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蹊一边走着,一边拿路上的小石头出气,所有不顺眼的,见一个踢一个。
骨碌碌……
半晌后,一块石头被她踢得划过一条线,好像滚到了什么空洞的地方。
陆灵蹊好奇追过去。


第76章 矿道
一个跟天和地一样灰蒙蒙的洞,怪不得爬高的时候,没在意呢。
破地方,没一点正常的。
陆灵蹊很踌躇,她是下去呢,还是下去呢?
她在上面转了两圈,终是被这什么都差不多的地方打败,扔下一颗石子,听它骨碌碌地响了好一会,才小心地用掠云术下去。
不过,进秘地这些天,用神识几乎成了下意识的习惯,却没想,在上面不动的神识,到了这下面,居然放出来了。
陆灵蹊心中稍有振奋!
虽然这地下洞穴看样子有些长,但能用神识,总比不能用的好。
她连忙先移了一把符塞在怀里,手上执了剑,做好防护和随时攻击的准备,才缓缓向前探去。
洞穴很不规则,一会宽一会窄的,一丁点声音好像都能传出极远,陆灵蹊生怕里面有什么,只能用掠云术提着身体,一点点地往前飘。
不过,越往前飘,好像里面的土灵之气越活跃。
是有宝吗?
进了五行秘地这些天,她都要把宝这东西给忘记了。
陆灵蹊忙把速度稍为加快一点儿,她进来一趟,若真的什么宝都不带出去,将来在宗门只怕也不好混。
心中有了盼头,自然跑得更快了一些,半晌之后,东西没见着,但是随着洞里的土灵之气越发磅礴,炼气决自然运转。
老祖宗传下的功法,当初大概也考虑了天地灵气的问题,哪怕以前的天地灵气没有复苏,陆家也没修炼秘地,一代又一代,还是能炼化微弱的天地之气为己用。
现在……
虽然这里好像只有土灵之气,可炼气决一样能把这单一的灵气炼化,并且功法运转的越发欢快。
这种修炼跟平时打坐时的修炼好像一样,又好像完全不一样。
陆灵蹊一边由着体内灵气自转,一边警惕地观察周围有无危险。
那年经过中极珠的灵气风暴后,她慢慢学会了在修炼的时候一心二用,这技能在现在看来,真是棒极了。
再次穿过一段窄窄的巷道后,她终于看到了土灵磅礴的根源。
上百颗拳头大的土珠众星捧月般围着一颗好像透明的鸿蒙珠子。
陆灵蹊心下一跳,这是宝贝吧?
肯定是的了。
虽然祖宗传下的玉简中,没有介绍五行材料的,宗门为提升大家的修为,也没发有关五行材料的玉简,但这一定是宝贝。
体内灵气在激动下,游走得更为欢快。
陆灵蹊进阶炼气六层没多少时间,但看现在的架式,要是能在这里修炼个三天,不说炼气七层,炼气六层中后阶完全没问题。
现在就怕再有人如她般进来。
如果那样,不仅宝贝她要失了,就是性命……
陆灵蹊在一个周天结束的时候,连忙强行中断修炼,一连摸出多个玉盒,先从小的土球开始装。
不过,能活动的珠子拿尽了,其他的珠子却好像嵌在一起,连着地面,使劲拽也拽不动。
陆灵蹊试了两次后,迅速放弃,从拉克申的大储物袋里,拿出一个最大的玉箱,拿着长剑,就想把它整个地从地面挖起来。
不过,下面的土层好像非常有韧性,长剑前进巴掌长就,就再也不动了。
陆灵蹊拽出来,捻了捻带出来的土,确定它还是土,没有变成石屑时,非常奇怪。
宗门分发的都是上品灵剑,哪怕她不用力,一般二般的石头,也能削如豆腐。
可是……
她围着它们转一圈,强行按下先把鸿蒙珠子砍起来的心。
这些土珠既然捧着它,两者之间,或许有依存关系。
她在五行秘地几次险死还生,什么都没忙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宝贝,若是不把它全带走,心里总是不得劲。
想了又想,陆灵蹊终在长剑上又加持了锐金之气,先从外围用力地划一圈,然后,一圈又一圈点点接近。
好半晌,她终于把它们抱着,放进了大玉箱。
呼!
