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合照拍好了，人要散的时候，之前陶萄掌过镜和她正式“合作”过的几个演员都找了上来。
“陶导，咱们能不能单独照一张。”“陶导什么时候正式拍戏啊，倒时候我有没有机会。”
“我也要合照！“
这天晚上，剧组工作人员把合照po了出去，几个和陶萄拍了合照的演员也把照片放在了微博上。
这天晚上，网友们也莫名得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物——陶导。
第101章 体面(9.25更新)
注意到陶萄的原因是：陶萄站在赵亦和陈路之间。
演员和导演的位置是分开的, 普通工作人员和导演场景负责人之类的也是分开站的。
陶萄没站在演员中，也没站在不知名的工作人员里，而是站在导演组这边, 还是最中心的位置。
在和陶萄合照的人里，有一个是一个相貌很好的男演员，他的粉丝不少。杀青宴之后, 男演员发了一条动态, 其中就有他和陶萄的合照。
【马上要启程去西戈了！期待新旅程（比心）】
粉丝们看到这条动态, 还没来得及为偶像开心，看到了他和陶萄的合照便疑惑起来。
他和陶萄的合照是单独的合照，里面的女孩穿着黑色的羽绒服, 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表情平静，嘴角微微勾起, 比起男演员的笑容灿烂，她显得从容而了无情绪。可男演员把这张照片拍在了杀青宴所有演员工作人员和演员合照的后面，一共六张照片，这张排在第二。
粉丝们没来得及疑惑和扒皮。
另外几个和陶萄合照过的演员也纷纷发了动态。
她们同样发了和陶萄的合照。
在这些照片中, 女孩的表情和与周书拍照的表情差不多。
很平静、很从容，不像是演员, 也不像是粉丝。
大家不禁好奇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
【去西戈，暂别陶导, 山高水远，江湖再见！】
直到最先和陶萄拍戏的女演员黎熏直接提到了陶萄的名字。
大家才知道, 这个女孩被称作陶导。
导, 导演。
有人在黎熏的微博评论区直接提出自己的疑问。
【熏姐，您指的陶导——是那个穿黑衣服的戴黑眼镜的女孩么？她也是导演？？？！】
黎熏回复了这条点赞最高的评论：【是, 我有一场戏就是她掌镜的】
网友们们惊了。
《将军》剧组除了赵亦和陈路之外，又另外空降了一个导演？
而且是个女孩，看起来还年轻得像个……没毕业的？
这个女孩是导演的消息，传到了多个和陶萄拍了合照的演员们的评论区。
【什么鬼？新人导演啊，还导了戏？？？】
【别吧，《将军》这个ip改编电影我期待好久了，能不能不要让无关的人进来捣乱啊】
【不知道……我迷惑了，居然是导演？？？】
陶导这个词开始出现在某瓣和某乎的帖子里。
大家对于这个被称为陶导的年轻女孩，既质疑，又好奇。
质疑的是她的能力，而好奇的则是她的真实身份——就像陶萄刚刚进剧组时以导演助理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见到她的第一想法并不是她的能力有多强，而是她背后的关系有多硬——因为她过分年轻和秀气的长相。
现在的网友就和当初的剧组工作人员别无二致。
【估计后台很硬】
【富二代官二代不想进娱乐圈来剧组体验人生来了？】
【有钱就是牛逼，直接称导演了？】
可惜尽管很多人在剧组官方微博和演员们的评论区疯狂追问陶导是谁，可就像约好了一样，各方知情人士都默契地对陶导闭口不谈。
甚至连陶导的真名叫什么，网友们都没挖出来。
原因是陈路在剧组下了封口令。
【你们有没有想过，人家万一就是厉害呢？】
【没想过】
【五官被挡住打扮，长相我能判断绝对不丑，但是才华，导演这一行是说有能力就能有能力的么？】
他们还真就是歧视这个年轻女孩作为一个导演存在于这些个照片中。
可陶萄再照片中的站位，演员们和她的合照，似乎都在提醒众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将军这部戏，定在暑假档上映。
满打满算，也得再等三个月去了。
大家只能好奇，只能猜测，却没有任何途径去知道这个人。
这种感觉让网友们很不舒服，可是冥冥之中，他们又感觉到了——这个女孩后台的确硬。
不然怎么没有一点风声的。
别说在说风就是雨的网络世界，就算在现实生活中，也极少有人知道“莫欺少年穷”这几个字怎么“写”的。
由于对陶萄的不满，一些质疑《将军》的话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只可惜他们的抱怨和不满如同石头沉入大海，没得到回应，也并未溅起一丝波澜。
*
“周姐，我现在在路上，有点堵车。”
电话那边的周虹道：“好，我等你啊。”
陶萄之前没有正式接触过所谓的“国际大牌竞标”事件，因而当周虹和她说，这次竞标需要离开z市去往h省时，陶萄是惊讶的。
“所有的竞标者都要去吗？”
“是。”
周虹口里的国际大牌是一个美妆品牌，叫作prefs。
而他们旗下最有名的就是口红，在华国，pf的口红称得上是情人节男生送女生礼物的必须考虑的选项之一，这个中原因其中之一就是pf的广告做得确实好。
但pf之前中国的代言都是请的知名一线明星，据周虹说，这次pf的竞标是第一次找网络红人做代言人。
没错，不是推广，是代言人。
