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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剑平不敢再贫,“我就是死,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吗。”
“你又没做什么,干嘛这么说?”
方剑平:“我要是做什么了,就会说你,发什么疯呢。末了还会倒打一耙,嫌你没事找事,无理取闹,无事生非。”
“看来你挺懂啊。”
方剑平摇头:“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再说了,我们单位你也知道,苍蝇都是公的。林子大了难免什么鸟都有。他们抱怨妻子不懂事。我说他们,要从自身找原因。没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愿意变成无理取闹的泼妇。除非他们娶的就是泼妇。如果是那样,求仁得仁,就更没必要抱怨了。”
小芳也不想跟他吵架,尤其张瞳瞳还在对面房里写作业,“自己看看吧。”
方剑平接过去,不禁说:“我就知道又是这事。”
“你知道?”小芳猛然转向他,“方剑平——”
方剑平忙说:“跟那次不一样。”伸出手指,“戒指。第一个月工资买的,还有你手上的。你没摘下来过,我也没摘下来过。”移动一下戒指,赫然有个戒指印,“我们单位上到一把手,下到门卫大爷都知道我已婚,家庭和睦。”
小芳:“你是不是乐于助人了?”
方剑平想一下,“你如果说中午下雨,同事忘了带伞,没法回家,我把伞借给他,跟别的同事凑合一把也算的话,那我没少做。可是都是男同事。女同事找我借,我都是说我得用。”
“不是连苍蝇都是公的?”
方剑平赔笑,“比喻啊。你是中文系老师,应该比我懂啊。”
小芳点头:“我是很懂,不光懂比喻,还懂这个。”指着他手里的信。
方剑平顿时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要不你明儿请假,跟我一块去问问这是谁写的?”
小芳要是有这个想法,早坐车去了。
她今天下午又没课。
“你这么无辜,就不怕传出风言风语,你的仕途止步于此?”
方剑平:“只要你不嫌弃我没出息,越来越不如你,我无所谓。”
小芳忍不住打量他:“你真不知道?”
方剑平点头:“真不知道。我们单位是有不少女同志。可是单身的顶多五个。不说学历,只说长相也没法跟你比。我猪油蒙了心了。”
“家花不如野花香。”
方剑平:“我要是偷香还能让你知道?”
“人家迫不及待想上位。不然干嘛寄家里来?”
方剑平想想也对,紧接着想想不对,“这封信是写给我的吗?”
小芳让他看信封。
“信封上是我的名字,可是她怎么就知道你一定会看?”
小芳:“你跟她说过呗。”
方剑平摇头,“看信这种事,我跟谁也没有说的必要。”
“你在单位几年,确定从未说过?”
方剑平想想,“我说过家里的事。可是我说信干嘛。再说了,她要是想跟你叫板,干嘛不写你收?”
小芳:“你要是误会成别人写给我的呢?”
“怎么可能。你瞧这字多秀气。”
小芳气笑了,他还有心思欣赏字迹,“确实。字如其人。是位清秀佳人吧?”
方剑平下意识点头。
一抬眼看到她变脸,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赶紧摇头,“我的意思是,你说什么都对!不是说这,这真是位清秀佳人。再说了,我们单位也没有清秀佳人。”
“那几位单身的姑娘不是?”
方剑平摇头:“不是!”
小芳嗤一声:“能进你们单位的年轻女人,不可能不是大学生吧?都大学生了,还不是佳人?你们单位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黑碳都能捂成石灰。一白遮百丑,还算不上清秀?”
当然称得上,可是此时不能承认啊。
方剑平把信装起来,“要不这样,我回去就给领导,让他出面调查,你看行吗?”
小芳想想,领导私下调查,不会弄得沸沸扬扬,不会影响方剑平的工作,还能让写信的人安分一些,“行。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方剑平举起手,一看到手里有信,换另一只手,“三天足矣!”
小芳:“那吃饭吧。”看一下他,“信收好,可别吃过饭,跟我说信被风刮走了,死无对证。”
“绝对不会!”方剑平松了一口气,放公文包里,“等等!”
小芳停下。
方剑平拿出信,“信封上的字和信纸上的字不是一个人写的。你看信封,这明显更像——这笔笔迹怎么有点眼熟?”猛然看向小芳,“逗我好玩吗?”
第167章 番外二 老家来信让爹回去过年。
“什么啊?”小芳被他没头没尾的话搞糊涂了。
方剑平拉起她的手, 把信往她手里一拍,“自己看!”
