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关系,说明她背后有一个更深不可测的人在操盘。
而这个人如果恰恰也盯上了沈氏,那他收购的难度就会无限加大,最终导致巨大的损失,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现在有结果了?”经理问。
“没有,得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卖这五百多万的股票。”
经理得知詹箬的开价后错愕了,难道老总还真打算买?
可这不划算啊,收购一个沈氏就这么赚吗?
虽说现在是趁火打劫,可沈家夫妻的罪名太大了,沈氏的口碑都没了,股价都快跌到红线了,自家老总就这么笃定能把它盘活了,而不是被拖进泥沼?
话说这类抄底的人很多都成了最后的冤大头,也等于另一类韭菜。
最好的方法就让沈氏自己废掉,苍穹趁机吞并市场份额,再打压其他小公司,最终一家独大,这样子的发育方式就最稳妥的。
收购沈氏好像是急招,有风险。
但经理也知道徐景钏不会说出原因,因为这很可能关乎到公司核心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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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詹箬整理了下桌子上的许多资料,其中多是包括苍穹,沈氏跟善林三家公司,但也有另一家公司的。
这一家公司很大,资料特别多,把这些资料处理好后,詹箬才按了下眉心,这徐景钏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一开始她就笃定徐景钏收购善林一定有更大的商业布局,因为苍穹的体量不足以驾驭善林这个规模的研发体系,他需要更大的市场份额。
沈氏必然是他的目标。
只是沈氏的经营并无太大问题,哪怕苍穹吞并了善林,优胜于沈氏,但未来才能吃到盈利,眼前的利好局势并不能达成真正的优势,至少不足以让他击溃沈氏并一口吞下。
詹箬给他送了及时雨,别看沈氏现在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但骆驼架子摆在那,上下体系都是齐全的,这就好比已经做好的蛋糕摆在那,只是做蛋糕的人被抓了,那这个蛋糕能吃吗?
能吃,味道还很好,而且更便宜。
只是...
徐景钏必然得把握住千载难逢的时机,只是他担心蛋糕里面即便没毒,也有另一个有毒的人跟他抢蛋糕。
当詹箬察觉到徐景钏久久不出手后,就意识到这人在忧虑什么。
不是苏家,而是她背后可能存在的、搞沈家的人。


第98章 判刑 虽然赔偿数额也不低,但...终……
既如此,詹箬就故意暴露五百多万的股票,让对方前来...给徐景钏一个确定的机会。
现在反正就等他决策了,詹箬也没多想,她太忙了,哪怕下面已经有一个团队,高精密的那些东西还是得她来,好在一个宁檬能暂时帮到一些,吕元驹也在飞快成长,但还是差人。
在游戏研发界有一句真理是真的:一千人用一个月能做出来一流的程序,但三个顶级天才用十天做出来的程序,给这一千人三年也做不出来。
体力劳动能达成的成就往往可以靠时间跟人数弥补,它是没有上限的,但脑力劳动有。
詹箬给了吕元驹跟宁檬他们找人才的任务,但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厉害的,毕竟像宁檬这个级别的人才估计都跑大厂去了,谁还会在刚建的小作坊里?
除非詹箬愿意给对方合伙人的身份,核心利益分摊。
可能吗?
三天后,吕元驹倒是挑了三个人选,第一个詹箬查过对方资料,直接PASS了,技术还行,履历也多,看着都是工作在著名大厂里面,其实问题不行。
为人好大喜功,爱搞小政治,这些不是毛病,而是他搞失败了,最后还是失权了才离开,这种人的价值要打半折。
第二个还行,精明干练,很有进取心,成绩也不错,追究成绩,这跟詹箬的工作狂风格很贴合。
但詹箬也只是把面试的工作交给宁檬跟吕元驹两人。
本来面得好好的,对方能力也是了解过的,一开始宁檬以为这人是三个人里面最合适的一个。
结果。
当对方提到创始人身份以及分成时,宁檬愣了下,笑了,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对方知道宁檬水平跟名气,毕竟对于詹箬这种曾经是大佬的人来说,前面那次比赛只是小孩子们登堂入室的炼金石,可对于他们这一辈的人来说却是含金量极大。
他表达了认可,“宁小姐虽只比我小几岁,但很厉害,非同小可。”
他自己也算是天才,可天才跟天才之间也有差距,至少宁檬的起点比他高,未来比他更宽广。
“我也不是创始人。”
对方惊讶,懂了宁檬的意思,神情立即冷淡了许多,思索了片刻,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起身走了。
宁檬搅动了下咖啡,叹气:“可惜了。”
但她刚刚是真的想笑。
合伙人?创始人?