而且是广告会在整个华国的大街小巷播出的那种广告中的代言人。
这个竞标的消息一出来，整个网红圈子都疯了。
pf诶，国际大牌口红pf！
这种地区性质的代言，一旦得手，是否等同与直接打破了网红和明星的差别呢？
很多的网红一直想要往娱乐圈靠，成为真正的明星，但是网友一旦熟知他们的网红身份，便很难给他们的身份再重新下定义了。
“这个竞标规定只有千万粉丝级别的网红才能参加。”
“代言费暂时没有公布。”
“但是如果能接到这个代言，不论是谁，以后在网红这个圈子里，地位肯定是……”
周虹话没说完，但陶萄已然懂得了她的意思。
“对了，你这些天都没动态，在忙什么？”
周虹并不知道陶萄进剧组的事情。
“找了剧组学习拍摄。“
“在学习啊，我说你怎么戴眼镜了。”
“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两天之后就出发？”
陶萄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着眸子沉思了一会儿。
“这个会要求露脸吗？”
周虹道：“我看了上一期pf口红的代言，那个模特就是戴着面具的。”
“而且我也联系了那边的负责人，她们说如果你过了，最后怎么拍广告是可以协商的。”
陶萄也想过自己在网络这条路上要怎么走远。红了，更红，再红一点。
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名气以及在圈子当中的地位，不断增加自己的筹码。
她现在是挺厉害的，可比她粉丝多，比她会左右逢源的大有人在。
看着面前周虹的戴着期待的脸，仿佛一条康庄大道就摆在她面前。
可陶萄却始终有些犹豫，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一次不会那么顺利。
来到h省之后，事实印证了陶萄的第六感的正确性。
这天正好是竞标的前一天，品牌方应一些来参加竞标的网红们的要求，举办了一场所谓的竞标前聚会活动。
所谓的聚会——也就是一场简易的走红毯仪式。
陶萄来得比较晚，她在网上也没有所谓的“闺蜜”和“姐妹”，当然，余蔚红不算在内，能同样来参加这次竞标活动的，且粉丝和她不相上下的，陶萄几乎没有和她们有过互动。
远远的，陶萄朝场地里的人看去。
很久以后，陶萄也对这副画面记忆犹新。
在华丽的pf的闪耀的灯牌下，她看到了门口的工作人员讥讽而不屑的眼神，看到了那些所谓的她的同行们却对此视若无睹，她们站在各自的摄影师面前，对着pf的巨大广告牌搔首弄姿。
他们打扮得光鲜亮丽，且正花枝招展地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站在周虹举着的太阳伞下面，莫名的，陶萄有些生理性反胃。
第102章 癞蛤蟆(9.26更新)
离陶萄较近的工作人员在低声交谈。
“你看那个, 里面穿的啧啧……大冬天的，胸还能露那么多啊。”
“别说，我们公司找这些人做代言, 真能上台面。”
“好多长得还可以，就是跟网络上差别有点大。”
“要我说还不如请明星省事，你看那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陶萄带着口罩, 又围着围巾, 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
两个工作人员背对着她说话。
人确实容易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或事恶言相向。
在普通人眼里, 网红并不是一种十分上的了台面的职业。
陶萄装作没听到，让周虹从包里拿出了主办方的邀请函，然后走了过去。
“你好, 我是来参pf活动的，请问邀请函是给你么？”
陶萄仿佛没听到她们刚刚说话的内容，两个工作人员笑容僵在脸上, 很快，他们神色便恢复如常。
他们倒也没有挂上客气的表情，而是面容冷淡。
“是的。”
“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面前的女孩有一双很特别的狐狸眼，眼神黑沉沉的。带着口罩, 穿着很朴素，但气质有些难以描述。
陶萄看向自己刚刚才交过去的邀请函, 眼皮掀了掀。
“上面有名字，你可以打开看。”
刚刚问话的工作人员尴尬了一秒, 然后道：“你直接说也是可以的，我们就不必打开看了。”
陶萄没说话, 而她身后的周虹也沉着一张脸。
女孩的眼睛黑黝黝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理亏，那人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然后自顾自地把邀请函打开。
“您就是摘葡萄啊，难怪看着有些眼熟呢，请进请进。”
她做了一个拱手的动作。
可她看起来并不像认识陶萄的样子。
陶萄没说什么，也没看她们，和周虹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走近了，才跑出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接待人。
“您好，麻烦跟着我这边走。”
他领着陶萄朝所谓的会场走去。
