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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笑道:“你这才来一个来月,这就回城了?”

  那边韩东塬和廖盛已经上了车。

  两人把大麻袋放到了最里面。

  韩东塬示意了一下程柠,程柠攀着铁框爬了上去,也不嫌地脏,就在麻袋旁就地坐下了,廖盛坐到了她对面,韩东塬就挨着她坐在了最外面。

  程柠冲韩东塬笑了一下,转头就冲还在下面的老司机道:“嗯,跟我哥回城探亲。”

  “哎哟,韩知青是你哥呢?那敢情好,”

  老司机笑道,“那你这娃有福气,难怪这下乡一个多月怎么还这么笑眯眯,一点苦也没吃似的,不像别得知青,下来三天那就蔫了,脸也糙了,你这还跟城里刚来似的,原来是你哥照顾着的呢。”

  韩东塬经常出入公社,也常坐拖拉机去县里什么的,早跟老司机很熟。

  他当然知道这小子是个有本事的。

  程柠就“呵呵”笑。

  转头再看一眼韩东塬,样子竟是颇有些得意,韩东塬忍耐的别过脸去,后来实在嫌弃她跳得慌,头都没转,伸手按着她的脸直接把她往里面按了按,道:“再吵把你扔下去。”

  动作真是粗鲁得可以。

  不仅动作粗鲁,他的手比程柠的小脸还大,这半年的下乡生活,手上满是茧子,刚刚一路背着麻袋,更是手都没洗,程柠被他大力按下,脸和鼻子还有后脑勺都疼,那叫一个气得哟,一把推开他,转身靠在麻袋上,再不理他。

  韩东塬心跳得有些快,不过觉得世界可总算是清静了。

第33章 回家了

  程柠是真气。

  怎么就有这么粗鲁的人呢。

  然后新仇旧恨,相隔了几十年的,他曾经欺负她的很多记忆都浮了出来。

  对面这个人他不只是嘴巴坏,脾气坏也不是说说的,他的行为占据了她多少的童年阴影啊。

  因为他出事,他入狱,她去世,再然后相隔十年,再几十年。

  那几十年她面对的其实已经是一个截然不同的韩东塬,是克制隐忍至极,因而不管脾气如何,外在都是内敛老练的韩东塬。

  那种沧桑孤寂给重生回来的她带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所以她忘了他曾经到底有多恶劣,有多讨厌。

  程柠闭了眼睛生闷气。

  韩东塬等她闭了眼睛消停了,世界清静了,歇了一会儿却又觉得不自在。

  他转头看她。

  两人离得极近,她白嫩如玉的小脸上连浓密的长睫都根根可见,他刚才的确太过大力……其实他是控制了力道的,是重重按下去,但却掌握着力道绝不会伤她,但她白嫩的小脸上还是红了一片,还沾了些黑灰,带着些让人心惊的美。

  她应该是生气了,小嘴有些微微的弧度,因着呼吸,粉唇上方细小的绒毛有些微的颤动。

  韩东塬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然后猛地转开了脸去,闭眼,深呼吸。

  之后的一路程柠都不怎么理会韩东塬。

  廖盛不是个仔细人都发现了程柠对韩东塬的横眉竖眼。

  合县是中间站,三人买的是站台票,好在后面大站有下车的,韩东塬上车就找乘务员补了三张硬卧票。

  晚上趁着程柠睡着的时候廖盛问韩东塬,道:“塬哥,你干什么了?柠柠妹子那么好的脾气都被你惹毛了?”

  原先拖拉机上发生的那一幕太快,也是他神经太粗,根本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韩东塬:“???”

  他懒得理他。

  廖盛就叨叨:“韩哥,其实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柠柠妹子,可是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有这么个妹子,她多好,就算不是亲妹子,也不知道比多少亲妹子好上多少倍了,你看看我那二姐,可真是……”

  “闭嘴。”

  韩东塬被他烦得不行,直接从小案桌上拿了一块饼子塞了他的嘴。

  廖盛把饼子拿开,不信邪的继续叨叨:“我说的是真的,你就别他妈的总冷着一张脸,凶神恶煞的了,你看,她帮我们做了多少事啊,还给你拿了那么多钱,是,那钱本来也是你的,可她要是不给你你不也没辙,像我那个工作,给了我姐夫的妹子,我可是一分钱都没落着,唉……我跟你说,你现在对她这么凶,等她有了对象,嫁了人,你想对她好点都没得好了。”