老娘背靠百亿资产,技术不比你差,自带人脉,都没敢提分桃子,你倒是敢!
吕元驹轻笑:“估计是出于轻视,以为自己能拿捏,也恰恰是因为轻视,他判断失误。”
他不知道这家小作坊的体量虽小,但盈利已经远超一般的游戏公司。
“可不是,我们还没说《第三人》是我们做的,他就提出了要当合伙人,我估计不止是想分桃子,是想直接摘桃子吧。”
无非瞧着公司人员齐备,各方面都上线了,他以为凭着自己的技术跟履历,能直接上位。
野心太大,但不够谨慎。
“如果他等我们说完,估计就不敢提了。”
月收益稳居千万,就算不是合伙人,对标宁檬现在的收入也不算埋没他了。
毕竟大厂里面的一些技术骨干也是这个标准,拿到更高的就是核心成员了,等宁檬成长起来,稳稳当当这个数,对方也如此。
所以,其实待遇方面除了未来的限制股权,荒野工作室给的真的很高。
不过对方亮剑太早,导致宁檬连出剑的兴趣也没有就把人PASS了。
吕元驹知道,但凡对方察觉到宁檬说那句话后的原因,多问两句,这事还能成,可对方立即失去兴趣就走了。
所以...
“你还笑?”一连废了两个人选,宁檬喝了一口咖啡,不满报怨。
“这三人可是你挑的,还没人分摊,13老大那边分派下来的一些工作可全得我们两个人来,我都觉得自己开始苍老了,光是美容费就得把我工资花完。”
“我笑,是因为前面两人本就不是我看好的,这第三个才是。”吕元驹说道。
第三个人也约在这个点,两人续了咖啡没多久,一个邋里邋遢的眼镜小青年就来了,一坐下,婉拒了咖啡,直接开门见山问宁檬,“如果我跟你差不多水平,甚至比你更努力,我能拿到多少工资?我不要大饼,我要看现在我能拿到的。”
眼镜,短袖,裤衩,拖鞋,零散乱发,这特么跟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好契合哦。
不过本质倒是跟前面那位极有远见野心的大哥走反向极端路线。
但宁檬还是有些不开心,什么叫跟我能力差不多还比我更努力?
你能比老娘努力?看不起谁呢!
“我的工资超过三十万。”宁檬给了大概的底线。
这小青年大概是个没心眼的,也可能只钻钱眼里,表情跟眼神统一表达情绪:卧槽!这么多!
吕元驹是调查过这人的,见状笑,“我们这边的作风是按劳分配,你有多大价值,老板就给你多少价钱,也从来不喜欢画大饼,因为我们老板不喜欢吃饼,她胃口挑。”
詹箬那人,看着身体就不太好的样子,差一点的东西吃不了,她自己倒是随便,可别人看着心惊肉跳,生怕她吃速冻食品把自己吃死了。
青年点点头,“我身体很好,能坚持长时间工作,只要你们钱到位,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也不会搞什么幺蛾子,我没那情商,真想搞你们也肯定看得出来,到时候报警都没事。”
你这倒是很清新脱俗的自我介绍。
宁檬想笑,又没法笑,跟对方签了合同后,人一走,宁檬问吕元驹:“这人你哪里挖出来的?”