昨天晚上刚刚到h市，陶萄和周虹在酒店楼下解决晚餐的时候，才临时接到了pf品牌方说要举办一个聚会活动的通知。
来都来了，多参加一个活动并不碍事。之前也有很多品牌方找陶萄参加线下的活动，但按照陶萄的意思，周虹都是拒绝了的。
所以这应当算是陶萄第一次，参加很多个网红这么在一起的线下活动。
“您就是摘葡萄啊，久仰大名了，您没带摄影师吗？”
陶萄“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见陶萄进来，路上一些同行朝陶萄看来。
她们几乎都是和颜值挂钩的网红，一个个的很瘦，大长腿，脸上的妆容精致，走几步就能看到几张好像在哪里见过的脸，这些人除了有女生，还有男生。
男生也同样是化了妆的，陶萄的目光停在她斜前方的那个男生上。
目测他身高不到180，整个人看起来打扮“精致”，脸上粉底、眉毛、眼影、阴影、口红一个也没落下。
“小西，这个角度可以吗？”
这个男生脸上露出职业式的微笑，看向不远处名为小西的摄影师，手看起来有些无处安放，最后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只签字笔抵着背后巨大的pf广告牌，做了个写字的动作。
“可以的，眼睛朝左边看一点，就这样，对。”
这个男生是有名的微博美妆男博主，微博粉丝也有一千多万，他向来以gay圈天菜和婴儿皮肤被粉丝们追捧。
只不过现场看来，他的脸涂的太白了，嘴唇也太红了，头发乱而微油，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似乎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品牌的活动，显得莫名局促。
那位男生的不远处也立着一个和陶萄身边的接待人打扮一致的男人。
那男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里透出点不耐烦的情绪，恰好被陶萄捕捉到了。
陶萄又往前走了几步，碰到一个拍vlog的女生，几个摄影师跟着她，她对着镜头，不断地问“这个角度好不好？”、“这个姿势ok吗？真的ok吗？”，没拍一会儿便凑到镜头面前去看自己刚刚拍的片段，单单在她不远处驻足，陶萄便能感到她对于自己形象的在意以及有些重的包袱。
不远处立着的接待人也是和上一个同样的表情。
大家都忙极了，有人注意到了陶萄，但是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他们现在没时间去关注别人。
远远看的时候，陶萄只觉得这里的工作人员的冷漠和同行们的热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那时她只觉得下意识有些u舒服。而走进来之后，她却宛如哦近距离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镜头里呈现的和镜头外她看到的，完全是不同的。
扎堆的，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的人，以及头顶和背后巨大的有着pf logo的广告牌，脚下绒布质地却留下了一些脏兮兮脚印的红地毯，这让陶萄心里产生了一种难言焦虑。
多年之后，陶萄依旧记得这种感觉。
滤镜和一些潜意识期待被如同幕布一般扯落开来，这一天，这一刻，看到这个行业的现状，陶萄想要退缩。
大家都在各尽所能地，为了流量、名气、金钱而花样百出。
而在pf的工作人员看来，这似乎很好笑，也很奇葩。而被这么看着的，陶萄的同行们，似乎对此无所谓。
一个镜头猛然对准了陶萄，陶萄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避开。
“嗨，那位小姐姐，方便帮我一个忙吗？”
那也是个博主，陶萄脸色缓和了些，她问：“什么忙？”
“咱们能不能装做认识哈哈，我到这里来一个朋友都没有，怪丢脸的。”
“诶，你也是博主啊。”
“口罩……”那人盯着陶萄的狐狸眼，忽然惊呼一声。
“你是葡萄？？！！！”
陶萄拒绝了，她语气有些抱歉，但实际上口罩下的唇已经紧紧抿了起来。
“好吧，你好高冷。”
“你不拍照吗？”
陶萄摇了摇头，然后便低头离开了。
打发了接待，陶萄走到一个角落里，看这场盛大的“宴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她有些乏味。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在系统划分中网红这个领域与的严肃领域毫不搭边。
而就在这时，陶萄忽然听到了广告牌的后面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这些人真的行吗？”
“不行就打发他们回去，你看，他们现在就高兴得很，毕竟和我们pf沾边了，我们不像别的公司，喜欢找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做广告。”
“可惜有些人不知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几个字怎么写。”
说话的估计是pf的负责的员工。
陶萄转身，朝广告牌的背面看了一眼，然后走了两步，出现在了两名负责人士的面前。