小芳气笑了,“你还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方剑平反问。
小芳:“你还有脸生气?”
方剑平噎了一下, “我, 我不跟你打嘴仗。”看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回卧室拿出一本书,正是小芳的教学课本, 里面写了不少字, 翻开字多的页面放她手里。
小芳愈发糊涂了:“干嘛?”
方剑平气笑了,“小芳啊小芳, 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说人话!”小芳怒了。
方剑平心里不确定了, 难不成人有相似, 字也有相似, “看看信封上的字, 再看看你课本上的字。”
“我——”小芳低下头, 卡壳了。
——课本和信封上的字很像, 像她写的。
小芳心中一凛, 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她早不干这种事了。
“你不会怀疑我写的吧?”小芳抬起头来。
方剑平:“难道不是?我自己写的诬赖你?我不想过了?”
小芳点头。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方剑平气结,无奈地抬起手, “我可以拿自己发誓, 你敢吗?”
小芳:“我可以拿张瞳瞳发誓,你敢吗?”
“我——”方剑平心中忽然一动, 夺走信封和课本。
小芳气笑了, “终于——”
“你先别说话!”方剑平瞪她一眼。
小芳不敢置信:“你居然敢瞪我?方剑平——”
“闭嘴!我问你答。”
“凭什么?”
方剑平呼吸一窒, 运运气,好声好气地说:“当我求你行吗?”
“求我饶你一命?”小芳冷冷的嘲讽道。
方剑平头疼,可是看到信封上的字更头疼了,“等我说完,要杀要剐随便你。”
“那你问吧。”
方剑平:“你确定这不是你写的?”
“我有病啊?好好的日子搞这么一出?再说了,我要是想写模仿谁的字迹不行,用我自己的字迹。我有那么傻吗?”
方剑平想一下,现在的小芳没那么傻。
即便是以前的小芳,她虽然傻,可她要是有什么想法只会直接告诉他,才懒得搞这些弯弯绕绕。
“不是你也不是我——”
“不是我不一定不是你。”
方剑平叹气:“真不是我。我知道是谁了。”
“我也知道。”
方剑平:“你知道的绝对跟我知道的不是一个人。”怕她再说话怼他,抢先道,“张瞳瞳!”
“谁?”
“你儿子!”
小芳不禁问:“不是你儿子?”
“是是,这时候就别争这些了。我们的儿子。”面向斜对面,“就是在屋里写作业的那小子。”
小芳倍感好笑,“他吃饱了撑的,还是想要个后妈或者后爸?”
“他吃饱了撑的。你如果不信,我一喊他他就知道了。”方剑平出来就喊,“张瞳瞳!”
对面的窗户打开。
方剑平晃晃手里的信封。
张瞳瞳瞳孔紧缩,霍然起身,慌慌张张地推开椅子,在室内转了一圈,拔腿就往外跑。
方剑平转向小芳。
“真是他?!”小芳左右看看,抄起墙上放的鸡毛掸子追上去。
方剑平下意识追上去。
“爷爷奶奶!”
宽大的院中响起一声惨叫。
张支书和高素兰忙从屋里出来,看到闺女拿着鸡毛掸子,女婿拿着一本厚厚的课本,“又咋了,又咋了?”
“他们吵架拿我出气!”张瞳瞳慌忙躲到两位老人身后。
小芳脚步一顿,“你行啊。在屋里写作业都知道我们俩吵架。”
方剑平:“我原本还有一点点不确定。张瞳瞳,你是不打自招,还是等着屁股开花再坦白?”
“我——我坦白,我偷偷戴过爸爸的手表。可是我戴一下就给你放回去了。”
方剑平嗤笑,“还有呢?”
“还有,还有我改过分数,九十六改成九十八。”
张支书不禁转向他,“就多两分,你改的意义何在?你爸妈又不会因为你少考两分打你,反而会因为你弄虚作假训你。”
“我我,我同学都改,我好奇!”
小芳:“没了?”
“我我,我都坦白这么多了,是不是可以宽大处理?”
小芳:“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
“啊?”小少年神色错愕。
方剑平不知道,但是不重要,“是的。没了?”
张瞳瞳忍不住看一下他手里的信封。
万分想不通,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啊。
里面的诗是请同学抄的,外面的笔迹是妈妈的。不论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到他身上啊。
难不成爸爸刚刚只是诈他,是他“做贼心虚”把自个暴露了?
张瞳瞳越想越有可能。
大意!
太大意了!
