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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她必须保留一个儿子。
苏局长妥协了,而苏缙机看着自己亲妈脆弱悲痛的模样也自发选了安全一些的律师专业。
这也是他跟自己哥哥约定的,要留一个人孝顺妈妈,不能让她整日为两个儿子提心吊胆。
当时,段青的父母也要求她放弃警察工作,转做安全一点的行业。
她红肿着眼,当时是这么回的。
“我不是为了阿云,而是因为在入校的第一天,我们就知道我们将随时有失去性命的可能,但差别在于许许多多的人民会因为有我们可以在每一个凌晨放心离家,又在每一个黄昏安然归家。”
“这个警察我不做,也总得有人来做。”
“那么为什么就一定不能是我呢?”
当我成为女警的那一瞬间,本身就在另一个层面上保护了另一个女孩得以在家安然陪伴父母吧。
这样的信念,段青至今没有动摇,但她也知道自己受伤的情况瞒不过耳目敏捷的父母,所以在父母打电话质问前,她先通报了对方,只是...她也告知了这次行动的结果。
“爸妈,虽然不完全是我的功劳,但好多女孩可以回家了,他们爸妈一定开心死了。”
得知这个情况后,本就心软善良的两位老教师最终放弃质问,又得知她要回家修养几个月,当即高兴了,嘱咐她在医院等人,他们跟她哥哥马上过去接人,然后转头去搜新闻了。
看吧,她总是F4里面那个最会哄父母的老幺。
段青正得意,忽然就见一些警员过来了,她敏锐意识到不对。
什么情况?
韩珖给她打了电话,“那个内奸被灭口了,司机酒驾,一口认定自己喝醉了,其余什么都不说。”
酒驾撞死人且自首的,只需要判三年以下。
所以这世上有一种杀手叫酒驾杀手。
警部意识到这是幕后组织在清洗暴露的人员,且对方手底下有娴熟的暗杀路数,所以立即派人保护段青跟林子欣。
但显而易见,内奸这边的一条线断了,而那个司机是不可能改口的。
这个组织的强大超过他们的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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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詹箬悠哉游哉捧着书到的时候,里面一群天才们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方素云这人情商高,虽知这次有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嫌疑,但还是在路上跟她说明了大概情况。
她说得详细,詹箬却简单理解:一个成员工作不仔细,在一个环节中检测数据有了偏差,导致后续一系列的数据都跟着偏差,就跟建筑体系里面的根基角度偏了5%,整体建筑会跟着无限偏差...最终达成15%的明显角度偏差。
这个建筑基本就废了。
本来如果是普通的是实验,偏差一些也没什么,知道错误在哪就没事,要说这也不是即时实用性的,本该没啥事,人骂一下就是了,何至于急成这样,不过之前也说了,它其实事关梅院长跟她的项目组对他们的考核。
时间来不及了,再找人帮忙,非要找詹箬?
没有比詹箬厉害的么?
有,不少,但大多数都是大四或者已经毕业了的,这些人现在大多数已经在其他公司或者实验室工作,就算有那个人情愿意帮忙也没法在这么急忙的时候腾出时间。
个别大三里面也有两三也符合这个资质,但蓝厄他们对这些人更不了解,一开始没选他们,自然有不选的理由,现在也看不太上,反过来再看被他们吊着打杂的詹箬,显然比这些人好上一些,去年她能在大二顶着蓝厄等人的不喜进去工作一段时间,就说明她的水平,加上有梅院长自发选择的滤镜在,反而是最合适的。
所以...她来了。
目光一扫,一群人都很焦躁,蓝厄很冷漠锐利,还有一个男子很羞愧不安。
方素心跟蓝厄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都说过了,蓝厄看詹箬人都来了,眉宇又松开了些,只是看她不咸不淡去接水喝,眉头又皱起来了。
“我给你打了三个电话,都打不通。”蓝厄声音一向冷,此刻也如此。
“没看到。”
“我发了很多信息,你都不看信息?”
“删掉了,那就只能当我没看到。”
“...”
众人面面相觑。
蓝厄一口气没上来,脸黑得欲滴血,但也知道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情况你也知道了,现在让你负责他的部分,你能不能跟上他的进度?”
方素心已经说了对方的工作内容,詹箬听后,拿着水杯走到位置,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平和道:“他离开实验室,我顶上他的位置,这事就可以。但作为副手,不可以。”
这句话错愕了许多人,她这是要要挟顶替位置吗?
那个面带愧疚的青年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蓝厄也猛然皱眉。
他当然不是要保这个人的名额,而是因为现在实在缺不得人,对方虽然犯错,但至少可用。
“只有你,进度赶不上。”蓝厄觉得詹箬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是胆小保守,现在倒好,太大胆。
是被社会毒打太过了吗?精神变异了?
