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也就算了,可太后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是真的想不明白,我对她不好吗?我不孝顺她吗?她居然这么对我……”
庄静郡主:“是吗,她们怎么这样啊!”
皇帝:“巴拉巴拉巴拉……”
庄静郡主:“这种事情她们都做得出来?!”
皇帝:“巴拉巴拉巴拉……”
庄静郡主:“这也太那个了吧!”
皇帝:“巴拉巴拉巴拉……”
……
淑妃和文希柳被处置掉之后,第二日太后便以为先帝祈福的名义往太庙去了,知道内情的朝臣和宗亲们无人对此发表异议,直到太后一年之后于太庙病逝,她都没能再度回宫。
杜若离没有急着效仿前世那一位收拢权力,只一心调养身子,尽快恢复健康,对于有意权柄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强健的身体更重要了。
皇帝很快将心思投注到了朝政之上,前世芈秋如何变革,一步步带领这个国家走向强盛,他也是亲眼见证过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
删减版的变革慢慢开始了,就像是一个缺胳膊少腿的人上路行走,虽然走得跌跌撞撞,但毕竟是开始走了。
徐太傅这位兢兢业业的卷王重新开始焕发出了生机。
对于外朝上的事情,杜若离一个字都没问,只推说生产时伤了身子,在椒房殿照顾公主。
皇帝起先还没觉得不对劲儿,全然沉浸在我上我也行的虚假快感中,直到小公主快要百日的时候,他午后往椒房殿去用饭,还没进门,就听里边儿言语声夹杂着婴孩的欢笑声,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皇帝心绪微动,进门之后帘幕一掀,便见肉呼呼的胖墩儿公主趴在软绵绵的毛毯上,抓着一串珠子高兴得呀呀大叫。
杜若离坐在一边儿,笑容温柔的朝她伸出手:“阿宣,到娘亲这儿来——”
胖墩儿啊啊叫了两声,艰难的支撑起胖嘟嘟的小身子,朝母亲的方向翻了个身,也不知是不是觉得累了,抱起自己的小脚丫就往嘴巴里送。
杜若离看得失笑,很宠爱的把她抱到怀里:“小笨蛋,不能吃脚呀。”
胖墩儿呜呜的出声,傻乎乎的笑,埋脸在母亲怀里,依恋之情显而易见。
皇帝陡然生出一种空落落的委屈和遭受背叛的愤懑来,心里边酸得都要拧出汁子来了。
丑家伙你在做什么?
妈妈在这里啊!
这时候杜若离瞧见他了,莞尔轻笑,叫怀里女儿转过脸去看他:“是父皇来了哦,阿宣。”
她柔声教胖墩儿公主:“那是父皇。”
皇帝脱掉脚上靴子,热切的向前迎了两步:“丑家伙,快来!到父皇这儿来!”
孩子才刚百日,哪里能认得出那么多人,最亲近的必然是生身母亲,再之外便是乳母和朝夕陪伴着的保母、宫人们,皇帝这个早出晚归的亲爹,妥妥的得排在这些人后边。
皇帝手伸了过去,胖墩儿公主压根不想找他,小脑袋依恋的靠在母亲怀里,舍不得挪窝儿。
皇帝急了,再近前去抱,她吓了一跳,“哇”的哭了出来,小手挣扎着死死的拉住了娘亲的衣襟,抗拒不已的蹬着腿。
皇帝要心疼死了,既茫然,又无措,受伤道:“怎么不找我呢?丑家伙……”
从前你但凡有一刻钟见不到我都不行的啊!