一切顺利。
拍拍手,她忍不住眉开眼笑。
五行秘地,终于有点样子了。
这里的灵气……
想了想,她终于往前一点,起个土墙术堵住这边,再布下换天阵,当场打坐。
修为是她最大的痛点,难得这里灵气好,能提高一点,是一点儿。
半晌!
陆灵蹊再次找到先前的感觉,体内灵力如水般流得越来越欢快,巷道中的磅礴灵气从口鼻从皮肤大量加入,整个身体,都好像置身于满是灵气的大海中,她忍不住全身心地投入。
恰在此时,一根细细如头发丝的青蔓顶着一片嫩绿的小叶子,慢慢从她的手背上长出来。
它先支着身体,顶着那片嫩叶瞄过来瞄过去,好像打量她一般,确定她无有所觉后,迅速长开,顺着青色的法衣一路滑下,朝着挖出来的小坑去……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三个周天,体内的灵气,好像就要达到一个临界点,马上就能冲上炼气六层中阶,可陆灵蹊的眉头,却皱了皱。
似乎外面的灵力,也在大量消失呢。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把宝贝挖了的缘故,倒也遗憾不起来。只能不停地加快修炼速度,冲刷筋脉,希冀把六层中阶的壁垒冲过去。
嫩绿的小叶,似乎查觉到她的这一心理,在越来越大的坑洞中,又闪了出来。
不过此时的它,好像在小叶旁,又多了一点点的小芽儿。
它瞅瞅她,又瞅瞅坑洞,可能更舍不得坑洞,没一会,又钻了下去。
轰!
不知过了多久,陆灵蹊感觉身体一震,六层中阶的壁垒终于被她磨了过去,虽然流淌的灵力,再无先前的欢快,可是她的心情是欢快的。
五行秘地的运气终于来了吧!
她正要稳一稳修为,再运行一个周天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下有些震动。
嗯?
有过地震经验的陆灵蹊,迅速把的眼睛睁开,顾不得其他,以最快的速度先收换天阵,然后都顾不得前面的土墙,直接强力冲过。
巷道似乎在震颤,再不跑,可能就要被埋了。
只是,此时她跑得再快,好像也顶不住人家塌的速度,为了小命,飘渺决运起的时候,陆灵蹊努力以土墙术向前延伸,只希望它们能帮她撑一时。
轰隆隆!
到处都在震响,努力逃命的她,根本没在意青色法衣粘上的那一条好像绿色纱线的东西。
轰隆隆……
一片尘土飞扬中,陆灵蹊终于灰头土脸地冲出来,可是一口新鲜空气还没吸着,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神识在片刻之间龟缩回体,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她入坑道前的样子。
借着飘渺无行决,从各种滑落的石头一路飚过,跑到安全地带,看大地好长一片地面陷落的时候,陆灵蹊忍不住抹了一把汗。
哎呀,好险啊!
不过……
一想到收获,她还是忍不住露了满口牙!
什么经验都是经验,地震的经验就让她反应比常快了些嘛!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大不了她不修炼了。
陆灵蹊顶着一个花猫脸,爬到一块大点的石头上,寻找自己再走的方向。
刚刚陷落的区域,显然不会再有宝了,那就朝它反方向去。
打量外面的她,还是没注意,那一线绿纱,此时已经粘到了袖口处。
……
拿着罗盘,到处寻找矿洞的叶湛秋越来越没耐心了,他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始终没找到任何一个入地口。
运气,运气,你在哪?