“那是你们的事,从你们实验室组建开始也不曾有百分百的把握吧,如果有,那也是你们自己自毁城墙。”
她照旧用和软的调调说出犀利的话,众人表情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詹箬还看着蓝厄补充一句,“尤其是你。”
蓝厄忽没了耐性,冷笑道:“我以为你来是同意了,看来是抓住机会来报复我的,如果这是你的目的,你可以走了。”
詹箬不急着走,也不急着留,只是先蹭一杯水,转头问那个青年,“犯错了,去掉你的名额,但让你留下弥补错误,你干不干?”
青年表情一下子僵住,在短短时间内,他做不到完美的回答,因为不确定蓝厄这种恶劣的性格会不会说一是一,直接当真了。
但让他在被踢出后还...
“他迟疑了。”
青年:“!”
不,我没有,听我解释。
第51章 妖孽 好像那些人真的是我杀的,zha……
但没人理他了,因为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她问得太突然,一般人都会下意识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詹箬摇晃了下水杯,幽幽道:“一个犯错了的人尚且不做白工。”
她看向蓝厄,语气越发温吞,询问他:“你让我这么一个不信耶稣的人,去为别人错误买单?”
蓝厄忽冷笑,“你是梅院长保荐过来的,本就是来辅助的,如果让她知道你说这样的话,你...”
詹箬喝完了水,放下杯子。
“那你去告诉她吧,最好写篇小作文。”
她这是要挟,绝对是要挟。
艹!
蓝厄差点被气吐血,方素云等人也无语了,但又怼不过詹箬。
我方都是科研实验老古板,委实怼不过这毒舌美人啊。
他们现在自身难保,要是让梅院长知道他们犯了这么大的错,毕竟那人失误,后续他们也本该有检验的,可漏掉了,导致了一系列的错误,这在实验过程中属大忌。
都不用测试了,直接PASS。
实验室一片寂静。
所以,现在怎么选?
其实就三个选项。
1,留下犯错了的那个狗崽子,让他将功补过,但大概率完不成,因为现在不是正常的实验流程,而是缩减进度,在时间极限压缩下,很容易再次出错,这就不是他大意不大意的事了,而是能力上的问题。
2,让狗崽子滚,留下詹箬,让她顶替狗崽子一个人完成至少两倍量的工作。
3,找一个更强的援助,让两个人都滚。
方素云觉得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发挥作用,于是她给了一个提醒跟一个建议。
“S大那边最近有意向,一直在磕梅院长那边,想要两个学校资源互换,S大的徐简虎视眈眈。”
如果说蓝厄是T大这一代化学系的三大触手怪之一,那么徐简就是S大独一无二的王牌,甚至完美胜出,所以好强的蓝厄对他一直有竞争之心。
“我觉得蓝厄你可以考下詹箬,测试下能力,我说的是认真考的那种。”
蓝厄其实也有这意思,就是缺一个台阶下,有了方素云的缓冲,他真考了,为了节省时间,不靠操作,就考理论。
一般理论知识足够,实验水平也低不了,充其量需要一定的观察适应实验。
考了十分钟,蓝厄拧着的眉头终于完全松开了,但还是板着脸,指了下那个青年,“你出去。”
青年脸色很难看,但也知道木已成舟,只能说了两句道歉的好话,转身欲出,但眼底十分阴冷,冷冷扫了詹箬一眼。
突然。
“如果我听到外面有关于我陷害你或者我趁机顶替你位置的乱七八糟的事,因为你懈怠而导致实验室进度报废的事也会广为人知,包括你刚刚道歉的话。”
青年错愕,盯着詹箬。
詹箬点了下手机,似乎有已经录音的意思,心平气和对视他,“因为私事不得不退出跟犯错退出是两码事,你快毕业了吧,爱惜下羽毛,对未来没坏处,真要用黑魔法打败黑魔法,相信我,我是损失最小的人,而你会得罪这里所有人,顺便搭上前途。”
一个专业素质不行还道德败坏的人,基本在实验科研路线绝了前途,就是找公司也会被人挑剔。
现在众人还可以因为长时间共事那点情谊给他体面退出,但他如果真的搞事...那就不一定了。
本来真的心怀恶意且不甘的青年一下子被冷水泼醒了,一改此前阴沉脸色,低头诚恳甚至算得上畏惧道:“我明白,不会的,我绝不会干那种事,本来就是我的错。”
他再次跟方素云等人道歉,然后转头飞也似逃了。
其余人看詹箬,觉得这人颇有些恶魔的潜质。
不过恶魔站起来了,也走出去,本来还在审视詹箬的蓝厄皱眉,“你去哪?”