他爸爸真是越来越鸡贼。
高素兰见他不吭声,回头看去,小伙子眼珠乱转,一脸懊恼,“瞳瞳,你还干了什么?要是大事,爷爷奶奶也帮不了你。”
“别啊!”张瞳瞳赶忙抓住她的胳膊,“你们不帮我,我会被那两口子打死的。”
小芳气笑了,“两口子?都不喊爸妈了?”
张瞳瞳吓得躲到奶奶身后。
张支书顿时知道事不小。不然小芳拿鸡毛掸子吓唬他一下就会说,“先给你记着,下次一块算。”
“瞳瞳,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什么?”
小芳和方剑平没听清楚,异口同声地问。
张支书:“难道不是早恋?瞳瞳虽然虚岁才十二,可他也是中学生。我听人说,这么大的小孩都喜欢谈恋爱。其实也是瞎谈。怕老师知道都是干哥哥干妹妹的叫着。”
“爷爷怎么这么清楚?”张瞳瞳不敢信。
小芳忍不住问:“你还真有干妹妹?”
“没,没有!”张瞳瞳可不想罪加一等,牢底坐穿,赶紧举起手,“我要是有干妹妹,今天晚上我的钱就被老鼠吃光。”
小芳放心了,“你虚岁才十二,就算要谈也得给我等到大学再谈。”
方剑平点点头:“等你上大学,你有一打干妹妹我和你妈也不管。哪怕你挖人家的墙角,被人家的对象套麻袋暴揍一顿。”
“我还是你们亲生的吗?”张瞳瞳不禁惊呼。
方剑平晃一下信封,“我是你亲爹吗?你就这么害我。”
“我我害你什么了?”
张支书很好奇,“是呀。不是谈恋爱,瞳瞳也没跟同学打架斗殴,不然老师早找咱们了,离期末考试还早,也看不出他成绩有没有下降,还能有什么?”
方剑平:“您知道这里面写的什么?”
高素兰忍不住说:“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方剑平不想浪费时间,打孩子就得一鼓作气,否则气消了就不舍得使劲,就没效果了。
可是两位老人七十多了,他们挡在前面,方剑平也不敢硬冲。不然不小心撞摔倒,有可能落个半身不遂。
“小芳。”方剑平朝老两口那边使个眼色。
小芳:“这里面是一首宋词,宋代词人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有一句词是——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看向张支书,“这么通俗好理解,不需要我再解释了吧。”
张支书点头:“这有什么了。”
方剑平:“这封信的收件人是我。”
张支书恍然大悟,随后又糊涂了,“瞳瞳,你给你爸写这个干吗?”
“我没有!”张瞳瞳脱口而出。
张支书想笑,“你真没有就不可能不敢承认,早拿着扫帚跟你爸对打了。”
方剑平:“张瞳瞳,听见没?”
高素兰忍不住说:“瞳瞳,是不是又没钱了?”
方剑平头疼:“他什么时候缺过钱?”
小芳:“你们俩没听明白。这封信虽然是张瞳瞳写的,但是是从方剑平单位附近寄——”猛然转向方剑平,“不对,他又没去过你单位,信怎么可能从那边寄过来?”
“因为你们冤枉我,根本就不是我写的!”张瞳瞳大声说。
方剑平瞪他一眼,“我劝你闭嘴!现在多嚣张,待会儿哭的就有多惨。”仔细看看信封,终于看出问题,“这封信是不是张瞳瞳给你的?”
小芳:“不是!”
高素兰:“瞳瞳给我的。”说出来忍不住看张瞳瞳。
小伙子吓得别过脸。
方剑平瞥一眼儿子,检查一下信封递给小芳,“看邮票。”
“邮票没——没有印戳?”小芳不确定地问。
方剑平转向儿子,“你是不是认为贴上邮票就可以了?”
“难道不是?”张瞳瞳问出口,倏然闭嘴。
张支书和高素兰确定是他干的,立即绕到张瞳瞳身后。
少年大惊失色,慌忙又绕过去,“爷爷奶奶,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张支书:“那你为什么要假装别人给爸爸写,写那种信?”
“还不是因为他俩总合起来欺负我,我希望他们内讧啊。”事到如今,张瞳瞳不敢再有所隐瞒。
方剑平怎么想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张瞳瞳,我看你真是好日子过久了。”
小芳点头:“你就不怕我和你爸因此打架?”