  廖盛原本也是不用下乡的。

  他跟韩东塬一样早就中学毕业参加工作了,是他二姐的婆家王家,他二姐夫的小妹妹,中学毕业没有工作,按照政策肯定是要下乡的,他二姐的婆婆就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跟他姐夫说,要不让他把工作给他小妹,要不就让他二姐把工作给王小妹,反正王小妹是绝对不能下乡的。

  那段时间王家简直闹翻了天,他二姐刚刚生完孩子半年,婆婆也不帮忙带孩子,就在家里闹,他姐夫差点就妥协,把自己工作给了王小妹。

  最后廖盛看不过眼,正好韩东塬把工作给了程柠,报了下乡,他索性也报了名,把自己工作给了王小妹。

  当然了,他也不是老好人,还是从王婆子那里讹了一笔钱,结果那婆子竟然把钱给了他二姐,然后他二姐就转手又把钱给了他妈,他妈对他把工作给人报名下乡的事火冒三丈呢,那钱哪里有一分落到他手上……

  反正他可冤死了。

  廖盛嘟嘟囔囔的,韩东塬听得火气,拉了被子一把蒙在了脑袋上,懒得理他。

  火车上能睡觉其实时间过得很快。

  一天一夜很快过去,三个人就是一个大院的,下了火车直奔公共汽车站,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就回机械厂大院了。

  到了大院就跟廖盛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韩东塬和廖盛两人来时分别背了一个大麻袋,里面各有几套套厨具餐具,另外还有一些山货。

  只有程柠只带了些日常用的随身用品。

  韩东塬背着大麻袋,程柠上前敲的门。

  这会儿已经晚上七点多,正好是大家都在家快吃完晚饭的时间。

  韩一梅开的门。

  她一看到程柠,先是一怔,随即下意识想到什么,冲口而出就道:“你,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程柠:“……”

  “我就说你吃不了苦,当初非要吵着闹着……”

  “韩一梅!”

  韩一梅连珠炮似的冲程柠数落着,程柠没出声,打算等她说完再说,后面的韩东塬却是嫌聒噪,直接喊了一嗓子打断了她。

  两人只相差三岁,韩东塬自小浑,从来不叫她姐,都是全名全姓的叫。

  韩一梅又是吓一跳。

  冬天天黑的早,这会儿外面早黑蒙蒙的了。

  她打开门注意力全放在门口的程柠身上了,哪里注意到后面台阶下面还有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扛着麻袋的人。

  以前的韩东塬,一头板寸,又高又矫健的身材,不管穿什么衣服,往那儿一站,那就是又帅又有型。

  可现在台阶下面那个人……头发有点长,高大是高大,但穿着件灰扑扑的劳动装背上还背了个大麻袋,脸又黑又糙,瞅着比现在傍晚的夜色还黑似的。

  帅倒还是帅的,但那也得仔细看也成,跟以前的韩东塬差别实在有点大。

  “东,东塬?”

  她迟疑唤了一声,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大声,道,“韩东塬,你,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韩东塬懒得理韩一梅一惊一乍了,背着麻袋径自走上了台阶,面无表情道:“让让。”

  韩一梅下意识让开,韩东塬就径直进了门。

  刚刚韩一梅的声音有点大,在客厅里的韩家人都听到了动静,全往门口看了过来。

  先进门的是韩东塬。

  韩奶奶“哎哟”一声就站起了身,道:“塬子,哎哟,我的眼睛没花吧,真的是塬子回来了?”

  韩东塬把背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扔,喊了一声“奶奶”。

  这会儿程柠也已经跟着进了门,看他就那么把麻袋往地上一砸,忙上前扶住麻袋,道:“喂,韩东塬,你轻点,砸烂了怎么办?!”

  有那一按的前仇在,不管是三哥还是东塬哥,都不乐意叫了。

  韩东塬轻嗤一声,懒得理她。

  那些东西是豆腐做的?

  “哎哟,是柠柠,”

  韩奶奶瞅完韩东塬听到程柠的声音就忙走到了门口来,一把握住程柠的手,看看地上的大麻袋,道,“真是柠柠,柠柠也回来了,你们这是,你们这是干啥?逃荒回来了?”

  程柠“噗嗤”一声笑出来。

  原先还生着韩东塬气的程柠一路上其实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不过懒得搭理他,所以还板着小脸。

  但一回到家看到韩奶奶和后面的姑姑,脸也板不住了。

  雀跃的心也回了来。

  迎着大家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神,脆生生道:“奶奶,您说什么呢?”