不是都让她留下来?
詹箬没理他,只是过去换上实验服,然后开始实验。
蓝厄:“...”
都说他脾气恶劣,怎么觉得这个人更...恶劣。
后来方素云问詹箬是不是真录音了,她在边上站着,分明没看到她动手机啊。
“我连要挟你们的事都干了,骗他也不算什么。”
“...”
学妹当真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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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病房里,因为林子欣的身体情况,询问在病房进行。
林子欣觉得这些警察哥哥或者叔叔的眼神有点怪——看她就好像在看一个妖孽。
但韩珖他们刚委婉问了几句,林父林母就诈了。
林母:“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女儿是个化学考18分的学渣,她连水分子是H2O的题目都做不出来,你还指望她做zha弹?”
林父:“就算我希望我女儿能炸死那些人渣,但她真不行,她也就小时候为了做可乐鸡翅炸过厨房!还栽赃在我头上!”
林母:“她要是有这能耐,我倒立画眼线!”
林父:“指导她化学题都快让我头秃早衰了,警察同志你看下我耳边的白头发,这都是证据啊!”
两夫妻现在齐心合力,在埋汰女儿的路上无限默契。
边上的林子欣又羞又恼怒差点气成河豚。
警察们:“...”
不至于不至于,我们就问问,没有把你女儿入罪的意思。
“我...我能说句话吗?”
原本吵闹的病房立即安静了。
韩珖留意到这个女孩顶着黑眼圈,好像好几晚都没睡好,神色有些郁卒,也带着几分怯怯跟不安,但还有几分...激动。
嗯?
韩珖下意识想到那天在洞里看到的林子欣,哪怕深处毒气之中,刚杀了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贩子头目,她并不露喜色,也能镇定提醒他们,仿佛冷静极致。
怎么一下子变化这么大。
但无疑这个才像是真正的十五六岁少女。
“你说。”
“我...好像那些人真的是我杀的,zha弹也是我做的。”
病房内一片寂静。
林母没声音了,因为晕倒了,林父赶紧过去掐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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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行,其实看一天进度就能预判出来,本来心有惴惴担心难产的众人放松了许多,对詹箬也有了几分客气,不过他们也都看出来,她的实验操作经验有点少,但胜在理论跟计算方面过分强大,是肉眼可观的强悍,恰好他们的错误就出现在计算跟数据方面,这是雪中送炭啊。
但她的成长速度也很可怕,不熟悉的实验看一眼就完全记住了,这点连蓝厄都很惊疑。
都说这人是被债主追债躲在了乡下小地方,怎么看着像是去数学院那边进修了,这运算能力跟记忆力也忒强了。
白天在实验室忙,晚上回家忙电脑,詹箬的黑眼圈又开始出现了,但大家都一样,加上她起码还有高颜值打底,其他人可就真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人手咖啡续命。
詹箬不喝咖啡,喝枸杞红枣汤,熊达硬塞给她的。
因为詹箬的加入,因她这个人带来的意外,除却在昨天有不小的惊疑,但时间一久,实验室气氛变得和缓,也不那么急躁紧绷了,开始镇定抓流程的精准,尽量审核不犯前面的错误。
但...今天阴天,下小雨。
吃饭的时候,众人偶尔还能打趣。
“可怜了,运动会还没结束啊。”
“有一个很可爱的学妹让我给她加油打气,不过我跟她说,我爱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叫元素,一个叫周期。”
“还一脚踏两船,渣男啊你。”
詹箬已经吃完了,把饭盒放在垃圾堆里,整理桌子的时候,一本书不小心扫落地面,边上座位上的蓝厄看到了,看了她一眼,还是弯腰用长手捡起了它,但不里面的书签掉了一枚出来,他接住瞥了一眼,挑眉,有些嗤之以鼻。
“小女生。”
连书带书签都随手放在了桌上,詹箬道了谢,但看了一眼这书签,愣了愣。
没动书,她捏着书签,静静端详。
——我很想拥抱他,唯一一次,但我不能。
字迹很娟秀温婉。
她当然认得这笔迹,大拇指稍稍移开,笔迹下面有一个名字。
——詹箬。
这首歌
蓝厄一口饭一口咖啡,转头瞧见边上的人一直看着书签,似陷入了沉思。
什么毛病。
忽然,詹箬把书签放进书里,叠好书,起身,“我出去下。”
她拿了雨伞,换掉了实验服离开了。
众人也没太在意,但蓝厄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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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林萱撑着雨伞,看着赛场上沐雨跑五千米的一个个矫健儿郎,眉宇间的担心弱化了她的强势美艳,许多学生扛不住这样成熟的御姐气场,但都不敢上前搭讪。
无他,有人认出她的包价值几十万。
一包治百病,也驱千人。
倒是有几个美术系的学生知道这是系草的姐姐,请她去屋檐下躲雨。
林萱婉拒了。
她在等,等林楠跑过终点的时候,如果他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不出现,她就过去,给他打伞,哪怕他已经全身湿透。
如果那个人出现了,她就不去,让他们做个了结。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结果,有个了结永远比没有好,她是经历过,才明白那有多痛苦。
台下,刚刚结束接力赛总决赛的苏缙机正在屋檐下被熊达两个人伺候着,他擦擦脸,喝了一口保温瓶里的饮料,皱了脸,“这什么?这么甜。”
“枸杞红枣汤啊,我没加糖,熬了很久熬出来的,废了不少红枣枸杞,还加了点姜汁。”
“你给我喝这个?这不是补血的?”