一想到的,有些人被传送进矿道,什么都不用找地就能采到好东西。一想到,有些人可能已经运气地采到了矿物精华,他的心就想滴血。
当年的狼盗周康,可是带了无数宝物出去,怎么到他这里就……
叶湛秋再次心痛自己,杀周康杀早了,要不然不会与中极珠失之交臂。
中极珠若是他的,运气他也一定有。
可恨,那东西现在到谁手上了?
叶湛秋一边寻找矿洞,一边咬牙切齿地发誓,出去一定观察好大家,谁的运气好,就跟谁扛上,直到找回中极珠为止。
……
李开甲自然不知道,有人惦记他的宝贝。
拿着西狄人的弯刀,在矿道里叮叮当当地挖宝好半天了,他弄到了不少奇怪的石头。
金色、蓝色、绿色……,一个个,无一例外,都挺重的。
李开甲不知道它们哪一个更贵重,反正矿道多的很,所以,全没用玉盒装,只挖一个,扔储物袋一个。
如果可以,他其实更希望,能有天剑宫的师兄师姐过来帮忙一块儿挖,这样,至少他就不用赶得这么急了。
对五行秘地的宝物,那些师兄师姐们,简直要望穿秋水,可惜他们跟西狄人拼了一场又一场,什么都没得到。
也不知道现在都如何了?
会不会如他般,在哪一个矿道挖宝。
还有懔叔蒋姨和灵蹊……
想到那一家三口,李开甲小小地叹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都没在秘地里见到着,也不知道……
他甩开那抹悲观的想法,把再砍下来的一块蓝色石头,收进储物戒指。
或许,他该给他们准备些东西。
……
东皋好运地跌在一个矿道里,不过,这里面,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三个。
一个是他先前组队的同门师兄,另一个却是西狄人。
啪!
一条鞭子袭来的时候,他整个身体都是一抖,虽然看不到后背的伤,可是他知道,肯定又有一条鞭痕肿起来了。
东皋咬着牙,努力更快地挖石壁上的银色矿石。
啪!
“妈的,快点。”
不远处的山海宗师兄,也被甩了一鞭,他也忙加快速度。
东皋没望他一眼。
原本,这矿道是他们两个人的,只是西狄人来了,说好,多挖银母,分他三成的师兄,却在他们还没有明显落下风的时候,为了争取一个机会,一脚把他踢到了西狄人的弯刀下。
若不是人家想要免费的劳力,若不是倾尽灵力,用盔甲帮忙挡了一挡,东皋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死了。
“快点快点,听见没有?”
西狄人挥着鞭子走来走去地催着他们。
银母矿啊!
据说任何剑系、刀系的法宝,只要加点银母,韧性都会有加成,没有它们,哪怕炼出法宝,也会脆得很。
西狄草原物产没有修仙界丰富,每次为了银母,都要跟人家低声下气。
现在好了,他要是能把这条矿脉全挖完,西狄未来的几千上万年,就再不必为银母折腰了。
啪!啪啪啪……
他的鞭子甩得呼呼作响,一再催促他们快点挖。
东皋又忍了一鞭,用眼角余光,看到他又去打另一个人的时候,终于把陆灵蹊送的迷魂香点着了两根,扔在砸下的碎石缝隙处。
外呼吸转内呼吸!
好半晌,他听着人家越来越重的脚步,听着旁边也越来越无力的挖矿声,眼中杀机一片。
啪!
鞭声再没有之前的威风,东皋回头时,一把抓住那鞭子,在对方大怒的当口,迅速一剑划过。
卟!
西狄人只觉劲间一凉,然后整个脑袋不受控制地好像飞了起来。
他睁着不敢置信的眼睛,看到没有脑袋的身体,正在大量飚血,把中间挖好的银母都染红了。
咚!
人头落在也要顶不住的山海宗修士的脚旁,“师……师弟……”
东皋拎着带血的长剑,几步一跨间,已经红着眼睛站到了他面前。
“我我,我是你师兄。”
山海宗修士腿间一软,干脆顺势跪了下来,“师弟,你饶了我,当时我也是不得已,以后的银母,我们平分,不不,你八我二,我还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之前的事了。
师弟,你不能杀我啊!”