女孩眼睛平静得让人心头一咯登。
紧跟着，她笑了一下，问侯道：“二位好，冒昧问一句，癞蛤蟆指谁啊？”
第103章 吃相(9.27更新)
陶萄用凝视着他们, 眼神里带着某种极深的嘲讽。
“你是谁？”
他们的反应与之前在门口迎接的那两位工作人员有些类似，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表现得……更加老练,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一种奇怪的理直气壮爬上了他们的脸。
他们直接忽视了她的问话。
“这位小姐，为什么出现在我们的场地里, 又为什么偷听我们讲话？”
“回答我。”
较矮的那一位工作人员面露凶狠, 语气严肃。他身上穿着工作式的西装, 这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在职场上很凶的职场中年男人。
而另外一位头发稀疏，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的擦得干干净净的眼镜，穿着的西装熨得很熨帖, 一副精英男士的做派。
他们两人同时用一种带着几分驱逐性质的眼神盯着陶萄。
陶萄看起来年纪不大，他们曾经用这副模样对待过来pf里实习的一些年轻人，那些人无不面露惶恐之色, 从而在强烈的压迫感中，对他们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尽管面前的女孩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气质, 可他们没有欣赏陶萄长相的想法，他们现在希望的——是陶萄赶紧离开, 并且对他们道歉。
陶萄观察着他们的面容，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到了某种深刻的傲慢。“我是谁？”陶萄声音有些轻。
她将背对在身后的手机按成了黑屏模式, 然后模样自然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是来参加你们活动的。”
“你们邀请的我。”陶萄指了指不远处的两名接待人员，“我的邀请函还在那边, 您二位要不要过去确认一下, 顺便了解一下，我是谁？”
她没主动说自己的名字, 语气很平静的，可是那双眯起来的，看似在笑的狐狸眼，却带着一种微妙的挑衅。
尤其是在最后停顿一下，问出“我是谁”几个字的时候，一种有些浓重的邪肆感，便一股脑地从她的眼神中倾泻而出。
“你是网红？”
陶萄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然后面前的两人就跟送了一口气似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既然是我们内部的人，那就没有必要红脸了，对了，您的网络id是……我们明天要举行竞标的这么一个活动，我看您形象不错……不过为什么带着一个口罩呢，方便的话可以取下来吗？确保到时候我们能认识您的长相，我们多少还是有一些决策权的。”
那个胖一点的人瞬间笑呵呵的，仿佛刚刚还气势汹汹，准备威慑她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而那个头发稀疏的，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下一句，女孩的话让他们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陶萄：“不可以。”
“啊？”
陶萄语气平静：“回到我刚刚的问题。”“您二位能回答一下，癞蛤蟆指谁么？”
场面沉默了几秒钟。“这位小姐，虽然不知道您叫什么，在网络上有多少粉丝，但是有的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一定要说清楚就没意思了。”
“不是吗？”
陶萄低垂着着眉眼：“不巧了，我就是想问清楚。”
那位瘦高的男人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问清楚？”他声音陡然变得冷漠起来。
“首先我得提醒你，我们公司不缺代言人，也多的是明星挤得头破血流与我们合作。”
“有时候人在外面，不要太高看自己了，知道么？”
“这个社会不必网络世界，不是有点粉丝就能呼风唤雨的。”
陶萄看着他们逐渐得意起来的脸，心中的那股不适感奇怪地烟消云散了。
刚刚从会场一路走过，那种郁结的在胸中不上不下的气，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
——由于当事人蛮横而粗暴的“自我解释”。
她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生气。
她并非因为生活的重心从网红领域转到了编导领域，就成为了一个低调的人，从本质上来说，她依旧渴望大家的关注。
只不过在剧组呆的这一段时间，她每露出一份实力，就更加受到剧组工作人员的尊敬，这种正面的关注——是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的，而且是与自己的付出成正比的。
