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比尼轻笑着说:“贝比是个善良的人啊。这种危险的事,斯莱特林从来不会主动把事情揽到身上。既然校长愿意接手,我们就应该接受他的好意。”
我茫然的跟着他们的脚步。
德拉科仍在交待我:“把这件事忘掉,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帮你忘掉。”
我马上回答:“我没事,我会忘掉的。”
回学校的路变得十分短,似乎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回学校了,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分。
麦格教授在大门处等着我们,她没有多问一句,先匆匆打量了我们一眼,然后就推着我们去医疗翼。
德拉科的双腿双脚都有不轻的冻伤,扎比尼也一样,而我虽然没有冻伤,但我跟他们两人在手脚和脸上都有一定程度的烧伤。庞弗雷夫人给我们上药,安排我们今天晚上就睡在医疗翼,她给我们送来牛奶和三明治当晚餐,随便吃了点后,我们三人就躺下了,墙壁上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德拉科睡在我隔壁的床上,当帘子拉上后,庞弗雷夫人就回去睡觉了。他掀开帘子溜到我这边,他的脚上脸上手上都涂满了褐色药膏,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他掀开我的被子,躺上来,抱住我。
我和他一起放松了下来,紧绷的神经和僵硬的肌肉。
他摸摸我乱糟糟的头发,看着我说:“……其实你这样也不错,这颜色挺健康的。”
我皮肤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庞弗雷夫人说她有办法治,但是今天晚上必须先让治疗烧伤和冻伤的魔药起效,所以她明天再给我治。
我却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他抱着我的时候,我钻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瞬间就陷入了沉睡中。
依稀听到扎比尼在另一边的床上勾着头嘀咕:“……我听说你们要分手。”
德拉科低声骂:“……闭嘴吧。”

第 102 章

斯内普坐在办公室中,摆在他面前办公桌上的羊皮纸几乎快堆到桌子下面去,而他的办公桌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的已经去世的各届霍格沃兹的校长的画像无一例外,那些连骨头都化了灰的老头子们全都在呼呼大睡。
……这群只会装模作样的老头子!他们虽然早就应该化成了灰,但是在这些画像中,他们能永远的活下去。
在他刚刚搬进这个房间时,他曾经想过要将这些画像全都拆下来,但很明显的是第一个挂上这个画像的去世校长可能设想过在未来会有人不喜欢这些仍然活在画像中的老头子们。所以这些画像既无法拆下来,也无法毁掉。最后他偷偷在所有的画像上都加了个帘子,不过当天夜里这些画像就吵翻了天。
斯内普恶毒的视线扫过这些天天喋喋不休的画像,在画像排的尾端,预留着邓不利多的位置,斯内普快活的想像着那个白胡子老头挂在那里一天,只要能让他看到一天邓不利多的画像挂在上面,他愿意付出他在古灵阁的全部财产!
至于斯内普自己,倒是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画像会挂在上面。不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不会死,而是他不认为自己这个校长值得被承认。
他只是一个摆设。
斯内普只恨自己的目光不能把画像刺个洞!梅林在上!这些老头子要是现在真的睡着了,那他就把自己面前的墨水瓶给吞下去!
可能感觉到了危机,办公桌上的墨水瓶打了个哆嗦,好像一下子小了一圈。
“校长先生,打扰一下。”一个摆在他办公桌上的小画像突然出声,斯内普一惊,这个画像的另一副是他特意摆在斯莱特林的,专门用来“照顾”某些较为特殊的学生,现在这个画像示警,难道是马尔福出什么事了吗?
斯内普拿起画像站起来走进内室,在他离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些画像上的校长们都微微睁开眼睛,悄悄的观察着他。
他保持镇定的拿着画像走进内室关上门,然后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画像小声说:“马尔福、扎比尼都没有从霍格默德回来。而且小格林格拉斯正在跟她的姐姐争吵,似乎她跟马尔福曾经约好今天在霍格默德约会的事让她的姐姐发现了。”
关于格林格拉斯那个男人在打着马尔福家主意的事,斯内普多少知道一点。那不过是一只机灵的秃鹫,想将马尔福这块香肉吞下去。哼,短视的傻瓜,在没有搞清楚马尔福家族的真实情况就盲目出手。不过现在看起来小马尔福对付起他来并不困难,而马尔福夫妇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让小马尔福先生出来历练一下,如果格林格拉斯的这件事就是小马尔福成长的第一个关卡,那么他身为斯莱特林曾经的院长,实在不好妨碍一个真正的巫师贵族的计划。
而想起几天前在校长室内发生的一幕,格林格拉斯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在年轻的小马尔福先生的眼中,已经有另一个身影留在那里了。如果在未来,格林格拉斯先生有机会见到那位小马尔福先生身旁的人,希望他不会太吃惊。
斯内普多少有些兴灾乐祸。虽然他是一个斯莱特林,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喜欢那些狂妄自大的巫师贵族。在他看来,那只是一群穿着丝绸的猪。
而马尔福这个家族给他的优厚条件也是他愿意在此时跟他们站在一起的原因,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真善美都是有条件才能得到的。永远没有无偿的东西。
斯内普想起了邓不利多,在他毕业后才真正了解这个老人的真面目,而那些相信着他的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和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恐怕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明白这个老人吧。
收回已经飘远的思绪,斯内普询问过小马尔福失踪的时间和具体情况,以及最后见过他的人之后,发现这件事可能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难道小马尔福先生遭遇了什么不幸?
此时外面的门被敲响了,斯内普走出内室,开门,门外的人是赫夫帕夫的级长,一个今年刚刚成为级长不久的女生,她看起来惊慌失措,说起话来语无伦次。斯内普连猜带吓才搞清楚她想说什么。
有一个赫夫帕夫的女生没有从霍格默德回来。
斯内普叹息着询问了这个女生的名字,不出所料。
而那个女级长还在着急的说:“校长先生!贝比是个特别乖的孩子!她平常连多说一句话都没有!也从来不会乱跑!她、除了她是一个麻瓜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她会不会是出事了?”
斯内普粗暴的赶走了那个连那个女孩的本性是什么都没看清的女级长,好吧,现在他的失踪学生上升到三个人,而其中两人很可能在一起。
他觉得有些头痛,对于这种相差悬殊的恋人,他并不看好。有时差别并不是双方的家庭或外界,而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分歧。
斯内普有时会觉得,分院帽可能比任何一个活着的人都更有智慧,因为由它所区分出来的四大学院,可能永远没有相互理解的那一天。
就算两个人曾经多么亲密无间,在时间的面前,渐渐成长的他们会慢慢发现,摆在他们面前的路终究是渐行渐远,无法回头。
斯内普压抑下心中升起的焦灼和不安,他回到卧室穿起厚大衣,拿起药包和魔杖,准备出门。
他低下头匆匆走过一墙前校长的画像,如果不是一校之长只能在校长室办公,其实他更愿意在霍格沃兹任何一个房间住下来。