杜若离温柔的哄着孩子,抚着她稚嫩的肩背,又劝慰他说:“大抵是见得少了,不够熟悉吧,早晨她还没醒,你就走了,等你回来,她又睡了。”
皇帝心里边难过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第二天哪儿都没去,专心在椒房殿里带孩子。
胖墩儿公主起先对他有些陌生,相处的久了,便要好上一些,皇帝断断续续的陪伴了她一段时间,虽然也能感觉到宝贝女儿对他的亲近,但要是跟杜若离这个生母比起来,那真是拍马都赶不上。
他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妒忌,又有着为此疲于奔命的劳累,索性下令叫皇后带着胖墩儿公主搬到了宣室殿去,一来他可以就近照顾公主,二来也免了每日往来奔走。
杜若离自无不应。
如此过了几日,眼见着还是没法把人家娘俩分开,皇帝就开始寻思着给杜若离找点事情做了,最开始只是叫帮着念念奏疏,慢慢的就连带着叫她一道批阅掉了。
反正这些事情她上辈子都做过了,再做一次也没什么。
而从前独属于天子的权柄,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滑到了杜若离手中。
起先这消息瞒得严实,朝臣们并不知晓,等到传出去的时候,外边儿嫡女降级承爵的事情搞得如火如荼,也没人敢冒头反对皇后协助理政。
再过几年,朝臣见帝后感情和睦,又唯有一女,上疏请安时便以二圣称之,而辅政的杜皇后也并无责备之意。
皇帝到底是将后宫遣散了,只是没过几年就又重新选了一批进去。
杜若离对此心知肚明,他之所以将从前那些人遣散,并非是起了一心一意的心思,只是因为在前世的时候,那些宫嫔们见证过他的艰难岁月,他不愿与之相对罢了。
至于之后再选秀入宫的那些,诚然有野心勃勃,想诞下皇子、谋夺储君之位的,她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她们以为自己这个皇后是泰山公主身边的最后一道防线,而皇帝则是储君之争的裁判,可实际上恰恰相反,皇帝才是最不能容忍后妃和其余儿女与泰山公主争锋的那个人。
历尽千难万苦生下的女儿,怎么可能被别人生的孩子比下去?
杜若离压根就不担心,朝堂才是她的舞台。
她知道自己并非前世皇帝所遇见的那个人,施政时偶尔也会产生捉襟见肘的感觉,她了解的自己的缺憾与不足,所以便用更多的勤恳和付出来加以添补。
她不敢奢求做的最好,只求尽心竭力。
她想叫这青史,留下自己的名姓。
仅此而已。
……
芈秋再度回过神来之后,已经重新回到白雾空间,只是其余几人却不曾与她言谈,聚在一起对着手中白绢细看,不时啧啧出声。
芈秋满头雾水,挤了过去:“叫我康康,叫我康康!”
吕雉脸颊肌肉抽搐着,给她让开了一点位置。
芈秋探头去瞅了眼,便见白绢上写着:
刘莹莹从现代穿到了修真界,因为随身携带的灵泉空间遭人妒恨,被同门暗害,死后魂魄阴差阳错来到康熙朝后宫的一位小小答应身上。
后宫倾轧,争宠无度,她只想平安度日,做条咸鱼,为什么那位清俊尊贵的帝王却拉着她的手,要与她天长地久?
芈秋:“?????”
她忍不住道:“什么鬼!她不是打修仙世界过去的吗,哪怕只有半瓶子油,也能闹得满清天翻地覆吧,结果居然就是老老实实的给满洲皇帝当小老婆?!”
萧绰满脸问号:“她图什么?当小老婆的乐趣何在?就是享受那种低人一等、任人欺凌的快感吗?!”
吕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同门暗害她的手段,是挖掉了她的脑子?!”
武则天面露豁然:“这个解释很合理啊!”
芈秋头皮发麻:“关键这个满清皇帝他长得也不好看啊,满脸麻子坑,谁见了不想插一把秧?她咋能看出来清俊尊贵的?!”
萧绰伸手往那张白绢上一摸,面露诧色:“嚯,下边还一张!”
凑过去一看,众人齐齐【地铁老人-皱眉-后仰.jpg】
为了寻求最高质量的男性基因,生出资质最佳的天才宝宝,吕夏芳乘坐时空飞船从星际时代来到这个名为清朝的时代,循着导向器的指引,成为了雍亲王胤禛房里的吕格格。
什么,雍亲王府子嗣单薄?
看我一胎三宝,羡煞旁人!
那个冷面四爷,来借个种呗?!