呆的久了，她逐渐就习惯了这种“努力——关注”的模式。
以至于但她忽然脱离剧组来到这里，便立马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不适应。
这么短短几十分钟，她从心里体会到了这整个活动带给她的强烈的被蔑视感和陌生感。
这会下意识让她产生一种奇怪的认识：那就是她在这个领域的所作所为，她从九月到十二月这一段时间用心经营自己的网络形象的过程，做广告取得的光辉傲人的战绩，都因为这一份蔑视，变得低俗和无意义。
“努力——关注”的模式并不适用了。
好像努力什么也改变不了似的。
可矛盾之处就在于，陶萄并不觉得自己在网红领域的作为是无意义的，她在那一段时期经历过的一切，才造就了现在的她。
她依旧享受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并以此此满足自己古怪的虚荣心。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无意义的。
她逐渐变得强大，脱离了那个自卑的自己，学会去欣赏自己，并且……信任自己。
陶萄想，她在网络世界里所创造的，不是为了任何的品牌商，她一直都是围着自己在转。
而到这里，这品牌方透露出来的态度，似乎在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告诉她——你得围着我转。
这不可能。
她并不了解同样来参加这个活动的其他网红经历过什么成长到如今的地步，她和他们并不熟悉，但当她看到他们在这种明明确确的蔑视的氛围当中，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对于那些不良的眼神视而不见，陶萄为他们感到有些不值。
当然，人从来就不是能够互相理解的生物。
因为想明白了，所以陶萄反而从心地平静了下来。
盯着那位头发稀疏的“精英”，陶萄笑了。
“呼风唤雨……”
“提醒……”
“提醒我是一只想要吃你们这块天鹅肉的癞蛤蟆么？”
她声音冷冷的，不算大，但是却像冰雹砸在屋顶，给面前的二位中年男人带来某种奇怪的恐慌感。
这一刻，两位负责人的位置似乎与之前的陶萄发生了置换，他们自从爬上公司的高位便再也没有经历过的被蔑视感，忽然在这一刻降临到了他们头上。
很莫名其妙的——在被女孩那双狐狸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的情况下。
“pf是不错。”
“就是吃相太丑了。”
“没有别的可说的，我只想祝你们pf这只癞蛤蟆能吃到品质过关的天鹅肉。”
女孩摇了摇头，似乎失去了与他们争论的心思，她微笑着，转身便走了。
第二天的竞标会陶萄并没有参加。
只是老天眷顾她——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事情，很快再一次精准地降临在了她的头上。
第104章 徐记(9.28更新)
“这个丢掉还是拿回去送公司的人？”
陶萄放下手机, 朝周虹手里的东西看去。
那是pf口红的礼盒，还没被拆开。
陶萄没有用过pf的口红，她在银行卡里的余额多起来之后, 买了很多价值不菲的化妆品练手，在口红的收纳盒里，并没有pf这个牌子。
因为带着口罩, 陶萄出门是不怎么涂口红的。
而如果戴的是眼镜, 陶萄就会涂。
她常用的两只口红都是大牌热门色, 同样都是国外的牌子。
贵的确有贵的原因，味道、质地、颜色还有持妆度方面，这些贵的口红的确是显著与便宜口红能拉开差距。
少女礼盒里的口红, 挨个用盒子里面自带的试色板试了试颜色和质地。
pf的新款口红做得的确挺用心，只不过价格让一般人望而却步。
一支口红售价是699，将近700元一支, 陶萄常用的那两只口红，平均下来，价格也不到两百块。
当然，她没有刻意买贵的口红, 对于现在的女生而言，一百多元一支的口红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价格这么贵, 真的有人买？”
周虹答道：“pf做的就是口红当中的奢侈品，何止有人买, 有的人为了送女朋友pf口红，省吃俭用也要抢一支。”这么昂贵的售价, 想也不用想, 他们给的代言费一定不会低。
陶萄看向周虹，问：“周姐, 你是不是挺可惜我没参加这次活动的。”
周虹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靠在沙发上假寐了一会儿，才朝陶萄开口：“没有。”
“我感觉您应该是失望的，毕竟我这么不上道儿。”
周虹叹了口气，：“真没有，不过说担心倒是有一点，失望说不上。”
“担心什么？”
“网红这个圈子里面，乱象本来就多，我一开始没想到你这么不能接受，你做到了这一步，当然可以选择和谁合作，但是不论和谁合作，这种‘歧视链’总是存在的。”周虹语气有点严肃，她这番话说得推心置腹，不像是因为陶萄拒绝了pf没拿到推广费才为了打击她说的。
“其实不仅仅是网红这个圈子，就算是娱乐圈里面，在普通人眼里火的发红发紫的大明星，有时候同样会碰到这种情况。”
“本质上来说，我们与品牌方的合作，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件商品，让他们估量你能为他们带来的价值。”