“那也是因为你们彼此不信任。要是对彼此深信不疑,别说一封,就是十封,你们也不会当回事。”
小芳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方剑平冷笑:“你少诡辩。真是十封信,我和你妈不看也知道有人恶作剧。反而你这种没有落款,连寄信人的姓名都不敢用真的的,你妈才会起疑心。”
“那还是因为你们不相信对方。”
方剑平点头:“照你这样说,你是对我们深信不疑,确定我们会打你?”
张瞳瞳连连点头,“我就没有怀疑过你们。这一点你们得向我学习。”
方剑平看向小芳:“那还等什么!”
小芳三步做两步走,“那我就让你如愿以偿。”
“啊?”张瞳瞳连忙躲,“不不不,我不信,我不信你们会打我。”
小芳绕到她娘身后。
张瞳瞳连忙朝他爷爷那边躲。
砰地一下,撞到他爸爸身上。
“我完了!”张瞳瞳嚎啕大哭,双手抱头,“打人不打脸。”
小芳拽住他一条胳膊,另一只手高高抬起,朝着他的屁股挥下去。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传遍四方,张瞳瞳痛的跳起来。
方剑平拽着他另一条胳膊把他拉回来,在小芳打的痕迹上一本厚厚的书拍下去。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这次怎么这么痛啊?
他是不是要死了?
方剑平冷笑:“现在知道错了?”
“我错了,我不应该相信你们。”
方剑平:“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信,你信谁?你想信谁?”给小芳使个眼色。
小芳把鸡毛掸子递给他。
方剑平朝他另一边屁股上一下。
“啊!”
张瞳瞳跳起来,“爸爸,爸爸,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就是因为希望我和你妈闹矛盾?”
张瞳瞳不敢狡辩,“你俩收拾我,配合的太默契了。没有你们这样的。”
小芳一本书拍下去,痛的张瞳瞳又一声惨叫,带着哭腔的惨叫。
“这是怎么了?”
大门被推开,一家三口下意识回头。
张瞳瞳大喊:“赵大妈救命,我爸爸妈妈要打死我。”
邻居们以为老两口不在家,小夫妻趁机收拾孩子。
看到张支书和高素兰无奈又心疼,却不敢上前,顿时明白张瞳瞳个小机灵闯大祸了。
“那什么,该吃饭了。”赵姐后退。
其他邻居立马跟出去,还不忘带上门。
张瞳瞳傻眼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方剑平一鸡毛掸子挥下去。
院里瞬间只有哭声。
高素兰看他哭的都打嗝了,实在看不下去,“好了。你们还真想打死他?”
张支书跟过去拉一下小芳。
小芳趁机松开他。
方剑平跟着松手。
少年的身体发软往地上倒去。
张支书赶忙扶住他。
有了依靠,张瞳瞳抱着他就哭,“爷爷,我要死了……”
“还能说话,应该死不了。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假装别人给爸爸写那种信。你爸妈要是没猜出是你,真因此闹离婚呢?”
张瞳瞳抿抿嘴,不敢回答。
方剑平:“说话!”
张瞳瞳吓得打个哆嗦,赶忙说:“爸爸妈妈这么好,在单位肯定很受欢迎。我现在不写,以后别人也会写。你们要是这么容易就离婚,今年不离,以后也会离。”
方剑平张了张口:“合着我和你妈还得谢谢你?”
张瞳瞳下意识点头。
张支书朝他屁股上一巴掌。
张瞳瞳痛的“嗷”一嗓子跳起来。
高素兰赶忙扶着他,“我觉得瞳瞳说的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张支书瞪她,“你少护着他。还是挨的轻。他这么一弄,就算以后真有人喜欢剑平,剑平也喜欢那人,那人给小芳写信挑衅,小芳也会当成别人恶作剧。”
张瞳瞳不哭了,担忧不安地看向他妈。
方剑平忙说:“叔,没有的事,你——”
“现在没有,以后呢?”张支书问。
方剑平噎了一下,“你——你既然都这样说了,小芳肯定不会再当成别人恶作剧。”
张支书想想也是,“小芳,以后再收到这样的信,可别以为是瞳瞳写的。”
方剑平:“又是他写的呢?”
张瞳瞳连忙说:“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我我——我再敢你们就把我送去孤儿院,让我变成没爸妈的小孩。”
方剑平放心了,“小芳,明天上午有没有课?”
话题跳得太快,小芳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方剑平:“没课去我们单位。我改天请半天假去学校找你。”
张支书不禁问:“这又是干嘛?”
张瞳瞳小声说:“宣誓主权呗。”
小芳:“就你知道的多!”