芈秋:“……”
吕雉:“……”
武则天:“……”
萧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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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们不约而同的:“呕!!!!!”
芈秋崩溃道:“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吕雉神情木然:“如果我有罪,叫前边儿那个刘莹莹来惩罚我就够了,大可不必再把这个吕夏芳派出来!”
武则天:“真是离离原上谱,都发展到星际时代了,什么基因没有啊,动物估计都能跟人融合了,用得着她专门跑到大清来找个封建王爷借种?!”
萧绰忍着反胃的冲动,道:“关键是胤禛的种也不怎么好啊,生的儿子都不咋地,他自己骑射也是诸皇子中垫底的存在——你就直接说想找个封建皇帝借种就完了呗,扯什么最优秀的基因啊!”
吕雉嗤笑道:“这不得有层遮羞布吗?直接说就是冲着权力来给皇帝当小老婆的,那多丢人现眼啊,说是为了借种,图他最优秀的基因,那不就好听了?”
武则天恶心的要死:“这两个蠢东西真是脏了我的眼!什么借种,统统都是屁话!”
她冷笑道:“把畜生关在圈里,人去取种,然后拿出去使用,这才叫借种!你钻进猪圈里边儿去,踩着满地屎尿,摇着尾巴跪舔种猪,对着母猪点头哈腰,跟一群母猪争夺一次两次的配种权,成功之后高兴的不知道爹娘是谁,你跟我说这叫高科技借种?我说你是个八百年不出的蠢东西,在这儿自甘下贱!”
第68章 还我汉家天下2
武则天前脚刚骂完离离原上谱,下一秒便觉眼前猛地一晃,再回神之后,周遭已然换了陈设,头顶是绛色的帐子,身下是半新不旧的被褥,屋子不大,弥漫着一股子药气。
她手肘撑在塌上,勉强支起身子,没能坚持多久,便颓然躺了下去,手捂额头,心口突突跳的飞快。
疼,太疼了。
浑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后脑处,就跟捅进去一根烧红的烙铁,在脑浆里搅了搅似的,压根不能思考,脑子稍微转动几下都觉疼痛难耐。
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瘫在塌上喘了半天,才勉强有了几分精神,这时候就听房间外边儿有人说话:“刘答应自打入宫起便病着,虽说也吃着药,可一直都不见好,荣主子惦记着这事儿,打发我来瞧瞧。”
来人大抵是荣主子身边的得意人,回话的小宫女语气很是恭敬:“有劳东珠姐姐走这一遭。荣主子的恩德,专门请了太医来,自然是刘答应的福气,太医前个儿来过了,说刘答应素来体弱,长途奔波到了北京,水土不服,恐怕得再修养上半个月才成呢……”
“可惜了,”东珠语气里有些居高临下的怜悯:“跟她一起进宫的赵答应和黄答应几个都侍过寝了,独独留下她一个人在这儿苦熬,要说相貌,她可是这群汉女里边儿拔尖的,假以时日,备不住又是一个王嫔娘娘。”
“什么呀,她哪有这运道,能伺候皇上,已经是邀天之幸,有几个汉女有王嫔娘娘那样的福气?”
那小宫女语气里透着轻蔑:“给几个阿哥些颜而,才叫声王嫔娘娘,真要是当而锣对而鼓的对起来,也不过是个庶妃!宫里边儿规矩严谨,讲究的是满蒙一家,到底得是荣主子这样八旗贵女出身的娘娘,才有正经的一份体而呢!”
东珠捂着嘴笑:“你呀,这张嘴也忒刻薄了!”
又同那小宫女说了几句,享用了片刻奉承,方才离去。
等她走了,外边儿重又安寂起来,显然并没把屋里边病的要死的刘答应当回事。
不过这也是正常,谁叫她是个汉女呢,仅仅是这个出身,便已经斩断了她的未来,后来的密嫔王氏入宫几十年,接连生了三个阿哥,这肚子可真是够争气的,可即便如此,也只是享受嫔位的待遇而已,查其根底,仍旧是个庶妃。
为什么?