  她一边上前扶了韩奶奶,扶着她到沙发椅上坐下,一边解释道,“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跟您还有姑姑说过,我们办了个竹木制品厂吗?我们的产品出来了,这回我们带了东西回来,是想找家具厂那边谈谈,看能不能收我们的货呢。”

  “哎哟,那敢情好,那快拿过来给奶奶看看。”

  那边大哥韩东志已经在征询过韩东塬的同意之后带着三岁的儿子小武打开麻袋了。

  上面是一些山货。

  程柠上前拎了一袋一袋的山货过来,一一跟韩奶奶介绍,道,“奶奶,这是大队长有福大伯给您稍的板栗”,“这个是周三婶子腌的野菜”,“这个是周书记家的二儿子周良山上山打的野兔子,是韩婶子腌了特意让我们带回来给您和姑父吃的”……

  程柠每介绍一句,韩奶奶就“哎哟”一声,一边摸一摸东西,一边就跟程柠说上几句,“哦,你有福大伯啊?听说他现在是大队里大队长,我跟你说,他小时候可调皮了,整天的不是上山抓鸟就是去小溪里摸鱼,好几次都弄了一身的伤回来,把他妈给吓得哟”,程柠就笑眯眯听着。

  说完这些又问程柠路上辛不辛苦,什么时候出发,在乡下过得怎么样等等,简直是说不完的话。

  那边韩东塬已经去了洗手间洗脸洗澡换衣服,程柠还在陪着韩奶奶说话。

  程素雅就在旁边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听着,偶尔也会搭上两句话。

  大嫂董月珍笑着问了问韩奶奶,就去了厨房给两人准备吃的。

  等韩东塬换了一身光鲜整个变了一个人似的出来,韩奶奶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拉着程柠说话,竟然没让她好好先修整一下,忙让程素雅带程柠去收拾收拾,道:“哎呀,奶奶真是老糊涂了,光顾着拉你问这个问那个,连口水都没让你喝,素雅,你快带柠柠也去洗一洗,换件衣服。”

  又看韩东塬,笑道:“黑了,瘦了,但瞅着也老成了许多,还是得洗一洗,先前回来,那一身的灰土,灰头灰脸的样子,还背着个大麻袋,可不是像个逃荒的?现在瞅着顺眼多了。”

  再继续催程柠去洗洗。

  程柠喝了口水,笑嘻嘻,道:“没事,奶奶,我觉得我还挺干净的,好看着呢。”

  一旁的韩一梅牙酸的哟,她瞅着程柠那样子简直觉得眼睛疼。

  这丫头下个乡怎么比以前还讨人嫌了?

  又聒噪又臭美……以前也臭美,但是暗戳戳的臭美,现在这简直是厚脸皮啊!

  她伸脚踹了踹坐到她不远处沙发椅上的韩东塬,道:“山里的太阳是不是还能晒脸皮的,我看那位脸皮比以前都厚多了。”

  韩东塬面色不耐,撩了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即耷拉着眼皮没什么表情道:“哦,那难怪你从小都不一样,毕竟她只晒了一个月,你可是晒了好几年。”

  韩一梅是在山里出生,差不多快到三岁才跟她妈还有韩奶奶一起来北城的。

  韩一梅先是一愣,随即一下子跳起来,炸毛!

  韩奶奶“呸”一声,道:“活该!”

  程柠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顿时觉得不厚道,忙收了笑跟着程素雅去洗澡换衣服去了。

第34章 他的钱都是我管着的

  等程柠洗完澡再出来时桌上多了一盘热腾腾的饺子,还有一大海碗的桂花酒酿汤圆。

  饺子是韩东塬喜欢的,桂花酒酿汤圆则是程柠的最爱。

  这会儿大家正围着韩东塬问着话。

  可惜那人一向是个拽得不行的,人家问十句他才肯答一句,要不就是人家问一大长句,他回上两个字,跟他聊天实在是败兴得很。

  这也是为啥韩奶奶两个亲孙子一个亲孙女,但却最是喜欢程柠的原因。

  见程柠出来,韩奶奶叫她去吃汤圆,程柠坐下,韩东塬这才也拿了筷子吃饺子。

  程柠喝了一口热乎乎甜滋滋的酒酿汤圆,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呜,她已经几十年没吃过了。

  做鬼没得吃。

  回来那几天家里没做,她光顾着下乡的事,也没想起来要吃。

  去了乡下米是多珍贵的东西,也没人拿来酿酒。

  “真好吃,奶奶,”

  程柠发自肺腑道,“要是能天天喝你做的酒酿,简直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了。”

  “德行!”