“熬多了,不喝浪费了!我这还有一瓶呢,晚上给你当夜宵。”熊达没好气,没有半点对詹箬的软绵姿态,苏缙机气得要死,直接拒了。
倒是擦着头发的宁檬来了,她是扔完铅球下来的,穿着运动服,还觉得有点冷,一听有热汤,顿时凑过来要喝一口。
这人自来熟,一顿烧烤就自认打开社交,对上同样有社交牛逼症的熊达,后者还头疼另外一瓶谁解决,顺手递给她。
宁檬还真就喝了一口,真心实意问了他,“你没糖尿病吗?”
熊达:“...”
艹,你给我吐出来!
第52章 买车? 先等他们卸磨了再杀驴。……
蹲在边上的吕元驹有些感慨,“这个林楠很厉害啊。”
他说的不是他跑得多厉害,事实上,林楠体能没优势,但美术系那边比计算机系更人均弱鸡,重要的是妹子众多,小伙子不多,五千米愣是没人乐意跑,于是林楠上了。
“好像去年也是他跑,不过今年他不是受伤了,咋还是他,美术系那边的哥们太不给力啊。”
熊达逼逼两句,对林楠观感倒是不错,因为跟林楠一起比赛的还有外语系那边的倪泽。
呸,个渣男!
诅咒他跑最后一名!
这一刻,同一屋的三兄弟眼神跟表情百分百同步,在倪泽跑过跟前的时候,三人都齐齐撇嘴,就差竖一个国际非友好手势了。
宁檬:“...”
是哪个傻逼说男人之间没那么多小心眼来的?
“丫,雨变大了。”
“五千米本来就不好跑,更难了。”
“艹,K大的跑得好快!他们那边田径厉害啊,人均牲口,年年包揽田径类第一。”
连续几年被吊打的T大学子们恹恹了,而刚在接力赛上被吊打的苏缙机倒是淡定,但他隐隐觉得不对,那个林楠是不是在跟倪泽较劲?
也就熊达跟吕元驹两人对视一眼,大概想到了什么。
前面几名很快决出来了,大概下雨天考验了意志力,本排在中等的倪泽渐渐落后,后面竟只剩下他跟林楠两个人在跑。
两个系的人各自为他们打气,其他学校的人见状也看起热闹来了。
但没人觉得这两人有什么纠葛。
眼看着他们都朝着终点靠近,而雨下得更大了。
林楠毕竟受伤过,此刻手掌的纱布开始渗出血迹,倪泽超过了他。
林萱看了下全场,叹口气,正打算下去过去接人,忽然,她转头看向一处。
不知何时,一个人来了,撑着伞走进运动场,但没走过来,只是远远站在那边一端。
隔着雨幕,加上她披了见黑色风衣,雨伞又遮了她的样貌,没人知道她是谁,只觉得很高,很瘦,气质出众。
如果说林萱是骄傲张扬的火鸟,那么这个人就是静谧孤独的黑天鹅。
她在雨中,朦胧而虚幻。
最后一段200米的直线,倪泽跟林楠都看到了她了。
倪泽多看了两眼,但就在此时,林楠一咬牙,猛然超过了他,用了最快的速度。
倪泽:“!”
很多人都很错愕,直到...他们看到在暴雨中林楠冲过终点线,但转头,往回跑,跑到了那边。
他站在伞下,看着詹箬。
他喘着气问她,“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就一下?”