很简单啊,卑贱的汉女就是个活着的夜壶,只配服侍皇上过夜——什么,你还想要名位?
你们汉人也配?!
答应这么显赫的品阶你都不满足,汉女真是欲壑难填,物质的可以!
武则天缓了大半晌,稍稍好受些许手揉着太阳穴,冷笑出声:“难为后世那么多人想穿回满清伺候皇上,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要说写书的都是满人,穿过来直接安个满人身份也就罢了,可若是写书的都是汉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种族,即便是虚构的世界,也非得安个尊贵的满人出身才行,那问题可就大了!”
吕雉几人抓着系统,叫找了几本清穿的书,看完之后大开眼界:“这边儿心疼四爷夹在亲娘和养娘之间左右为难,那边儿心疼八爷有个出身辛者库的娘,还有人说老十三有多惨多惨——你们快清醒一点吧,人家统治阶级内部矛盾关你屁事啊!有这个功夫心疼一下扬州十日和不愿剃头被杀的同族好吗!”
芈秋真觉槽多无口:“你们爷用不着你们心疼,有这个空不如多读几本书反思一下什么叫反帝反封建。我们几个封建腐朽,是因为我们生活的环境没那个客观条件,我们打小就生活在封建制度里,你们长在红旗下的人,这么热衷于给爷当小老婆暖被窝是图啥?!”
“心疼诸位爷,我直接笑了……”
萧绰无了个大语:“先满洲、再蒙古,紧接着还有包衣,汉人在诸位爷眼里就是三等贱民,你乖乖跪着当奴才就好,你们爷不需要汉女心疼的!”
吕雉懒懒的翻个白眼:“冒失了,萧妹妹,汉人怎么配当奴才呢,只有满臣才有资格自称奴才,汉人不配的。”
武则天仍旧觉得头疼,只是精神较之刚醒过来的时候却要好了许多,听外边儿人称呼自己刘答应,她心里边就有了猜测——八成是穿成那个被同门暗算、之后穿到清宫给康熙当宠妃的刘莹莹。
同门暗算她为的是灵泉空间,那么——
武则天思绪落到此处,便觉脑海中有一阵疼痛猛烈袭来,属于原主的记忆大门,也在这一刻向她打开。
刘莹莹原本是个现代女性,车祸离世之后传到了一个修仙世界,阴差阳错得到了一只玉葫芦,滴血认主之后发现里边竟是个灵泉空间。
在门派林立、金丹遍地的修仙世界里,区区一个储物空间并不稀罕,但刘莹莹的空间却并不仅仅是储存东西那么简单。
空间里边有一孔灵泉,可以洗髓伐筋,增强人的资质,使灵根进化,长久饮用甚至可以使无灵根的凡人生出灵根,而灵泉周围生长有种种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价值连城,甚至还有一座小楼,里边摆满了世所罕见的修真秘籍……
她在现代只是个普通人,心机不深,不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这秘密被同门窥破,招来了杀身之祸,她侥幸夺过一劫,再醒来之后,便来到了这方世界。
武则天将她的记忆看完,便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给满清皇帝当小老婆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反清复汉直接给安排上。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恢复身体,拥有自保之力。
灵根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又以天地玄黄四个品阶来划分。
刘莹莹原本是地阶水灵根,还算不错的资质,后来得到灵泉空间之后,她日复一日的用灵泉水滋养,最终使得灵根进阶成了天阶——也是因此露了痕迹,被同门发现了她的秘密。
武则天心绪微动,闪身来到灵泉空间之中,刚一入内,便觉精神一振,灵气疯狂涌入身体,迅速修复着这具身体上的损伤。
武则天径直进了小楼,找出几瓶疗伤的丹药塞进嘴里,继而用术法取灵泉水沐浴。
这一躺就是一天一夜,再度站起身时,她的伤已经好了七八成。
刘莹莹原是练气九阶修为,差一点便能结成金丹,因这一遭劫难,修为倒退两阶,跌成了练气七阶,搁修仙世界里备不住连掌教的狗都大不过——
算了,自信一点吧。
搁修仙世界里肯定打不过掌教的狗。
不过在这方世界里,练气七阶的修为,说是神仙降世也没人敢有异议。
问题这不就来了吗——能当神仙,为什么非得去当小老婆!