“陈小米是上一届比赛的第二,喜欢了一个女孩,对方家里条件不错,书香门第,本也不算特别挑,而是他家里条件真的太差。”
“不过这人从小到大都挺不善交际的,也被人算计过几次,上一届比赛后他就签进了一家公司,但后来也适应不了里面的竞争,差点被搞得名声尽毁,还好他女朋友提醒了他,及时抽身。”
后来宁檬才知道所谓的太差是差到了什么程度:父亲坐牢,母亲身上带病,家徒四壁,还有一个弟弟在读书。
啊这,正常家庭都接受不了女儿找这样的人家,也难怪他急着赚钱做出成绩了。
两人刚一放松,忽然见到13又给他们发了新的工作,吕元驹二话不说拨通陈小米电话。
“在那?地铁?不用等了,跟我们回公司,有工作。”
“今天开始给你算工资。”
再没人分摊,他怕自己还没找到女朋友就先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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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米正式上班的第二天,徐景钏就联系了詹箬,他要买股票。
詹箬没啥可逼逼的,直接卖了。
徐景钏也开始正式对沈氏的围剿。
海市商圈顿时风云色变,沈家拉了庄家进来试图救场,两边对垒起来。
但詹箬已隐在幕后,只在高强度的工作后偶尔冷眼看着沈家夫妻极限挣扎。
她知道这一次博弈沈氏一定会输,因为挖肾这件事,他们真正的后台不能出手,否则一出手就会被警方察觉到,对方只能让沈氏沉舟。
弃车保帅。
徐景钏对此毫不怀疑,那么接下来就得看沈家夫妻如何取舍了。
七天后,警方披露关于案情细节,也就是说案子定性了,这如同头顶上的那只靴子,它终于要落下来了。
沈氏股盘直接跌停。
所有人都在急着脱身,只有极少数,类似詹箬这种嗅到苍穹动向的人不抛,反而开始抄底...
没多久,在警局的沈莫林面见董事会代表跟律师,正式退出沈氏,转让公司管理权,这样最大限度保全了自己股份的价值,也将自己跟公司割裂开来,后他主动认罪,进入判刑阶段。
苏缙机等人知道判刑结果的时候,并不是很满意,但也没问詹箬,不管怎么说是人家亲爹,他们也从来不知道詹箬这人的心思,就不冒险了,几个人在工作后去聚餐的时候闲聊提起,正好新闻也在播,熊达对此愤愤不平。
“什么嘛,那么大的事,只判了十八年,而且那庄絮竟还脱身了!”
苏缙机叹气,“我问过了,公司所有人是沈莫林,经手人也是他,庄絮在其中,尤其是前面那些年里并没有在公司担任任何实权职务,而那些经济往来跟牵扯,证据里面并没有直接指向她。”
“也就是说,那些年她是隐在背后控制沈莫林的,也早早就为自己撇清了关系,这人委实厉害。”
韩珖后来想想,难怪哪怕那天去抓人,庄絮虽意外,但其实也不是很恐惧,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早已撇清了干系,最大的损失就是要折损沈氏。
而如同对詹箬的挖肾案,她也隐在背后,那个瞎眼男别说不肯说,经查,他的联系人也不是庄絮。
这就是典型的:你明知道她有罪,但你没有证据,所以她最终无罪。
“最重要的是沈莫林应该跟她达成了什么协议,选择了保她出去,否则只要他交代出庄絮,她就难以脱身。”
这就很厉害了,沈莫林这人隐忍无情,最爱的还是自己,能这么取舍...
“十有八九是庄絮允诺会在外面为他运作,让他早日出狱,并且保全他的资产利益。”
反正交代出庄絮也不会轻判多少。
沈莫林只是在本着精明的性格为自己打算,最终权衡利弊。
“太不公平了。”熊达明白过来后,只能黑着脸戳着牛排泄愤,宁檬却皱眉,“可惜没有没收全部财产,只是赔偿。”
虽然赔偿数额也不低,但...终究是可惜了。
咋不判死刑并没收所有呢?