“可以。”
林楠抱住了她,轻轻一下,然后他松开了。
“那晚,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叫小雨,我用了一年的时间问遍了学校所有叫小yu的女孩,可她们都不是你。”
“我看不见你,总看不清你的脸。”
“那天在咖啡店再看到你,听到声音,我觉得就是你,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跟以前变化好大,我不确定。”
“我既希望是你,又害怕是你。”
他用了一年都找不到她。
哪怕最后觉得自己找到了,可又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好像她已经不在了。
这种感觉太强烈了,他几乎以为“她”已死于绝症,眼前是另一个人。
詹箬听出了他的纠结,暗道这人好像是目前所有人里面唯一一个隐约察觉到原主已死的人。
所以她得做一个了结。
“她走了。”
“希望你日后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就为这个拥抱,日后不必挂念。”
她说了,他明白她的冷静跟决心,看着她,应了一句:“好,你也是,你一定要保重。”
然后他转身了。
詹箬也随之离开运动场,一手插进风衣兜里,任风雨在伞面之上拍打。
对原主,她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此后她会用这副躯体去完成她自己余生唯一的目标。
后来林楠换了衣服上车后,开车的林萱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说:“当年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让我把事实告诉韩珖,让他帮我,但我没选这条路,不是因为信不过他,而是因为知道哪怕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坚信他愿意为我披荆斩棘与全世界为敌,但我却不愿意让他为我忤逆父母,丢掉前途,是不舍他有所损失,也是不愿承担这样的责任。”
“是爱,也是自负。”
“骄傲于我胜过于一切。”
“所以我宁可嫁给一个世人公认大我二十岁且予我必然有拜金之名的男人,以此当作交易,也不愿意成为拖累他的人。很多人都觉得我有病,只有我自己知道至少那不是我最痛苦的局面。”
对方帮忙救治他们的母亲,作为回报,她嫁给对方,这种买卖她可以接受。
所有人都骂她虚荣,自甘堕落。
“阿楠,我觉得詹箬当年也是骄傲的。”
“所以她选择放下你。”
俗世中,有那么一部分性格骄傲的人宁可朝敌人跪地祈求,也不愿意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低头献上尊严。
舔狗?不存在的。
林楠转头看向自己的姐姐。
那些年她承受的屈辱远胜于旁人嘴上的闲谈讥诮,但她撑下来了,因为她知道她避开了最坏的结局。
而他一直在她的羽翼下。
“痛吗?姐姐。”
“一开始很痛,后来有钱有闲年入上亿,躺着也能收钱,就不痛了。”
“....”
这要是熊达在这,肯定二话不说就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林萱的脸上泼。
呸!
本来很哀伤悲凉的气氛一下子就没了,林楠被噎住,但后来眉宇舒展开来,他知道自己姐姐劝他的角度在哪。
会失去,且顺从这种失去,无力反抗,不得不去选择一个看起来自己能接受但别人完全否决的未来,追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太弱了。
如果他以前足够强大,就可以查出小雨就是詹箬,然后帮她解决困境,也许就不会有现在这样明明白白失去她的感觉。
还有她的病。
林楠看向窗外,窗外雨未停。
他好几天都在查看关于这种病的资料,只知道是很罕见的绝症,目前国内并无有效的治疗,国外有,但也屈指可数,且代价高昂。
所以...这种病的确是绝症,但也不是没人成功续命好多年的,到现在也没说已经死了。
那边机构模糊说是一个游戏界的大佬,女的,资金雄厚,烧钱续命。
他会很努力,发挥自己的天赋,得到金钱与地位,然后找到能救她的医疗资源。
比起她永远消失在这人世间,别的都是小事吧。
两个小时后,运动会圆满结束,四校学子齐聚T大操场,闭幕式的时候,实验室的一群人也在学校严厉批评下不得不顶着熊猫眼到操场彰显下——他们没死,还活着,还是T大富有运动精神的学生。
“这黑眼圈...好别致啊,眼晕浓淡相宜,真是好技术。”
“难怪T大实验室被称为熊猫动物园。”
“夺笋啊你们。”
化学系的人窃笑,但物理系跟生物系那边的人也差不多,几个实验室的人都一脸菜色,彼此对望,都有惺惺相惜之感。
只有美术系那边议论纷纷,林楠手流血,得去医院,没参加闭幕式,但不妨碍那边的妹子们陷入无边的绝望。
是谁,是谁暗戳戳攻略了我们系的小白杨,站出来!
詹箬站在化学系阵营里,疲倦打了个哈欠,但瞧见隔壁计算机系的吕元驹两人一直在盯着她。
那眼神...显而易见,就差直接问她是不是那个人了。
此刻只穿着衬衫但也一身黑的詹箬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只是把本捂嘴哈欠的手放在脖子上,食指对着脖子轻轻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