半大小子顿时不敢多嘴。
张支书叹了一口气,“看看你搞得这叫什么事。”
张瞳瞳不敢再辩解,转移话题:“爷爷,我饿了。”
“饿着!”小芳瞪他一眼就回屋。
方剑平把鸡毛掸子递给她,“叔,婶,不许偷偷给他做饭。你,张瞳瞳,写作业去。写好了就洗漱睡觉。”
张瞳瞳不敢相信:“真没有我的饭?我还在长身体!”
“少吃一顿饿不死你,少长个心眼,省得没事瞎折腾。”
高素兰不确定地问:“真让他饿着?”
方剑平:“我不介意你们老两口陪他一起挨饿。”
老两口半天没闲着,早饿的心慌了。
家里虽然有饼干,可是一盒饼干也没有一个馒头实在。
老两口可不想半夜里爬起来做饭,只能爱莫能助地看孙子一眼,就回屋盛饭。
张瞳瞳忍不住伸手。
方剑平抓住他的胳膊,“又想干嘛?”
张瞳瞳吓得缩回去,立马回房,丝毫不敢磨叽。
到书桌前坐下,痛的“啊”一声跳起来。
小芳吓了一跳,透过窗户看到儿子一手撑桌子一手摸屁股,顿时乐了,“活该!”
声音不小,张瞳瞳听得一清二楚,“我是你亲生的吗?”
小芳:“不是亲生的你现在可能脸比屁股还肿。”
张瞳瞳委屈,“人家都知道错了,你们还打……”
“你嘴上知道错。”小芳安慰他,“别担心,没破皮,顶多青了肿了,在学校上大号被同学看见。”
张瞳瞳满脸惊恐。
小芳见目的达到,立即去洗手吃饭。
张瞳瞳摸摸肚子。
——还是别吃了,免得明天在学校忍不住上大号。
翌日清晨,张支书见他只吃半个馒头,喝一碗粥,连鸡蛋都不吃,忍不住问:“瞳瞳,怎么不再吃点菜?你爸爸做的,你不敢吃?没事,事都过去了。”
小芳:“他怕馒头和菜吃多了上大号,同学看到他屁股上青青紫紫嘲笑他。”
张瞳瞳忍不住瞪他妈。
方剑平:“屁股又不疼了?”
“我——我上学去。”
高素兰连忙拉住他,“你妈吓唬你。再吃一个鸡蛋。中午又不是不回来,忍一下来家上。”
家里也没法上大号,得去公厕啊。
同学不笑邻居嘲笑有什么区别啊。
他至少也得撑到晚上,天黑看不见的时候。
张瞳瞳摇摇头,“昨晚饿过头了,今天没胃口。”不待她开口就去拿书包。
高素兰忍不住看小芳:“他才多大?”
小芳:“才多大就敢干那么缺德的事,再过几年长大了还了得?”
方剑平:“绝对敢用他的钱租个女人找到家里来。”
此言一出,老两口没话了。
小芳放下碗筷。
方剑平:“你不再吃点?”
“你也少吃点。过了三十代谢慢了,又每天坐着不动,小心吃出小肚腩。”
高素兰忍不住问:“那这些饭菜咋办?”
小芳:“粥差不多了。馒头菜和鸡蛋留中午吃。中午别做了,让张瞳瞳吃剩的。”
“你中午不回来?”
小芳点头:“接下来几天都不回来。让张瞳瞳尝尝中午没爸也没妈的滋味。”
方剑平赞同:“这个注意好。你们就不应该太惯着他。”
高素兰想想小孩干的缺德事,“行!你们赶紧走吧,别迟到了。”
虽然天转凉了,夜变长了,天亮的晚了,每天的早饭依然很早。此时不过七点钟。
方剑平不急不慢地跟小芳一块坐公交车,小芳一站下车,他坐到最后一站,还得再换车。
每当这时方剑平就想转岗。
可是一想到领导很器重他,方剑平又不好意思有这个念头。
满心纠结地踏进办公室,也就没有发现好些同事打量他。
“小方,领导让你过去。”
方剑平收回思绪,看到对面的同事兼同学,不确定地问:“找我?”
“是呀。也不知道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应该是跟他一起来的人找你。跟领导一块进来就问你来了没。”
方剑平:“难道是因为我今儿又差点迟到?”
“我们也想知道。”
方剑平有点不安,随即一想也没什么可不安的。
帝都大学在北城。领导要是能把他发配到北城区区政府,以后骑车上下班,都不用挤公交车,那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