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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就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韩东塬。

  韩东塬目光往桌上示意了一下,赵枝只能忍着气把东西放到桌上,道:“这是我的一些文稿,以前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还有,我还学过书法,如果需要题字什么的,我也可以做,如果你需要写一些往来信函,我也能帮忙。”

  韩东塬伸手翻了翻桌上的那沓东西。

  有誊写的两张毛笔字,一沓剪报,竟然还有一些揭露人罪行的大字报……

  韩东塬有些一言难尽。

  他把东西放回桌上,就听赵枝道:“我们大队成立厂子,做产品只是第一步,想要卖出去肯定还要宣传,我可以帮忙写宣传稿,做我们的产品介绍,还有……其实我爸妈以前都做文教工作,我妈更是在报社上班,在北城那边认识的人多,我可以帮忙写稿子,在报纸上刊登,我们知识青年下乡是如何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和农民携手共同建设农村的,这样我们厂子的产品必然会得到很好的宣传,只要做出了产品就不愁没有销路。”

  的确是很有想法。

  宣传一下怕是会有不少记者涌过来。

  可惜韩东塬却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他就是嫌天天种地烦,瞅着村民们守着大把东西却饭都吃不上,搞了个赚钱的玩意儿而已。

  对上报纸接受各路记者的采访再说上一些慷慨激昂的话没半点兴趣。

  赵枝看韩东塬淡淡的,咬了咬牙,再接再厉道:“这样的话,我们大队的知青以后肯定能被评为先进,说不定就能拿到推荐大学的名额……韩知青,你这样厉害,对我们大队的贡献这样大,如果能上大学,将来前程肯定十分远大!”

  韩东塬:“……没兴趣。”

  他抬眼往外面看了一眼。

  院子里空荡荡的,已经没了什么人影。

  他握上刻刀,垂眼道:“好,我知道了。我们竹木制品厂还在筹备阶段,后面各个岗位会陆续安排,赵知青说的我了解了,会根据情况考虑的,赵知青等候安排吧。”

  他说着就起身离开了。

  出了门口又往西边的宿舍看了一眼,这才施施然慢慢走回了宿舍。

  赵枝愣愣的,也不知道他是答应了自己还是没答应。

  另一边程柠在自己宿舍里瞅着菜篮子里一大海碗的面发愁。

  不管韩东塬性子怎么恶劣,可架不住他长得好,再加上那股子凌厉嚣张劲,从小到大往他身边凑的女孩子都没少过。

  程柠依稀记得前世活着的自己看他那样是不屑的,通常“哼”一声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要是有姑娘家不长眼找她帮忙递个礼物糖果卡片什么的,她都是直接不客气地送上一句“自己送”,然后掉头就走。

  谁爱管他的那些桃花啊?

  可这个赵枝不成啊。

  对了,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韩东塬被重判十年时,二姐韩一梅看着赵枝简直像是要吃了她。

  因为如果不是赵枝哭哭啼啼地跟公安说那小偷曾经轻薄过她,跟公安反反复复说“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东塬哥也不会错手杀人”,那韩东塬是为了保护公社财产才动的手,性质完全不一样。

  更何况后来她还又嫁给了顾竞文,然后顾竞文在韩东塬出狱之后,还有脸处处针对他。

  这样的烂桃花怎么样也得掐掉啊。

  她叹了口气,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关门声,知道应该是赵枝回去宿舍了,认命的站起了声,一手托着一手拎着菜篮子出了门,去了韩东塬宿舍找他。

  到了门口她敲了敲门。

  里面问:“谁?”

  程柠摇头,让自己平心静气,道:“是我,程柠。”

  门从里边打开了。

  “进来吧。”

  韩东塬懒洋洋道。

  说着话又坐回炕桌前面去了,转头看她还站在门口,示意了一下对面,道:“找我干嘛,坐下吧。”

  程柠把手上的篮子放到炕桌上,从里面把面拿出来放桌上,筷子放碗上,再把篮子放一旁的地上,这才在他对面坐下了。

  是一碗细面。

  里面放着菌菇,有几块酱肉,还盖了一个煎蛋,撒了绿油油的葱花。

  虽然放了一段时间了,但还有些热气,散发出一阵浓浓的让人抗拒不了的香气。

  原来先前她篮子里放的是这玩意。

  “哪来的?”

  韩东塬问。

  “早上去周三婶子家借她家的灶台煮的,”

  程柠道,“我没用过这种灶台,嫌生火麻烦,就去周三婶子家煮了,反正就煮个面。”

  “吃吧,可惜凉了点,不然还能更香点。”

  这句话却是稍稍带了些情绪在里头了。

  韩东塬的手动了动。

  他觉得他应该让她离自己远点。

  可这面也太香了些吧?