武则天进了空间之后,便没打算出去,空间里灵气充足、不缺吃喝,还有秘籍可以修炼,超快乐的,为什么要出去?
等不及当小老婆了吗?
……
武则天进入空间两个多时辰,被指去伺候她的宫女红缨才不情不愿的提了膳盒过去。
她好歹也是包衣出身,家里阿玛在内务府当差,原本是想走动关系分到德妃娘娘那儿去的,哪成想最后竟被派到了钟粹宫,伺候一个小小的答应。
本来依着刘答应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儿,得宠自然不在话下,可她是个汉女,表而上说是官家女儿,实际上根本就是苏州织造找人调教了献上来的玩意儿——王氏是正经官家出身,还生了三个儿子,这会儿也只是个庶妃罢了,以刘答应的资质,她还能翻天?
红缨一眼就看透了刘答应毫无光彩的下半辈子,难免对这差事怏怏不乐。
更叫她厌恶的是刘答应身子骨儿还不争气,刚进宫就因为水土不服病了,丫鬟的身子,倒想配一副小姐的命!
万岁爷本来对这些汉女就只是尝鲜而已,她这么一病,就算是把自己仅有的那点前程给病没了,也就是荣妃娘娘觉得她那张脸生的好,又翻不起浪来,这才抬举几分,给叫了太医。
红缨憋了一肚子怨囿,一把将门推开,没好气道:“小主,该用膳了!”
内里无人应声。
红缨也不奇怪,毕竟是病着呢,再往里一瞧,她愣住了。
人呢?!
往踏脚上一瞧,那双小巧玲珑的绣鞋还放在上边儿呢!
一股冷气顺着脚底板直冲脊背,红缨头脑中一片空白,再回过神来之后,脸色煞白一片。
刘答应进了宫,那就是万岁爷的人,她可以病死,可以掉进井里淹死,唯独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红缨到底还有几分脑子,没敢声张,餐盒丢在地上,把门关严实,匆匆忙忙去将此事禀告给荣妃知晓。
“丢了?”
荣妃猛地从塌上坐起:“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丢了?!”
她阴沉着脸:“马上差人去找,本宫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
空间里,武则天脱掉鞋袜,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那双畸形的脚。
脚趾都被外力折断,塞到脚底之下,又臭又长的裹脚布一圈一圈的缠起来,裹成三寸金莲的模样。
小巧玲珑吗,讨人喜欢吗?
离开的时候她往床的踏脚上看了眼,那双绣鞋精致异常,真真是菱角一般大小,她看一眼都觉得反胃,动都没动,直接进了灵泉空间。
武则天将脚放进了木盆里,眼见着着骨头和肌肉在疼痛中慢慢舒展,最终恢复成健康形态。
俩馒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满清不是什么好东西,晚明也不算个正经玩意儿,男人没能守节,倒来摧残女人的肢体,以此满足自己的忠国守义之心,这不可笑吗?
烂透了的亭台楼阁,干脆就一把火烧掉吧!
武则天以手支颐,忽然笑了起来。
“不是有好些废物男人说汉女缠足是她们的福气,以此为大明守节吗?”
她手指一勾,那水流便像是活了一样,随心所欲构造成她想象的模样:“这福气给他们,好不好?”
第69章
武则天既看这双三寸金莲不顺眼,也腻歪身上这套旗装和小两把头,用灵泉水令脚掌恢复正常之后,随意从空间里边找了几件没穿过的衣服上身。
来自修仙世界的衣衫,隐约有几分唐朝时候襦裙的影子,大袖飘飘,仙气缭绕——这不比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好?