他生怕那把剑朝他砍来,他的修为已经被强行按在炼气三层处,根本挡不住,“在这里,我们好歹可以相互照应,要不然,再来西狄人呢?”
到了此时,他哪不知道,是这位师弟用了阴招?
“我发誓,我发誓,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回到宗门,我……”
叮!
东皋不稀罕当他的所谓亲弟弟,再次一剑斩头。
摘下他们的储物袋,两个火球术甩出,看着他们成为一团灰烬,才收起所有银母,拿着陆灵蹊送的灵酒,一边大口喝,一边大步走出这个明显还有很多银母的矿洞。
盔甲在生死关头救他一次,但现在,因为灵力不足,已经龟缩在体内,恐怕不能救他第二次。
这里挖矿的痕迹那么明显,不管再来的是西狄人还是修士,若是看到他,一定都不会放过。
所以,这矿洞,他不能呆。


第77章 缘份
有了经验,陆灵蹊不仅爬高的时候,会寻找坑洞,就是平时走路,也会不时扔一把石头,希冀能瞎猫再碰死耗子。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事实却是,耗子真不是那么好碰的。
直到百多里,她也没找到任何一个洞。
难不成是她的方向走错了?
陆灵蹊忍不住怀疑。
只是现在再转方向,感觉有宝贝的可能也低得狠,毕竟她拿到的手上的,不是一般的凡品。
或许,还要往前走。
骨碌碌……
石头撒出去后,滚动的声音不对。
本来已经不太报希望的陆灵蹊,连忙顺着声音追过去。
骨碌碌,石头滚进矿道的声音,传出极远,正在里面的陆从夏心下一跳,只是她还来不及出声,就被身后的西狄人给禁了所有,扔在矿道里。
搞定里面的免费劳力,图里埕又以最快的速度,敛息藏身于矿洞前早挖好的地方等着,他不管再来的人,到底是西狄人还是修士,反正只要到了这里,都得听他的。
陆灵蹊跳下了矿洞,只是还没前进多少步,安安静静的矿洞,不知为何居然给了她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紧迫感。
是……里面已经有人了吗?
如果那样,那对方不出声是为了什么?
陆灵蹊的眉头拢了拢,不管是为了什么,她修为弱小,都掺合不起。
想定之后,她正要回头走人,图里埕一下子跳了出来,堵住出口,“原来是你?”他脸上扭曲,“臭丫头,命倒是大,我的储物袋呢?”
没有储物袋,他过了好几天不安的日子。
陆灵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面上忍不住一白。
西狄二脚部,闲着无事都能吃人。
现在,他们算是仇人见面,人家怎么可能饶过她?
“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图里埕拿着不知从哪夺来的剑,直直指着她,“快点,要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是……是你?”
陆灵蹊好像下意识地用手护住怀部,她一步步退着,在确定是图里埕的时候,惊吓之余,只能往怀中藏的那几张符箓动脑筋。
只恨启动它们,需要时间。
图里埕现在不怕她跑,这条矿道没有岔道:“哈哈哈!是我很奇怪吗?”臭丫头现在怕的像鹁鸪了?
“你都能从那个破地方跑出来,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留在那里?”
他拎着剑,狞笑着靠近,“朝老子动手,你的胆子不小啊?你说,把你的胆挖出来,它能是什么样?”
胆是什么样?
她没听爷爷说过。
陆灵蹊连忙往后退得更快了些,“山……山娜姐姐呢?”
山娜?姐姐?