  他是有多久没吃过这么丰富的面了?

  这天寒地冻的,一大清早,能吃碗这样的面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再说了,他在这里的苦日子拜谁所赐啊?

  不就是吃碗面吗?

  他最终投降,伸手拿了筷子把碗扒拉得近了点,闷头吃起来。

  “你吃慢点。”

  她柔声道。

  对着他,只要他不出声说话,看他这样低头默默一个人吃饭……就像曾经几十年做过的那样。

  这总是会让她的心里无比酸涩,然后软下来。

  韩东塬抬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温柔的如秋水般的眼睛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捏了一下。

  他握着筷子的手一下子捏紧,眼睛猛地垂了下去。

  妈的。

  他低咒一声。

  这谁能受得了?

  没事长成这样祸害人吗?

  就算是不待见她,但韩东塬也从不否认这丫头长了一张惹事的脸。

  对,从小到大给他惹了多少事?!

  简直烦死他了!

  他心里恼怒着,吃着面的速度却是慢了下来,最后吃完,对面的人伸过手来,似是要收拾碗筷,他拨开她的手,懒洋洋道:“天冷,一会儿我去洗。”

  程柠:……

  她本来也没打算帮忙洗好吧。

  这天寒地冻的,她是打算对他好一点,却也没打算对他这么好~

  “没说帮你洗,我放一边去,一会儿我找你说事,放这里碍事。”

  免得放炕桌上一片狼藉碍事。

  她说着就又伸手把他吃剩下的碗筷拿去了后面靠门的桌上。

  这回他没再阻止她,慢慢看着她放完又坐回炕桌前,问道:“你找我还有别的事?”

  没别的事我就专门给你送碗面来吃?

  程柠觉得她看着对面这人几十年,但很多时候还是不太能理解他的脑回路。

  说话的脑回路。

  好像每句话都是为了呛人似的。

  她道:“嗯,我是过来想问你制品厂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今天倒是挺热闹,个个都要来帮忙。

  他看着她,嘲笑道:“怎么,受不了大队里的活了?不是要死要活非要下乡吗?这就受不了了?”

  他已经收到他爸和老太太的信,说她是因为对他内疚,才坚持要下乡。

  都是为了他,所以请他务必照顾好她。

  程柠瞪他,谁是因为受不了大队里的活才过来找他的?

  这么狗的脾气,难怪上辈子注孤生!

  简直是再有钱也弥补不了的性格缺陷!

第19章 傻气

  程柠瞪着他。

  韩东塬在她的目光下最终大概是生出了那么一丁点的良心,毕竟才刚吃了人家的面,轻咳了声,道:“想帮什么吗?你先说说看。”

  程柠心里默念她是活了,不,死了几十年的人,不跟他一个性格有严重缺陷的人计较,鼓着小脸,道:“我觉着成立一个厂子不是简单的纠结了一帮人做就是,最好能把要做的事情系统的规划好,这样才不会忙中出乱,不容易出问题,所以才来找你的!我帮你做这个,白天还会上工的!”

  他看着她气鼓鼓又努力克制情绪跟自己讲道理的样子,莫名想起她小时候小脸还胖嘟嘟的模样。

  他小时候很恶劣,瞧不惯她那明明傻啦吧唧的不行还偏偏一副正经的模样,看她干个啥,就忍不住一脚踢过去,什么毛线团子小卡片都飞一地,然后不理会她气得泪唧唧还忍着的傻样就扬长而去……

  咳……想到这些他那不多的良心总算是又多了一点,伸长了脚,一脚踏在了前面的凳子上,问她道:“哦,那你说说要怎么系统的规划好?”

  现在的这个话都不能好好说的韩东塬真的跟几十年后的那个沉稳内敛的韩东塬完全不能比。

  程柠只当看不见他那副讨人嫌的样子,认真道:“首先,厂子要做什么产品,产品具体的设计,厂子的架构,每个人负责哪一部分,要怎么管理,还有账务这一块,我知道,这些你心里肯定有一个谱,可是光有谱还不行,这些都应该白纸黑字写出来,尤其是产品,具体的设计尺寸规格,都要严格规定,这样不同的人做出来才不会容易出问题。”

  韩东塬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倒是收了原先有些散懒的态度。

  “挺有道理,”

  他点了点头,收回脚,转身就从身后拿了一沓其实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出来,往炕桌上一推,慢慢道,“这里是北城各个家具厂,竹木制品厂的产品目录介绍,还有些是我找人帮忙去国营商店里拍的照片,正好缺个人整理,你既然自告奋勇过来,那就整理整理看,做一份适合我们厂子做的产品目录,都画出图来。”

  说完看向她,道,“你也来了好几天了,你说说看,什么样的产品比较适合咱们厂子生产?”

