翦将军收缴贵族财产与奴隶,我们不愿例外,主、主动清点所有财产准备交给王翦将军。但王将军以我们与陛下您……不愿意收,说要等您来了后,请您定夺。”
“为了防止财产被人抢夺,我、我便派了几个孩子到郊外的庄子看守财物去了。”
“若、若陛下想要见他们,我、臣、草民即刻命人去将人叫回来。”
男人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抬手抹了把快流进眼里的汗水:“只、只是距离遥远,恐、恐需要耽误陛下一些时间。”
嬴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自己的舅舅,突然伸手,拔出了腰间配剑。
他笑了下:“寡人也许多年不曾见过他们了,麻烦舅舅派人将他们请回来叙叙旧了。”
赵太后忍不住了。
方才听自己兄长要将所有财产上交的时候,赵太后心中就已经非常膈应,如今又听兄长要将藏得好好的侄儿侄女们叫回来,她哪儿还坐得住?
她冲上去挡在兄长身前,对着嬴政怒目而视:“嬴政,他们也是你的亲人!”
林阡都看呆了。
她方才看得清清楚楚,嬴政原本沉郁的心情在赵太后兄长提到他曾想过主动上缴所有财产,且并不十分抗拒将自家小辈从郊外叫回来的时候已经有所好转,结果赵太后这么一出来,好嘛,嬴政的心情瞬间跌破谷底,甚至比之前更加糟糕。
林阡下意识看向赵太后身后的中年男子,眼里满是同情。
中年男子本就被赵太后举动吓了一跳,如今又不小心对上林阡目光,心里那根一直绷紧的弦,突然就“啪嚓”一声,就那么断了。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赵五娘你给我闭嘴!”
赵太后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兄长:“我是为了帮……”
中年男子气急了:“你闭上嘴巴就是帮我了!”
嬴政看着这一幕,突然就笑了。
他一笑,中年男子就慌了:“政儿你信我,我之前根本就没跟你母亲接触过,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我们绝对没有和你对着干的意思,我知道你几个表兄弟姐妹当初都欺负过你——我之前不知道,是在听说你会到邯郸来后,你那几个表兄弟姐妹才告诉了我。我已经拿鞭子抽过他们了,真的!你信我,你母亲这话真不是我教的!”
中年男子汗水跟瀑布似的往下冲:这特么都什么事儿啊!
嬴政听着他惊慌失措的声音,又想到他过去沉稳有度的样子,不由皱了下眉。
中年男子旁边跪着的正是之前给他们开门的络腮胡男子,他先是注意到了林阡的眼神,又将嬴政的神情收入眼底,整个人都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他到底年轻,阅历不足,一时惊慌便不受控制地说出了伤人的话:“秦王你与赵太后从小相依为命,应该最了解她不过,她就是个空有容貌而没有脑子的漂亮蠢货,永远看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分不清人的好赖善恶。她根本就听不懂人话的!”
林阡:“!!!”
这话也太狠了吧?
她看向如今还挡在中年男子身前的赵太后,果然见她面色大变,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
嬴政皱了下眉。
那中年男子回头瞪了络腮胡一眼,但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千言万语却堵在了他喉咙口,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能说什么?赵太后她确实听不懂人话啊!
之前他都警告过赵太后,让她不要说话安分点儿。
她不开口就已经帮了所有人。
可……
中年男子看不到嬴政反应,却也被赵太后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心塞欲死,他也懒得多管赵太后心情了,干脆破罐着破摔,顺着络腮胡的意思开口为自家分辨:“赵太后……许是年轻时候被家父宠得过了,性子天真不知世事。除了家父直接命令,否则她对旁人的话向来只选择自己喜欢的听。”
“就像是当初,赵王以你们母子二人留在邯郸时的相护之情,让其……”他抬头想看嬴政神色,却被赵太后背影挡住,心里又是一梗,“让其效仿宣太后摄政夺权,重用赵国人以辖制昌平君与吕不韦等人,在秦国扶持赵国势力以图之后。却不想她自己太蠢,不但被吕不韦花言巧语糊弄住,将所有权力拱手相让,之后又扶持了嫪毐上位,打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当时嬴政年幼,太后作为其生母,理当更容易摄政掌权。
如宣太后,甚至权倾朝野,还在国内扶持了大批的楚国势力,至今仍在朝堂留有残余。
偏偏赵太后不同,她手中几乎没有半点儿权柄。
仅有的一点儿,也全都送给了嫪毐。
赵国先王当时得知此事都快气疯了,当初嬴政母子在赵国几乎是人人喊打,以赵家地位,原本没办法将母子二人护得完好无损,还不是先王在背后偷偷出力,希望日后他们回国后能借机做点儿什么?