只能说年代还是太久远了,能查到的那些还是有限,大部分开始靠那个老财务留下的证据,如果当年就发现了,证据链更全面,也更深,恐怕罪就很重了。
真的可惜了。


第99章 鬼曼童 不知多久,刀落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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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莫林被判刑后,出来的庄絮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但处理好了股票问题,因为他们不卖也得卖,不然碍于他们的关系,沈氏起不来,他们的股票也会毫无价值,很快会进入破产阶段。
好像是卖给了那个第二股东,而后此人代表沈氏跟苍穹进入了谈判收购的阶段。
对此政府也是支持的,毕竟是个百亿量级的公司,公司员工加工厂等就业人员上万,能救还是得救,所以主持了两个公司的收购。
过程很顺利,毕竟那些股东们经过俩夫妻的风波,早就疲惫不堪,现在能有苍穹来接盘,简直再好不过。
但商圈还是很纳闷苍穹的行为,这才多久,又收购善林又收购沈氏的,规模还都很大,尤其是沈氏这种沾了大案的,徐景钏这老狐狸就不怕步子太大扯了裤裆?
一个月后,他们明白了。
因为森宇入场了,它跟苍穹签了一个十年合作协议,因为拥有沈氏跟善林的苍穹满足了他们的资质要求。
也就是说,凭着森宇这个万亿规模的巨无霸,苍穹起飞了,如同当年鸟枪换炮的九天。
从前抛股票的一些人脸都绿了,而在收购完成股价回暖时就抛股票的那些股东当天一个个都气得吃不下饭。
他们只能眼看着股票一路狂飙,而徐景钏身价暴涨,瞬间从海市的一个普通大鳄进化成了顶级大鳄。
曾经你对我爱搭不理,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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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父跟谢庸收到詹箬退回的一亿,两个大鳄没用多久就琢磨明白她干了啥。
宁父:“我估摸着她至少赚了五亿。”
如果是抄底了再按现在的股价卖,可能只有三亿,但现在都知道它的股价还在涨,未来前途无限,很多人不会轻易卖,而她手头那么大量的股票如果要出手...有需要的人自然会出大价钱购买。
比如那位沈氏原来的二把手,这人也是精明,手头的股票一直没卖,因为他知道卖了虽然能拿回一些现钱,其实比起从前的价值还是亏损了的,而且现在现金投资要稳赚也很难,钱越多其实越容易亏损,眼下苍穹搞了这么好的开局,他是猪才卖股票。
公司在,股票在,它就是长久的饭碗。
没看现在投行帮你赚钱都得要一大笔佣金,还有可能亏损,他得留着这些股票,并且为了保证一定的话语权,还得加持一些股票才行。
市场上已经没什么人抛售了,这个二把手意识到要拿到更多利益就得在森宇面前有点存在感,所以...他找上了另一个拥有大量股票的人,但不巧的是徐景钏也在加持股票,他们都盯上了这个人。
当得知拥有者是詹箬的时候,两人内心都哔了狗了。
二把手:沈莫林这DNA有毒啊?
徐景钏:MD,我好像被骗了。
但他们还是得竞价,最终价格飙到二把手难以承受而徐景钏咬牙买下的程度。
虽然知道詹箬赚了一大笔钱,但宁父两人还是给詹箬送了东西。
借钱也算是感谢?你是看不起我们的大鳄身份吗?
必须是一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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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没拒绝,因为这地方比她原来挑选的地方更合适,只是不好买,没关系有钱都弄不到手,她一开始就把它PASS掉了
因为它挨着政府等权力机构,警局总部就在隔壁,出点事警察都不用开车,跑出去绕个弯就是这个小区。
而小区内的安保着实没得说,价格体现服务,里面住的人也多数非富则贵,安保人员都是退役下来的特殊人员。
詹箬确定住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已经装修好了,而且很多地方都是贴着她的喜好跟习惯去的。
估计出自宁檬的手笔。
“真是体贴啊,完全考虑到你随时可能还被挖肾的处境。”熊达帮忙搬家的时候,跟苏缙机他们具体考察了下这里的安保,十分赞赏。
詹箬:“...”