图里埕嘴角抽了抽,“臭丫头,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把你的储物袋,我的储物袋,全都给我交上来。”
虽说,他恨不得马上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扒她的皮,可是挖矿需要劳力。
在杀她之前,最少也要让她帮忙把该干的话干完了。
“储物袋……在这里。”
陆灵蹊好像要哭似的,拿住那三张已经能启动的符箓,在他关注的时候,一把扔了过去。
叮叮叮……
咔嚓嚓……
一张冰锥符,两张雷符,她可是下了血本。
陆灵蹊算得好,两张雷符,哪怕伤不着他,把他电麻了,冰锥符也一定能伤到他。
双方离得太近,图时埕虽然知道这小丫头诡计多端,可真没想到,炼气三层的她,一下子能启动这么多符箓。
哪怕下意识里,他防了一点点,可是灵气护罩,刚一接触这两种灵符,便溃不成军,不论他激出多少层,都如摧枯拉朽。
“啊啊啊……”
哪怕最终叫出了骨盾护身,也因为身体和神经被雷电击麻了,各种指挥跟不上,他的大半身体都糊了,不仅如此,还被冰锥在身上射出了好些个小洞,哪哪都疼。
软倒在地的时候,图里埕死死瞪着眼睛,哆嗦着嘴,“你……你哪来的……雷符?”
冰锥符他花大价钱跟人换了两张,但雷符更为强大,雷灵根修士在西狄草原也更为稀少,想要雷符,不仅是灵石的问题,还有门路的问题。
“别人送的。”
陆灵蹊望了一眼他的丹田。
那里的灵气,正在大量逸出。
一根冰锥好巧不巧地正好戳在了那里。
“咳咳!不可能。”
图里埕如何相信?
他努力地想要站起来,想要再提灵力,可……
低头的时候,看到戳在丹田的冰锥,他整个人都愣了愣,“你……,我……我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了。”
陆灵蹊稍为往后退了一步,防止他再暴起拼命,“杀人者,人恒杀之!图里埕,你们二脚部的人,都该死。”
“咳!咳咳咳……”
图里埕想要反驳,可是嗓子腥甜,这一咳,便一发不可收拾,大量的血沫从嘴巴里流出来。
他曾经想过自己怎么死。
可是真没想到,会两次在小阴沟里翻船。
明明他都防了她一点。
“你……你不是炼气三层?”
好不容易喘回一口气后,他终于又想到了什么,恨恨盯着她。
“自然!”
得到预想中的答案,图里埕脸上的肌肉连续几抖,“狼神不会放过骗他子民的人,你……你说,你叫什么?”
“狼神?”
陆灵蹊又往后退了一步,“你说的我真有些怕,所以呢,我不打算告诉你,我叫什么。”
什么?
图里埕没想到会收获这样的答案,“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会不得好死的,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这句话,还是送给你自己吧!”
陆灵蹊确定他真的再无一拼的可能,手上的灵力一动,一把把他的储物袋、长剑以及骨盾吸到手上。
“不过呢,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我没你那么恶毒,给你个痛快吧!”
一个火球术,被她瞬间弹去,把想要惨叫出声的人,当场化灰。
结束了。
陆灵蹊抹了一把汗后,又长长吐了一口气。
这缘份,真是要人命了。
那么想碰爹娘,都没碰到,结果却两次撞上他。
望望外面的洞口,她真是怕了。
图里埕不够谨慎,好杀,可是如果遇到山娜……
陆灵蹊顾不得里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以掠云术往回回的时候,她把换天阵再次掏了出来。
四周没人,真是太好了,她连忙把换天阵就布在矿洞的洞口。
这样,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误入了吧?
经过了图里埕,陆灵蹊觉得,为了小命,为了等在外面的爷爷,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躺在里面不能动的陆从夏等着外面的人进来,可是一等不来,两等还是不来,真怕那人就那么跑了。
她努力地想要动一动,想要闹点动静,让人家注意到她,可是挣扎半天,被灵力禁住她的,连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半晌,就在她急得眼中都要流泪的时候,重新下来的陆灵蹊终于在神识中发现了她,并且站到了她前面。
她没想到了,这里面还有人,还是个太霄宫的修士。
算起来,她跟太霄宫的人,着实有缘。
“我要怎么帮你?”