“揭开表面上的礼貌，他们是甲方，而你才是乙方，你当然可以因为他们的态度而选择拒绝与他们合作，可他们不缺合作者，只要有钱，多的是人前仆后继想找他们。”
“他们不会有损失，有损失的是你。”
“我以前带艺人的时候，也总是不能理解类似的事情。”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倒是看明白了，对于逢场作戏的事情，不用太过真情实感。”
“说到底，不过是各取所需。”
陶萄盯着周虹看。
她知道周虹说得没错。
在某种意义上，她和那些要和她合作的品牌方的确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周虹也并未在诱导她走进歧途，她只是想告诉她：“如果你决定了要走网红的路，就要接受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一切好与坏。”
“这样你以后在面对同样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平静很多了。”
“当然你知道，不是所有的品牌都像pf，pf只是一个特别极端的例子。”
女孩把口红放回pf的礼盒里。
如果在来之前，听到周虹这番话，陶萄心中可能会摇摆不定，并且考虑是否要成为那种逢场作戏的人。
可是在昨天，听在到那两个负责人的话，那种直白而粗暴的自我解释之后，陶萄心里有了自己的判断。
——在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因为什么而生气、为什么会如此讨厌那种被蔑视感之后，她不愿意也不想成为那种逢场作戏的工具人。
女孩笑了笑，狐狸眼波光粼粼，然后盒子一关，她便把那价值不菲的礼盒，丢到了茶几边上的垃圾桶里。
“周姐，逢场作戏是演员才能做出来的事。”
“有的人可以成为演员，但有的人天生就不行。”
陶萄仰着脸，一头乌发整整齐齐披在耳后，她声音平和道：“就算要演戏，我也要自己挑剧本，而不是本人塞给我什么，我就得演什么。”
当然，有句话陶萄没说，比起做演员，她更喜欢做导演。
今日，周虹看着面带微笑的陶萄，试图说出“你是对的”几个字，可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蓦然失了声。
后来，周虹想起这副场景时，任旧想说“你是对的”，而那个时候，陶萄已经站得太高了。
这句话没说出来，就好像这世间总是存在一种差值。
——这种差值被安排到人的灵魂深处，随着时间的沉淀，最后变作了各人的命运。
*
只是来到h省，陶萄并不想就这么经历过pf这边的不愉快，然后立刻急匆匆地、风尘仆仆地回到z省。
h省和z省不一样，比起z省的沿海优越位置，h省偏内陆一些，经济虽然比不上z省，可h省是文化大省，同样也是旅游大省，这里是n朝古都，很多华国传统文化和手工艺都能在h省找到源头。
走进h省的巷子里，各种美食的香味便顺着有些寒冷的空气飘进了二人的鼻尖。
而最香的那股食物的味道是从巷子的最深处飘出来的。
踏着还未融化的积雪，周虹和陶萄心照不宣朝最里面的那处铺子赶。
“老板，你们这里卖的是什么，好香。”
周虹看着小铺前拍着的长长的队，忍不住走上前问道。
“老字号红糖桂花糕。”
“美女，到后面排队，你是外地人吧，这个吃过一次绝对保准你以后都忘不了。”
“怎么都没有招牌。”
是的，这个小店铺不像别的店子，不仅里面就几张小方桌，店铺前面个广告牌都没有，看起来着实简陋。
可是那股绵密的香味如同会追踪一般，直直钻进了过路人的鼻子里。
“一直都没有招牌，生意全靠熟人照顾。”
“咱们这几条巷子不少都没牌子，都是靠手艺留客的。”
边上拍队的人热心地告诉周虹。
周虹点了点头，要往队伍后面走，然后她找了找陶萄，发现陶萄已经非常自觉地站在队伍里排起来了。
陶萄一边排着队，眼睛却盯着横巷转弯处的一家小铺子，目光闪烁着几分好奇。
那家小铺子边上挂着一个小黑板，用粉笔写着几个字——徐记胭脂铺。
第105章 口脂(9.29更新)
排了好一会儿, 队伍才到了尽头，
陶萄脸上还带着眼镜，她脱下口罩咬了一口, 一股浓郁的桂花的香甜馅流了满嘴，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可桂花糕没能打消陶萄对“徐记胭脂铺”的好奇。
她带着周虹，一起走进了这家店铺。
酒香不怕巷子深, 食物美味不怕巷子深, 手工艺店铺也是这样的。
徐记胭脂铺虽然只有一个简陋的黑板, 黑板上面写着店铺的名字，可现在大早上，从这边经过的不论是年轻还是年老的女性, 都忍不住走进去看两眼。
陶萄和周虹吃着红糖糕走进了店铺。
一进去，她们便闻到了一阵让人心旷神怡的脂粉香。
陶萄抬头环顾四周，店内三三两两站着一些进来看货的顾客, 整个店面面积不大，是那种旧式的橱柜。
里面摆着各种压着漂亮的花纹的盘子，有些打开来，两格、三格、四格皆有。
不同的盘子面前有不同的标签, 口脂，胭脂, 眼彩，还有眉笔……不同于当下各种现代的化妆品品相, 这里的盘子看起来非常简单，似乎就是用小瓷盘子, 隔成不同的块儿, 然后盖上盖子，便拿出来售卖了。
“老板, 您好，请问这口脂怎么卖的？”
“小盘二十五，大盘三十五，其他的盘子也都和这一样。”