  程柠见他愿意听自己的,立时打起了精神。

  这问题她来之前就想过了。

  她道:“咱们这里最大的问题是交通运输问题,大件的家具不适合咱们,也会严重耗费木材,所以比较小件的家居用品比较方便,方便运输,方便库存,像是你之前做的笔筒,还有日常厨房用的砧板,碗,盆,木勺木筷子这些就很好,技术相对简单,又不占地方,对,我觉得厨房用品就很好。其实我下乡之前也做过一些准备,”

  她在他宿舍四处看了一眼,就在他桌上看到前两天她盛着东西过来的柳条框,走过去拿过来,跟他道,“我不会木工活,但来之前特意跟奶奶打听了这里的情况,知道这边的人平日里都是自己编箩筐搓麻绳,就特地跟人学了编这种小框子,还找了些这方面的书,虽然不熟练,胜在取巧,本来我想着论编箩筐搓麻绳的技术我肯定不如村民,但可以取巧把这些都做得好看精致,这样就能卖出大山去。这些我也整理出来吧,我们先重点搞木工,等木工走上正轨了,咱们也请个师傅来教村民编织漂亮的小篮子,框子,怎么样?”

  这些她其实是受了后世的启发。

  后世韩东塬的厨房就有一整套一整套漂亮的木制厨具。

  那时候的人并不喜欢现在人觉得时髦的塑料用品,而是推崇自然环保。

  她说着话,星眸格外明亮,脸上的光芒简直闪人的眼。

  韩东塬倒是没想到她下乡原来并不只是冲动而为。

  竟然真的做了许多的准备。

  不过也是,他记得她小时候就这样,东西永远都收拾得整整齐齐井井有条的。

  明明是跟别人一样的衣服鞋子,往她身上一穿,就总比别人穿得要精致好看。

  他那时候嫌碍眼,总忍不住去搞一下破坏……嗐。

  韩东塬别过脸,把桌上的资料往她面前一拨,道:“成,那你拿去整理,照你的想法去做,尽快,过两天木工师傅过来,就让他有针对性地教那些。”

  程柠倒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

  她哪里知道这些在她来之前,韩东塬就都已经把材料准备好了,本来就是打算塞给她做的。

  她十分高兴,应了下来,把桌上的资料理了理抱进了怀里。

  韩东塬看她忙碌,默了一会儿,又道:“对了,这事比较赶,你这几天就不用上工了,就做这个,我会跟大队长那边说一声。”

  顿了顿,又道,“以后也不用去木场跟大家一起上工了,就做厂子的事,工分我给你算。”

  程柠没想到进展这么神速。

  她突然想到先前从他宿舍里出来的赵枝。

  赵枝找他做什么?

  这会儿赵枝还跟那个顾竞文你侬我侬呢,总不能这会儿就是找他谈感情,那就是为了工作的事吧?

  正常来说,能帮忙厂子的事,谁乐意下地干农活呢?

  她忍不住问他:“那赵枝呢?也跟我一样,以后就跟着你做事?”

  韩东塬看她,大约是没想到她会好好的突然提起赵枝。

  她管这个干嘛?

  还有,他干嘛让赵枝跟着他做事?

  有病啊?

  可是冒出口的话却是:“你管她做什么?”

  程柠抿嘴。

  她也不想管他的桃花啊。

  这种事谁乐意管?

  她又不是八婆。

  可是她又不能不管他。

  不能不替他的那条胳膊还有将来进牢房负责。

  她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老气横秋兼语重心长地问他:“你让她做什么?”

  韩东塬没打算让赵枝做什么。

  可看着她一脸无奈复杂难以言诉的样子,恶趣味发作,就慢慢道:“她说她会写宣传稿,已经在报纸上发过很多稿子,打算给我们厂子宣传一波,说不定这么一宣传,咱们厂子就出名了,咱们也就能评先进了,对了,说不定还能捞个上大学的推荐名额,怎么样,你要不要?哦,她还说以后咱们厂子要是有什么信件往来啥的,她都能干。”

  程柠:……

  “不行!”

  原来前世这两人是因为工作关系后面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要什么大学推荐名额?

  那东西没有,倒是能送人进牢房,还附带一个神经病一样的顾竞文。

  韩东塬:“为什么不行?”

  程柠憋住,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她跟顾竞文是对象关系,你让她在你身边做事,对你影响不好。”

  韩东塬:“……”

  什么玩意儿??