结果呢,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赵国为何在嬴政亲政后彻底放弃了赵太后这枚棋子?因为在嬴政不曾亲政的时候他们就没占到什么便宜,更何况嬴政以铁腕手段亲政之后了。
即便是赵家人,也早就因为赵太后的种种骚操作而彻底放弃了她——
当初多好的机会?她不想着将娘家人接去秦国安插进朝堂,转头就不顾他们劝阻和一个情人生了两个儿子,之后更是不顾赵家人的坚决反对,发癫儿似的想要帮一个外姓人上位……
他们能怎么说呢?
人秦国宗室贵族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没!死!绝!
现在又做出一副要为家人出头的样子,你但凡当初像现在表现的那么在意家人呢?
==·自尽·==
赵太后回头看向自己的兄长,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自从丈夫情人和两个私生子都死后,赵太后几乎将远在赵国的亲人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家人竟是这般想她的。
赵太后气急败坏地开口:“若不是你们逼迫,我当初怎可能嫁给在嬴异人?我当初受的所有苦难,本就全来自于你们,我都做了太后,凭什么还要用自己的身份助长你们的野心,让你们再将哀家当成攫取利益的傀儡?哀家自己的权柄,自然想给谁就给谁!”
中年男子闪过一丝不忍,但想到自己家人,他选择闭上了眼睛:“让你不给了吗?你给了后,不管有什么后果就受着,如今又做出一副在意家人的样子是想做什么?虚伪至极!”
眼瞧着两人都要吵起来了,嬴政冷喝一声:“够了!”
赵太后想到这段时间的提心吊胆,心中更是不平:“够什么够?我当初若早知道嬴异人当初相中我并非因为我的相貌,而仅仅只是想娶一个赵国女子,以平息部分赵国人的怒火与敌视,我当初根本就不会嫁给他!也就不会生下你这个……”
“赵太后慎言!”中年男子胆战心惊地制止。
赵太后瞬间闭嘴,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将怒火朝着嬴政宣泄而去:“你以为他多重视你?不,他在赵国时你是他的筹码,他逃离赵国时你是他的累赘,他离世时你被他选中,也不过是因为你坐在那个位置上能更好的平衡朝堂势力……”
嬴政冷冷地看着赵太后:“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蠢。”
即便年幼时不知道,长大后开始接触朝政,发现了吕不韦与楚国势力之间的交锋,他怎可能不清楚父王选他而非其他兄弟当继承人的原因?
但他并不在意。
嬴政将近九岁才回秦国,十三岁嬴子楚便离世,父子二人相处不过四年,期间大半时间还都处在一个忙于朝政,一个忙于学习的状态,他们能有多少感情?
没感情的时候,利益到了就够了。
赵太后愣住,许久说不出话来。
……
林阡犹豫片刻,伸手抓住了嬴政的手。
嬴政回头,对上了她关切的眼睛。
再抬头,毫不意外地发现,林阡头顶方框中的小号林阡,正一脸担心地抱着小号嬴政,肉嘟嘟的小手还认真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小号嬴政的背。
嬴政愣了下,回握住了林阡的手。
林阡看着在场众人,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完全插不进去话。
但若是可以的话,就这样下去也没问题。
但……
就在几人谈话陷入凝滞氛围后不久,便有人进来通报,说是赵家几个年轻一辈都回来了。
嬴政让人进来。
而后……
林阡看着被安放在木板上趴着被抬进来的几个青年男女,视线落在他们疤痕交错的背后,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赵家领头人,下手是真狠啊!