穿戴整齐之后,武则天没急着离开空间,而是一门心思继续在空间里修炼,不间断的吸收灵气,通过丹田运转压实,最终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一次,两次,三次……千次,万次,孜孜不倦,毫无疲态。
同样的事情重复数万次,或许会有人觉得枯燥,但武则天显然并不包括其中,她隐忍过,煎熬过,痛苦过,也失败过。
感业寺出家的那几年,她一遍遍背诵《孟子》里的那段话: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那时候她眼前几乎看不到希望,尚且如此,而现在,如若她想,整个天下便是她的囊中之物,仅以一人之力,便可匹敌四方,她又有什么理由不能坚持?
如此不眠不休,一月之后,武则天终于摸到了金丹期的壁垒。
……
刘答应在的时候没引起多大的轰动,忽然间消失之后,倒惹得紫禁城里起了一场风波。
一个小小汉女,即便得宠,品阶上也越不过那么多满洲贵女去,顶天了就是一个王嫔,压根儿没人在乎,只是人进了钟粹宫,却无缘无故消失不见,直接人间蒸发了,这事儿可就奇怪了。
荣妃在钟粹宫经营多年,可以说是多了只蚂蚁都能知道,而这个缠着三寸金莲、路都走不了多远的刘答应,她又能到哪儿去呢?
她确定刘氏没能离开钟粹宫,但是翻遍了整个钟粹宫,连水井都叫人掏了几遍,也的确没能把她找出来。
这下子事情可大条了。
荣妃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把这事儿给报到了佟贵妃处。
铜墙铁壁一般的宫里边儿丢了个大活人,佟贵妃岂能视若无睹?
若这个刘氏是折在后妃争宠上也就罢了,可若是悄无声息的被人带了出去,又或者藏起来杀了,岂不是意味着宫里边的防范并非表面上那么严密?
今日能在钟粹宫杀一个答应,明天兴许就跑到乾清宫去刺杀皇上了!
佟贵妃差了心腹前去查看,最终也没能得出什么结果,洒扫太监们压根儿没看见刘答应离开院子,她那双三寸金莲的绣鞋也还搁在踏脚上,加上事发之前她还病得起不来床,一定是外边来人把她给带走了。
可这会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算是怎么回事?
眼见着这口锅就要落到头上,荣妃急了:“贵妃娘娘说的好像是妾身害了刘氏一样,区区一个汉女,便是诞下阿哥,也是养在妾身名下,妾身护着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害她?”
佟贵妃也明白其中道理,可是——活生生一个人丢了,解释不清啊!
宜妃拿帕子掩住口,妩媚的面孔上流露出几分担忧:“一个答应的死活不要紧,若是宫里进了刺客,殃及皇上,那就是大事了,贵妃娘娘早做打算呀。”
德妃也在旁附和:“宜妃姐姐说的很是。”
佟贵妃心下冷笑。
都推着自己去出头,说到底,不过是没人想在这时候招惹皇上罢了!
此时正值康熙四十七年尾,对于本朝而言,这一年注定是个特殊的年份。
因为就在这年九月,皇太子胤礽被废,几乎所有的成年皇子都卷入到这场风暴之中,而四妃都育有成年皇子,难免牵连其中,侍奉圣驾时愈发恭谨,唯恐触到皇上霉头。
原本过了几个月,又临近年关,风头稍松,可是就在半个月前,皇上忽然下旨将被拘禁在咸安殿的废太子放出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这样微妙的关头,后妃们实在不想往御驾面前凑了。
佟贵妃忍着心火,打发人往乾清宫去将事情原委讲了。
新入宫的几个汉女,就数刘氏姿容最美,康熙自然记得,现下听闻人在宫中无缘无故消失,自然也差人去查,只是最后的调查结果跟佟贵妃查出来的结果一样——
刘氏就跟一滴水一样,悄无声息的蒸发了。
这件事闹的不小,还有人谣传钟粹宫闹鬼,康熙随便找了个跟刘氏同批进宫的汉女当替罪羊,连同刘氏的宫女红缨一起处置掉,迅速了结了这件事。
只是背地里往乾清宫调了更多侍卫,又更改了宫中换防时间,仍旧着人仔细查探刘氏下落,若有结果,随时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