  程柠咬咬牙,厚颜道:“其实那些事我也能做,不就是写写宣传稿什么的吗?我也能做!”

  对,我能做!

  “哦,成吧,那你就做着吧。”

  程柠:???

  就,就这么着了?

  她偷眼看他,问:“那,那赵枝?”

  “我管她做什么?”

  韩东塬“嗤”一声,道,“她是我什么人我管她?你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整天有的没的胡她妈乱想,赶紧回去干活。”

  虽然他说话还是那么难听,脾气还是那么讨人嫌,但这回程柠却是一下子轻松了下来,笑裂开了嘴,“嗳”一声应了下来,很高兴的跟他招呼了一声,就抱着资料回去了。

  韩东塬瞅着她那轻快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傻气。”

  嘴角却往上翘了翘。

  且说这会儿正赶着路去公社的知青们。

  除了去周晓美二堂叔家马车上的闵然许冬梅王晓娟三个人,其他知青坐了大队里的牛车,分了两车去了公社。

  徐建国顾竞文宿舍六人加上刘丽娜蒋姗姗沈青三个,还有跳上来一个孙健一共十人一车,廖盛宿舍另外三个和马婷婷还有一些村民一车。

  顾竞文和徐建国坐一块。

  路上他问徐建国:“大队厂子开起来,咱们知青都进厂子干活吗?”

  “乐意干的都能申请。”

  徐建国道。

  这事韩东塬和他们几个都已经商量过。

  生产主要分三道工序,前期的木材处理,主要是伐木,切板这些,中间的主体生产,将已经经过初期处理过的木板生产出产品,最后就是后期的产品处理,包括打磨,脱水,上油上漆,甚至题词雕花。

  前期也就罢了,中间生产和后期处理肯定都是要请师傅专门培训的。

  他道:“这两天等韩知青忙完,会找大家开会跟大家说具体怎么分工,怎么申请的。”

  “前面有啥大家要帮忙的吗?”

  顾竞文道,“办厂子不是简单的事,厂子也是大家的厂子,如果韩知青需要帮忙,还应该提出来,我们一起做,总能效率更高。”

  徐建国看他一眼。

  他在人前一向憨厚照顾人,但能做到知青队长,并且一做就是好些年,就不可能只是靠憨厚照顾人。

  他笑道:“后面肯定需要大家共同努力,但前期的工作参与的人多只会杂乱无章,总要先把章程理清楚,你是干部家庭出身可能不知道建厂子的流程,但你想想,要开一个新厂子,肯定是领导层先决议,定下厂子的方向,再找专家商议具体的事项,等事情都筹备好了,厂子建起来了,才会做招工培训工人的工作,都是从上至下,绝不会说开个厂子,是由下至上开的。”

  顾竞文:……

  有旁边的知青听到他们的谈话,先前还被顾竞文挑动得有些想法起来,这会儿听徐建国这么一说,人又立马清明了回来。

  可不就是这样?

  顾竞文被徐建国堵了一下也没变色。

  就好像他刚刚说的不过就是随口一句话而已。

  他转而道:“那后期销售呢?这方面韩知青是不是已经找了渠道了,需不需要帮忙?”

  “你有关系?”

  徐建国问他。

  这方面都是韩东塬在搞,他自己只负责帮韩东塬管生产这一块。

  当然了,销售渠道总是越多越好。

  “嗯,认识一些人,”

  他道,“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联系,但最好是能拿了样品回北城一趟,这样妥当些。”

  顾竞文并没有现成的关系。

  但他不满足于只做一个工人,就得找一个突破点。

  回了北城,他总能找着一些关系问问。

  徐建国点点头,道:“成,那我回去帮你问问东塬。”

  另一边沈青和孙健两人也不时小声说着话。

  他们两人去年底已经特意请假见了家长,两家已经一起吃了饭过了明路,这边就等安排好就可以领证了。

  所以两人并不避讳什么。

  刘丽娜问沈青:“房子的事大队里怎么说?”

  两人结婚最大的障碍就是房子问题。

  没有房子,结不结婚有什么分别?

  “队里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能支持的就支持。”

  现成的房子肯定是没有的。

  村里不知道多少人家一家好多口挤在几间茅草棚里呢。

  但他们可以申请批个荒地自己砌房子。

  但砌房子哪里是说说这么简单的。

  还有一点,他们内心总是还想着,或许什么时候就能回城呢。

  总不能真的就在这深山老林里一辈子了。

  因为心里还留着那一丝念想,想着回城,或者至少能出这个大山,就不愿意花太多心思和积蓄去砌一个房子。

  事实上,他们下乡这么些年,每天赚的工分都不够吃饱饭,能有什么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