老板话刚说完，陶萄便听到那边有年轻姑娘在兴奋地交谈：“哎，这个玫瑰色好漂亮，涂上嘴居然是哑光的。”
“我上次来h省买了这个，也很好用的。”
“就是是自制的，肯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换一盘。”
“你一说我也有点担心，万一变质了怎么办？”
“不过我一直都在用，都没出现什么问题啊。”
老板显然也听到了，他三步做两步过去解释道：“姑娘们，我家的口脂还有这些眼粉胭脂，都是按照我们家族传承的老方法做的。”
“有专门的防腐技巧，您完全不用担心。”
“真的吗？”
“您是外地的吧，不信的话您可以在我店里随便找个熟客问问，她们都是一直用我店里的东西，有的的十几年的老客了，我家的东西从来没出过问题。”
“这个我可以保证，徐老板家的东西我用了好多年了。”
这么一说，那两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有些意动，然后一人选了两盘口脂，眼神当中浮现出了女生选到了心仪的东西时才有的那种兴奋。
陶萄盯着橱柜看了看，然后同样选了两盘口脂，她没有去试用装那边的架子上去试，而是直接让老板给她包了起来。
她看了看，又选了几盘看起来颜色不错的眼粉和口脂，买了一大包的东西，最后结账的时候也不过两百多元。
离开店铺的时候，老板接到了一个电话。
陶萄隐约听到老板用一种十分不耐烦的声音道：“说了不去参加，非要我去，我这铺子好得很……搞那些□□干什么……老爷子……”
回到酒店，陶萄将东西都拎到了自己房间，然后边开始一件件地拆起来。
她最先试的是口脂，老板免费送了五六把小刷子，刷子很小也很精致，头部的黑色细毛很柔软。
蘸取了一点口脂，陶萄对着镜子，往自己的唇上一抹。
细腻触感让陶萄愣了一下，令她惊讶的是，这个口脂并未是她以为的那种很油的，带着点颜色的、抹开之后会有粗糙色粒的劣质自制口红，相反，口红的质感很丝滑，而且抹开之后，几乎细腻得看不到任何结块，细细抹开后，陶萄只觉得唇齿间也带上了一股玫瑰的清香。
她盯着镜子看，眼睁睁地看着嘴上的玫瑰色的口红，从微微润的状态，渐渐干了下去，然后变成了质感好得有些让人诧异的哑光状态。
这口脂的颜色本就是带着玫调的玫瑰色，在变为哑光状态之后，上嘴后嘴唇的状态便如同饱满的玫瑰花瓣。
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唇天生就较为饱满，涂着这个口脂，陶萄自己也觉得，自己真好看。
一种浓稠而靡艳的颜色。
真的比起来，这个颜色和pf系列中的一个颜色有些相似，但是质感和最终呈现出来的状态完全不同。
如此想着，陶萄便拿起相机，对着镜子，给自己拍了两张照片。
她已经有些时间没在网上发布自己的动态了。
照片中——她没有露出全部嘴巴，只露出了下嘴唇的二分之一。
在发布这几张照片之前，陶萄只是单纯地想要发个动态。
她的配字是——【口脂】
而在发了这几张照片之后，事态却往她没想到的方向发展了。
图片中陶萄虽然没有露出眼睛和鼻子，可是嘴唇往下，她露出了自己纤长的脖颈，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在白色的背景墙的衬托下，她的皮肤依旧白反光。
在学习了这么多的摄影技巧之后，陶萄得心应手地将自己所想呈现的氛围铺展到极致。
她的下唇饱满而丰盈，带着一种肉感。
涂上那玫瑰色的口脂之后，仿佛让时间随着留声机回到了某个泛黄的民国时代。
——很复古、很高级的美丽。
还带有几分慵懒。
粉丝们在刷到这条动态的时候，陶萄已经小心翼翼将嘴上的口红擦掉了，待涂了一层唇膏稳定了一下唇部状态后，陶萄便又拿起了另外一把小刷子蘸着另外一种颜色的口脂往唇上涂。
这个颜色同样很特别，十分鲜艳而娇嫩的红，比草莓红多了一分成熟，比樱桃红却多了一分鲜嫩。而这个口脂涂在唇上，同样是带着淡淡光泽感的哑光状态。
唇部一点也不显得干，反而柔软细腻，如同上了一层细砂粉。
陶萄觉得这个徐记胭脂铺里的东西有毒，尤其对女人。
在试完口脂之后，她一一用了眉笔、眼粉、腮红等，每用一样，她心里的那股惊讶感就更甚一分。
因为这每一样——居然都让她无比惊艳。
粉质细腻而颜色漂亮，比起来，最普通的应该算是眉笔，比起几种粉质的东西，这眉笔虽说也不错，用着十分顺滑，可很容易就掉妆。
陶萄记得那边还有面脂卖——也就是现在俗称的粉底。
她有点想再跑一趟了。
少女心中对于这家店铺好感无限，看着镜子里面容娇嫩，妆容鲜艳的自己，她的心情好得暂时忘记了pf的事情，也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发了一条动态。
直到周虹过来敲门，一边敲一边怒气冲冲：“我真是服了，pf他妈的真的是脸要多大有多大！”
第106章 膈应(9.30更新)
陶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拿着手机皱着眉头翻微博。
第一次在网上露嘴唇，虽然只有下唇，而且还不是全部, 粉丝们的反响尤其热烈。
【救命，葡萄回来了？？】
【这是什么颜色的口红？什么牌子？求色号】
【奶奶，你关注的博主居然更新辣！】
【口脂, 什么口脂, 味道一定很好吧】
【想在姐姐的锁骨里游泳】