  韩一梅用鼻音嘀咕了句。

  反正她就是看不惯程柠那样。

  韩奶奶狠狠瞪了韩一梅一眼,转头看向程柠那简直是满眼慈爱,又心疼又慈爱,道:“唉唉,这次你们回来能住多久啊?奶奶给你天天做。”

  “三天。”

  韩东塬直接捅破了冷酷的现实。

  “这么急!”

  韩奶奶不高兴,但很快就道,“没事,我给你多做一些装瓶,回头就让塬子给你背过去。”

  正在埋头吃饺子的韩东塬:“……”

  他抬头看一眼程柠,再看一眼那大海碗的桂花酒酿汤圆,默了两秒,低头继续吃饺子。

  “那也太重了,”

  程柠虽然情绪好了起来,但还记恨着韩东塬呢,可不想让他背什么酒酿,就跟韩奶奶道,“奶奶,要不这两天晚上我要是有空,我就跟您学学怎么做,这样我走的时候带点酒曲回去,想吃的时候直接买了糯米做就成了。”

  “成,成,”

  韩奶奶乐呵呵,道,“明儿个晚上咱们就一起做。”

  两人说着话,那边韩东志却是已经拿了一套韩东塬背回来的厨具餐具在看。

  “做得还不错,”

  他摸了摸,问,“这一套你们是怎么卖的?”

  这套厨具餐具是桦木材料不算贵重,但要是在百货商店买的话这一整套这么多东西应该也要十几块钱。

  毕竟这一套还挺齐全的。

  “八块八。”

  正在吃饺子的人简短道。

  韩东志笑道:“那我们家里可以买上一套,也算是给你们做开门生意了。”

  “零售十六块八。”

  同一个人头都没抬道。

  韩东志:“……”

  程柠忙道:“大哥,三哥开玩笑呢。我们有内部亲友价的,就是零售十六块八,给各大销售渠道供货八块八,内部亲友价是九块八,还要内部员工签字才行,我们这次一共带回来六套大件套,还有四套儿童餐具,其中一套大件套和一套儿童餐具都是我自己用亲友价买下来拿给家里的,那个儿童餐具正好小武可以用。”

  大件套是整套的厨具加餐具,儿童餐具是两只小碗两只小碟两只大小勺子两对筷子还有个儿童小餐盘。

  程柠倒是还想做一个木头儿童剪刀,但暂时来说麻烦了些,就放弃了。

  一套儿童餐具供货价二块八,内部亲友价三块二,零售价则是三块八。

  当然程柠拿了也不用直接交货款,寄在账上将来扣工资就行了。

  ……事实上,厂子现在每一笔花销都是韩东塬垫着的,那钱也是她拿过来的,就是欠着他们好多钱呢。

  韩东志听到程柠的话伸手拿了另一个小一些的盒子出来,那盒子一拿出来小武眼睛就亮了,冲了过来要拿着看。

  盒子上面印着卡通图案,这个是程柠亲自操刀画的,憨态可掬的熊猫仔仔啃着竹子,另外加上他们的儿童餐具。

  韩东志把里面餐具抽出来,里面的小碗也好,小碟子餐盘也罢,无不是造型圆润可爱,外面还都画上了可爱的图案,连小勺子的造型都格外可爱。

  把小武眼睛和小手都给忙的,拿了这个再拿那个。

  “这个好,”

  大嫂董月珍笑道,“这套是多少钱?”

  程柠笑道:“供货价两块八,亲友价三块八,零售价四块八,不过这套是我送给小武的。”

  董月珍就笑道:“那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不过我看这个实在是可爱,三块八也不贵,我是想着要不要买上一套送给我娘家侄儿,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其他的你就别送了,你们厂子都才开,都还没赚钱呢,可别充这个大头。”

  “谢谢大嫂。”

  程柠欣然应允。

  她其实本来也没打算送别人。

  程柠和董月珍说话,气氛融洽,笑得很甜。

  韩一梅最见不得程柠笑得甜,见她这样,就忍不住刺上两句,道:“啧,可真是有钱,九块八,三块八,说买就买,说送就送,这才下乡这么几天,就这么有钱了吗?”

  要知道当初程柠下乡她还给了她三十块钱!

  三十块钱,她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五块!