是这个道理,可你倒也没必要真这么说。
不过都这么久了,那边好像也没什么动静。
詹箬其实一直在等着庄絮让后面的人再次对她下手,她很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但可能是因为被警方调查过的缘故,对方很谨慎,出来后一直深居简出,连网络联系都中断了,倒让詹箬一时无法,只能继续看着,但她知道,现在的庄絮对她一定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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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庄絮也是好气性,面对其他富太太嘴上关切其实看她笑话的社交试探,她都不咸不淡应付了,连对大儿子跟二女儿都有几分敷衍,只是对着年轻的小女儿多了几分耐心,温柔解释,但在小女儿忧虑懵懂的询问下,她颇有几分狼狈,只是叮嘱她看好一些文件。
“这些东西,以后都是给你的,不要告诉任何人。”
“哥哥跟姐姐也不能说吗?可是这是我的,也是他们的啊。”
“不能说,只是你的。”
“妈妈...”
庄絮揉揉她的脑袋,忍不住又抱了抱她,离开房间后,她到了书房,看着外面沉沉夜色面无表情。
她却不知道小女儿在她离开后,这个才十三岁的少女看了看这些包含着巨大财富的文件,用手推开了些,不是很喜欢的样子,只是偷偷用手机去搜了一个人,看着网络模糊的照片,她有些懵懂。
这个人,也是她姐姐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她长什么样?可是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好像都不肯提她。
可是莫名的,她对这个姐姐有种天然的好感。
没多久庄絮就出了国,但让小女儿跟着沈凌霜待在新加坡,两个女儿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在同一天,一架飞机落在了泰国机场,人被接到车上后,脸色苍白且虚弱的青年看着曼谷街道的灯光,手指轻敲着拐杖上的金属狼头。
比起前段时间,他的状态差了很多。
可惜了,那个詹箬本来是最好的选择。
“计划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三天后开始,老板您能坚持吗?”
“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也不差这三天,但,我不允许有意外。”青年看向自己下属,目光深沉。
后者畏惧,立马一口应下。
三天后,泰国曼谷阿曼小区,这个小区在曼谷属于中等小区,既不像贫民窟那样多是帮派成员聚集地,却也谈不上多好,建筑体彼此距离比较近,采光也不好,最大的空旷地带就是B栋后面有一个四方形的内池,里面养着一些信徒放生的水下生物。
有些走廊甚至被对面挨着的楼层堵住,大白天的都显昏暗阴沉,但好在价格不高,性价比不错,对于一些中等收入家庭来说算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有一点不好,尤其是被华人较为排斥的是这个阿曼小区是个典型的信徒小区,也就是里面供奉各种信仰的信徒很多。
华人嘛,信佛或者信道抑或耶稣的很多,但没泰国本土这边的信仰邪性,一些人接触多了,感觉不良,对这个小区也有些排斥,不少华人都搬出去了,住在这里的多为本地人。
其实也没什么,好些信仰是重自身克制德行的,门道虽多,只要不害人都无伤大雅,就是偶尔节日,这里的人多数云集而出,去外面的信徒区做祷告等等,导致原本该热闹的小区一下子根本掏空了似的,无端多出了几分诡异。
不过留下来的要么是无信仰的,要么就是非此节日信徒,属于异类教派,或者比较特立独行。
但从房屋灯光的分布来看,几乎几栋楼都是完全漆黑的,可见这种人也是极少数。
B栋7楼703室,屋内烟雾缭绕,一个光臂膀粗的壮汉盘腿趴卧在地面,对着一个祭坛念念有词,祭坛挨着墙,位于屋内正中,祭坛上摆放着牛奶,水果,糖果以及豆汤等物体,两侧点檀香,阴阳牌祭铭,中间上供一小小的法身塑像,浑圆滚实,亦盘坐如法,身墨点漆,表面微微泛蓝紫,双腕脖颈以及脚踝处皆有金环套锁。
若是当地信奉者见到,就会知道这是法身中的上品,很贵。
而这个壮汉无疑是个极虔诚的信徒,为了表示虔诚,他身前甚至添了一碗已经开始凝固的血,祭奠三拜三次诵经,他最终说出自己的诉求。
“我想要...”