嬴政似乎也惊了一下,视线往几人身上扫了一眼,起身走到某名男子身侧,揭开了他身上盖着的被子。
嬴政挑眉,伸手戳了下男子尚未愈合的伤口。
“嗷——”男子当即发出一声惨嚎。
林阡吓得全身一抖。
他又检查了下其他人,除仅有的两位女子外,其他人都被嬴政确认了一下伤口真假。
就,挺严谨。
嬴政看过之后,心情明显变好了不少。
见赵太后与赵家人闹成如今这个样子,嬴政原本想要对他们使用的手段也用不上了。
但小惩大诫,嬴政也还是要小小的报复一下的。
他也不曾下狠手,而是如历史上一般,下令将当年曾欺辱过自己与赵太后,乃至于打压过赵家人的所有人都抓起来坑杀了。
林阡被嬴政早早送回了赵王宫,不曾亲眼看到那般场景。
赵太后却亲眼目睹了一群人被坑杀的画面。
据说,赵太后回到赵王宫后,当天就发起了高烧,病愈后更是直接躲在了自己的宫殿里面,再也不愿出门。
赵家在邯郸几乎被彻底孤立了起来。
百姓深恨他们这样的贵族,而贵族也格外嫉妒他们在嬴政面前的特殊——
嬴政虽然收缴了他们大半家产,却也给他们留了不少。
但这样的“报复”对赵家人而言,已经比他们想象过的最好结局还好了不少。
他们并未生气,却也担心自家会继续留在邯郸会遇到危险,于是一番商议,竟在登记好户籍后,在一个平常的早上带着财物全家搬离了邯郸。
因为担心被人发现,他们每次都在晚上收拾行李。
而且,他们不曾通知任何人。
于是等赵太后终于想通,想要与亲人们“握手言和”的时候,就发现她的亲人早已人去楼空了。
赵太后大受打击,刚病愈不久的身体再次病倒了。
而且这次病情来势汹汹,远比之前危险得多。
何况她还不安分。
就在赵太后生病之后没多久,林阡便无意听说,赵太后并不愿意吃药,为此还打伤了两个宫娥。
之后又听说,赵太后竟意图自缢。
若非嬴政将林阡的话听进了心里,在赵太后生病后一直派人盯着,这才及时发现了不妥,并立刻冲进去将人救了下来,说不准赵太后这次真就没了性命。
嬴政得知此时,坐在办公的位置上沉默了许久。
林阡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拿自己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来说事儿。
嬴政不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林阡安慰了一会儿不见效,也来了气。她倒是不敢对嬴政做什么,心里却已经嘀咕开了——
【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不要被脚下琐事绊住了脚步!】
嬴政从政务中回神:“???”
再抬头,竟发现小号林阡正捏着小号嬴政的腮帮子往外拉——
【看看你刚打下来的江山啊!】
第38章 065~068
==·女吏·==
若非林阡脑袋上那两个小人儿只有两头身,而且脑袋和身子一般大,不管做什么都透着一股子憨萌之态,嬴政说不准早被林阡脑袋里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给气到了。
但神奇的是,那两个小人儿看多了还挺有趣,让人完全生不起气来。
嬴政:“……”
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嬴政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林阡脸上:“寡人早已习惯太后言行,生气是有,却早已不会再为其伤怀。”
林阡愣了下:“那你刚才怎么一直不说话?”
嬴政皱了下眉:“寡人只是发现,赵国许多得用之人跑的跑,逃的逃,已经很难再选拔出能顺利担任官吏之人。而我大秦官吏储备不足,也很难往这边加派人手。”
这个问题,林阡也没办法。
战国时期的百姓受教育程度真的太低了,读书识字的基本全是贵族阶级,再不就是有钱人。可这些人几乎全被抄了家,也是最恨秦国与嬴政的人。
而且秦国抓贪污腐败很严格,刑罚也重,如果不想掉脑袋的话根本不敢捞油水,跟六国的官吏根本不是一回事。寻常百姓也许还以当官当小吏为荣,那些个品尝过更好待遇的赵国贵族可不一定能瞧得上秦国官吏的俸禄与待遇。
韩国苟活到战国末期时,国土面积已经很小了,所以秦国培养的官吏尚且还能支应。偏偏赵国不但面积大,去年还刚遭了灾,如今被秦国拿下后百姓人心惶惶,几乎处处都缺人手。
可若要说动赵国旧贵族为秦国做事,只怕还回家产都不够,还得向他们妥协一些条件。
嬴政并不愿妥协,脑子里竟真的开始思考让女子进入官场的可能性。
林阡她见嬴政愁眉不展,干脆提议:“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人才缺失的问题你就算坐在这儿也没办法解决,也许到外面转上一圈儿了,心里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嬴政扫了金碧辉煌的环境一眼,长舒一口气,果断站了起来。
他起身往外走,林阡立刻跟了上去。
蒙恬本守在门外,见嬴政出来,忙上前询问:“陛下,您这是要出门?”
他视线落在林阡身上,心里忍不住开始嘀咕——
【陛下看来真的很喜欢林夫人,不管去哪儿都会将她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嬴政听了,略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