  交完给家里的,扣掉花销,每个月才只能存五六块,三十块,要她存上半年呢!

  结果这丫头倒好,下了乡倒是豪气起来,一挥手就能花十几块钱买两套这玩意儿。

  她自己能有多少钱啊?

  当初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块不到,还是才工作了几个月,能有钱?

  还不是拿别人给她的钱做人情。

  哼,韩一梅都后悔给她钱了!

  董月珍张了张口,小姑不好惹,这话她可不好接。

  还好韩奶奶出声了。

  “就你这丫头长了一张嘴,”

  韩奶奶瞪韩一梅,道,“你妹妹下乡好几个月,这小脸都瘦了一圈,哎哟,这手都粗糙了,你就不心疼心疼她,才刚回来,你就拿各种话怼她,她是没钱,可没钱回家也想着给家里拿最好的,这心意就难得,你就不能消停点,对她好一点啊?”

  韩一梅那个气哟!

  她瞪圆了眼睛瞅一眼程柠,这丫头哪里瘦了,哪里粗糙了?

  明明好像还胖了些,对,看看旁边的韩东塬,那才真叫黑了糙了,你看看她,明明水灵灵的,天,下乡这都一两个月,怎么皮肤还白得放光似的?

  那一边一直埋头吃饺子的韩东塬听了韩奶奶的话也往程柠那里瞅了瞅。

  瘦了吗?手粗糙了吗?

  这她下乡两个月,除了前面几天他不在,后面他一点也没让她吃苦啊,虽然睡得差了些,吃得差了些,但每天不都是坐在炕上写写画画,往外跑那也是那丫头自己要往外跑,他可没让她干啥……

  韩东塬心里也不得劲。

  程柠就笑吟吟的,伸手拉了拉韩奶奶,道:“奶奶,我下乡好着呢,什么苦也没吃,二姐也是关心我,怕我乱花费,不过二姐你不用担心,这厨具餐具都是我们自己厂子生产的,虽说我们拿了也要钱,但记在账上将来扣工资就成,不用现在就给。”

  韩一梅“哼”一声,转过头,白了一眼。

  谁关心你?

  “哎哟,我就喜欢我们柠柠这个性子,”

  韩奶奶拍了拍程柠,说完还不忘瞪了一眼自己亲孙女,再转头慈爱地摸了摸程柠的头发,道,“这两天在家可得好好补补。”

  这家里要是个个都跟自己那几个孙子孙女要么斗鸡眼要么黑脸包公似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就不明白,她儿子还有她前头儿媳妇那性子也都不那样,这几个孙子孙女脾气怎么就这么拧巴呢?

  韩家人一开始听说韩东塬跟程柠要在大山里办厂子,都也没太在意,只觉着做些木头玩意儿,能卖点钱也成,好过他们在山里种地开荒。

  没想到东西拎回来一看竟然做得这么好。

  手工可能还能做得更圆熟些,但也看得出已经是用心了的,最难得的是样式,比市面上卖的样子还要精致好看。

  尤其是儿童餐具,式样好,碗上画的图案也可爱,看小武有多喜欢就知道了。

  韩奶奶爱不释手,旧话重提,跟自己儿子韩厂长韩祁山道:“祁山,你们机械厂这么大厂子,这么多员工,回头什么节,端午节什么的,给每人买上一套,做单位福利,还有这食堂,也能进上个百来套的货,自己用,放在食堂卖,多好,东塬和柠柠也就不用出去跑着求人买了。这个,”

  她拿了一只小碗,道,“我看这个,哪家没个孩子啊?这小木头碗木头勺子,真是合用,又好看,小孩子也喜欢。”

  程柠在上次韩奶奶打电话提这事时还能嘿嘿笑,对着韩奶奶吹一吹彩虹屁,可这会儿当着韩姑父的面,那态度却是要摆正的,忙摆手,道:“奶奶,不用,不用,三哥说了,我们厂子走销售,绝不会用家里半点关系,要认真抓生产,保证产品质量,只要我们的产品好,就不愁没有人买。”

  韩东塬当然没有直接说过这话。

  他都是直接这么做的。

  程柠想起来前世。

  韩东塬从小脾气坏。

  韩祁山的脾气其实也不怎么样。

  两人中间又没有个缓冲,可想而知父子两的关系怎样。

  后来韩东塬入狱,韩祁山一夜几乎藏老了二十岁,原本铁骨铮铮的笔挺身骨一下子竟是佝偻了下来。

  程柠想到这些就忍不住说说韩东塬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