钱这个字眼还没说出口,他忽睁大眼,看着法身双目好像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
他以为是什么脏东西沾上了,于是拿了干净的毛巾小心擦拭,可擦了后才发现原本干净的毛巾却是多了一抹红。
他呆了呆,但隐约听到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屋里走动,很轻的脚步声,他朝整个房间四角看去,突兀的,一个小小的人影从小门跑到了杂物间,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壮汉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但却继续朝杂物间的方位趴伏,似恭敬有加,但好一会,杂物间内一片死寂,他却觉得屋内灯光越来越昏暗,呼吸越来越难受,他起来了,试图去开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这一下,他额头滴了热汗,似想到了什么,摸了摸喉咙,跑到厨房去拿了一把锋利的剔骨尖刀,握着这把刀,他跑到了卧室,把门紧锁,然后虚弱地躺到床上,一边手握尖刀,一边剧烈喘息。
也不知多久,他隐约觉得好了一点,恶心感也淡去了,最终在昏昏沉沉中,他感觉到了什么,因为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那好像是什么人在吟诵法经...他睁开眼,正看到一个小孩在地板上攀爬着,朝他这边爬来。
满地的血。
他本以为是自己供奉的神明,但仔细一看,那孩子的眉眼明明...似曾相似。
它爬上来了,爬上来了!
“啊!!别过来!”
他立即拿起刀胡乱挥舞,与之搏斗,但它还是爬到了他身上。
“滚开,滚开!!”
“啊!”
啪一声,整个房间陷入完全的黑暗。
不知多久,刀落在了地板上。
滴答滴答,血落了下来。


第100章 它(营养液奖励加更,继续要哦) “它……
一个小小的黑影匍匐在地面,慢吞吞开了房门,正要爬出去,但它转头看了一眼监控眼,看完后才准备起来开门出去...门开了,一条缝而已,突然,“它”一动不动,因为看到屋外窗口有一个纤细且有曲线轮廓的人影伫立,应该是个女人,似乎在通过那门窗的缝隙来窥探室内的情况。
而它则是通过卧室门缝窥探到了“她”的窥探。
隔着客厅跟门窗。
他们可是对视了?
突然,窗外的女子消失了,而卧室门后本攀爬着的小黑影兀然站起,手握长刀,悄然推开门,往外寂静的甬道看去。
女人已消失不见,但“它”笃定她已窥探到了秘密。
得灭口。
但让“它”没料想到的是与此同时,交叉的一条甬道,一个诡异的小女孩亡命奔跑着,突然从岔路跑出来,正正转头看见了那恐怖的黑影。
那是人吗?她看到的并不是人。
泰国小学教育里面也包括“他”,“她”以及“它”的区分。
她站在黑暗中,看见了月色下的“它”。
是的,她幼小青涩的认知里面本能将眼前所见归类为非人存在。
就一下,她猛然往另一边岔路跑去,宛若见到后面追赶她的人更可怕的存在。
“在前面。”
紧接着后面冲出两个手握qiang支的男子...其中一个男子下意识往这边看来,只看到刚刚还站着“它”的甬道已然寂静,那扇门也关上了。
空无一人。
好像什么都不曾存在过,那刚刚他为何看到那女孩站在原地愣了下,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否则她应该早一步钻进这七弯八拐的筒子楼里。
不敢耽误时间,他们继续追去,却不知道那扇阖上的门又缓缓敞开,躲在门后的“它”无声无息飘出了屋子,隐入了另一边的巷子,绕路跟在了他们后面。
屋内,鬼曼童法身眼睛还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