这一次的动态距离上次几乎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照片里朦胧的光圈展现出来的少女娇艳欲滴的嘴唇和白皙的锁骨，粉丝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嘿嘿嘿(呆滞)】
【什么时候有幸可以看到老婆全脸？】
【老婆回来了吗？老婆忙完了吗？不恰饭吗？】
【什么时候回归直播，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兰陵王吗】
【楼上提兰陵王的是不是要死】
【我猜老婆是不是又有什么豪华的合作项目了】
【合作？！多吃点！多吃点啊！最好能让我老婆露脸嘤嘤嘤】
正在大家猜测陶萄用的是什么颜色的口红, 接的是什么牌子的推广的时候。
pf的官方居然给陶萄这条微博点赞并转发了，配字是：【我们pf新款045号色涂在葡萄嘴上很好看哇（点赞）】
这个转发一出，粉丝们炸了, 纷纷跑到pf的官方下面询问：
【pf爸爸是要和我们老婆合作了吗？双厨狂喜！】
【昨天看了一圈，蔡姐和小予都发了参加pf活动的照片。葡萄也去了吗？为什么没法发照片】
【给个准话吧，是不是要合作啊是不是？pf不是从来不找网红做推广的吗？】
【也不一定，听说要找一个网红圈里的做代言人】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似乎是笃定陶萄涂的口红就是pf的045号色, 在粉丝们各种问没多久，pf官方就发了一条澄清微博。
微博的原文是这样的：【没想到转发葡萄微博一事让粉丝们误会了, 我们的确举办了一个活动，并且通过这个活动最终决定了一位代言人, 只不过我们选择的对象并不是葡萄@摘葡萄啊，不过还是感谢葡萄对我们新款口红的喜欢, 为了造成更大的误会, 今天在此特地声明一下】
这话一出，陶萄的粉丝们沉默了。
与其说是沉默, 不如说是尴尬。
而他们正要恹恹退去的时候，别家的粉丝闻风过来了。
pf这块蛋糕，不属于陶萄，那就会分到别人的手里。
【不是葡萄，是不是我们蔡姐啊，我看她也参加了活动啊】
【pf的代言确实没那么好拿啊，毕竟是一线的彩妆品牌，之前的代言人哪一个不是一线或者超一线，论资质和粉丝的话，你们葡萄也得排在小予后面吧？】
【这是代言？？也就是说不是推广？】
【希望我蔡姐能拿到这次的代言，再怎么说蔡姐在美妆圈的地位也是我最早关注的美女技术博主了】
陶萄的粉丝们忽然就有一种被挤兑的感觉，类似于因为自己自作多情而被人围观的窘迫感。
【我们就是过来问一下而已，你们蔡姐还是小予拿我们都没意见啊，干什么提资格不资格的】
【对啊，你们谁爱代言就代言，好歹我们葡萄也帮忙宣传了吧，行呗，你们既然要这么搞，我这口袋里的钱终究是花不出去了（微笑）】
【我不觉得我家老婆有什么损失，那些什么别家的粉丝也没必要过来踩我们一脚，我们葡萄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开玩笑，她现在能接到一个比pf更加大牌的代言么】
【我的天吶，没必要真没必要，搞了一个乌龙尴尬一下也就算了，还非得在这个基础上夸你们正主多厉害真的没必要啊】
【不仅没必要，还显得有些可笑】
【如果你们老婆真的厉害，为什么pf不挑你们啊（狗头）】
粉丝们兴冲冲地来，却没想到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也许是陶萄在网红圈没什么交际，这事儿发生了之后，竟然有一些别的小网红在下面评论吃瓜的表情。
头一回，云淡风轻的粉丝们，只会看着陶萄照片和视频斯哈斯哈的粉丝们，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不爽感，很不爽。
陶萄不怎么参与这种圈内的争执，粉丝们也是。
除了之前的和穆晴的事情，陶萄便再没和谁出现过情况，粉丝们也就跟着心如止水。
可今天的遭遇，被暗戳戳挤兑，被冷嘲热讽的感觉让粉丝们格外憋屈。
但是陶萄确实没有拿到代言啊，他们想要反驳，可之前那么热切的回复，现在看来的确是他们自作多情。
“我什么时候说这是pf的口红了？”
“玫调的口红那么多，他们凭什么认定就是他们家的？”
陶萄看向周虹，周虹眉头蹙起，问：“这会不会是阴谋？”
“你还记得你上次在活动现场碰到的那两个人么？他们这么做，会不会是故意想让你陷入难堪？”
陶萄：“我为什么会难堪。”
“难堪的不是碰瓷的人么？”
她翻着pf所谓的澄清微博下面的评论，看着她的粉丝被别家的粉丝嘲讽的场景，狐狸眼微微眯着，也看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就在粉丝们闷闷不乐，心情不爽的时候，陶萄编辑了一条微博发送了出去。
摘葡萄啊：
【回复一下：
我用的产品并不是pf的045号色，刚刚还在拆箱，拆完箱打开手机莫名就发现粉丝被骂了……
@pf官方为什么会凭借一个色号就觉得我用的是pf的新款？不是。
至于pf的活动，我去了就回来了。
感觉和贵公司的风格不是很合得来，竞标会并没有参加，请勿随意猜测。题外话，pf的口红和我涂的这个口脂虽然都是玫调，但那个不是哑光的，而且颜色也不相同。】
总结成一句话：自作多情的并非是她和她的粉丝，而是p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