“……”
陆从夏想张口,可是她张不开。
“灵力锁脉?”
陆灵蹊用木灵气,探进对方的身体,半晌放下的时候,叹口气道:“我修为不够,虽然能强行解开,可是大概会伤了你的筋脉。”
这样啊?
陆从夏摇不了头,只能用眼珠子摇动。
“这么说,你也不同意强行解开?如果是这样,那就把眼珠子上下动一下。”
陆从夏果然把眼珠子上下动了动。
“那人已经死了,”陆灵蹊高兴,她们还能交流,“顶多十二时辰,他加持的灵力没有补给便会散开,到时你便能回复行动。”
她看到她腰上挂的储物袋,确定从图里埕手里夺的不是她的后,很是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你先在这呆着。我……我去挖那金色石头。”
陆从夏的眼睛,又上下动了动。
陆灵蹊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挖的东西,我不拿,不过,我挖的东西,你也不能朝我要。”
这是自然!
陆从夏动眼睛,代表点头。
“我认识你们太霄宫的凌雾师姐,她人很不错。”
陆灵蹊朝旁边一块最亮的金色矿石动手的时候,跟她道:“传送进来前,我还跟你们宗的朱培兰朱道友在一起。”
这被图里埕禁住的女孩,修为一样比她高。
反正陆灵蹊没看透。
为防她的善意,被人家报以恶意,她连忙把凌雾和朱培兰抬出来。
陆从夏当然不是傻子,明白她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外面的打斗,具体怎么样,她没看到,甚至离得远,她也只听到那个西狄人的惨叫声。
但能杀了西狄人,不管用了什么手段,都说明了人家的实力。
她的修为虽然是高些,可那又怎么样?
人家没来之前,她就是西狄人毡板上的鱼肉呢。
陆从夏很清楚,落到吃人的二脚部修士手里,当劳力只是一时的。
陆灵蹊拿着从图里埕手里夺来的飞剑,加持锐金之气,叮叮哐哐地敲击石壁挖金色矿石。
这东西,到底有多贵重她不知道,但看这一路挖矿的痕迹,她多挖些总是没错的。
石壁上的石头,比她想象的硬实,哪怕加持了锐金之气,因为长剑不好使,她也是忙了好一会,才挖出一块来。
好重呀!
勉强算半颗鸡蛋的小东西,落下时,什么都不懂的陆灵蹊徒手去接,当场被它带倒,头撞到石壁,发出咚的一声响。
不能动的陆从夏看到她懵在那里,眼中忍不住泄出更多笑意。
原来,真是炼气三层的新晋弟子啊!
金精都不认得。
“我的天,这什么呀?”
陆灵蹊嘟哝一声后,知道自己囧况人家全看在眼里,干脆转向陆从夏,“是非常厉害的宝贝?”
陆从夏眼中笑意微闪,眼珠子上下动了一下。
陆灵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最喜欢宝贝了。”
“……”
这话好生直白。
陆从夏无语忍笑的同时,心下一动。
修仙界人人都喜欢宝贝,可是没几个人说出来,他们只会用实际行动,去争去抢。
地上有她早先挖下的六块金精,可是这位千道宗的小道友目光纯净,却没有一点觊觎的样子。
不管是不是因为她初入修仙界不懂,此时的女孩,还保持着一份赤子之心,都值得一交。
陆灵蹊不知人家所想,叮叮哐哐地敲宝贝,隐在她袖下的一线小青藤,在她大力甩动中,顺势又让自己脱离她,往里面游去。
金精虽好,奈何它不能吃,不过……
暂时跟着的这个主人,好像是个财迷。
小青藤的叶子动了动,游上石壁。
之前的一顿饱餐吃得不错,只是它经验不够,最后差点把她和它全埋在那里。
这一次,想想人家可能要挖到这里面来,万一发现全没了……
它朝最漂亮,也最大的几块游过去,路过的时候,一个又一个金精消失在原地,只露坑坑洼洼的石壁,好像在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